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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你的過去(陳樂陽)

    轉眼間,我已經在新學校度過了愉快的兩個星期。大家都很接納我,當我有困難時,大家也都不吝於伸出援手。

    我過得很快樂。

    這天放學,我和希玥坐在公園裡的一棵   老榕樹下聊天,他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噯,樂陽,你原本讀的是明星學校噯,你為什麼會轉來我們學校?"

    "……希玥是想了解我的過去嗎?"

    "嗯。我想了解你的過去,我想更了解你。"

    回憶像潮水般襲來,將我捲回那段痛苦的日子。

    ﹁小學的時候,我在班上總是名列前茅,應該說,我都是班上第一名。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去考了數一數二的私立國中,理所當然的,我考上了。但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那是惡夢的開端。   明星私校裡的人都是各學校的菁英,而且考試的題目也理所當然地比一班的中學難上好幾倍。不論是小考還是段考,我常常考得很不理想,看著考卷上一個一個的紅字,看著一個一個慘不忍睹的分數,我的信心,漸漸地消失殆盡。以前,當我考得好的時候,師長、父母的稱讚,還有那種"勝利"的感覺,以及成就感,是我讀書的動力。   我喜歡那種身為強者的那種感覺,通常我不會說出來,但其實我是一個自尊心很強、野心旺盛的人,我渴望勝利。但是在那種天才齊聚、人才濟濟的地方,我是一個"弱者",我屬於"底層"的世界。我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我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漸漸地,我越來越討厭讀書,我越來越討厭無能又渺小的自己。每一天,我都過得好痛苦,我都覺得彷彿有千斤重的壓力壓在我的心上。我轉來的一個月前,我崩潰了,我試著想要……。我的父母那時才發現了我有多麼痛苦,但是我不怪他們,因為是我自己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失望,所以我選擇假裝一切都很好,假裝我過得很好。我真的好討厭自己。"

    當我說完這番話,希玥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她靠近我,做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她緊緊地抱著我。

    那種感覺好溫暖、好令人感到安心。她的味道、她的體溫,讓我覺得好安全。我的眼淚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我把臉埋進她的肩頸,在她溫暖的懷抱中,我抽抽搭搭地哭著。

    希玥,你不知道,但此刻,你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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