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作者的話

說出來大家也許不相信,其實我原本只是想寫一封信。

因為在股災中遭受重創,我的經濟狀況一下子突然惡化到連基本的生活都快難以為繼,不得已,於是我就打算寫信給我的一位老朋友,說實話,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心心念念的惦記著他,除了他,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指望誰。

我的老朋友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他不但權高位重,而且家財萬貫,隨便給我打發一點都能讓我現在的境遇大為改觀。不過也不怕說出來讓各位笑話,對於能否從他那裏借到錢我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除了他現在的位置有些高不可攀外,問題還在於他是一個情緒比較容易衝動的人,我老是擔心他在收到信後不能冷靜對待我的言情辭意,而是惱羞成怒,不但斷然否認我們之間過去存在過所謂交情,甚至於喪失理智,要對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說心裏話,以他反復無常的個性,我認為他真能做的出來。

信三言兩語就寫好了,但發還是不發,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就一直在電腦裏擱著。

人生碌碌無為,潦倒且落魄,而日子又過的是極其的沉悶單調,如果不找一些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來做調劑,那生活著實是有些漫長難捱。

說起來,在生活中我這個人是極其乏味無趣的,但我卻一直很喜歡聽故事和笑話,所以,每次只要和一個人比較熟絡了以後,我都會要求他講點有意思的事情,而當朋友們講述了他們所認為的非常有趣的事後,我往往會心一樂。無需隱瞞,我這個人格調一向不高,如果恰巧聽到一個有趣的色情笑話,這種時候,我往往就會情不自禁,笑到捶胸頓足,笑到眼淚都要流出來,以至於過後好幾天還要忍不住再回味其中的曼妙雋永,再唏噓感歎一番。

當然了,作為回報,我的朋友們也經常會要求我講點有意思的事,但我每次都說沒有,顯然這樣的回答非常令人掃興。

前段時間,我聽人說日本有個推理作家寫的小說非常好看,凡是讀過的人都齊聲叫好,有很多人甚至寫了很長很長的文章來分享讀後感,於是我找到了他那本最為人所稱道的作品,太遺憾了,只讀了倆章我就讀不下去了,邏輯不通,情節牽強附會,不過我還是勸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畢竟人家是人所公認的大師,後來我總算是耐著性子讀完了那本書。

我真的很失望,翻遍整本書,根本就找不到一點像樣的色情描寫。

又有一天,我看到網上有人說國內最新推出的一部電影很不錯,說它構思巧妙,懸念叢生,於是我又找到那部電影,但只看了個開頭,我就合上了電腦,都是些插科打諢的東西,非常的淺薄無聊。

在那一刻,我非常的懊惱,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該怎麼做了,我決定把那些埋藏在我心底多年的故事講給大家聽,我相信,如果你百折不撓的奮鬥過,並且極力和那被咀咒的命運抗爭過,而終於領悟到何謂千瘡百孔的人生,那你一定能對我的故事有所感同身受,並且心有戚戚兮。

不過我親愛的讀者朋友們,請原諒我不能原原本本的把我的那些故事講給你們聽,為了規避法律以及訴訟風險,也為了避免無聊的好事者對故事中的人物做無謂的追溯,我在此鄭重聲明,我的故事取材於一位與我在旅途當中相識朋友的真實經歷,我和他有過一次長談,而且我後來還有幸拿到了他的日記文檔,好吧,如果我現在說它來自於我的一次奇遇,大家應該不會介意吧。不過如果有人非得說我故事裏的好多事其實都真有發生過,甚至有組織和機構拿著所謂證據跳出來,說真的,對此我也無能為力,我管不住別人的嘴,人嘛,清者自清,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在拿定主意後,我在電腦上打開那封信,然後就開始每天對著那封信改來改去。

我給我的故事設計了倆個主要人物,一個叫李克梅,另一個叫埃爾伯,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為了遠大前程,李克梅和埃爾伯就像唐吉坷德一樣,毫不遲疑的邁步踏上了漫長危險的人生征途,去經歷那重重險阻和磨難,其間充斥著許多危險的犯罪,以及許多秘密卑鄙的勾當,而為了把故事寫得吸引人,也為了應景和趕時髦,我添枝加葉的插入了一兩次槍擊以及汽車追逐和亡命天涯,自然了,什麼故事都少不了男歡女愛、心力憔悴的婚姻、還有處心積慮的欺騙和背叛,這些我都有演繹杜撰,一一都涉及到。

不過在此我要奉勸那些喜歡看熱鬧的人,我的故事一點都不暴力血腥,滿打滿算一共也沒死幾個人,而且書中也沒有露骨的色情描寫,凡有涉及床第之歡的,基本都是哼哼哈哈幾筆帶過。老實說,李克梅和埃爾伯不像詹姆士-邦德那麼英俊瀟灑,認識沒幾分鐘,美女們就會爭相叉開大腿去獻身,他們也不是蘭博,有萬夫不擋之勇,會為了維護正義和世界和平,單槍匹馬的去對抗一整個邪惡的國家。除了埃爾伯被我賦予了一項特別的技能之外,就像你我一樣,李克梅和埃爾伯就是倆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非常的稀鬆平常。

把話說到前頭,我是打算認真講述這個故事的,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希望我的故事在結構邏輯上會十分的新穎奇特,在細節上又充滿了許多奇思妙想,我甚至還想製造許多懸疑,讓讀者朋友們討論我書中的那些事是否真的有發生過,或者猜測有些事是不是真的會即將發生,但是我很快就意識到,在我們這個快節奏的時代,沒人會在意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而且非常遗憾的,文學看上去似乎正在快速的墮落。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是人云亦云的傻瓜。

站在高處,權威擲地有聲,立刻,底下的傻瓜們就大聲附和道,“對,對,對。”

瑞典的那些老頭整天挖空心思的琢磨,總想著搞個什麼主義出來嚇唬人,即使那些主義乏味又無趣,終有一天,他們憋出來個“魔幻現實主義”。

立刻,許許多多的人立刻就沉溺在“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奧雷裏亞諾·布恩迪亞上校將會回想起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中而無法自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說真的,我從來不認為給混亂荒誕扣上一頂魔幻超現實神秘主義的帽子就立刻變得有多了不起,我也不認同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幾何圖案就能觸及靈魂,並能發人深省。

說起來真的很尷尬,看著那些混亂荒誕的魔幻現實還有那亂七八糟的幾何圖案我根本就硬不起來。

我不怕你們罵我膚淺,我這個人天生就這耿直的德行,你們說我低俗也好,說我格調不高也好,總之,什麼主義和思想都不要想和我沾邊,而我的書最終也像是記流水賬一樣,平鋪直敘,總是直抒胸臆,力求簡單,不多說一句廢話。

用了近六年的時間,嘔心瀝血,我終於完成了這本書,我承認,書中有些故事內容很老套,有些地方又華而不實,還有些遣詞造句又有粗俗污穢之嫌,但無論如何我都還是有些驕傲的,因為我把那封寥寥幾語的信變成了長長的一本書,一本血淚斑斑的成年人的寓言童話故事,有些魔幻,有些荒誕,還有些殘酷。

雖然在講述的時候,我一直在追求文字的極致簡潔,儘量不摻雜任何感情色彩,但在故事最後終了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我知道,其實它差不多就是你我的人生。

好了,在啰嗦了這麼多之後,我要開始給大家講我的故事了,那我們就先從那次奇遇開始吧。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