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一、二合章

      我厭惡鬼。

      更厭惡害怕到拿不起刀劍的自己。

      那麼強大又溫柔的錆兔保護了包含我在內的所有人,唯獨沒有保護到他自己。

      我一直、一直......

      都還在持續鍛鍊著呼吸法。

      蝶屋的女孩子都很溫柔,即使是這樣任性的需求,她們也默默地接受了,分給我的工作永遠都是最少的。

      我聽說與我同屆的,大多數在前幾次的任務就死掉了,少部分去了隱。

      像我這樣明明來了蝶屋,卻依舊在鍛鍊的人,更是史無前例。

      我擁有成為劍士的才能,卻因為膽怯而後退了。

      同門又同期的富岡義勇總是會抽空來探望我。

      與其說是探望,更不如說是來抽查我的呼吸法有沒有退步。

      「吶,你已經是柱了吧。」我叫住打算離開的富岡義勇,最後卻只講出乾巴巴的一句:「......恭喜。」

      「不用。」富岡義勇淡淡地回應。

      跟他認識許久,我多少能理解他的意思,這一句的意思大概是「大家都是為了獵鬼才加入的鬼殺隊,階級沒有意義,不用慶祝恭喜。」之類的。

      我鼓起勇氣問道:「我......呼吸法退步了嗎?」

      「你自己知道。」

      富岡義勇回了個一般人最討厭的回答,但其實我跟他都心知肚明,我的確知道。

      我的問題一直都不是呼吸法。

      「......嗯。」我深吸一口氣,「我要去參加今年的最終選拔。」

      本來我已經通過了,但是跟忍小姐談過之後,她覺得如果我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再次拿起刀,還是從最初的地方出發比較好。

      富岡義勇沉默地看著我,最終張口講了一句,用很輕、很輕的音量,幾乎就要隨著風一起離去。

      「......錆兔知道了會很高興的。」

      我也輕聲回應:「...應該是吧。」

      我也曾經想過,要是錆兔知道了我因為害怕而放下了刀,他會怎麼說?

      他會不會怒氣衝衝地修理我一頓?

      只可惜,這個答案我永遠都不能知道了。

      富岡義勇離去後,我就要著手開始收拾路上的行囊。今年的最終選拔,忍小姐的繼子栗花落香奈乎也要參加,不過不與我同行。

      那位香奈乎小姐,總是獨自一人沉默地修行,即使是蝶屋裏的女孩子也很難跟她講到話。

      我獨自收拾東西時,神崎葵敲了敲敞開的門,臉上是少見的猶豫,完全不見平常面對病人時的那種強勢。

      「我跟你是一樣的,都是僥倖通過了最終選拔,結果卻不敢拿起刀。」神崎葵落寞地說道:「其實我一開始有點排斥你,明明就不敢面對鬼,還堅持鍛鍊,我還以為只不過是你的藉口,想要偷懶摸魚。」

      「後來......你也知道了。」神崎葵輕輕嘆了一口氣:「因為我不敢,就以為你也不敢。......對不起,還有,請加油。」

      我站起身,「當初的最終選拔結束以後你的老師有說什麼嗎?」

      神崎葵被我跳躍性的回答愣了一秒才回答:「他說“期望你在後方為隊員們好好提供幫助”。」

      「那就是了。」我繞到她的背後,輕輕拍了拍那個大大的“滅”字,「蝶屋也是很重要的,你也是鬼殺隊重要的一員,不敢拿起刀也不是什麼致命的錯誤,只是選擇的方向不同罷了。」

      我繞回來,朝著她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微笑:「我有必須拿起刀的理由。」

      神崎葵突然回覆了些平常的強勢,她有些氣急敗壞地:「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聽你的箴言的啊!而且在鬼殺隊的每個人都是對鬼仇視的人,這樣的話豈不是每個人都有必須拿起刀的理由!」

      「不止呢。」我向著她搖了搖頭,「我有另外的,必須拿起刀的理由。」

      神崎葵用懷疑地目光看了幾下,最終嘆了口氣離開了。

      我沒有騙她。

      除了對鬼的仇恨以外,我有別的必須拿起刀的理由。

      錆兔。

      錆兔就是我必須拿起刀的理由。

      只要我拿著刀的一天,我就不會忘記他。

      這是,我唯一僅存的,對於錆兔的聯繫。

      -

      我看見戴著熟悉的避邪面具的少年。

      我有點驚訝。

      關於我的老師麟瀧左近次不打算再收徒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我入門的太晚,除了錆兔以外只認識了真菰,那是一位著重於速度與靈敏的,個性很溫柔的師姐。

      我曾經以為她有機會成為第二個忍小姐。

      但是......她也沒有回來。

      從那以後,我才得知,老師的許多弟子也沒有回來。真菰不是第一個,但也許是最後一個,老師拒絕了再收更多的弟子。

      我不自覺地往前幾步,想要再看看......那個我失去的面具。

      我的面具遺失在藤襲山中。

      竈門炭治郎察覺到,疑惑地回頭看向我,「您好?有什麼事嗎?」

      我停下腳步,略有些尷尬地:「抱歉,因為覺得有點懷念。那個面具......是你的老師送你的嗎?」

      「啊,是的。」竈門炭治郎隨即解下了面具,什麼也沒問,轉手遞給我,「不介意的話請看看吧。」

      他聞到了懷念而又哀傷的氣味。

      不知道她是麟瀧師傅的什麼人呢?

      炭治郎這麼想著,卻沒有問出口。

      我接過了面具,每一刀、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透露著熟悉,無一不在告訴我他的身份。

      「你...叫什麼名字?」我將面具還回去,問道。

      「竈門炭治郎。」他重新綁好了面具,露出一個笑容:「你呢?」

      「尤衣。」

      我往前一步,輕輕抱住他。

      炭治郎露出不知所措又有些害羞的神情,猶豫著要不要推開我,「那個......尤衣..」

      「一定要活著回去。」

      我鬆開他,嘴角勾起一個很淡很淡的微笑,「我們都要活著回去。」

      「是啊!」炭治郎愣了一下,充滿活力地回應,接著拉起我的手鄭重地:「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麟瀧師傅的身邊吧!」

      「好,一起回去吧。」

      我揮揮手向炭治郎道別。

      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敢跟老師聯絡。

      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沒有與任何人同行,獨自進入了藤襲山中。

      進入後山中,第一隻見到的鬼是由彷彿全身金黃的少年帶過來的。

      「咿呀——!不要追我!我一點都不好吃!!!」我妻善逸跑的出奇快速,臉上流著的淚水以一種詭異的直線弧度飛濺。

      他邊跑邊叫地:「我真的不好吃!!!不要看我這樣其實我全身都是骨頭而且肉也鬆叭叭的一點都不好吃啊啊啊!!」

      我深呼吸一口氣,手放到刀柄上。

      我可以的。

      像錆兔一樣,我可以救下這個人。

      我目測著距離,在心裡倒數著少年跑過來的時間。

      3...

      2...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黃髮少年竟然跌倒了!

      「不好!」

      我用了我最快的速度奔騰而去,在這過程中,倒下的少年改變了呼吸,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像變了個人。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

      他毫無猶豫地斬下了那隻鬼的頭顱,與之前看見的判若兩人。

      我漸漸地停下腳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這是.....什麼新型的戰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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