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應該就會開燈了,然後一堆人拿出寫著「你被整了」的板子……帶著當事人去看VCR看自己被嚇得樣子有多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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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中,遠方有一道深藍色光芒朝我們滑了過來,繞著我們的腳底,在我們腳下盤旋成一個奇怪的圖騰,接著是深紅色與墨綠色的光芒,但這兩道光芒只在我這邊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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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與墨綠的光芒隱入我的腳踝,再沿著小腿、大腿……最後爬到我的頭腦……我想這一定是幻覺,這幻覺好真實,害我的腦袋有點兒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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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藍光閃起,迫使我閉上眼睛。下一秒,在我耳邊響起的不是「恭喜妳!妳被整了」,而是伴隨著雨水的風聲以及濕冷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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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攝影棚裡還潑水吹電風扇?我依然閉著眼睛,任由雨水打落臉上、冷風吹亂頭髮。我等了許久,沒有人開燈,也沒有人跟我說我被整了,重點是,我全身都淋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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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悅地睜開眼,一道雷光閃過我眼前,緊接而來的是震耳的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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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我已經氣到沒有力氣了,刮風、下雨、打雷……樣樣來,等等若是來隻野生黑熊,我也不感到奇怪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待在原地?四處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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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書包平放在頭上,選擇四處走。要是遇到工作人員,就給他一拳。我瞇著眼在大雨之中行走,唯一的光芒就是不時出現的閃雷,在雷光下我察覺周遭都是高大的松樹。強風打在樹葉上,奏出鬼嗥般的樂曲;如冰冷細針的大雨刺痛了我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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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雷聲再次響起,而這次比以往得還要響亮,下一秒雷光閃下,直擊我前方不遠的松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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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雷擊上松樹的剎那爆出許多火花,那棵松樹燒起來了!我傻愣在原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不等我弄清楚,燃燒中的松樹便朝我這個方向倒下,如火炬的樹葉擦過其他松樹的枝葉,即使這滂沱大雨也無法阻止火勢的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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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天啊!我在心裡尖叫,趕緊往回跑,免得被火燒到屁股。腳踏重重地踏在溼濘的泥地上,每踏起一步便濺起泥濘,噴得我雙腳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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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雙腳踏上虛無的感覺讓我心頭一嚇,不不不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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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底下是一大片黑暗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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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尖叫,這是懸崖啊,整人節目什麼時候變成動作片啦!掉下懸崖一定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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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是我的尖叫聲,廢話,從懸崖上掉下去這麼驚恐的事不叫會得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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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整人節目,哪個導演執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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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喔」一聲,我摔進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裡。接著我彈了起來,再往下掉,東西接住我,然後摀住我的嘴,止住我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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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東西將胖胖的食指放在嘴巴的位置,但它沒有嘴巴,我驚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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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將我放在地上,我早已嚇得雙腳無力,站都站不穩只好無力地跪坐在濕滑的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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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東西似乎想問我話,但它沒開口,它想俯下身,但它的大肚子讓它無法完成這個動作。要彎不彎的動作十分滑稽,但我完全笑不出來,即使它長得像雪人一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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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雪人。圓圓又白白的頭,上面只有兩顆又圓又黑的眼睛;圓滾滾的大肚子及胖胖短短如水桶般的雙腳,唯一正常的大概只有它的手吧。雪人看我沒有反應,便走向前方,它那胖胖的雙腳踩在泥地上發出「噗哧噗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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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它的方向,我才赫然察覺──前方有一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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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又噗嗤噗嗤地走回來,朝我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比了比那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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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它毫無話語,但我大概猜得到它要說什麼,我伸出手,搭上它白白的手,雪人一把拉起我。然而,我的雙腳十分不給力,才一起來我又向前跌。雪人穩穩地接住我,似乎有點拿我沒辦法。於是它扛起我,走向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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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被扛著,超級不舒服。所以我換了個姿勢,當我終於喬好姿勢(像死人一樣趴在它肩膀上)時,我們也到了屋子的門口。木門「呀咿」一聲,由內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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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指著我,再指著上面。我奮力抬起頭,看清屋子主人的面貌──居然是一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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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髮小男孩穿著深色鎧甲……這麼小的年紀穿什麼鎧甲?而他裡頭穿著有星星圖案的睡衣,為什麼我知道?因為我看到了,他上半身套著鎧甲,下半身卻是鬆垮的睡褲,腳上踏的是兩個紙箱。這穿著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在他的左眼下方還有三顆綠色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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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時才看到,小男孩的兩隻眼睛都是閉的。下一秒,他睜開一隻眼睛──我倒吸一口氣,他的眼珠混合著藍金紅三種顏色──看著我,「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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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許可後,雪人帶著趴在它身上的我進去。不進去還好,一進去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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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多的……長眼睛的氣球飄在空中。見到我進去,長眼睛氣球全數盯著我看,上下飄動。此時,我很敬佩我強大的心臟居然沒有嚇到停止跳動。我們現在正在玄關,眼前是一個寬敞的客廳,旁邊有好幾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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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再次比了比我,小男孩閉上了剛剛睜開的三色眼,「允許。」語音落下,一顆有眼睛又長角的氣球朝我飄過來,接著雪人把我提起來,讓我坐在氣球的頭上……囧,原來它們是交通工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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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氣球載著我飄入客廳旁的其中一扇門,進入這扇門後,眼前的景象再度讓我驚訝不已,一扇扇房門散落在空中四處,房門與房門間連著木板,成了可以通行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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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升空,我嚇得趕緊抓緊它的角,全身僵硬地等著它飄到五樓,將我放在木板上。我探出頭,每扇門圍成一個圈,延伸出來的通道連接著不同的房門,從上方看下去如同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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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回頭,看見一扇緊閉的門突然開啟,我想,這應該是我的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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