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莊周夢蝶 上

我是司馬量,原來只是一個平凡的香港高中生,過著平凡的一生。

四個月前,準確來説是異世界的三個月,現實的一個月,原來是這樣打算的...

但不知為何在中四的聖誕節,我眼前的世界變成一個人原始叢林,途中出現RPG中的怪物後不斷逃跑。直到第三天完結時,我的意識又回到現識的街道上,反反覆覆...

「量,你沒事吧?」

眼前的正坐在我旁邊十六歲的白發雙馬尾少女露出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霖,沒事,只是在想其他事情。」

她叫霖,沒有姓氏,據她説她們的傳統是只有名字

「沒事就好,不過不要勉強,畢竟我是你的女朋友。」

「有你做我的女朋友,要是不勉強便會失去你。」

我也忘記多久前的事情了,在異世界中的某天看到被一支被巨型蠍子襲擊的運輸部道,我打算等他們全滅後再搜刮物資。但隔著她的頭盔看到最後一名少女的容貌後,我的保護欲便安耐不住,馬上沖至蠍子的腳邊,用弩對硬殼的縫間扣下手中的板機,弩箭隨即令蠍子失去平衡,我便立刻抱起少女遠離戰場。

順帶一提,弩是搜刮得來的,而行動這樣順利是因為它是少數看不見我的生物之一,據霖說是因為我身上沒有這世上生物都有的魔素,所以我在它們眼裏是透明。

「唉...唯獨這句無法反駁。」

「不說這個了,我們下一步真的要向海邊?」我對霖之前的提議表示擔心。

「嗯,海邊是無人區,中央的勢力不會前往那裏。」

「但中央禁止部隊前往海邊不是因為海邊太危險嗎?霖説過中央曾派出木艇出海,但無一例外在海岸不遠處被襲擊。」

「準確來説禁海令是100年前實施,而近幾個月則將禁令範圍擴大至海岸線往內陸20公里。所以聽我説,只要我們不下海就沒有危險。」

「如果是這樣,唯有去海邊作為根據地。」

我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穿上經霖改裝過的龍蝦甲和頭盔。若不改裝的話以霖他們的體型我是穿不上的。

「喜歡嗎?」霖笑著説

「最喜歡你!」我避開霖的眼神說

(果然還是很害羞!!!)

「我不是説我!我是說盔甲,作為一名鍛造師希望別人能喜歡自己造的盔甲。」霖用無奈的眼光射向我。

「霖和盔甲都喜歡。」

「那樣就好,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吧,現在應該是早上7點左右,今天要到達海邊哦。」霖取出類似指南針的時鐘平放在自己的手上看著

我第一次看見時還以為這時鐘是指南針,因為它的設計根本和指南針一樣。若要説和普通指南針有甚麽區別,就是這指南針沒有玻璃,你能直接觸碰那菱形的指針。

「不過這盔甲還真重,大部分重量都集中在肩上。」

「不要嫌棄這麼多,這是幾個月前才誕生的設計,還有很多細節仍待改進。」

「我知道了,我會心懷感激的穿上。好!現在立刻出發!」

我們在這原始叢林沿著河流行走了大約1小時,途中也沒遇到甚麼危險生物,倒是附近人類的前進基地所派出的偵察隊遇到過一次,不過所幸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否則他們一定會追殺身為逃兵的霖。

突然我們遇到了一隻獵物正在低頭喝水,一隻我們經常獵殺作為食糧的魔物。牠的外形和現實世界的鹿沒分別,但牠身上被牠的硬質皮膚所包覆,就像被用綠色犀牛角所做成的板甲保護一樣。

「霖,拜托你用魔法囉。」

「你先管好自己的箭術。」

霖説完隨即舉起附杖首附有小型魔石的短杖,吟唱了1秒後,一個以魔石作為中心的魔法陣展開,射出的光茫命中鐵甲鹿。霖立刻扔掉手中已被白色微粒包裹著的短杖,而杖首的魔石亦早已變成類似鹽塊的石,霖再快速取出新的短杖。

鐵甲鹿發現了我們,便舉起頭上的尖角全速衝向我們的位置

「好好瞄牠的腿,再像上次一樣射中身軀我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了。」

霖說得沒錯,一箭是不能取牠的性命,只會令牠由全速奔襲變成全速逃跑。雖然剛才的魔法已大幅削弱牠的皮膚硬度,但射頭和頸也不能穿透那硬得像45型鋼板的皮膚。

(正逆風,距離25米左右。)

用著那簡易的兩點一綫木瞄,我對準了鹿的右前大腿,扣下板機!

命中!鹿立刻回應鐵矢般以倒下姿勢向前滑行一小段。

「我射得還挺準嘛。」我馬上抽出青銅造的武士刀沖向鹿的位置給予牠致命一擊

鹿亦不甘所人宰殺,嘗試平衡身姿站起來逃跑,但霖立刻用魔法加重了牠的重力,令牠身軀再次緊貼在地上。

靠近鹿位置的我,熟練地用刀刺入牠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肛門,刺入後立刻把刀身一扭,血陪伴反抗聲噴出,直到微弱的反抗聲也再聽不到。

不足20秒的戰鬥就此結束。

「比起第一次順利了不少嘛,還不快點稱讚我。」我抱以期待的目光望向霖。

「唉,拿你無辦法,今晚才給你獎勵。現在交給我吧,我來回收這珍貴的食材。」霖一副拿我沒乎的樣子慢慢走近,再單膝跪認真處理食材。

「不要,我要現在!」我假扮生氣的樣子,再用雙手抓著霖的臉容,用自己的雙唇奪走她柔軟且溫暖的粉嫩雙唇,然後彼此慢慢分開。

「...」白發少女無奈的目光投向我,便飛快靠近我的脖子輕輕的咬上一下,然後回頭繼續工作。

我得到滿意的結果後便著手於警戒工作,以防有不速之客搶走我們的食材。

過了大約5分鐘,我眼角察覺到草叢有一些小動靜

「霖,要走了,哥布林要來了。」

這個世界的哥布林比故事中的比較溫馴,牠們不會主動襲擊人類,也不需要綁架女性,應該是中央多次大規模圍殲牠們的結果,不過若要和人類爭奪食物時則另説。

「只能收集到三日份的食量,不過也夠了,再多我們也搬不動,走吧。」霖把食材放在我的皮革包上

然後我們便立即沿著河流離開現場,途中也沒有陷阱,這得益于人類和哥布林的默契—回避衝突,反正雙方的傷亡是沒有必要的。

(趕緊走,不能怕,要不然兩個人是敵不過十多隻哥布林,不值得拿霖和我的性命去賭)

我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曾親眼看過二十隻哥布林如何圍捕一隻獵物,牠們個體能力並不突出,但協調卻異常出色,把獵物玩弄在牠們手中。

「這距離應該也足夠了,現在先進行食材的防腐處理,我會保持戒備。」

(幸好霖懂得用防腐魔法,要是我也能用魔法就好,這樣就能分擔一下她的工作量。唉,身體沒有魔素還真是遺憾呢...)

身體沒有魔素便不能軀動魔石去抽離短杖中的魔素進行魔法。若用現實比喻體內魔素就像火機,短仗則是木柴,而魔石則是火焰的溫度。

(在這裏已經經過三個月,現實也一個月,還是未能將現代的技術帶至這里。哪怕只要能自制火藥也好,但原材料根本無從入手...最麻煩的硫只有特定地質才有!)

(魔石和金屬材料數量完全不用擔心,反正隨處都是,而簡易鍛造台則可以一天內建成。問題在於物獸,牠們的皮膚硬到不講道理,若遇到高等魔獸我們必死無疑;還有人類勢力,以中央為中心展開的各處前進基地,雖說已經禁示前往海邊,即使存在著甚麼,我要是他們也一定會派近衛隊偵察海邊確認情況。)

(說起來也很奇怪,為甚麼突然擴大禁令範圍?)

反正也想不明白,我暗暗嘆了一口氣,繼續保持高度戒備。

半小時後...

霖在我身邊用短杖對鹿肉施加魔法,消耗了三枝短杖。我記得地曾說過防腐魔法有三道工序—辟邪、吸水、封身,用科學來說是殺菌、抽水、封裝。

「乾鹿肉完成!走吧,量。」隨後她再次把鹿肉放在我的背包。

(真的挺像蒙古人長征時的糧食)

霖整理了一下盔甲和頭盔的姿勢,把地上的大型青銅錘背上,把地上的廢棄短杖扔至河裏。

我們重新起行,途中兩人默不出聲。這並不是我們的關係差,少男和少女二人經過多次的戰鬥後哪會關係差呢?原因是我們高度戒備突發狀況,恨不得將每絲的危險氣息吸進肺裏,好讓在危險來臨前早就逃避之夭夭。

少男雙手持弩;少女緊握著短杖,眼睛不會容許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經過六小時後,我們終於有驚無險到達海邊,而更幸運的是我們發現了一個小洞穴依附在一個小山丘上。

「累死了!,馬上清理完洞穴好好休息。」我向霖抱怨。

「我也累得不像話,趕緊進入洞穴。」

霖用魔法點亮短杖,照著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入口處,內部並無特別,只是一個約半個籃球場大、三米高的洞穴。

霖和我立刻放下行裝,大字型的攤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

「還不能休息呢。還要收集木材作燃料。」我馬上站了起來。

「先吃午餐好好休息一下吧。」霖用她柔軟的小手握著我的手。

(太可愛了!怎能拒絕!)

「霖,待會又要拜托你再次建造鍛造台。」我邊吃著鹿肉邊說

「那你要好好陪件我取水。」

「知道了。」

太陽就快下山,第一晚的準備也完成了。

我和霖坐在入口處互相肩碰肩,二人的頭互相挨著,拖著她的纖手望向海平線。

在海平線上慢慢浮起了一個巨大的半月型藍色天體,它是這個世界的月亮。與其說是月亮,例不如是我們才是它的月亮。

這藍色的月光亮並不完美無暇,它身上有著一個清晰可見的深藍色斑。當它完全升起時會覆蓋半個天空,再徐落下,象徵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還真是每天都是半圓呢。」

「量...」霖小聲說道

我好奇的望向她,四目交投的我們互相獻上一個吻,緊隨其後的是她把我撲到在地上。

「做吧...」

「不行。」

「為甚麼?」

「有小孩會很麻煩。」

這世界的正常人類是擁有必定一發入魂的體質。女生對性的慾望異常的高漲,但男生卻十分抗拒,據霖說是因為過程期間會對男生造成巨大的疼痛...

(真不知道你們為甚麼還能未滅絕...)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生殖隔離,但萬一有了就很危險...)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不想再後悔...)

(不論是甚麼,想為誓約一生的她送上自己最好的所有。)

(但真的有她嗎?我真的會擁有那個她嗎?)

「量...為甚麼要流淚?你是討厭我嗎?」霖的眼角出現了一絲淚光

「我很喜歡你。但是...但是...我也不清楚這種心情...」我緊緊的擁抱著她。

「是在擔憂那邊的自己嗎?還是那邊有一個你更喜歡的少女?」

(心很痛,想向她表達自己的不安和過去,但甚麼也表達不了...)

(我很喜歡她,喜歡她的一切,她沒有任何面具、沒有任何偽裝、沒有任何盤算,心裏渴望著回應她的請求。)

(可是...可是我現在沒能力負擔起那名為「一生」的責任和願望...)

「霖,我現在只喜歡你。我無法向你保證給你一個幸福的將來,所以不能回應你的請求,更不能貿然收下你最珍貴的東西!但是我會努力到可以向你保證的那天!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名為「一生」的責任,一年前的我還是太看輕它的重量...)

我抱緊著霖,盡可能拉近彼此距離,讓她能了解我的心意。

「喜歡...我會等待到那天...但是你只准喜歡我一個...無論在那邊也好...」

那具有魔力般的喃喃細語從今往後不斷在我耳邊回響

(或許今次真的是她...)

「月色真美。」

「月亮並不美,美的是人的感受和想象。」

我們就這樣維持相互擁抱的姿勢一小時,無需語言、無需眼神,兩人的心意從今天起慢慢踏上一致的步伐。

眼角突然察覺到有一絲火光在海邊閃爍,我近乎本能的拿起身旁的弩。

「霖,快醒醒,有人在附近。」

火,人類歷史的起源。那裏有人,那裏就伴隨著火。但我卻忘記這世界似乎不太尊重那邊的世界...

霖亦取出自己的短杖,雙眼盯緊海邊那令人感到危險的死亡之火。

「Holy…」

「這是甚麼...」

兩人把眼睛睜開至最大,不敢相信?不,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火堆旁出現的並不是人的身影,如果是人還會安心一點,但那是數隻接近1米6長的龍蝦在圍著火堆。

牠們擁有鮮紅色的身軀,全身而退上下擁有著無比堅硬的外殼。頭胸部不像普通龍蝦連著,而是有一道明顯的縫接口,分隔出頭、胸、腹三部份。牠的頭像彎月形般延伸至身軀附近,向我們宣示著牠和一般龍蝦那細小的腦袋不同。他們的右前肢是一個如㰖球般巨大的鉗,左前肢是一枝尖利的短刺,其與剩下的八隻腳則有人的手臂般粗壯。腹部則和普通龍蝦沒有明顯區別,兩者的腹下部也附有泳足,但在陸上泳足只是一個負擔,令牠們的活動十分笨拙。最特別的是本應為硬質笨拙的兩對觸角被纖少靈巧的觸手所取代。

海邊又出現幾個火堆,每個火堆亦圍着幾隻龍蝦。

龍蝦們用靈活的觸手拿起一枝和霖不同的魔法短杖,朝天舉著,接著一個魔法陣展開後,一道持續兩秒的光柱劃破夜空,再慢慢熄滅。

「牠們就像告訴其他人牠在這...慢著,霖你的盔甲是新式設計嗎?」

「對,等一下...難道中央...」

「應該是的,新設計就是仿照牠們,中央就知道牠們的存在。而剛才的光是在召喚你的人類同胞。」

「但中央不是一直宣傳人類至上主義嗎...」

霖的樣子如信仰崩潰一般,不斷冒出冷汗,對上一次看見這表情還是剛認識她的時候。

「就是宣揚人類至上才要秘而不宣,若被大眾知道和智慧龍蝦有交流的話會出現集體信仰崩塌,在我那個世界裏信仰崩潰對一切是接近毀滅性的。」

「那位艾爾岱(Erde)朋友說得沒錯。」

對於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拉弦已經來不及了,馬上扙出武士刀,但我已經看到有5個黑影持弩指向我們。

「不想死就放下武器。」

黑影漸漸變得清楚,她是和霖差不多高的女生,頭盔下垂著鮮豔的紫色長發。當然,她身上也裝備著龍蝦甲,而她手中的大劍單手指著我,手抖也不抖。

「還有那把刀是甚麼垃圾設計,用它來作戰的話連魔物的硬質皮膚也刮不花,難道你是貪它輕盈?」

紫發少女用嘲諷的語氣笑着我的武士刀,但她沒有說錯,武士刀是不適合在裝甲成為標配的地方作戰。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中央直屬的人族第一特殊部隊隊長,名為京子。」

「京...子...真的是你嗎?」

霖用陣抖的聲綫告訴我她認識眼前的女隊長。

「聽聲音好像是霖呢,聽到你的部隊被蠍怪襲擊時還以為你死定了,想不到是和其他男人私奔。你知道嗎?這可是死罪哦。」

京子臉帶微笑緩緩把頭伸過去霖的臉龐,就像要捕捉霖的表情變化。

「隊長,這兩人怎麼辦?就地處決還是抓回前進基地?」京子身後的男性士兵詢問下一步指示。

「先等一下,我去請示中央,抓到艾爾岱人可是十分珍貴,要是普通人我一早便把他們殺了。」

京子取出一個手掌大的木板,板上亦附著魔石。

京子吟唱了一小段咒語後,魔石開始展開魔法陣

「我是京子,我們的部隊抓到一名艾爾岱人和一名與其私奔的人類女性,請問...」

「全抓回你們的全進基地,不要讓他們受傷。」

「知道!」

魔法陣在通話結束後便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已化白色的木板。

「隊長,蠍怪朝著這方法正在衝來!」

又一名士兵走向京子附近請求指令。

「唉,真是麻煩的一天。傳令下去,二班把他們押至海灘上,重裝支援班馬上在海灘上架設床弩,一班和我一起拖延時間,三班去通知龍蝦們趕緊回避,在陸上的牠們沒有戰力可言。」

我和霖馬上各被兩人抓起手臂移至海灘旁。

我們身旁重裝支援班早已飛快地進行床弩架設工作。木造基座早已安裝完畢,絞車則還在架設中;另一邊的弩身和弓翼則早已結合,等待基座的完成。最後,弩的本體被安放在基座上,床弩安裝完成。

(是模塊化床弩,比起三弓床弩它可以順速組裝,但威力應該少了很多。)

接下來便是裝填步驟,一名士兵把連上絞車的繩子的鈎扣上弓弦,再為弩身兩側的兩個扣環各插上一枝白色材質的長杖;而兩名在床弩兩側的士兵則轉動絞車,弓弦慢慢被拉至板扣位上被鎖死,絞車鈎亦被士兵卸下。一枝幼身的鐵桿被安放在弩身上凹槽位上,那枝鐵桿桿尖如一根細針一樣,想將一切阻礙它的都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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