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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微小說〉

※架空

《母親節》-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母親節,張家四個小孩圍到吳邪身邊道。

「嘛麻,母親節快樂!」語落,各個撲上了去,唯獨張小邪一動也不動,吳邪見狀問。

「小邪,怎麼啦?」吳邪溺愛的抱起張小邪,摸摸他的頭,張小邪眼眶泛淚,不發一語,只是緊緊的抱著吳邪。

他知道,他常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吳邪生氣、無奈,但他還是愛他的,他不奢望吳邪原諒,只求吳邪還有一絲絲的愛他。

「媽,你還愛我嘛……?」張小邪咽哽的問著緊抱自己的人,有幾顆淚珠還沉受不了重量,落在吳邪的衣袖上。

「愛呀!怎麼不愛?我最愛小邪啦!」吳邪笑笑的看著張小邪,一手逝去眼淚,神情有些不捨。

「那不愛……張起靈了好不好……?」張小邪怯怯的說出心中的疑惑,淚珠又默默的開始流淌。

「唔……好、好,小邪說什麼就是什麼!」吳邪為自己說出的話有些恐懼,只幸好那悶瓶子不在家啊!

「唔……好!」張小邪一聽到滿意的答案,便立馬破涕為笑、再次緊緊的抱住吳邪。

《日常用品》

在門緊閉前,他對他說了:『十年後,還要記得我。然後帶我回家。』

少年喊著:「就算過一百年,我也不會忘記你這王八!」

而站在身後的胖子道:「我不過就是帶小哥去買個生活用品,有必要嗎?」

《無邪不再》

故事結局,我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你等了如此多個十年。

這一次,換我等你。

「我的吳邪,沒有了……那你要不要當我的吳邪?」

抱著一隻褐色貓,

說著多荒唐的話語。

你不在,不會回來了。

也沒有誰能代替。

願,

『用我一生,換你十年壽長。』

《念邪遙不可及》

「為甚麼,不管怎麼苦,你都不怕?」

「我怕阿!怎麼不怕?怕都怕死了。」

「你唬我?你這樣子叫怕?」

「我怕。不過……」

「不過?」

「我害怕時,我就當作,有個人,站在我身後,按住我的肩,叫我別怕,他會一直在我身邊。」、「不過,他失言了。」、「他早就離開了。」

「他是怎麼樣的人?」

「他?是個誰也觸碰不到的影,他時常戴著那深藍色的帽兜,把整張臉幾乎都蓋住了;他,比誰都強,比誰都能幹,卻是個九級生活殘障;他……」

「他怎麼了嗎?」

「他說什麼,用他一生,換我十年天真無邪。」

「咦?好浪漫阿。」

「呵……是嗎。」

「是呀!」

「然,他就這麼走了,我的天真,早給了他;我的無邪,早送了他──他這麼一走了之,豈不是把我的天真與無邪都帶走了?還怎麼換阿。」、「摁……但,」、「如果可以,我用我一生的天真無邪,換他十年相守。」

「爸爸,原來你過往這麼癡情?」

「是阿,我還在等他呢。」

「唔……爸爸,隔壁小花兒找我啦,我去玩啦!」

「好阿。」

「吳邪,」

「……」

「我回來了,好久不見。」

「爸爸,這人剛剛在門外說要找您呀!」

「小、小哥?」

「吳邪,我來晚了嗎?」

「不晚、不晚……不晚呢。」

「小哥,我累了,帶我回房睡回,好嗎?」

「摁。」

「嗚、嗚--」

「別哭。」

「爸、爸爸……他……嗚。」

「你說你叫什麼?」

「嗚……吳淰靈。」

「……」

「聽好,淰靈,人都會死的……現在,你爸爸,只是比我們早去了些。」

在他的葬禮後,張起靈,在他面前,淌下了兩行淚。

自從他知道那少年的名字時,他便決定,要為他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畢竟,他的名,太過誘人。

上輩子,他為吳邪活著,也懂了甚麼叫愛。

現今,他將為了『他們』而活著,他誓言,他將會守著他,就像當年吳邪等待著自己。

而那人,卻已蒼老,沉睡在自身腳底。

坐在窗前,一陣稚嫩的聲音響起。

「爸拔!」

隨後奏起的,是低沈卻吸引人的磁音。

「淰靈,怎麼了?」

吳淰靈……

現在,零思邪。

《那年》

那年,他生日。他們初識,他送了他一顆糖。

那年,他生日。他們初中,他送了他一句我愛你。

那年,他生日。他們高中,他送了他一輛機車。

那年,他生日。他帶著他下斗,即時救了他。

那年,他生日。他給他不離不棄的承諾。

那年,他生日。他給了他完整的家。

那年,他生日。他將他視為命的黑古金刀遞給了他。

而他傻愣愣地看著他,他只是笑笑的看著他。

那年,他生日。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他了,他將自己的命給了他。

那年,他生日。他給了他最大的驚喜,他意外生亡。

他拿著他給他的黑古金刀,在手腕輕輕的劃上一刀。

那年,他生日。他罵他傻,他說他狠。

那年,他生日。他們投胎轉世。

他們成了我們熟悉的張起靈和天真無邪。

他們的故事,將不斷輪迴,不曾抹滅。

「咕嚕……嗚…」

在星期五墓園裡,很清楚的就能看見一抹人影蹲坐在墓碑前將一杯杯的杜康下肚。

在酒瓶見底後,人影起身,脫逃出逆光的阻礙,是一名中年男子,想必這地下的人對他非常之重要吧!因那頹廢不堪的容顏、蒼白無序的髮絲,恍如即將步入墳場的老人。

男人拍了拍墓碑,手指指腹輕輕劃過那印在碑面上的金細體文字──張起靈。

「小哥,我走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叫囂著隨時會落下的珠大淚滴。

「下禮拜,我會再來。」於是,男人清理了周遭後,便轉身淹沒在這座墓園。

而下禮拜,印有「吳邪」兩字的墓碑,靜靜的依畏在那「張起靈」身邊。

“你說,遇上我是不是虧咧?”“不虧,虧也服輸。”甚年,他走在那條熟悉路上。遠望,溺愛的他,身旁依個窈窕女子,兩人好不快樂。他只是轉身、淡言:張起靈,你輸的徹底,莫不服。

“你說,遇上我是不是虧咧?”“不虧,虧也服輸。”甚年,他走在那條熟悉路上。遠望,溺愛的他,身旁依個窈窕女子,兩人好不快樂。他只是轉身、淡言:張起靈,你輸的徹底,莫不服。遠處的男子對著少女道:“秀秀,我該去接小哥了!”男子盼見冀望已久的他,三步併兩步,可卻仍尋不見他。

“小哥,今天胖子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呢。”“……”“你知道我回他甚麼嘛?”“……”“我跟他說,我不喜歡你。但我愛你。”“……”“小哥,我已不再從前天真無邪,你也還愛我嘛?”回應他的,只有對面多出一份,仍升著裊裊白煙的飯菜。

他一生戴著那副面具,他不曾喜怒哀樂,那是自小的紀律。他甚至能夠一生不言不語,可他圓圈般的生命斷了截,摻插了那一道天真無邪。他說出了愛語,神鬼仿佛妒忌,讓他進入了世界終極,到達了人們所謂的極樂世界。而那人,也不再無邪天真。

他一生都被一場夢境糾纏,在夢裡,總是有個黑髮男子,戴著藍色兜帽,手拿黑金古刀,用渾濁的眼神糾結地看著他。那男人總是在夢境最後站在奈何橋上,對著他道:吳邪,帶我回家。語落,他便驚醒,看著身旁的空位,淡道:小哥,……小哥?是誰。

那場劇在劇終前,全身沾血的男人躺在他的懷裡,用全是鮮紅的手撫著他的容顏,“吳邪……聽我說……”男人顫抖的音調,每一字都那麼地輕。“不要……小哥,不要說了……”他抓緊在他臉頰旁的血手,以啞音求情。在一聲巨響之後,他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男人,在那之後,他泣不成聲地抱著男人。故事至此,他依稀記得,男人在落幕時以清晰的口吻對他說:『還好,我沒有害死你。』

從終極出來之後,他在不遠處看到一名男子,痴痴地看著自己。“你是誰?”對於自己的問話,男子沒有回覆,只以複雜目光盯著。半個時辰已過,男子含淚,轉身隱沒草叢。他至今仍然不懂,那男子在轉身之後,心中莫名地抽痛,在不見他蹤影後,窒息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崩潰般。

解語花靜靜地看著桌邊的黑色眼睛,鏡邊明顯的暗紅卻無人動手擦拭,仿佛要提醒著主人什麼事。解語花靜靜地拂著黑色皮衣,皮衣的殘破無人縫補,像似在叫囂著什麼真相。他在最後只是在桌邊刻上一行字句:『今生不再情愁,海棠花已落。』

他的聲音,過耳不忘。他的字句,使你發狂。一生等待,只為那十年時光。人終曲散,世事宛如虛晃。你仍停留三生石之上,黑白無常調侃只為那碗孟婆湯。命運如圓,有始卻無終,直至他的天真,你甘願一生奉上。這一場戲局,不為奈何一趟、不為尋求過往,只為他十年綻放。

他的無顏無語無喜無悲無狂,你甘心陪伴。他或是神鬼亦是凡人,可他無需你的揣猜。他一生只為等待你的到來。他為你堅守十年天真無邪,回來人事已非當年。他癡坐於你家門前,枉你已白絲年老,不再當初輕狂少年。他不再為記憶從前、不再為這場命結,只為同你白頭偕老。

那之後,吳邪身旁的伴不管男女不斷的變換。若是仔細觀察,便會清楚知道,他們都有些共同點。暗墨的髮絲、呆滯卻有神的瞳孔、少言、比他矮一些。王胖子再也看不下去:“天真,寧缺勿濫。你這對的起小哥嗎?他救了你不是讓你這樣墮落的。”吳邪只是淡道:“那我寧可隨他而去。”

漫天飛雪一處紅,遠觀像似掙扎綻放的彼岸;近看竟是緊緊相擁的兩人。那戴黑眼睛的男人道:“苦了他們了。”黑眼睛身旁,闔上手機的男子,對著身後群批黑衣保鏢:“將他們葬在一起,記住!要在一起。”跪倒在屍具旁的肥胖男人,泣不成聲。那日,他的髮小就這麼離開了;那日,他們鐵三角只剩一人;那日,吳家的天真無邪不再;那日,張家的傳人少了一個。那天,漫天白雪紛飛,他們的愛在另一個世界持續。

「生死不過是場局命,何必疑惑太多?」如此沉重的話題,世上只有他,可以那麼吊兒啷噹、那麼一笑而過。世上,只有他──黑眼鏡,藏不住的快活。

「海棠花落,離別不再緒愁。」世界唯獨他,一曲侵心。可他一心為他承諾,換取日後命結繁繁。世上,唯獨他──解語花,一曲便侵心。

「十年期,為一睹天真無邪。」他無語,他不曾說痛,也不曾說他難過。可他為他一生天真安然過,以一生相賭此命局。世上,遺留他──張起靈,獨自守終極門後。

「我,吳邪仍在。可當初天真已不再。」單純宛如二貨,一場戲局,他天真的參與。最終,賠了天真無邪,看透紅塵湮滅。世上,算計他──吳邪,尋不回曾經天真無邪。

「想太多了,看胖爺我活得多自在!」他以笑容過活,上天奪了他一片雲彩,也不還他一世歡樂容顏。可他也不曾墮落。世上,考驗他──王月半,維護一生鐵三角。

「再無緣,山外花開多美。」他用命,換一場冒險。屢步蹣跚往前,也不枉他一生心血。未將宿命歸還,不甘之情,有誰明曉。世上,剝奪他──潘子,只為兄弟情義走一趟。

「一生寂寞走過天涯。」她靜靜等待,不知何時春秋。長髮漫天,只求一人瞭解。在幽暗裡悲歌唱唄,她的容顏,以無見。世上,僅存她──習慣著淒涼孤單,他們叫她,禁婆。

「小花,你聽我說,我以後長大一定會娶你!」少年信誓旦旦天真地說著,而被表白的少女,雙頰微紅的點頭。多年以後,少年對著那由少女轉變為男子的「他」說:「小花,快點啊!小哥他都走遠了啊!」少年一如往常的叫著他的小名,雙眼卻是追隨著那名「小哥」。「……」將一切看進眼底的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加快了腳步。在更多年之後,他安靜沉穩的依畏在那小哥懷裡。他對著身後的黑衣人群道:「把那邊的兩人葬在一起。」「是!」“吳邪,你至今究竟對我說了幾次謊?從幼小的娶我進門、少年的再次見面、還有,不久前說好要一起去吃的餐樓。”他走至已被掩埋一辦的兩具屍體旁:「小邪,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所稱作的小花抑或是解語花。現在的我,叫作『解雨臣』,但若是你下輩子與我相遇,我還是你當時要娶進門的『小花』,而小花,仍然會愛著你。」“直到你又再次投入別人的懷抱”

自從那日吳家三爺從長白山回來後,至今,猶如失智老人。“小邪,張嘴。”解家主子拿著湯勺餵吳邪吃飯。“小哥,你餓了吧?你先吃吧,我不餓呢。”回給了解語花一抹微笑。“狗日的!你都瘦的跟什麼一樣,叫不餓?小邪,你清醒點吧你!挨千刀的已經死了!”解語花像是炸了似,劈頭就罵了半個時辰,直到口乾了才停下喝水。“小花,我以為、你會懂我。”“當年黑眼鏡走的時候,也是我幫你把屎把尿的呢。”吳邪落下兩行眼淚,淡道。而解語花則是撇開頭,看著自己隨身巂帶的墨鏡,久久無語。

“瞎子,如果我哪天和啞巴張一樣失蹤了,你怎麼辦?”“媳婦兒,你想多了,頂多把你找回來唄!”“那如果我失憶了呢?”“你可考倒我啦,那當然是把你灌輸我的完美調教啊!”“……”“別、別啊!媳婦兒,說笑、說笑的!”誰也沒想到,這般說笑,也就那麼成真。那日黑眼鏡從斗裡回來,解語花仿佛人間蒸發。十年過了又一個十年,他的花兒仍然未尋到。他遲遲不肯承認,解語花早在二十年前為了救他便死在斗裡了。“花兒,你可以失蹤可以失憶,但別離開。”

“你說,他們甜不甜蜜?”“但是都是男的好噁心啊!”“怎麼會?你不懂那盜墓盜出的生死戀、盜出的愛恨糾葛!”“欸?是嗎?”“是啊…所以,老婆,我可以繼續了嗎?”“你!唔…輕點呢!你昨天弄的傷還沒好呢!”“是是,我會和張起靈一樣好好守著老婆的小菊花的♥”

據說解家主子在三年前拿著一套染血的黑色皮外套和一副近乎扭曲的墨鏡回到解家。自從那次之後,解雨臣曾經的冰冷殘酷又更加一層。而他將那件己清洗上百次仍有豔紅的皮衣放置在衣櫃的最角落,而墨鏡則安然的擺放在床頭。每當夜晚,他總會拿出那套皮外套對著墨鏡道:「瞎子,我想你了。」

有沒有想過,儘管已經失聯了許久,他還是會惦著你。「胖子,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奇蹟?」白髮蒼蒼的老人問道身邊正在削蘋的男人。「天真,你該放下了,他已經不在了。」男人放下手邊的工作,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臂。「王胖子,你搞哪齣啊!小邪和那殺千刀的早就在上次那斗裡死了!你醒醒啊。」

「天真你別這樣啊!」「放開我!我要去找小哥!」吳邪被拖出已崩塌的墓穴後,才找回神智,一把要衝進洞裡找人。「天真,你夠了!剛剛的畫面你也看到了!」「不可能……不可能!」吳邪怎能相信,那個殺千刀的悶油瓶,方才卻被血屍給吃了。近乎只剩一半身軀的他,仍大喊著「吳邪,快走。」,仍用血淋淋的殘肢把他推向胖子,將自己送走。

「小花,人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黑眼鏡,你說,小哥現在冷不冷?」「……」「吶,胖子。你們怎麼都苦著臉呢?小哥還在等我去接他回家呢。」「天真啊……」「別說了!你們都不知道,小哥他現在好冷好無助……他說他想我啊!他想我……」跪坐在印著張起靈三字的細金古體字樣的墓碑前,吳邪只是泣不成聲。

他們總在下斗時,調侃的問:“吳邪,你不怕死啊?”而我只是笑笑:“不怕啊。”引來眾人的大笑。只是,他們沒有想過,我怕的是,這條路,一直走一直走……到最後,看向兩邊,再看看身後,只剩我一個人。而前方,是一座座佇立的墓碑……

今日,張起靈陪吳家三爺來到市集舔購菜飯。“……”吳邪見張起靈站在一攤鞋店前,緊盯著排列整齊的鞋瞧。“小哥,你要買鞋?”“……”見張起靈仍然盯著鞋子,“張起靈,你是在挑鞋子還是挑老婆啊!”吳邪忿忿的吼向對方,而對方只是緩緩的答:“為我媳婦挑鞋呢…你不是沒鞋子嘛?”吳邪無言以對,眼角抽蓄:“我哪時沒鞋了……?”張起靈更理直氣壯了。“吳邪(無鞋)啊!”“……張起靈,今天你沒飯吃!”那夜,張起靈的確沒吃到飯,倒是把『鞋』吃乾抹淨了。

“小哥,你回來啦?”“摁。”“哈哈!胖子他們居然說你死了,根本屁話!”“吳邪…”“小哥,十年,算長還是短?”“吳邪,對不起…”“小哥,你怎麼突然道歉了呢?”“吳邪,我愛你。”“我也愛你呢,張起靈。”“天真啊…你就算拿錄音機對話,他終究還不是小哥啊…他已經在斗裡折了啊!”“閉嘴!小哥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吳邪,我愛你”“吳邪,我愛……”一台錄音機,不斷重複著那熟悉不過的口吻。而他,吳家三爺,靜靜地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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