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綠谷出久對於有棲花音的最近印象始終停留在他就讀折寺中學一年級的時候,畢竟有棲花音與他的關係並非熟識,僅僅是見面會寒暄問候的關係。

會對有棲花音印象深刻的原因不僅是她天生為無個性的言語障礙者,另一個原因是爆豪勝己對她的過分關切,尤其是在幼兒園時期,爆豪勝己特別為了有棲花音學習手語這點令綠谷出久感到十分錯愕。

許多跡象皆是能看得出來有棲花音在爆豪勝己心中的份量不同,例如不久前在食堂里,有棲花音只是微笑着打了個招呼,爆豪勝己便氣沖沖地轉身離開,那一幕實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麗日御茶子當時同樣在現場,見到此景後忍不住好奇地說,「那名有棲前輩就是經營科里出了名的無個性言語障礙者呢,為什麽爆豪同學見到她就氣跑了?」

綠谷出久想了想道,「我以前在幼兒園剛開始認識小勝時,有棲前輩就已經認識小勝了,他們倆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麗日御茶子吃驚地道,「咦?難怪爆豪同學對她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綠谷出久自然看得出來態度不一樣,他也是爆豪勝己的幼馴染,可爆豪勝己對兩位青梅竹馬的態度完全不同,經常毫不留情地叫他「廢久」,至於面對有棲花音時,爆豪勝己只是十分正常的稱呼她的姓氏「有棲」。

綠谷出久始終沒看出之中的原因,然而麗日御茶子似乎看出了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他便有了興趣,「怎麽個不一樣?」

麗日御茶子的手指絞着制服裙襬,忽然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就……就好像是那種……看見了自己喜歡許久的人那種眼神。」

綠谷出久見她紅了臉,自己竟也忍不住跟着雙頰一燙,臉色微微發紅,趕緊擺擺手道,「我明白了,謝謝妳呀麗日同學。」

事實上爆豪勝己喜歡有棲花音的可能性,綠谷出久想都沒想過,但也並非不可能,可是爆豪勝己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會喜歡一個無個性甚至是個言語障礙者的女孩子?

***

在爆豪勝己鐵青着臉離開食堂後,有棲花音壓根沒在意旁人好奇的目光,逕自端着一碗雞肉丼飯回到班上要好的幾位女同學們占着的座位坐下,其他女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看出剛剛那位英雄科新生里相當出名的爆豪勝己似乎相當在意有棲花音,竟然當場氣跑了,結果有棲花音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雙手拿起竹筷,低頭就開始吃起飯來。

「花音,爆豪勝己與妳是什麽關係呀?」其中一名女同學笑嘻嘻地問,「爆豪那傢伙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妳可要小心別被他給欺負去了。」

有棲花音抿嘴一笑,搖了搖頭,坐在一旁的好友柳澤惠心則道,「花音說不用擔心,他們倆到目前為止認識15年了。」

柳澤惠心的個性為「讀心」,擁有類似讀心術的能力,在談判技巧這門科目她一向是拿到滿分的,對於有棲花音而言同樣是相處起來最舒服的對象,因為其他不懂手語的同學能透過柳澤惠心的個性去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不必另外寫在紙上。

「認識十五年?等同爆豪還只是個剛出生的奶娃子時就認識了啊!」同學們咋舌不已,難怪爆豪勝己對她的態度奇怪的很。

柳澤惠心搖了搖頭,有些話刻意保留沒說出來,尊重了有棲花音的隱私,讀心這種個性說起來實在麻煩,她只能控制讀心範圍極力避免聽見太多人的心音,許多人也為了避免被她聽見心裡的想法而坐在離她遠一些的位置,只有這個有棲花音完全沒有絲毫顧慮,與她來往相當密切,不過這樣一來柳澤惠心幾乎把有棲花音心裡竄過的那一連串心音都全數聽過了,越聽越是心驚膽跳,還不如裝作什麽也沒聽見。

比如剛剛她聽到有棲花音心裡正想着,勝己氣噗噗的樣子真是可愛,想揉揉他的頭毛。

見鬼了,明明是個暴脾氣,到底哪裡可愛?而且還用氣噗噗形容爆豪勝己,仔細想像起來實在細思恐極。

有棲花音差不多能猜到身旁的柳澤惠心正在想着什麽,她自顧自地吃着飯,心裡打着小算盤,打算今天放學後給爆豪勝己烤些小餅乾順個毛,哄好就完事了。

其實這兩年她是刻意避着爆豪勝己不見的,一方面是自己想要心無旁騖的念書所以數個月才回家一次,另一方面是想給爆豪勝己一種許久不見的感受,尤其這兩年她的五官逐漸長開,母親還誇她越來越漂亮了,自然是想給偷偷爆豪勝己準備一點小驚喜。

這是屬於她的小心機。

有棲花音彎着唇角,回想起爆豪勝己見到她轉過來的那一瞬間的驚艷眼神,覺得心裡甜滋滋的,像是整個人浸泡在蜜罐裡頭似的。

可惜爆豪勝己幾乎是下一秒就板起臉來,還氣得當場轉身就走,她明白他生氣的具體原因,肯定是察覺到自己其實這兩年一直在避着他不願碰面。

爆豪勝己的心思太過縝密,她本就沒打算瞞過他,這也是她打定主意要烤餅乾給他順毛的補償。

一旁讀遍了有棲花音所有心思的柳澤惠心:「……」

柳澤惠心不由得一陣恍惚,她心想,爆豪勝己是個心高氣傲的青年,假如有棲花音老這麽套路他,肯定會氣得想把她炸上天的,這萬萬不可啊,有棲花音一個細胳膊細腿兒甚至零戰鬥力的美人兒,要是被氣炸的爆豪不小心給弄得半殘了,她要如何跟有棲夫婦交代?

結果,事實證明是柳澤惠心想多了。

隔天早上第一堂課開始之前,柳澤惠心主動陪同有棲花音去給爆豪勝己送餅乾,那時候替她們把爆豪勝己叫出來的是個紅髮大男孩,見到有棲花音時還露出相當八卦的微笑,隨即進教室把趴在桌上補眠的爆豪勝己給搖醒,「喲,爆豪,該醒醒啦,太陽曬屁股了!」

爆豪勝己被切島銳兒郎給推醒了,不耐煩地說,「走開,別煩我,老子要睡覺!」

切島銳兒郎卻賊兮兮的笑了,「可是有棲前輩在外面等着呢。」

聽到「有棲」兩個字,爆豪勝己終於清醒過來,輕嗤一聲,乾脆的站起身來步出教室門外,雙手插在褲兜里,仗着自己170公分以上的身高,一副居高臨下地對着矮了他一顆頭的有棲花音道,「怎麽?是來跟我道歉的?我不想聽。」

柳澤惠心見爆豪勝己那副氣勢凌人的模樣,下意識倒退了一步,才小心翼翼地擴大了自己的讀心範圍。

有棲花音將手裡的一袋手工餅乾遞給爆豪勝己,打着手語道:我只是想見你了。

爆豪勝己沒接過伸手餅乾,只是冷笑道,「想見我就打電話啊。」

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忘了有棲花音無法開口說話,便惡聲惡氣地又補充道,「妳是傻瓜嗎?視訊通話不是也行嗎?」

有棲花音搖了搖頭,繼續給他打手語:可是我也想抱抱你。

爆豪勝己張了張嘴,一時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乾脆伸手搶過她手中的那袋餅乾,板着臉張開雙臂,惡狠狠地下令道,「過來。」

有棲花音溫順地笑了,上前抱了抱他,又很快地鬆開雙手,單純只是給他屬於朋友之間的擁抱。

她拍拍爆豪勝己的手臂,刻意忽略他臉色越發難看的模樣,打手語向他道別,然後毫不猶豫地拉着柳澤惠心轉身就走。

切島銳兒郎與其他同學們全程趴在窗口圍觀兩人的互動,直到有棲花音離開了,切島銳兒郎才走到爆豪勝己的身邊,吊兒郎當地道,「有棲前輩竟然撩完就跑,爆豪同學,請問您做何感想?」

爆豪勝己:「……滾!」

另一邊,有棲花音拉着柳澤惠心走到離英雄科教室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後,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柳澤惠心,問她是否讀到了什麽?

柳澤惠心說,「當妳打手語說妳只是想見他時,爆豪同學心裡想着,真他媽想掐死這個笨蛋。」

後來呢?有棲花音比了一個手勢追問道。

柳澤惠心閉了閉眼,繼續機械性的說,「後來在妳說也想抱抱他時,爆豪同學心裡活動吵得我頭疼,全是「啊啊啊啊啊啊」的吼叫,簡直就像是土撥鼠尖叫的聲音。」

有棲花音聞言,不由自主地抬手捂着臉,笑得像是嘗到了全世界最甜的蜜糖,白皙臉頰浮現小巧可愛的梨渦。

柳澤惠心面無表情,心如死灰,只覺得冷冰冰的狗糧胡亂地拍在臉上,臉疼得很。

本以為爆豪勝己會亂發脾氣把有棲花音炸上天,原來是她太天真了,這兩人實際上根本是雙向明戀,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輕易發現。

柳澤惠心忍不住磨起牙來,你們他媽明明互相喜歡為什麽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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