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chapter 5 -意料之外的同台-

情人節啊……

回到住處,姜穆寒本想把企劃單往桌上一丟就此別過,但礙於職位責任跟口嫌體正直的性格,在洗了一身熱水澡之後,他還是拿起來好好看了一遍。

「情人節限定!」

「你的專屬男友!」

「歡迎各位女友們前來約會呦!」

當這幾個大字映入眼簾,姜穆寒的感受還是一樣五味雜陳。

或許在成雙成對的人眼裡,這就是個美好的節日吧,因為相愛所以相聚,因為喜歡,所以不管做什麼都能感到快樂。可惜他並沒有嘗過這種滋味,對於這種氛圍,就不能怪他為何感到厭煩。

不一樣的世界,他知道的。

仗著自己的外貌俊美,身邊的女人確實可以不少,但那些從未付出過的感情,自然也體會不到該有的美好。

若說有很多飢不擇食的男人將女人視為玩具,那女人其實也是。

貪圖虛無飄渺的愛,迷戀若有虛無的溫柔,不在乎是否具備內涵,只要夠格帶出門炫耀,她們就願意把鈔票砸在男人身上,甚至貢獻身體,只為求得男人的歡心。

他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

只是在踏入這種世界之後,就會理解男人女人的目的其實都差不多相似。

「最近還習慣嗎?」

姜穆寒正看著聞皓傳過來的信件,一邊和他講電話。另一端傳來啪啪啪的打字聲,看樣子直到半夜他還是個大忙人,跟他對比起來,簡直兩個世界。

「嗯。」

「我還怕你在介紹之後就沒出現了,但後來聽說你也接了不少客……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聞皓好奇地問。

姜穆寒淡淡地說:「我的後台可是你,你覺得有哪個人敢強迫我?」

「好像也是。」聞皓笑出聲,「所以你跟大家都處的還可以?」

「普通。」就沒有特別交好也沒有特別交惡。

聞皓唔了一聲,「這麼說……你跟那傢伙也處的不錯了?」

「那傢伙?」

「莫邵承啊。」

不瞞你說,他今天才給我下馬威呢?如果這樣算是處的不錯,那還真的是處的很不錯。聽到這個名字,姜穆寒不輕不重地呵了一聲。

「怎麼不說話了?該不會……才短短幾天你們就真的已經變成敵人了吧!」聞皓大驚小怪道。

「沒有。」

「真的?」聞皓狐疑。

「就跟你說不用擔心了。」姜穆寒嘆了一口氣,「說吧,打來找我做什麼?」他的下班時間都已經快天亮了,再怎麼加班也不該直接熬到早上八九點吧。

「沒事,我今天沒去公司,睡到半夜一點才起床,現在精神還不錯。」又是一陣敲鍵盤的聲音,聞皓道:「但我確實有事要找你……這次的企畫書你看了吧?你覺得怎麼樣,應付得來嗎?」

姜穆寒沉默了片刻,突地笑出聲:「你好像很喜歡拐彎抹角試探我?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需要這麼小心翼翼的關係了?」

「我這不是怕說錯話嗎……」聞皓哭笑不得地說,「好啦,如果真的沒關係我就直接問了:這次的企劃你會接嗎?」

「如果很閒的話。」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跑掉。」聞皓鬆了一口氣,「但你要是有不好受的感覺就別勉強自己,反正你也不是我的正式員工,若別人問起這件事,可以直接推到我身上。」

「我不會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真的?」

「嗯。」

「可我老覺得你一直都在勉強自己耶。」

「沒有。」

「你確定?」

「嗯。」

「真的真的……」

「晚安。」

不想繼續拉扯的姜穆寒決定直接掛掉電話。

聞皓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囉嗦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做什麼自然會知道分寸。

「你就是姜寒嗎?」

這天,姜穆寒一入大廳就被一群女人團團包圍。

聽小光說,她們似乎在營業前就已經在排隊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目睹他的真人和光彩。

「是的,請問您是?」

「可以叫我雅薇姐姐。」一個背著LV包包,打扮時髦,年紀大約三四十的女人熱情地拉著他的手,「聽朋友說這裡最近有新來的帥哥,阿姨就想來見見世面。近距離看一下,Wen's   House裡的公關果然都有一定的水準呢!」

「謝謝。」姜穆寒輕點一下頭。

「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想做公關呀?如果做模特兒之類的不是更賺嗎?」雅薇好奇地問。

姜穆寒:「我對模特沒有特別的喜好。」

雅薇可惜道:「這樣啊……」

「沒關係啊雅薇姐,如果姜寒跑去做模特,我們今天也看不到他了。」另一名金髮波浪的女人笑出聲,「不好意思啊姜寒,雅薇說話就是不經大腦,讓你見笑了。」

「怎麼會。」姜穆寒莞爾。

「姜寒,我們可是專程為你而來,今天你還有被其他人指名嗎?」一名留著秀氣長髮的女人問。

「目前沒有。」

得到想要的答案,這三四個女人又是興高采烈又是喜孜孜地喊聲差點震破他的耳膜。

「那我們可以指名你嗎?」她們雙眸水汪汪地問。

姜穆寒默了一會兒,本來想用今天還有其他事的理由回絕,但一看到她們故作楚楚可憐的樣子,又看到附近幾個公關一直往這裡觀望,為了不讓其他人認為他只會偷懶摸魚,他決定還是裝裝樣子接下這組客人。

「耶!就說提早過來排隊是對的,今天姜寒有空!」雅薇歡天喜地地說,「那小邵呢?他今天也在嗎?」

莫邵承?

姜穆寒的表情怪異了一會兒,朝櫃台看了一眼。

一個眼神就秒懂的伊晨並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用眼神示意剛看到對方走進去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確認他今天有沒有上線再跟妳們說好嗎?」姜穆寒彬彬有禮地笑了一下。

「好呀,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喔!」

好不容易終於找到理由脫身,姜穆寒的心情卻稱不上是解脫。

總覺得等等會發生什麼出乎意料的事……如果不小心演變成他無法控制的情況,他可能就要對不起聞皓了。

「勸你小心,她們是莫邵承的常客。」經過櫃檯的時候,伊晨低聲地說。

「……我知道了。」

Wen's   House有條特別的規則──只能靠自己的口才、才華或人脈招攬客人。若是無名小卒那種流水型客戶還沒關係,但若那些客戶是屬於專屬VIP,一旦被發現惡意掠奪,為了維持秩序,無論是聞皓還是莫邵承都會不惜以往情面將其掃地出門。

……雖然不管做什麼他都相信聞皓可以為他大開後門,但可以的話,他也不是很想一直麻煩聞皓。

現在莫邵承的常客居然要指名他?

老天爺不會是瘋了吧……

姜穆寒步履蹣跚地來到辦公室,那扇本是關上的門不知為何是微微敞開的,不需靠近一眼就能看見莫邵承正站在書櫃前。

他似乎只是來這裡看個書籍雜誌打發時間,儘管身著正裝,卻絲毫沒有準備上線的感覺。

真好,他也想待在這裡耍廢。

「我知道我長得很帥,但你再這樣繼續看下去,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莫邵承眼都沒抬,討打的聲音就從那兒悠悠傳來。

「……」

「怎麼,有事找我?」莫邵承闔上書,轉頭看著姜穆寒,一臉好笑道:「你可是我的主管,要說什麼就直接說,不用像其他人一樣走先招呼再報告的流程。」

姜穆寒忽視他欠揍的語氣,指著監視器畫面道:「你的客人。」

莫邵承看了一眼,喔了一聲:「是蔡姊她們。」

「你的常客?」

「嗯,你知道啊?」莫邵承打趣道,「還以為平常很常不在的你,對什麼都不關心呢。」

「……你再繼續這樣講話信不信我揍你?」姜穆寒挑眉。

沒想到對方居然用這麼冷淡卻不失凶狠的口吻回應,莫邵承也微微挑起眉,一臉就是有種你試試的表情。但這種幼稚的行為沒有持續多久,他將書籍擺回書櫃,講了一句「知道了」就準備往大廳的方向邁步。

「等等。」在他跨出去的瞬間,姜穆寒叫住他。

「怎麼,想跟我見習?」

姜穆寒一臉看白痴的表情,讓莫邵承啼笑皆非,「那你有什麼事就快說,誰知道你突然出現在這到底想幹嘛?」

「要和我一起。」

莫邵承的腳步一頓,「……你再說一次?」

「小邵,幫我們開酒!」

「姜寒,別呆在那兒,來玩遊戲嘛!」

「會不會玩大老二?咱們來一局!」

「哎呀,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大老二,來玩國王遊戲唄!」

「好啊好啊,國王遊戲不錯玩,上次創了好多黑歷史呢!」

姜穆寒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被強塞的紅酒,表面上是維持笑容,心裡卻有好多無奈。

離開姜氏之前,他偶爾會出席家族聚會,但那些比較偏向文靜,最多就是品酒、小聊和跳舞,跟現在這種鬧哄哄的party比起來……說實話,他並沒有很適應。

吵就算了,還這麼亂七八糟。

簡直瘋子聚集地。

姜穆寒閉上眼睛,有些頭痛地揉著眉心。

真希望時間趕快過去,他好想離開這裡,去一個靜到只有自己的地方。

「……」

莫邵承一手擁著金髮波浪的女人,一手拿著女人給的高腳杯品酒,放下酒杯的那刻,看到姜穆寒人在魂不在的樣子,突然就笑了出來。

他沒有跟姜穆寒同台過,以往也只是看到他接客就往包廂走。

還以為他是那種外表冷漠私下玩很開的類型,殊不知對方的反應根本就不像是會待在這個世界的人,倒像是誤入歧途,想逃又不知道該去哪裡的迷途羔羊。

「來這裡也有段時間了,怎麼,還沒習慣?」他悄聲地問。

姜穆寒像沒聽到一樣,就只是一直盯著手中的酒杯。

「問你話呢,親愛的主管。」莫邵承湊了過去。

姜穆寒被他的忽然靠近嚇了一跳,但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就是故作神色自若地斜睨他一眼,「你家住海邊?」

「別這麼敵意嘛,我只是關心你。」莫邵承將酒一飲而盡,「她們很熱情,也很喜歡來捧我的場,你別像個機器人一樣,只會坐在那邊當花瓶好不?」

「若我是一只花瓶,你就是那朵最美麗的花。」姜穆寒涼涼地說。

「……」

「姜寒,來玩國王遊戲嘛!」

雅薇往姜穆寒身邊一坐,拉著他的手臂晃呀晃的,那豐滿的美胸幾乎都要貼上去了,「今天是蔡姊生日,她要請大家一頓好料的,一起玩唄!」

「蔡姊?」姜穆寒的性向不是女性,所以對這種接觸不會有什麼反應,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很想把人推開而已。

「就是在那邊開酒的。」女人朝某處努了努嘴。

「對啊,今天有壽星,大家就一起快樂一下,小邵你也是,這次不准跑喔!」一頭金色大波浪的女人也很熱情地拉著莫邵承。

「蔡姊生日嗎?」莫邵承故作驚訝,「生日期間還來這裡找我,蔡姊真是給我好大的面子。」

「可不是嗎?」蔡姊樂呵呵地說,「因為在所有的公關裡,我最喜歡你了嘛。」

「聽說今天姜寒也在,我就一並把他拉來了……生日的時候有兩個帥哥陪著,這真是今天最大的禮物!妳說對吧,蔡姊。」雅薇開心地說。

蔡姊笑著說:「當然了,姜寒,謝謝你願意捧場。小雅一直纏著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穆寒莞爾,「不會,能一起慶生是我的榮幸。」

這語氣與其說是榮幸,在莫邵承耳裡聽著卻像是「妳們辦這什麼鳥活動」。

他差點噗地把酒噴出來。

姜穆寒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擺明就是在看智障。

靠。

莫邵承忍不住說:「你知道你很表裡不一嗎?」

姜穆寒:「這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嗎?」

莫邵承像在看什麼趣事地挑眉。

能讓他印象深刻的人不多,姜穆寒是少數能用手指數出來的其中之一。

不為什麼,就因為他長得好看。

不笑的時候,姜穆寒的眼神非常淡漠,一頭黑髮和散漫的腳步顯示的距離感不用明說,只要是個人都感覺得出來──他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神奇的是,他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居然異常高尚,就彷彿是上流社會出來的富家子弟似的,放在普通人之中,簡直鶴立雞群。

因為某些原因的關係,加上本身是Wen's   House的頭牌,莫邵承對人的審美相當敏感,醜的就不用說了,帥的美的來十個他記十個。

姜穆寒很特別。

看似乖巧,實則叛逆;看似隨和,實則反骨。

雖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但他看得出來那就是個假象。

「看夠了嗎?」前方,姜穆寒淡漠地嗓音讓他回神。

「還沒。」像是逗著玩似的,莫邵承又故意多看了他幾眼。

幼稚。姜穆寒懶的鳥他了。

「小邵,姜寒!你們兩個也一起來玩嘛!」

雅薇拿著自製的紙籤伸到他們面前,「抽個籤吧。」

做這一行也算資深了,莫邵承早已見識過玩法,於是很自然地抽了一張,之後便坐到一旁等待。

姜穆寒則是不明所以,但看大家手上都有一只籤,也只好湊過去拿了一張。

「好了,現在大家都有籤了,請大家小心翻看,不要讓別人看到喔!」

這什麼?

姜穆寒翻開紙條,上面什麼都沒有,就只寫了一個數字2。

「知道怎麼玩嗎?」莫邵承湊過來。

「……」

見他沒有反應,莫邵承說:「國王遊戲聽過沒?看誰抽到國王的籤,他就是國王。國王可以指定號碼,被指定的人就要做他指定的事。」

「嗯。」有聽過。

「不要覺得很簡單比較好。」

姜穆寒抬眼。

「你好像忘記我們是陪客。」莫邵承低下頭,在他耳邊悄聲道:「這可是她們的場,為了慶生什麼都做得出來,而我們是最容易搞的對象,你最好有點心裡準備。」

「有些客人是玩很大的。」

這一句莫邵承說的特別輕,一說完,姜穆寒還久久不能回神。

不是因為遊戲規則,而是過於靠近的體溫。

當莫邵承的氣息從耳旁拂過,他什麼都沒聽進去,只感覺對方低沉的嗓音撩得他耳朵發癢。

太近了。

近到讓他感到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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