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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玉子燒

「早啊!」凌雪拍向顧昭予的背。

「早安,雪!我跟你說喔」顧昭予拉著凌雪,眼神閃爍著。

「要說什麼?看你開心成這樣」凌雪看著對方迫不及待的神情,無奈地笑了笑。

顧昭予左看右看,確認好沒有人會聽到後,傾身在凌雪耳朵邊小聲說,「我今天被一個丙班女生告白了!」

「告白?!」凌雪一臉不可置信地驚呼著。

難道是顧昭予想被告白想瘋了?不過這麼想想,雖然有時候行為有點浮誇,但他好像的確是蠻受女學生歡迎,從高一到現在也有不少人向他示好。

顧昭予看凌雪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再次強調了一遍「我真的被告白了,而且對方長得很可愛呢」

「那你有打算要接受她嗎」

顧昭予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啊?你不是說他長得挺可愛的,要是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凌雪看著顧昭予沉默了下來,不太理解地看著他,想探究出拒絕的原因。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顧昭予耳間染上了一道淡淡的緋紅色,眼神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溫柔和喜愛,「而且喜歡很久了」

喜歡的人?!還喜歡很久了?我怎麼都不知道有這號人物,是上次來找他的學姐,還是一起去圖書館的學妹,難道...是一起去逛街買禮物的同學?!不對不對,雖然他跟她們都很好,但我感覺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啊啊啊可能的人太多了,到底是誰啊!

顧昭予看著凌雪糾結的模樣,輕輕勾起了嘴角,「想什麼呢,想得這麼認真」顧昭予的手覆上凌雪的頭髮,胡亂地揉了揉。

「你這渣男」凌雪微瞇起眼盯著顧昭予,頭上還頂著一頭弄亂而交錯在一起的頭髮。

「渣?我哪裡渣了?」顧昭予知道凌雪心中在想什麼,畢竟是從小學就認識的好朋友了,但還是忍不住逗弄凌雪一番。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但你也太過份了吧,我們都當了那麼久的好朋友,連這件事我到今天才知道!」

「好啦別生氣,我這是怕會嚇跑他嘛,等我追到他後,我肯定第一個讓你知道,好嗎」

呵,你最好做到,塑料兄弟情!

我這麼小心照顧他那麼久,我怎麼捨得讓他有機會離開呢,顧昭予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早」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凌雪和顧昭予的小世界,凌雪抬起頭一看,「早安」然而對方沒再說什麼,只是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你跟陸影帆很熟?你們怎麼會打招呼」顧昭予有的意外地問道,畢竟昨天簡潔到惜字如金的人,今天竟然主動問好。

只不過是昨天遇到了,這樣應該不算熟吧。

「嗯..不算吧?只是他住我隔壁,昨天回家時遇到了」

「好吧」

上課鐘響起,顧昭予和班上同學紛紛回到位置上,凌雪拿出上課用的筆記本,認真抄起了筆記。

陸影帆看著凌雪的背影,想起他總是笑著問好的臉,或許他就是一個這麼溫暖的人吧,不論對誰都是如此,陸影帆轉著筆思考著。

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學生們一個個離開教室,和朋友勾肩搭背聊八掛。

「雪,我先去福利社買午餐喔,你先去那邊等我吧」

「好」

凌雪拿起自己做的便當,發現陸影帆早已不在教室,他是去哪吃飯啊,這才上學第二天,他會不會迷路回不來之類的,想著想著,凌雪笑出了一聲,覺得那樣冷漠的人慌張的樣子大概很有趣吧。

凌雪爬了一層層的樓梯,打開了頂樓的門,“喀啦”,陸影帆聽到聲音,轉向門口。

「哈啊,好舒服」一整個早上的疲憊加上剛開學還沒適應的勞累,凌雪伸了伸筋骨,微涼的空氣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心情也跟著明媚了許多。

陸影帆靜靜看著還未發現他的存在的少年,藍天和和煦陽光的灑落,和少年交織出一幅輕鬆美好的畫,令人無法移開雙眼。

凌雪感受到身旁投射而來的目光,頭偏了偏,「陸影帆?」

陸影帆仍舊沒說話,只是目光依舊沒有移開。

他怎麼這樣看我,我剛剛應該沒做什麼奇怪的動作吧,凌雪心想。

凌雪走向陸影帆,在他身旁坐下,「你怎麼在這」

「來吃午餐」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這裡很舒服」

呃你這樣根本沒回答我的問題啊,算了,他本來就不怎麼講話,逼問他也問不出什麼。

凌雪放棄糾結問題,打開餐盒和餐具,餐盒裡整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菜色,有紅有綠,還有精緻小巧的玉子燒,看起來好不豐富。

凌雪開心地插起其中一塊玉子燒   放入嘴中,蛋綿密柔軟的感覺和美味的味道蔓延在口中,凌雪微瞇起眼,享受著可口的午餐。

陸影帆看著手上的御飯糰,再看向凌雪的便當,突然有種寒酸的感覺,然而陸影帆臉上仍舊沒展現任何情緒。

「你自己做的嗎」

凌雪停下用餐的動作,「對啊,這可都是我做的,厲害不?」凌雪有些神氣的揚起頭,因為在家政課上班上有很多人都不會做菜,所以凌雪很驕傲自己的廚藝。

我很厲害吧!陸影帆現在應該很崇拜我,不對,我剛剛這動作也太羞恥了吧,我是小孩嗎?!像個有別人沒有的玩具炫耀的人,凌雪懊惱的輕搔了下臉頰,「呃...」

凌雪不太敢看陸影帆的反應,只敢用餘光觀看,沒料到陸影帆只是笑了下,「嗯,很厲害」一直冰冷的面孔因為笑而軟化了,不再是那麼拒人於外,凌雪怔怔地看著他。

真好看。

「你要吃嗎?」不經大腦思考,就因為陸影帆的笑,凌雪不自覺的問他。

話一落下,凌雪回過了神。

他會不會覺得我太自來熟啊,我們之間也沒講過幾句話,就問他要不要吃我的便當,萬一他覺得很奇怪呢?

不等凌雪懊惱完,陸影帆回,「嗯,可以嗎」

聽到回覆,凌雪眼神瞬間亮了亮,「當然可以啊!」

凌雪又插起了一個玉子燒,遞到陸影帆面前。

陸影帆看著在他嘴不遠處的玉子燒,和凌雪期待的眼神,看來他似乎沒注意到,陸影帆心想。

陸影帆微微張開他的薄唇,將玉子燒含入嘴巴,咀嚼了起來。

又是這種溫暖的味道呢,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嚐出來的,但不妨礙自己喜歡它,「很好吃」

聽到評論的凌雪開心道,「喜歡就好!」

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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