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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開不了口

「才離開沒多久就開始

擔心今天的妳過得好不好

整個畫面是妳    想妳想的睡不著」

電視正在直播周杰倫演唱《開不了口》,本來我正在忙著溫習,突然也被吸引過來。

《開不了口》那種淡淡悲傷的感覺本已吸引到我,配合周杰倫唱不清的唱腔,令我這個男生也不自覺地想知道歌詞的內容。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我一定會呵護著妳    也逗妳笑」

歌詞描述的正是男生對女生的暗戀,究竟道出了多少人的心底話?多少人暗戀對方而又開不了口?特別是讀書時的男生,心裡總會有暗戀對象,從那時候我就立定決心,要把這首歌學好,唱給心儀的對象。

阿儀是坐我旁邊的女同學,無獨偶有,她也喜歡周杰倫,所以我們好像特別投契,每當談論周杰倫,我們便會得意忘形

「天啊!《開不了口》、《安靜》、《愛在西元前》、《龍捲風》、《可愛女人》,周杰倫真的每首歌也很好聽啊!」她說得很興奮。

「對啊!我最喜歡他唱得不清不楚,周杰倫就是要這樣唱才有感覺!」我也興奮地和應著。

「對啊!反正我的國語也不好!看著歌詞,再慢慢背熟就好了!」她解釋著。

「我也不太好,但是沒關係啦!我已經決定把《開不了口》學好,然後唱給Daisy聽!然後向她表白!」我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

雖然我跟阿儀很投契,但我真正喜歡的是Daisy,而Daisy剛巧就是她的好友,而我暗戀Daisy這點,阿儀也是知道的。

「可是《開不了口》的結局是悲劇啊!你看最後一句歌詞『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個人已經不是我』,你唱這首好像不太適合吧?」阿儀突然變得語重深長

「我不理,我就是要唱!」我堅持著

就這樣,我這樣一個對國語一曉不通的人,經過不斷聆聽《開不了口》,在三個月後總算有點成績,可以完整地唱完整首歌而沒有走音,於是我決定單獨約會她唱卡拉OK,然後向她表白。

其實我沒有單獨約會過Daisy,但是她、阿儀、我和另外一個叫阿樂的男生經常會一起玩,例如去唱卡拉OK、看電影或是打麻雀等等,所以我們其實算是蠻熟稔,我想表白成功的機會還是有的。

就在我打算約Daisy之前,我先傳訊息給阿儀:「我打算下星期日就約她出去卡拉OK,然後唱《開不了口》給她聽,再向她表白,你覺得怎樣?」

「不行,她跟阿樂在交往啦!」

訊息雖然冷冷冰冰,但看完阿儀的短訊卻令我大受打擊。

我索性直接打給阿儀:「你說甚麼啦?」我連「喂」也沒有,就直接問她。

「他們才交往一個星期,所以我才還沒有機會告訴你。」阿儀嘆息。

「那我怎麼辦?我應該放棄嗎?」我著急了。

「我也不知道,但你們三個都是我的好友,你也明知表白的結果,如果你還要表白,可能朋友都不能當了,何必呢?」隔著電話也能想像她當時一定是一臉認真的樣子。

往後的日子,Daisy和阿樂交往,反而不知不覺地與我們疏遠了,年輕時,重色輕友總是正常的,前題是你不是單身。

而我和阿儀反而愈走愈近,經常形影不離,同學都以為我們在交往,但實情是我們只是好朋友。

其實往後的三年我也以為只對阿儀有出於好友的感覺,作為一個對戀愛遲鈍的男生,阿儀對我怎樣,我就更加不知道,或許她一直以為我喜歡的始終是Daisy。

直到中學畢業那天,我們四個人約好在畢業典禮後去卡拉OK。

「我們好久沒有四個人來唱卡拉OK了。」阿儀正在拿著搖控點歌。

「只怪你們交往後都不理我們啦!」我只是開玩笑,其實那時我早已放下對Daisy的愛。

「明明是你們啦!」Daisy和阿樂竟然同時說話,不愧為情侶。

阿儀莫名其妙地紅著臉,似乎為Daisy的說話感到尷尬,我看見她這樣,於是忙著解釋:「我們不是啦!還是快唱歌吧!」

還好電視響起了《屋頂》的前奏,是Daisy和阿樂點的歌,正好幫我和阿儀解圍。

Daisy率直地道:「聽了幾年都不知道周杰倫唱甚麼,他的歌我只喜歡《屋頂》啦!啊!對不起,差點忘了你們是周杰倫的死忠。」

還好當年沒有唱《開不了口》給Daisy表白,她根本完全不懂欣賞杰倫的唱腔,而我竟然感到有點慶幸。

我們一直唱著歌,直到《開不了口》響起,我和阿儀也拿著咪唱,想不到事隔幾年,我在Daisy面前唱這首歌已經不是那回事了。

然而,阿儀在唱到副歌的時候突然哽咽了,最後還唱得流淚。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就是那麼簡單幾句    我辦不到」

我們也感到奇怪,阿儀不是那種容易在別人面前流淚的人,阿儀刻意在流淚中擠出笑容:「沒有,我只是感觸畢業後,我們再很難見面了,一時忍不住。」

Daisy擁抱著阿儀:「傻瓜,畢業後我們還可以再約出來啊!」

當時,我真的天真地相信阿儀的話。

然而,唱完卡拉OK後約一星期,阿儀就把我的所有聯絡方法刪除了,我打給她,她也不聽。於是我去她的家找她,才讓我知道她已經去了台灣讀書。

後來我從Daisy那方面才知道阿儀一直喜歡的是我,那天我們在唱《開不了口》,她是為了我而哭。

我實在很內疚一個女生竟然為我而哭,她刪除了我是我活該的,而我到最後始終開不了口。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就是那麼簡單幾句    我辦不到

整顆心懸在半空    我只能夠    遠遠看著

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個人已經不是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7hpK6cm-6k

歌曲:開不了口

原唱:周杰倫

作詞:徐若瑄

作曲:周杰倫

編曲:洪敬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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