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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7 范七)藥香(5)

(范七)藥香(5)

崔榮宰來到一片迷霧中,四周密不透風,漆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迷霧中突然響起了一把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師弟!”孩童般的聲線讓崔榮宰身體不自覺一顫,拳頭緊握。他張了張嘴,想回應,卻是如骨鯁在喉,半節聲音都說不出口。

聲音像是來自四面八方,崔榮宰轉了一圈,試圖尋找那人,最後明明空無一物的霧裡,竟然憑空在背後出現了一個自己相當熟悉的故人。既是故人,也是從前家人和兄弟,只是後來不知不覺成了自己想殺也殺不了、恨也狠不下去的仇人--師哥—裴朗。

“師弟!”那人笑的一口白牙亮起,在崔榮宰眼中是個耀眼無比、可親、只比自己年長數載的小少年。小少年一臉天真爛漫,笑容總是讓人無比安心。

崔榮宰低著頭看著這比自己還矮了許多的師哥,不禁眼睛發酸。他伸出了手,正想摸摸那小少年的臉蛋,那人忽然一變。那人的聲線和外表變得穩重許多,他說:“我們以後都在一起,維護我們的凜義劍莊,可好?”眼前的小少年轉眼變成一個風度翩翩、俊朗非凡的少年。那年他像孩童時代一直沒變一樣,牽著他的手,和藹笑著,語間帶著溫柔問道。

“師哥……”眼前的裴朗已是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少年,崔榮宰心中百味陳集,他真的太想他的家、他想他的凜義劍莊、他想他的師兄弟們了……可他早已從獨身一人許已有三年多了。

亮眼的少年在崔榮宰眼前又變了,那人不知何事開始被嫉妒所蒙蔽。崔榮宰在對方的瞳仁裡看到了恨和忌諱。到底在什麼時候他的師哥什麼變候變了呢?百思不解下,崔榮宰又聽見他冷漠無比、聲如利刃說:“崔榮宰⋯凜義劍莊少莊主⋯你說,我們一眾師兄弟從年少一起長大,親密無間,不論我的修為和底緼都於你之上,為何你義父---凜義劍莊莊主總是只對你讚賞有加,收你為義子,卻對我總是嚏之以鼻?那其他師兄弟對他來說,又是何意?”

轉眼間,崔榮宰的眼前再也不是裴朗,而是凜義劍莊上上下下三十口慘被滅門。鮮血淋漓的梯間、庭院,地上躺著的都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崔榮宰見狀嚇得脫了力,跪在大門前失了思考。而始作俑者—裴朗似是從走火入魔間擺脫。狼狽的他,當著崔榮宰的面前,舉起自己染上不少鮮血的劍,往脖子一抹,便從此倒地不起。

“!!”崔榮宰倏地睜開眼,過往的事情重現眼前,惹得胸口一陣悶痛。他揉了揉胸口,不由得唾罵昨夜那黑衣人:“好好的叫我‘夜叉’幹什麼!又是哪個王八蛋改的名號?真是!”

“哦?原來你就是‘夜叉’?昨夜問不出來,現在倒是不打自招了?”

崔榮宰聞聲嚇了一跳,發現旁邊坐著一位林在范。“嘖。”崔榮宰頭痛扶額,真是喝酒累事。

他忘了昨夜“大殺四方”後,一進屋就見林在范拿了自己剛買的酒一人悶喝,林忠在旁邊也是站在他身邊悶悶不樂,於是自己也順手拿了好幾壺,把林忠也拉下來坐下,沒想到一喝就喝到他們三人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別聽那些說書的。因果關係說得亂七八糟,簡直是冤枉好人。”崔榮宰自己的‘自傳’更是無奈的無話可說。

“冤枉好人啊?哪一部分?你滅了自家劍莊所有人?連同你那受盡愛戴的父親?”林在范不知為何對這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如此嘴上不饒人,可能是因為打從心底不相信他,也可能是因為不太喜歡這個口碑品行都低劣的人,只想找機會讓崔榮宰感到不悅。

“少爺……”林忠勸停。

“說書的當然不可能百分百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了。但至少有三成是對的吧?”

“我家劍莊被滅門是真的。”

林在范聽罷,得意地舉起了茶杯,眼角還跟林忠挑了挑,嘴角也微微上揚,就像在說:“看吧?我說的對吧?”

“但,你所說的父親,只是我義父。滅門的人不是我。我是被誣蔑的。”

林在范有挑眉,說:“哦?我好像聽到什麼驚天大秘密了。”對此,他沒有反駁,但也沒有從此刻起對崔榮宰剎那間變了態度,他調侃又說:“也是,看你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大開殺戒什麼的,該是跟你沒什麼瓜葛才對。”見林忠雙手捧著洗漱用品站在一旁,示意他放下。

“你還不是一樣。”

不知是否很久沒與其他人如此放鬆地“聊天”,崔榮宰那突然的“反擊”,讓林在范嗆得把一口漱口水差點全都嗆到肺裡。崔榮宰倒是沒有管他是否咳得快要嚥氣,雙手交疊胸前,只是一派“老前輩”的模樣建議:“聽我一席話吧。不管從前你們兄弟三人如何親密無間,都別再糾結了。看吧,人都殺上來了,就算你像這樣與世隔絕,避世避得像你這樣,你兩位兄長還不是一樣要你死得徹底。是吧,將軍府林三少?”

“咳……咳!哼,要……要你管。雖然我是二房所生,但我們三兄弟從小就手足情深!你懂什麼!”林在范終於回氣,同時也十分惱怒。他惱怒並不是崔榮宰口不擇言,而是就算是好友們也就搖頭輕歎,只說“你願意相信什麼就相信什麼”;崔榮宰卻是一點都不忌諱,說得如此率直,且句句有理,抓不要到任何反駁的方向,這才是林在范為何生氣的地方。

對的,若是手足情深,今天為何又招來殺身之禍?早就知道這道理,只不過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是是是……兄弟情就你最懂了。切,說的世間只有你有兄弟似的。那你說說妳怎麼認為的,跟我在坊間聽到的一樣還是不一樣?”崔榮宰見他眉頭緊皺,一臉灰暗,於是他把昨日從說書人那裡聽來的都說了一遍:“坊間有云:‘將軍府有三子,嫡子有二,幼子為庶出。長子擅劍、二子擅騎、三子擅藥。三子因救人無數,名聲在外,坊間為其取名‘藥目’,而嫡子們並無任何一功半績,著實可惜。有傳老將軍對嫡子的無用功大感失望,將在百年之日把將軍府破例由庶子承繼。數載前,老將軍一病不起,唯承繼書不翼而飛,繼而傳出嫡子欲刺殺庶子,將庶子逼到荒蕪之地。’”

“可有錯?沒錯吧,林忠?”林忠突然被點名,一臉不知所措,眼神瞄了下林在范,又低頭下去。林忠雖然有時不聰明,而且有點無禮,但在這兩天的接觸,崔榮宰就知道其實他就是個單純的很的人,既簡單又直接。所以林忠這一系列的動作,就是等於是默認。“果然在皇都附近的,消息都算靈通的。”崔榮宰起來伸了個懶腰,補充道:“你如此執拗,難怪你朋友們擅自為你找人保護你。”

“哼,又自打嘴巴。剛剛是誰說不要信說書的?現在又十成十的相信了?”

“所以叫你說說嘛。”

“哼。不說。”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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