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貳、(11/7微更新)

      「我叫宇髄天元,是鬼殺隊的音柱。」

      偉岸的身軀蹲下,與鏡和琴子平視,後者眨巴著眼,嘴角劃出一抹弧度,禮貌回應:「您好。」

      「世界上是有鬼的存在的,這些鬼的存在會傷害人類,所以才有了鬼殺隊的存在。鬼殺隊中實力最強者是組織裡華麗的『柱石』,而我便是其中之一。」宇髄天元耐心解釋對於普通人而言難以理解的特殊名詞,沒等鏡和琴子理解完話語,宇髄天元復又問道:「妳可願意做我的小徒弟,成為華麗的斬鬼劍士的一員?」

      鏡和琴子有些茫然,她並非不理解宇髄天元的話,而是一切的轉折太過突然:「斬鬼劍士?」

      「是啊,斬鬼劍士。」描繪繁複花紋的左眼似帶有笑意,微微瞇起。

      「……好啊。」過了好一半晌,鏡和琴子微微一笑,輕道。

      鬼殺隊的成員約數百名,是未受政府正式承認的組織,自古起便存在於世,到現在仍然執行著獵殺惡鬼的任務。然而究竟是誰統領鬼殺隊,至今仍是未解之謎。

      鬼,以人類為主食,殺害人類後吃掉。鬼是從何時何地開始存在的無人知曉。它的身體能力高,傷口在轉眼間就能復原,被斬斷的肉塊不論分散在哪裡都擁有連結,甚至可能重新長出手腳,除了能夠改變體型,擁有特異能力的鬼也存在於世。唯有太陽,或是以特別力量的刀斬斷鬼頭才能將以擊殺。

      鬼殺隊以血肉之軀面對鬼,正因為是人類,傷勢恢復緩慢,失去手腳後也無法復原,即便如此,他們依舊與鬼對抗,只為了保護人類。

      「所有的劍士都有一個必備的條件:體力。鬼擅長在黑夜作戰,並非因為他們喜歡黑夜,而是因為它們畏懼陽光,致使它們晝伏夜出。要想消滅鬼,鬼殺隊就必須在夜晚出擊,然而人類的作息則恰恰相反。所以,良好體力便成為所有劍士都必須匹配的華麗條件。」

      「是。」

      於是,鏡和琴子的體能訓練就此開始。

      負重奔走是基本配備,更多時候是在負重奔走的同時應對宇髄天元所埋下的陷阱,這些陷阱並非常人所認知的絆倒繩索或是巨大溝壑,而是地雷。

      只要觸及炸彈被掩埋的地面,就會立時爆炸,所以除了強大的肌耐力外,也必須要有良好的聽力。

      腳尖落地,少女肩上的蛇紋木撞擊的聲音讓她沒有第一時間留意到腳下發出的微小聲響,以至於強大的衝擊波朝己襲來時,鏡和琴子閃避不及,被狠狠炸飛!

      她被撞到一個樹幹四、五人合臂都難以環繞的巨樹上,被稱之為世界最重的木頭則在衝擊下撞上鏡和的頭部,蛇紋木的硬實讓鏡和眼冒金星,她眼前的景象全是白的,然後漸漸暗下,接著失去意識。

      宇髄天元是在鏡和被炸飛而後暈厥的當下現身抱走她的。鏡和琴子擁有成為劍士的資質,然而卻沒有任何基礎,宇髄天元頓覺自己的訓練對於鏡和琴子而言太過冒進,並難以承受。也就只有這個傻丫頭一聲不吭的扛下,還鞭策自己繼續成長。

      但,其實真正讓他想要收這丫頭為徒的原因並非她的資質。

      鏡和琴子的確擁有不錯的資質,可並不是他所見過最好的,世界上有好資質的大有人在,他也未必會收。

      會興起收了鏡和琴子當徒弟的心思,還是從當初遇見鏡和時,她對上那隻鬼時,所喊出的名字。

      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鬼的始祖──鬼王,是世界上最強的鬼,能用自己的血將人類變成鬼並控制對方。他創造了十二鬼月,分為上下弦,數百年來,鬼殺隊的柱級往往在遇上上弦便殞落,也因此沒有任何一個鬼殺隊的成員見過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模樣。

      但是,這個分明不該知道這些的小丫頭,竟然就這麼喊出了鬼王的名字。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只是湊巧。

      宇髄天元回想起那一夜少女發紅的眼眶──那是只有在痛苦、憤恨,以及受傷到極致才會流露出的情緒──是怎麼樣的回憶,以及什麼樣的關係,造就了這樣的情感?

      可他看鏡和琴子也不像是和鬼舞辻無慘關係好的樣子,甚至她自己似乎也不清楚鬼舞辻無慘到底是誰,即便有什麼關係,他也不能如此貿然就把鏡和琴子帶到主公面前以了解相關的事情,最恰當的方式,是將她收為己徒,並訓練成合格的斬鬼劍士帶到主公面前。

      得先博取鏡和琴子的信任才行。

      宇髄天元看了眼即便受到自己簡單包紮後,面色仍有幾分難堪的鏡和琴子,嘆了口氣。

      他太急躁了,這個丫頭分明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算是為了博取信任,他也應該先關心她才對。

      才要起身,宇髄天元便被抓住了手。他看著臉上泛起不正常紅暈的少女,明白那是傷後發熱的情況,只要燒退了一切便好,於是準備去藥鋪抓一些退熱的藥。

      「不要……」鏡和琴子氣若游絲,她低喃著,且哀求道:「拜託你,不要……」

      「無慘……」

      鏡和琴子的聲音極低,但在本欲逕自離開的宇髓天元耳裡卻震耳欲聾,他猛然回過頭,見鏡和琴子在喊完名字後更加難堪的神色,放棄了抓藥的想法。

      不論鏡和琴子究竟和鬼舞辻無慘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他此時此刻都不應該留下她一人。

      「小徒弟……」宇髄天元就著被拉住的手,坐在鏡和琴子的身邊,抬起另一隻手為後者拭去冷汗,並掖了掖被角,絳紅的眸色漸深。

      「妳究竟,是誰?」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想捉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捉住,她很害怕,想要呼喚,似乎只要呼喚就能將那東西給抓回手裡,她喊出來了,也將之捉回來了。然而在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緊抓著宇髄天元的手不放。

      「──!」鏡和琴子感受到自己冷汗涔涔,她想鬆開自己抓緊宇髄天元的手,可她竟下意識的越捉越緊。鏡和琴子的手指僵硬且發白,一旦鬆開便顫抖。

      「師父……」鏡和琴子訥訥開口,聲音發顫,她不曉得這打從心底的害怕是哪裡來的,也無暇顧及,她急忙放開限制宇髄天元活動的手,「抱歉,師父,我……」

      她抖得厲害。

      「對不起,師父,我休息一下便好,您先去忙吧。」

      她知道自己不能耽誤師父的事情,於是選擇蜷縮在棉被裡,咬緊牙根忍著這莫名的恐慌。

      過了就沒事的。

      一雙強健有力的手將鏡和琴子連人帶被的抱進懷裡,她像個剛出生的嬰孩似的被師父攬著,知曉那是師父在安撫她,鏡和不再扭捏,依偎著師父。

      師父的懷抱很溫暖,和母親教導自己撫箏時的環抱相似,可能是習武之人的關係,師父身上的體溫偏高,卻也給足了鏡和琴子安全感。

      父親死後,家計便由母親一人挑起,也是從那之後母親鮮少撫箏──只為了更好的照顧她。

      所以她想,應該是她害的吧?如果她不曾存在,母親早就能夠在父親死後便離開,也許就不會遭受到鬼的攻擊了。

      「不是琴子害的。」鏡和琴子感受到那雙手臂收緊了些,聽見話語後她才發覺原來自己無意識地將內心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妳的母親是如此溫柔,她是不會怨怪於妳的,有錯的不是妳,是那些橫行於世的惡鬼。」宇髄天元的大掌輕撫著鏡和琴子的後腦勺,低聲道:「如果她知道琴子如今為了消滅惡鬼而努力,她會為你而驕傲的。」

      一縷,一縷,暖意絲絲流入心田。

      「……師父,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渾身的顫抖減輕了些,鏡和琴子覺得有些冷,更靠近了宇髄天元,道:「我夢到自己想抓住什麼,總感覺不抓緊就會從此失去。」

      「所以我拚了命的抓住它,可還來不及看清就醒了。對不起,師父,耽擱您的事了。」

      宇髄天元低語:「沒事的。」

      「在母親遇害的那一晚,我聽見了奇怪的聲音。」聞言,宇髄天元安撫鏡和琴子的手掌略微一頓,可後者毫無發覺,復又開口:   「那道聲音一直盤旋在我腦袋裡,不斷重複著『鬼』、『斬殺』、還有『鬼舞辻無慘』這個名字……我很痛苦,可那道聲音也僅僅在那一晚出現過。」

      「師父,您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嗎?還是,所有斬鬼劍士都會擁有相似的事情發生?」語落,鏡和琴子抬起頭仰望宇髄天元。

      師父很高,即便他們倆人並肩而立,她也只有到師父的胸膛而已。

      「鬼舞辻無慘是鬼中之王,就是他創造了無數的鬼,是世界上最強的鬼。」宇髄天元解釋,調整手臂的位置,好讓鏡和琴子能夠舒服躺著,在宇髄天元眼裡,鏡和琴子十分嬌小,就跟小貓無異。

      「至於奇怪的聲音,我會為妳查找原因。」宇髄天元的頭輕輕靠在鏡和琴子的頭頂,輕道:「很抱歉,琴子,讓妳受苦了。」

      也許只是心思受人所制的丫頭罷了,而他卻對這樣的丫頭諸般猜測。

      鏡和琴子一楞:「師父……?」

      「如果那一晚我早一些到,妳和妳的母親也許就能免於此難。」

      少女瞠大眸,奮力搖頭:「不是的!那是鬼的過錯,即便師父提早到了,母親也──」不一定能幸免。

      語未完,少女似乎就意識到了些什麼。

      「如果琴子不怪師父,那麼妳母親也是不會怪妳的,知道嗎?」

      鏡和琴子的眼眶迅速蓄滿了淚。

      有一股熱流,衝破了凝結成冰的海面,從此,冰融消蝕。

      「如果妳不介意,可以叫我的名字,把我當作是妳剩下的家人。」

      然後,成為一片汪洋。

      「師父,師父……」

      「哎、好乖。」

      「天元師父……」

      「怎麼啦?」

      「天元師父天元師父天元師父天元師父天元師父天元師父──」

      「小徒弟,最華麗的師父我在呢。」

      一滴,兩滴,眼淚肆意橫流,濡染了宇髄天元的背心,宇髄天元灼熱的體溫將鏡和琴子包圍,讓她卸下了所有防備,包括在數月前,母親被鬼吞噬後所築起的城牆,在此刻轟然瓦解。

【後話】

   看完電影之後有了靈感,更新時間固定都是八點,但這一部不會固定更新,字數會抓在十五萬左右。

   往後的專有名詞會比較偏向於漢化後的詞語,在稱呼主角群會以名字來代替(個人覺得比較順暢),其他人大多都會以姓來稱呼。

   11/7微更新

   有回過頭看了漫畫和動畫之後,有略比較宇髄口頭禪的部分,我認為宇髄的口頭禪不是所有的字句都會加上「華麗」二字,在嚴肅的時候比較不會有口頭禪,所以在字句方面有做一些取捨,這是我對宇髄的認知。

   以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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