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什麼話好說的。」袁熙畏縮地別開視線，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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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妳不要怕，這種人沒什麼好怕的。」陳妍如向前一步，擋在袁熙身前，「我才不管她有多少乾哥乾姊，反正還不都是一群物以類聚的流氓。去年那件事還不夠丟臉嗎？沒看過哪個高一新生一開學就把自己名聲搞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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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妍如沒提我都忘了，為了那件事，我還被記了一支大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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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很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她一直大聲嚷嚷，開口閉口都在強調大家都知道我做人有多爛多糟，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不需要再講，劇情沒新的進展，我這個當事人也對不起旁邊看戲的觀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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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妳做了什麼？」我直接問袁熙，「這我倒是滿有興趣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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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袁熙嚇了一跳，害怕地搖頭，「沒有，妳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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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說，我來幫她說。」陳妍如這隻護崽的母雞又跳出來了，「妳當初無緣無故跑去袁熙班上找碴，要不是有人阻止，妳都要動手打她了，還敢問妳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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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沒跟她說我為什麼要打妳啊？」我聽了都笑了，話依然是對著袁熙說的，「奇怪，妳們不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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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少在這裡挑撥離間！」陳妍如嗤了聲，一臉鄙夷，「我知道妳和袁熙在國中是好朋友，但那是以前，現在誰還敢跟妳當朋友？妳別忘了，因為妳腳踏好幾條船，害袁熙差點被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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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了！」袁熙大喊，眼眶不知何時紅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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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妍如登時閉嘴，班上鼓譟的群眾跟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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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停在袁熙身上，下一刻，她便哭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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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妳害的！」陳妍如追出去前，還不忘對我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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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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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是陳妍如在說，怎麼變成我害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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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安靜了好一會兒，說是安靜，其實大家都是壓低了聲音討論，即使聽不清那些窸窸窣窣的耳語，我用膝蓋也想得出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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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和我的確是好朋友，但就像陳妍如說的，都是過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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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李。」謝奕安摸摸腦袋，一看就知道是被眾人推出來和我說話，語氣是刻意的疏離，「體育老師要班上同學轉告妳，妳得參加今年的大隊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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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一點都不願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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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妳的短跑成績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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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差，不過沒好到非要我參加不可，除非是班上女生都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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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一圈，幾個被我目光掃到的女生還害怕地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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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弱，弱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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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我嘆口氣，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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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當天跑兩百公尺而已，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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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個星期四下午都要留下來練習，不能缺席。」他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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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傻眼了，立刻拒絕，「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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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自己去和體育老師說。」謝奕安不想和我說太久，他怕我，更怕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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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訂在星期四下午是有原因的。每週四下午最後兩堂是社課時間，沒參加社團的人可以先放學回家，我當然沒參加社團，但我每個星期四都和人約好了，有錢賺，怎麼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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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個蠢運動會，有什麼了不起的，非得占據別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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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股不爽，我踹開桌子，不管上課鐘聲正好響起，直接跑去找體育老師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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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地下室有個專屬的體育室，除了是體育老師們辦公的地方，其他像是租借體育器材、借用球場之類的事務皆由體育室負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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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開門，就看見一個人背對門口，站在資料櫃前查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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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制服，顯然也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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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循聲回頭，「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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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體育老師。」我表明來意，「姓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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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待會回來。」他看了看我，「妳找他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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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屁事？我橫他一眼，逕自找了位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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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人竟放下資料，一屁股坐到我對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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