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花的思念

「你知道嗎?」

「嗯?」

「花其實無時無刻都在美麗喔!」

「怎麼說呢?」

妳拿起一盆風信子,裡頭是尚未開花的,妳靠近花聞了一下,揚起笑容告訴我。

「你看,當你看著花苞,你會想著它盛開時的美;當它開花的當下,你能看著它的美;而它枯萎後,就會想著它過去的美。」

「的確。」

「所以我啊最喜歡花了,你第二。」她把風信子放回花桶,又抱了另一桶花來整理。我們正在打理我們的花店,一樓作為花店,而二樓作為我們的住家,雖然不大但買下它也花了我們幾乎全部的積蓄,所以裝潢也只能靠我們自己,現在只剩把花上架了。

「我知道,對花不會吃醋的。」我笑著回答,還把它整理好的風信子搬進冰箱。

「你說的喔,那我們的孩子就叫花吧!」

「好,我也喜歡。」我撫上她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裡面是她抱著風險也要的孩子。

「花要乖乖聽爸爸媽媽的呦,乖乖長大長成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妳才要乖乖聽話,不要總是在我沒看到妳的時候最一些孕婦不該做的事,自己身體本來就不好的,這陣子更要小心。」我總像老媽子一樣在她屁股後東提醒她西警告她,被我一頓念後現在她嘟起嘴巴像個孩子一樣。

「知道知道,我這不就坐著整理花而已嘛。」

「我不在的時候也要這樣。」

「遵命!」她舉起手放在額頭邊向我敬禮,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她向我吐了舌頭後繼續整理她手上的花。

我們從大學二年級在一起到現在也八年了,說長好像也不長,說短嗎?也不是,對我來說八年遠遠不夠,她就像她喜歡的花一樣,美麗但脆弱,生孩子是非常大的傷害,本來身體就差的她說什麼都想要孩子,就算全部的人都說不行,她也不放棄,當然我也想要孩子,但我不想抱著失去她的風險,只是我也凹不過她。

「真的會沒事的吧?」

「當然囉,我跟你保證過了。」聽到她這麼一說我和她相識一笑。

是啊,妳說會沒事的。

———

「叮鈴。」花店的門鈴響起。「拔拔,有客人來了。」坐在兒童以上的小花大聲叫著蹲在櫃台後整理緞帶的我來應門。

「歡迎光臨。」我連忙站起來展現出我的職業笑容。

「姐夫,我回來啦!」門口站著一位戴著墨鏡,提著銀色大行李箱,身材高挑的短髮女子。

「葉!好久不見啊!」

「拔拔,葉是誰?」小花拉著我的衣角,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姨姨才去法國兩個月,小花妳就把姨姨給忘了,姨姨好難過喔。」葉向小花走近,脫下墨鏡擺了一個哭臉。小花這下才認出這是她姨姨,露出了燦爛一笑,用娃娃音叫了一聲「葉姨姨。」。

「還好想起來了,小花有沒有乖乖聽話啊?」

「有,小花都有聽拔拔的話。」

「妳好棒!姨姨送妳一個禮物!」葉打開隨身包包從拿出了一顆雪球,裡面是一個小小的艾菲爾鐵塔用玻璃罩罩著,葉輕輕一搖原本沉在底下的雪花就在裡面紛飛了起來,小花看到目不轉睛,嘴巴還張了開來。

「喜歡嗎?」

「喜歡!」葉把雪球交給小花,她拿到手後一直搖,讓裡面的雪下不停。

「拔拔,我要拿去給麻麻看!」

「好,等拔拔一下喔。」看她開心的手腳亂揮亂踢,我把她從椅子上抱下來,一下來她就拉著葉往二樓跑,而我留在下面把店先關了,才走上去。

在二樓的樓梯口就聞到了線香的味道,在走進房間就聽見葉的聲音。「姊,我回來了,我去了法國,妳最喜歡的地方,我走過了妳日記裡寫的所有街道,看了妳愛的風景。在那總是想到妳,以前常常唸妳,身體不好還喜歡到處跑,妳每次都笑著說就是身體不好才要到處看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我現在懂了。小花她很乖,和妳很像,姊夫把妳的店打理得很好,妳有看到嗎?」

她跪在那不會改變的照片前,雙手合十和妳說了一堆話,不知道妳有沒有聽到,看葉這樣我難過的情緒湧了上來,走出了房間。幾分鐘後葉紅著眼睛走了出來。

「逃跑啦?」

「才沒有,只是怕妳哭被我看到覺得丟臉。」

「哼,真不知道姊是愛妳哪點。」

「我也不知道。」我看見房間裡的小花,她拿著葉給她的雪球晃啊晃的,嘴吧還發出呀呀呀的聲音,十分可愛。

「小花和姊很像。」

「是啊。」在她生完小花後,身體狀況就直線往下墜,長期跑醫院,做大大小小的治療、檢查,雖然我們都很努力,但在一年多後還是因為多重併發症,她就這麼地走了,留下了和她極像的小花。

「妳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這裡。」

「蛤?」我一臉疑惑的看向葉。

「姊的日記最後有寫,妳自己看吧。」葉遞過來妳的日記,我接過後走下樓,坐在櫃檯讀起妳的日記,伴隨著小花和葉的笑聲,我讀完了日記,眼淚在中途就不停地掉落。

妳日記的最後寫到:我最後想去的地方是有他和我的孩子的那間花店,那裡是我一生最想去的地方,因為那有我最愛的他。

妳知道嗎?我好想妳,沒有一刻是不想妳的。就像妳說的花無時無刻美麗,妳就是我心中最美的那朵花,獨一無二。

———

在國中寫這篇的我,沒經歷過誰的死亡

但現在不一樣了

2020真的很糟

不說一開始的武漢肺炎

接下來陸陸續續發生的事情才令人沮喪、難過、不可置信

暑假的禮拜六晚上都會一家人看玩很大

所以在16號這天手機跳出訊息

『快訊!小鬼   黃鴻升過世在家中。』

我真的好難以置信,明明上周六才看他活潑亂跳的在電視上啊

這一整天不管打開FB、IG都是藝人對他的不捨

讓我走不出低落的情緒

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暑假前,參加了國中同學的葬禮

我從沒想過我會在20歲這年參加朋友的葬禮

總認為這種事還要再過5、60年

但生命就是這麼脆落無常

真後悔沒有和他再吃頓飯,再和他嘻皮笑臉

說真的

留下來的人才是最辛苦的

就像辛龍和故事中的男主一樣

走出失去摯愛的痛真的太難了

只能說要珍惜身邊的每個人

身體要照顧好

我好害怕失去任何一個人

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

最近看到廣告說了一句話

『長大後才發現,簡單真的不簡單。』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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