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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個龍與人類共存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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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人們在地上耕種繁衍,領空自然就成為龍的翱翔天地。地上的人們時常能聽見龍嘯傳來,以及翅膀煽動的巨大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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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龍多起來就得競爭,物競天擇嘛。而像是約好般的,每一時期就會衍生一場龍與龍之間的爭奪戰,久而久之這龍的數量就越發稀少,但在天際間還是能尋得到他們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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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大地上也棲息著隻活傳說,說是這龍在爭霸戰中輕鬆戰勝後霸佔著這片領域,把它當作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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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是最後的血脈,畢竟自從這龍棲息在此時就少有見著到其餘龍隻的身影,就只是偶爾遠方傳來幾聲龍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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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類也不大管這事兒的,他們太小了,沒法與巨大的龍隻對抗。人類不過是安分守己的在這片土地上幹著自己的活,至於誰霸著天上,誰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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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以為能就此安生,卻是發覺這隻霸佔著領空的龍並不如前任幾代龍君那般。這龍啊時常在此作亂,時而一股風吹亂成熟飽滿的麥穗,時而能發現圈養的牲畜少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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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本是不太在意的,也查不出原因。卻是發覺每次異象出現時都會有著龍的影子,且還刮著極為可怖的大風才知曉是龍幹的好事。但由於沒法對抗巨龍,且其實也並無造成吃不飽穿不暖的問題,他們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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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以人類的講法來說,這條龍,就是劣根性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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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數十年後,有一匹人馬遠道而來。來者自稱祭司團,聽說是具有能和龍以相同語言交流的能力。因聽聞此處遭巨龍搗亂,特意前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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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解釋後,祭司團裡的成員便表明與巨龍溝通過,說是三年為一期,以獻祭妙齡少女的方式,才能平息巨龍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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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這兒的人們一聽,便趕緊找找有無芳齡上頭的少女。這家中有此等女子的人民,便是能藏就藏能躲就躲的,誰也不想被當成祭品送去當巨龍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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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自願的少女,那也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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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被抓過來的,是一位居住在一間破木屋的少女。有人認出了那位少女,說是從小與祖母生活的,人有點傻,但長的很漂亮。在祖母過世後,便一人居住在那兒,偶爾人們會給她送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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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的,這沒有誰誰庇護的少女,自然就被當成了第一祭品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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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團在之後圍成個圈小小聲的討論了一會兒,便由女祭司牽著那位少女將她帶進臨時搭建好的屋子全身上下給洗漱一遍,還換上了絲綢極好的素白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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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們給她安上亮晶晶的耳墜和項鏈,給她上了好看的妝,然後幫她戴上以最新鮮的花朵製成的花環。少女是看呆的了,她在鏡子中看見從未這麼美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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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給我穿這麼好看的衣服?”當時的那位少女這麼問著,小心翼翼的摸著極為柔軟的布料,生怕碰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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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要嫁給龍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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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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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回話的女祭司點點頭,“你在那裡,不會吃不飽,不會穿不暖。那裡能足以讓你繼續生活,不需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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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呆呆的點點頭,而後綻放個燦爛的笑容,她提起長裙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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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祖母,我能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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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似是被這個問題給頓了一下,而後將手輕輕按上她的肩,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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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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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一旁看著,有些不忍心的則是別過了頭。可並無一人發聲,只是圍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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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讓那位少女停留原地,祭司團的成員們便以她為中心繞成個半圓。他們身穿鑲著漂亮圖騰的華麗衣袍,戴著屬於祭司的飾品與披帛。他們的指尖併攏,念誦著禱詞,而後站在半圓中央的女祭司則唱起龍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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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歌的曲調很好聽,在祭司團中由最為出色的祭司才能擔任吟唱之位。她的歌喉傳達的很遠,當時的人們都能聽見回音在空曠的大地上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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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空中傳來一聲回應的龍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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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突然被厚重的雲層速速遮掩,本帶著花香的暖風瞬間刮的凌亂,大地毫無預警的暗了下來。而面對這突然風雲變色,祭司們不為所動。一旁的人們則擠成一團,他們緊緊靠著護著,好讓自己不被風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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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依舊唱著龍之歌,歌聲依舊動聽響亮,一旁祭司們轉而合聲。在那一瞬間,一巨大影子伴隨著搧翅聲響直接撲向站在祭司們前的那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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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人們都見著了,有著如暗夜般的眼白、閃爍著的金色瞳眸。那龍巨大的很,身上包覆著又厚實又堅硬的鱗甲,背脊上有著粗大的鱗刺,身後緩緩擺動的是一條長長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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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煽著兩片暗紅翅膀,伸出了鋒利的龍爪準確無誤的抓上那名少女。伴隨著祭司們的歌聲與少女極為小聲的一聲驚叫,那巨大的身影便一股竄入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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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陽光頓時探頭,天空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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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還是因剛剛那一幕膽戰心驚,久久才回過神來,也久久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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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物產豐饒。熟透的麥子依舊結實累累,卻無刮風作亂。牲畜各個養得胖養得壯,拿去和其他領域的人們換得了些錢財,這生活就漸漸好了起來,人口也一併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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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祭司團便受邀在此留下,他們發覺那條龍飛往的方向是較為遙遠的偏僻山谷。發現這龍在帶走新娘後並無任何作亂之事,便在人們生活的地方與那個山谷之間定居,還蓋起了屬於祭司的禱堂、住處,與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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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也沒人在意他們從何而來。人們都感謝祭司團的幫助,也崇拜著擁有能與龍交流的祭司們,也紛紛表示若有機會,希望能讓自己的孩子參與祭司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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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擔當祭祀,尤其是少女,就不會有被獻祭的風險。但祭司一職也不是那麼好擔當的,這樣許多抱著崇拜的小新血也因此常常打退堂鼓,只敢默默遠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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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了獻祭又不一定是自己被推上祭台,既然如此,那為何一定要當上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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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膽量過人的人類組成一團去屠龍,只不過到最後都杳無音訊,連後來偷偷去山谷邊邊探查的人也都不見蹤影。於是乎,三年一期的祭祀依然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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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陽光明媚,風中散發著花草香,金黃稻子隨風搖晃,一切的一切依舊是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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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唱起龍之歌,便是新娘再嫁、巨龍再度來臨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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