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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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起來了!」一如往常的被前面的人用手肘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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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立!敬禮!」接著她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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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師。」跟著全班站起來的我，沒有開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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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我前面已經有兩個星期了，我們的對話內容變了，變得更簡短。「作業。」、「聯絡簿。」還有「欸!起來。」不過我有稍微觀察了一下她……，不!是上課太無聊，所以才找事做的。課堂上她很認真，除了偶爾打打瞌睡，其他時間都在聽講跟抄筆記。下課時間的她才比較有趣，會從她百寶袋裡拿出各式各樣奇怪的東西，乳液、護手霜、護唇膏、鏡子、梳子……等。一下塗一下抹的，然後照著鏡子整理劉海。總之，我覺得她下課比上課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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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到她多塗了一個防曬。下一堂是體育課，終於可以動一下了，不用一直坐在教室像個公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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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林紘翊!等等一定要分出勝負。」體育股長在前面帶暖身操，旁邊的假ABC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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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啊。看我電爆你。』開學有兩個月半了吧?正常來說，應該都對同學要有相當的熟識了。但我很懶，下課不是廁所就是找阿明。班上有一半以上的人我都還叫不出名字。假ABC常常找我打球，實力也比較相當，所以才跟他比較熟。比較熟….?熟嗎?好像也還好。不過和其他同學比較起來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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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體育課，那個班長她似乎不太會運動。每次都只坐在球場旁樹下的椅子上和同學聊天。偶爾視線會跟她對到，好像很喜歡看別人打球，下次有機會問她要不要一起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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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大哥碎念完、買瑞草魁，離開店門的鈴鐺想起隨即打斷我的回憶。我看向角落櫥窗上的籃球，是畢業那年，袁翎偷偷找我所有的好朋友和老師一起簽名送我的，畢業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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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吶。』感嘆了一句就低頭繼續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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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正進入狀況就被手機鈴聲打斷思緒，下意識的翻了一個白眼才接過手機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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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手機螢幕上顯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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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假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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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好久沒聽到有人這樣叫我了，突然好懷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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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剛在想高中的事，就想到你以前有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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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幹嘛?原來在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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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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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啦。要不要打球?」語氣突然一個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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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我也習慣了，他常常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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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立刻!馬上!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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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在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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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今天不是星期日嗎?」他知道我週日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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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個客戶要來取貨啊，他平常很忙，只有今天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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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God.我好不容易今天有空，想說找你出來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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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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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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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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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忙吧。See you nex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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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放回桌上，靠在椅背上仰望那純白的天花板。上一次一起打球又是什麼時候呢?是他去英國之前吧?好久了……。他口中的下次再見，又會是什麼時候呢?出社會的我們，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生活，想要在球場上一同奔跑、一同歡笑……好難，真懷念以前無憂無慮，大家又都很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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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左右換手晃掉一個人，禁區裡站著假ABC。他比我高，籃下比較有優勢，所以在他面前跳投是很笨的行為。我加快速度往裡面衝，在他面前左腳往前踩，右手往前拉假裝上籃，他往後退了一步想要守我。急停，右腳出力後仰跳投。他前進跳起來想阻止我，但來不及了。「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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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很會欸。」他用手肘推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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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都被你蓋過幾次火鍋了。當然要學聰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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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紘翊，你們打，我休息一下。」正當我們要重新分組時，一個同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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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少一個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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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處張望，尋找著會打球的空閒人物。這時，和袁翎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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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我走向她。開學後第三個月，我終於提起勇氣跟她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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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一起打球嗎?』從我走向她開始，她目光跟我一樣都沒有離開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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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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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翎，一起打球嗎?』她的堅持讓我想起那個晚上，滑倒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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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冷漠果斷的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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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嘛，在旁邊看多無聊。一起上來玩啊。』看著她旁邊的兩個朋友，雖然一陣尷尬，但我還是不死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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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很髒。而且如果傷到手，會被媽媽罵。」她邊說邊亮出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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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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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我脫口而出的話不是我想要說的，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這樣講她會信嗎?在我思考著該如何轉折時，她站了起來，脫下外套，走向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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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啊，發什麼呆?」站在球場上的她，回頭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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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朋友點了一下頭，跑進球場和大家說:『開始分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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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一組。」話才剛說完，袁翎馬上補了這句。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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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們猜一個出來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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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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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場，我都沒贏過。連五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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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前她丟下手中的球和一句:「我不打了。」就離開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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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林紘翊，你很爛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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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咩，帶班長來打還一直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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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是在緩和氣氛，因為她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輸球。之後再問她好了，現在心情正不好，別去掃颱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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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次體育課她都會和我一起打球，那些實力強的同學，則是在旁邊球場另外開團。換來的則是不太會打球的男生，或一些女生。我們從連敗隊伍晉升成常勝軍。她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畢竟他有我這個強大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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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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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會在下課前丟下我們提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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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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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能確定她並非因為一直輸球，導致不開心而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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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時間過得很快。不像他們每天說的度日如年。第二次段考又快到了，代表又要更晚睡了。我不喜歡教室這個讀書環境，人太多、嘴太雜，容易心煩氣躁。更不喜歡聽老師上課，因為他們進度太慢了。經過第一次段考，很多老師對我上課睡覺的行為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一還是會叫我起來的就是更年期的英文老師，上她的課十堂我有九堂站在最後面，剩下的那一堂可能是難得經血通順，或是發票中獎吧。哦，還有一個人也會一直叫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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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前面的班長，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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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至少叫我20次，不誇張。也虧她從不感到厭煩。如果要我一直這樣叫人，我應該會把那個人的桌子翻掉吧。雖然很不可取，但有時候我會故意裝睡讓她來叫。瞇著眼看著她那細長的手拍我桌子，或是戳我的手臂，很有趣。可是我們還是沒有什麼對話，好像這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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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用手肘撞醒我後，有張紙條在我面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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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就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可以得到你認真而非敷衍的回答……。」整張紙條被我翻來翻去，就是看不到其他的字。用紅筆打上個很大的問號後丟進她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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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要趴回桌面時，她又放了一張紙條。像是早就寫好的，她連抽屜的紙條都沒拿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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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很工整，字很斗大。不像是開玩笑的，可是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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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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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她的幽默嗎?應該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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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這些人考試都考不贏豬?智商可能也沒有一隻豬還高?』依然用紅筆寫上這些字，再次丟進她的抽屜。不過這次丟完沒有打算趴回桌上。很好奇她看完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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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怒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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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笑臉回應她的斜眼，露出牙齒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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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用椅背撞我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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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行為我笑了，有一種吃了虧卻無力反駁的無聲抗議。很逗趣。隨手拿起桌上的考卷，在空白處寫上『好久沒有傳紙條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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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椅子，轉頭，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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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她才傳來紙條。是紙條，不是我傳過去的那張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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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前傳過紙條?而且，豬先生，那是考卷不是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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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不過某隻圓豬看都沒看就拿來擤鼻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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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紅豬，你寫什麼?!」看來她知道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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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告!訴!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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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豬嘴吐不出象牙。」看完這句話剛好打鐘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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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立，敬禮。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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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後的她又開始了下課日常。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她有一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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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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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歡梳頭髮，上課梳、下課梳、買東西排隊等結帳也梳、之前坐旁邊看我們打球的時候也是梳不停。而且她還有兩把梳子，至少我看到的是兩把。一把隨身攜帶，穿制服的時候放在上衣左胸前口袋，穿運動服則是放在右邊褲子口袋裡。那把有黃色的小雞跟一白一棕的熊圖案。另一把她比較少拿出來，在書包最前面的小夾層裡。粉紅色的梳子，有一隻白色的貓再把手那邊，很女生的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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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們紙條都沒有停過，幾乎每堂課都在傳。害得我都不能睡覺，不過也聊了不少彼此的事情。我也終於知道:她打球會提早離開的真相。原來只是為了先去洗手跟擦護手霜，真的是服了她。原來她會彈鋼琴，而且有個比賽就在段考完的後天，現在兩邊忙得焦頭爛額。雖然交換了即時通帳號，但也因為她實在太忙，只有互加為好友，還沒有在即時上聊過天。 我也看過她的無名小站，女生就是不一樣，很懂得怎麼去經營這個東西。觀看人數是我的十幾倍呢。上面還有她以前參加比賽的照片、國中運動會的照片。還有各種心情文，跟被分類出來的「音樂之路」在訴說她學音樂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而很巧的是她的背景音樂跟我用的一樣，是一首很雖然用著稍微輕快的曲風詮釋，但卻有種悲從中來的鋼琴曲子＜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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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教你英文。你教我數學。」段考前一天，星期日，我收到她傳來的第一則即時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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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教?』剛好在電腦前算數學的我馬上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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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回欸。你都不用讀書哦?明天考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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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圖書館?」正當我在思考怎麼回她的同時，她又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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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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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她打字真的很快。或許跟練琴有關係吧?增加手指的靈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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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間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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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文藝中心，裡面有自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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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莊高中旁邊。」她應該曉得我不知道在哪裡，所以很快的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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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啊。』雖然有點距離，不過還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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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久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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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半個小時。』查了一下路線後我回她。雖然不用這麼久，但第一次去還是保險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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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小時後見。」嗯?咦???一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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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是怕我迷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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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出門要時間準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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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附上一個笑倒在地的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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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離線了。書本收一收，整理好要帶的東西後。我站在衣櫥前卻煩惱著該穿什麼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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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什麼好……?』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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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穿便服跟她見面，穿得太正式反而很奇怪吧，不就是出來一起看個書而已?穿得太隨便好像也不太尊重對方?啊!算了啦。長相決定一切，隨便穿隨便帥。牛仔褲、T-shirt、薄外套。和媽媽說了去處後，騎上我的赤兔馬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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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時，是做人最基本的禮節。這是我媽從小就灌輸我的觀念。所以我提早十分鐘到目的地。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站在新莊文藝中心外的廣場。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旁邊是新莊高中，對面有不少店家，還有一些飲料店，蠻熱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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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過去，到了約定的時間，我莫名的開始有點期待，很好奇她的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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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分鐘，應該是有什麼事耽誤到了吧?還是說她家離這裡也有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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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了十分鐘，我應該不會被她騙出來吧?要是有她的手機號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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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半小時後的她，從新莊高中的方向走來。她著粉色帽T搭個牛仔褲。很休閒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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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嗎?」她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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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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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打電話給你，跟你說會晚點到的。結果發現根本沒有你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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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在交換電話吧。我們先進去。』外面有點風，而且我還吹了四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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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得到一句道歉的我開始教她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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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是她死穴，就像英文是我最不喜歡的一樣。不過其實數學很多人都不是不會算，而是看不懂題目。不了解題目要的是什麼，就不會知道該套入什麼公式。她就是這種人，公式列給她要填空的話，她沒問題。但如果題目是一段中文要求算出個什麼，就算公式一模一樣，她也是空白在那。不過這種比較好教，稍微點一下題目重點，她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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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嗎?應該吧?這應該不能說是數學差，是理解能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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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來這次段考我是贏定了。」她在白紙上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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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數學一科，就能補齊我們之間的差距嗎?』寫完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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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走著瞧。我可是有Bear來。」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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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圓豬來。』補上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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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紙張沒有馬上被傳回來，停留在她那有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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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紅豬，全身上下都是豬!」有一個男孩的臉型，卻有著豬鼻子、豬耳朵的小圖案。應該是那個小插畫讓她花了點時間，不過畫的蠻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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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紅筆把全身上下都是豬圈起來。『哪國文法?』寫上字後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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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袁氏文法拉!」還有一個大大的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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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應該是最適合她的形容詞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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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她有跟我說過，她家境不錯，除了爸媽還有一個哥哥，是家裡最小的。所以應該寵愛集於一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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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在我這停了下來，再傳下去也只是抬槓而已。會失去今天來這的目的。雖然自修室裡人不少，但很安靜，還不至於到無法看書。今天本來的規劃是數學，這是我的習慣。平常根本不會去碰數學課本，只有考前的那個週末會把它一次算完並學會。昨天已經算的差不多了，今天只要把剩下的搞定，這次考試就準備完了。英文……等等再請教她怎麼讀的好了。眼睛飄過去偷瞄她在幹嘛，發現她還在看數學。至少等她把數學算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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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把數學課本闔上後再次瞄了她課本一眼。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翻面，也沒有多任何一條算式。抬頭看向她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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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打瞌睡，頭微微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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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的點子又在我腦中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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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鉛筆盒拿出鉛筆，小心翼翼的在她數學課本上畫了一個豬頭， 雖然沒有她畫得這個生動可愛，但也看得出來是一隻豬。寫上笨蛋袁豬，再畫箭頭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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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下課。』最後輕輕的在她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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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她急忙跳起來喊:「起立!敬……」這次他比上次更早發現不對，但我也被她嚇傻了。她馬上坐下來，然後拿走我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蓋住趴在桌上的自己。所有人的眼光從她身上移轉到我身上，我尷尬的不知所措，只好傻笑著對著他們所有人點頭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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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目光移走後，她才慢慢的爬起來，過程不忘四處看看，確定沒人在看她。坐正的她看著我畫的豬，用右腳踢了我的左腳。怒視，卻含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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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超過了嗎?可是我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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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開始寫字，罪惡感飆升的我正在思考著該如何道歉。畢竟這是第二次了，雖然第一次她不知道是我，但應該還是要坦誠一切吧。這樣下來應該不可能會得到她的原諒，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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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數學考卷推過來並指著右下角，打斷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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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困擾我很久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我是班長?但是為什麼班長就要這樣?我以前沒有當過班長，所以可能是我做得不夠好。但學期也過一半了，應該做的還不算差吧?還是我真的不適合當班長?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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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並沒有覺得妳班長當的不好，甚至覺得妳很適合。有主見，又會聽別人的意見加以參考才做決定。學期過半了，我想很多人都看在眼裡，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是。而且妳也總是不厭其煩的叫我起床，我也真的很感謝妳。真的對不起。』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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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安靜的環境，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喜歡的。但現在卻有點討厭。空氣中的分子是如此的乖巧，強風也被窗戶關在外面。室內的空氣彷彿達到-4℃已結成冰。我就像是行刑台上的死囚，等帶著劊子手把繩子砍斷，從天而降的鍘刀讓我告別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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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過來的數學考卷，就是將我推向冰點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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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道歉?我做不好又不是你的錯。我想說的是我好像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想要做到最好的想法一直都有。所以有時候不小心打瞌睡的話，會夢到老師和我說下課。好像上天在懲罰我上課不專心似的，我反射動作就會站起來喊下課禮儀。而且這個狀況不是第一次了，還記得我們一起被留下來那天嗎?那次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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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the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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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這幾句字，我說不出任何話。什麼行刑台、什麼鍘刀…我一定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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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白癡是她吧?兩次的玩笑都沒有發現，第一次完全不熟又在學校，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她沒發現的事實。這次在自修室，這麼安靜又已經知道我的音色，怎麼還會分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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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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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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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少這麼多根筋的人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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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定不是幻聽嗎?』我寫完，卻一直推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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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她給我自首的機會呢?那我這樣裝傻下去不是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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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大不了被討厭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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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拿橡皮擦的我因為左肩被戳了兩下而抬頭，向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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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睡著了，一直看的考卷不動。」她靠近我，用很輕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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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啦…。』話還沒說完，考卷就被她抽了過去。「寫完還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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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卷換來一股淡淡的香味，還有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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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考卷後她轉頭怒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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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林紘翊你這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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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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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眼神的熱度，把她給我自首的機會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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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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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討厭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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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幻聽，是真的聽到老師說下課。雖然我們沒有認識很久，但我的為人你大概是知道的吧?我也沒有理由騙你啊。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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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去家裡附近的游泳池，很喜歡和朋友在三溫暖區的熱池和冷池快速來回泡。熱池溫度記得是50℃左右，而冷池只有5℃吧。每次這樣來回泡都會被長輩制止，說這樣對心臟血管真的很不好。但我們卻都很享受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很刺激、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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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很清楚明白，忽冷忽熱對心臟真的很不好。感覺都快停止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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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相信妳。那妳別一直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然影響生活就不好了。』她會這樣說就代表她是真的不知道吧。推回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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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可是追求完美的獅子女。老師相信我，我就要證明給她看!」她換了一張新的紙張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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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像獅子座。可是為了誰而證明自己，這個想法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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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很像!我就是啊!白癡哦。為什麼?不覺得別人給予信任就該回應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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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別人的信任和為了別人證明自己，這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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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奧，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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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就是笨蛋，乖乖看妳的豬!』她課本沒有翻面，那隻我畫的豬還在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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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才笨蛋!有種來打賭，這次段考如果考輸我，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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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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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答應我啊，問了就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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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邏輯?好啦，反正妳也不可能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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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說要鋼琴比賽嗎?你如果輸了就要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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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鋼琴比賽與我何干?要也是妳家人陪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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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平日啊，我家人都在上班，或是有重要的事沒辦法陪我去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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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比賽有理由請假。我要怎麼說?陪妳比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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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your business. 願賭就是要服輸，還是你已經知道自己會輸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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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討厭別人激我了，激將法對我永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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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就比!怕妳?』這次的紙我很用力的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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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看見她的笑容後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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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一天的時間，考完後天就比賽了。所以我們以考完隔天，雙方都在場時公佈的成績總和來比。」很明顯，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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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的回想星期三的課表。軍、體、英、化，然後下午是社團和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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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英文跟化學都是我不拿手的科目，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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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下午是班會。班導有很大的可能會公佈數學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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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機會上演大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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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我特別用螢光筆寫上超大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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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妳輸了呢?』再換回藍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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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你吃一個星期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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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還是用螢光筆寫上斗大的四個字，外加三個驚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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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她要回家吃飯，所以我們離開了文藝中心。我隨口問了，她家在哪?要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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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個紅綠燈，巷子左轉。再右轉走幾步路就到了。」她往新莊高中的方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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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近……?』那，那妳是在遲到幾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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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用送我啦。很快就到了，掰掰。」揮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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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一部卡通，我旁邊一定有一陣風颳過去，還挾帶幾片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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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啊!而且妳還欠我個道歉!!!算了，我要妳請我吃一星期的I餐做為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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