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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微笑殺手

微笑殺手(Smiley   Killer)是千禧年代出現的一個神秘的連環殺手,他每次出現都身穿黑色的風衣和禮帽,大多時都會戴上一個悲傷表情的面具,有時也會配戴其他表情的面具,但每當他殺人的時候就會立刻施展變臉術,換上一個有微笑表情的面具,並用受害者的血在其附近、身上等刻上一個微笑臉的符號,微笑殺手的名字也因而得來。基於他的神出鬼沒,傳聞遍及多國,因此有人認為這只是一個都市傳說。

2006年台灣發生轟動全台的連環殺人案,有五名不同身份、不同年齡的人於不同地點被不同的手法殺害。共同的是,受害者的旁邊都刻上了一個血紅色的笑臉,經過鑑定圖案都是由死者的血跡所畫,受害者分別被刀插入心臟、被鋼鐵勒頸、被注射毒液等而死。這起案件到現在仍是未解的懸案,這五起案件被認為是微笑殺手的“第一次”。

在往後仍然有一些案件被認為是微笑殺手所做,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的存在,所有類似的案件都只被認為是模仿犯罪。

在流傳的故事中,微笑殺手的殺人方式尋出不窮。有時他會直接殺死或追殺受害者,享受野獸狩獵般的感覺;有時會運用脆計引誘受害者進入圈套,再用各種殘忍的手法將其殺害;又或者是自己不出手,引導別人去實施殺人行動。

然而,從來沒有人解釋為什麼微笑殺手能逃過警察以及其他人的追查,永遠活在別人的口耳之中,他真的只是一個虛構都市傳說?

★             ★

(某一年)

深夜的街道吹著輕輕的涼風,周圍的人寥寥無幾,都是放工後的職場人士,還有就是那些玩樂到現在準備回家的年輕男女。

剛剛與大學朋友聚會完的小健,正在步行回家,獨自漫步的他覺得有點無聊就拿起了手機出來看。

一打開手機就看見自己的好友,在Whatsapp裡傳送了好幾張相片給他,點擊相片一看,全都是幾個男生喝得爛醉如泥的畫面,第一張相片附上了文字:「都說要挑戰伏特加,結果全都斷片了!」

看到這些場景的小健不禁笑一笑,他慶幸當初自己有事先走,不然自己也會成為相片中的一員。

「你沒有跟他們一起喝嗎?」小健傳送訊息給他的朋友。

「有啊,都喝了幾杯了,不過好像什麼事也沒有。」朋友說

「你真是厲害,如果是我,我明天下午都不可能去到上班。」小健用語音輸入法回覆了他的朋友。

「你留下來就好了,我現在無聊得很。」

「沒辦法啊,明天兼職要上早班。話說,女生們呢?」

「女生們都走了,怎麼了?想念她嗎?」

「想念誰啊……」

「曉晴啊,誰都知道你暗戀她。」

「神經病,誰跟你說的?」

「都是兄弟,這種事,大家都懂的。」

「不跟你說了,你自已小心點,你肯定醉了。」

放下手機的小健繼續走路,突然間他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注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自然,他看了一看周圍,果然被他察覺到就在左邊對面的行人道上,有一個男人正在盯著他。

小健和那個男人中間只隔著馬路,他清楚地看見那個男人是戴著面具,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西褲、禮帽、尖皮靴……全身都是全黑色的配搭,唯獨是他戴著的面具,是一個白色帶有悲傷表情的面具。

那個男人雙手放在風衣的口袋裡,就這樣一直站在對面看著小健,如果不是戴著一個詭異的面具,小健還覺得他的打扮蠻有品味的。

小健看了那個男人一會兒後,就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他覺得自己或許是多心,可能對方只是一個Cosplay愛好者站在對面等人而已。不過沒走幾步,小健就發覺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他注意自己在走路時,對面的面具男也跟著走,他再次停下時,對方又跟著停下,他望向對方時,對方同樣在對著他。

「這是什麼怪人啊,現在又不是萬聖節打扮成這樣幹什麼,還這麼奇怪。」小健心裡罵道。

現在小健和家的距離其實很近,他加快步伐地前進。雖然以他的經驗,遇到這種怪人如果讓自己表現出太過緊張和恐懼,對方就有機會做出更加極端的行為,但本能還是驅使他要加快速度。

但途中,小健又察覺到那個男人也在同樣地快步伐,而且當他嘗試停下時,那個男人和先前一樣跟著他一起停下;當他把頭轉向那個男人的方向時,那個男人幾乎同一時間將頭轉向他的方向,在互相對視。除了對方怪異的行為外,最讓小健覺得詭異的是對方戴著的面具,這個面具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小健心想這個人是不是在玩模仿遊戲,這時他有一個念頭,如果自己在跳舞,對方會不會也都跟著他一起跳舞呢?當然,這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

周圍一片寧靜沒有一輛車或一個人經過,就像整條街道只餘下小健和那個面具男一樣。雙方不知對視了多少秒,小健終於忍不住,他把身體轉去那個男人的方向。

「你覺得很好玩嗎?」他大聲地向對方問道。

戴著悲傷面具的男人聽到小健的怒罵後,他沒有任何言語的回應,而是將身體轉向小健的方向,並舉起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做了一個打招呼的動作,然後轉身背對著小健。對於這莫名其妙的表現,小健一臉茫然。

「不會是我認識的人在作弄吧?」小健突然有這個想法,是因為以前他試過被朋友扮鬼作弄過。

就在小健沒有搞清疑惑時,面具男突然揮一揮風衣,迅速地轉身,在一剎那的轉身動作後,他的面具也轉換了,由悲傷轉變成一個怒目圆睁、咬牙恨齒的憤怒表情。小健被面具男的動作嚇了一跳,嚇到他的不是變臉的動作,而是那個噴怒表情的面具。

「這是在街道賣藝,表演變臉嗎?要變也不要用這種駭人的面具啊,神經病!」小健被嚇了一嚇後,開始有點生氣。

小健正想要開口罵人,但這時面具男開始低頭把雙手捂著臉部,這個動作吸引了他的注目,當面具男一瞬間張開雙手,抬起頭來時,臉上的面具又轉變了,換成了一個微笑表情的面具,這個面具和手機的微笑符號很相似,不像剛才那個駭人的憤怒表情。

看到對方“精彩”的表演之後,小健笑了一笑,他覺得對方只是想表演吸引別人的注意,加上剛才雙手變臉的動作快速而華麗,所以小健隨後輕輕地對他鼓掌,就當是給他一個禮貌的示意,就轉身離開。

小健偷偷地瞄了對方一下,這次面具男沒有再跟著他一起走。行了大約十多步後,小健又回一回頭,看見面具男站立不動地在原來的位置“微笑地”看著他,他嘆了一口氣,就沒有再理會。

就在小健以為自己甩掉對方時,他聽到後面傳來噠、噠、噠節奏很快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就是那個面具男,對方戴著微笑的面具朝著他的方向瘋狂地跑來,更恐怖的是他看見面具男手上拿著短刀,在本能的驅使下小健立刻地向前逃跑,頭也不回。

追著小健的面具男,突然發出陰森的怪笑,小健沒想過自己會遇上隨機殺人魔,近年隨機殺人案不時發生,但他的危機意識仍然和其他人無異。

小健死命地狂奔,期間還叫了兩聲「救命啊!」,如果現在馬路有一輛車經過或許就能救他一命。直到眼見前面轉彎就會到達自己的公寓,小健才終於看到一點希望,到差不多的位置時,他急速地來個轉彎跑,跑了不到十多秒就已經到達他的公寓。

跑到公寓大門前的小健,因為受到了驚嚇再加上劇烈運動,他已經有點失魂落魄,他慌忙拿出大門鎖匙,但不小心就掉在地上,「媽的!」他隨口罵了一句。就在他打算拿起來鎖匙時,他又再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但這次是慢慢發出,他一看,面具男已經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只要對方立刻衝過來,他必死無疑。

面具男用他“微笑”的表情看著小健,並拿起短刀做一個揮手的動作。生死關頭,小健在電光火石之間浮起了幾個求救方法,向對講機求救,但他只是一個人租屋住的;大聲求救,他擔心會刺激到面前的這個瘋子;衝上前和他搏鬥,但看見對方健碩又高大的身形,基本沒機會反殺;跑到有人的地方求救,沒錯!他想起附近就有一間超商,距離他這裡很近。

「不用急,我會慢慢來的。」面具男用低沉又溫柔的語氣說。

「慢你媽!」小健大罵了一句後,立刻轉身就跑,連地上鎖匙都忘了拿。

此時附近的便利店,店內只有一位店員在,他正在看著手機,叮咚一聲,便利店的自動門打開,他邊看手機邊叫了一句:「歡迎光臨!」,隨即店員聽到有人發出很急速的喘氣聲,他看了一看,這個人就是跑了進來的小健,小健跪在地上,用手捂著胸口不斷地深呼吸,看到這一幕的店員,他完全沒當是一回事,就把視角放回手機中,沒有一點要問候的意願。

跑進便利店的小健看了店員一眼,對方是一個大約16、7歲的少年,看到店員一臉冷漠,他扶著旁邊的貨架強行站了起來,然後用力說話想去提醒店員。

「有人……要殺人,快點把門……鎖上,報……警」,

聽見有人求教,店員仍然若無其事地看著手機,小健也很無奈,他拿出手機嘗試用正在發抖的手去報警。

就在此時,店員開口:「殺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聽到這句話後,小健震驚地瞪著店員,而店員就向他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

叮咚,便利店的自動門又打開了,店員沒有如常地打招呼,而彎著腰站在中間的小健又再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而且就在他的背後停下,他看了一看玻璃的倒影,沒錯,就是那個戴著微笑面具的男人。

小健心知自己沒有機會再次逃跑,恐懼使他分神手機也掉在了地上,但他仍有最後求存的想法,打算奮力一搏,他合上雙拳。

「話說,你都跑得還蠻快的。」店員又說了一句,看到小健的樣子店員似乎覺得很有趣味性。

「Smile!!!」一個滑稽的聲音從小健背後傳出,他人生最後一次聽到的文字就是這個英文詞語。

戴著微笑面具的男人左手迅速地捂住小健的口部,右手短刀對著胸口用力一捅,捅進了小健的心臟,小健完全來不及反抗,面具男隨即把雙手放下,向後退了幾步。

此時,小健還存有意識,他雙眼模糊伴隨著胸口劇烈的痛楚,但求生的潛能還是被激發,他手握心口的短刀,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刀拔出來,刀掉在了地上,步伐不穩地一步一步行到去櫃台,伏在了櫃台前,雙眼死命地瞪著前面這個露出興奮表情的店員,這是他人生最後見到的畫面,隨即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人類總是覺得在危急關頭時能奮力一搏,但卻不知道無能為力才是現狀也是結果。」微笑面具男在邊看著小健的屍體,邊發表他的   “偉論”。

「笨蛋,拔下刀只會讓你死得更快。不過,真是太有趣了!」便利店員興奮地說。

這時,面具人揮衣轉身,面具換成了無表情的面具,並對便利店員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

「如果是割喉的話,我會看得更興奮一點,不過清潔起來就比較麻煩。」

店員又看了一看手機然後說:「很多人都說這次表演非常精彩,你的手法真是又快又狠。但我還是享受血多一點的感覺,最好到處都是鮮血,這才更有趣,哈哈!」

面具男聽到店員的言論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去小健的軀體前,拿出針筒插進他的頸部抽出血液,隨即一個華麗轉身就走出了店外。

面具男走後,店員鎖上便利店的出入口,他又用手機向一個叫「蜘蛛」的人發了一條訊息:「處理死去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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