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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一亂世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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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巨響驚醒熟睡的我,半夢半醒之際,我伸出手邊扶邊摸的按下鬧鐘開關,緩慢起身,清醒一下自己的腦袋。

打理好後,打開房門,要去冰箱拿早餐並微波加熱,就和以往一樣;但今天反常的是,家裡好像停電了,早餐沒辦法吃,此外,客廳一點聲音都沒有,應該說,整個環境是死寂的狀態。

爸的打呼聲不見了,外頭會出現的汽車、摩托車噪音也消失了,甚至每天會聽到的貨車倒車提示聲也不見蹤影。

彷彿死城一般。

我有點不安,皺著眉頭走去父母親的房間查看狀況,但他們不在裡頭。

沒錯,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房內擺設都和昨天一模一樣,沒有動過。

我開始慌了,因為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以爸媽的習慣,不論時間多晚都一定會回家,除非全家去外地旅遊。

我無法想任何事,腦內一片混亂,但只能告訴自己或許他們真的是去外面逍遙一天累了,只好住外面,即使這個理由也根本說服不了自己。

但混亂歸混亂,課還是得上;那天是個星期五,我索性書包一背,把燈全關上,出家門並鎖上,要搭電梯下樓,可是電梯壞了,一直卡在一樓,怎麼按按鈕都沒反應。

電梯壞掉也反常,但我並不驚訝,因為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再加上混亂的思緒也讓我沒心力思考電梯到底為何壞掉。

我們家住四樓,走樓梯下去距離一樓不會太遠,逾期我往電梯旁的逃生樓梯走下去。

到了一樓,我探頭查看電梯狀況,只見電梯不斷地一開一合,裡面沒有任何人,詭異的是,電梯周圍,包括前方牆壁四處都有飛濺的紅褐色液體,有些地方還是大面積覆蓋,景象彷彿鬼片內的場景,我打了冷顫,雙眼直盯著前方大鐵門快步經過電梯並快速打開,但下一秒我竟然看到比電梯那還更恐怖的景象。

我站在大鐵門前的樓梯上,往外看去,許多被撕裂屍體以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攤在柏油路上,各個臉上露出驚悚的表情,死不瞑目,柏油路上還有許多被拖行的血痕,甚至對面的理髮廳前還有一大灘血跡。

宛如戰爭片的景象毫不掩飾的砸在眼前,像是要我強制接受一般。我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這是片場吧?是吧?還是我被什麼大型社會實驗納入成實驗對象了嗎?我用力拍了自己的頭,疼痛感瞬間包覆住頭頂,我這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夢境也不是片場和社會實驗,而是該死的現實。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何昨天有尖叫聲、剛才外頭是一片死寂、爸媽昨天沒有回家,全都有解釋了。

我一步步,非常緩慢的走下樓梯,惡臭隨著我的腳步接近柏油路越發濃烈,我四處觀望,不只我家大樓附近的路,而是整條街都充斥著不同姿勢或殘缺的四肢和殘肢,說是用屍體鋪路也不為過;我的思緒直接停擺,僵直站在馬路上,身體彷彿施了定身咒,想動也動不了。濃烈的屍臭使我反胃,但吐不出來,只有一陣陣胃酸湧上胸部,心窩非常炙熱。我強迫讓自己冷靜,告訴自己轉移注意力,比如昨天的幸運玩樂時間,不,現在想起來那或許根本就不是幸運,而只是我的選擇逃過死劫罷了,如果我去陽台那開窗戶看尖叫聲的原因,或許我也是沒命的一份子。

想到這,又意識到可能所有在乎的人都已經不在,無助的心情瞬間侵占全部的思緒,眼眶開始泛淚,根本冷靜不了。

這時,左邊突然傳來「噗嘶」聲,雖然只是氣音,但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往聲音處一看,一頭比西瓜皮再稍長一些的黑色短髮,穿著黃襯衫和深藍百褶裙,身材標緻的女孩站在隔壁便利商店門口前向我微微招手。

看到她,我瞬間有了點希望;活人的存在就像是曙光般,照亮我被烏雲蓋住的思緒,有動力繼續前進。

於是我踏出一步,往女孩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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