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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惡友

      當基爾伯特離開雪漠,立即看見亞瑟站在眼前。亞瑟雙手負胸,神情嚴峻,直至看見基爾伯特才舒顏展眉,兩人相望無語,不禁相視而笑。

      「我還以為要炸了這裡,你才肯出來。」亞瑟故作輕鬆,似乎兩人不曾別離。其實亞瑟並未久候,不過五分鐘的等待,但不見基爾伯特始終無法放心。

      「我見到伊凡,順道打個招呼。」基爾伯特心知亞瑟等在雪漠外頭,在與伊凡一番會晤後便趕緊離開雪漠。

      「所以呢?裡面是怎麼回事?」亞瑟笑問,一邊將雙手插入大衣口袋。

      「先回車上再說,我可不想被凍成冰柱。」基爾伯特一啟口便是一口白煙蒸騰,這裡實在太冷。

      「我不介意看你被凍成冰柱。」亞瑟隨基爾伯特一同朝車子的方向走去,途中不忘調侃基爾伯特。

      「亞瑟,其實你也感到相當寒冷。」基爾伯特察覺亞瑟將雙手插入大衣口袋,這可不是紳士平時習慣的動作。

      「不,並不。」亞瑟堅決反駁,紳士怎能輕易被寒冷擊倒。

      「亞瑟,別逞強了。」基爾伯特當然知道亞瑟不會輕易承認,仍舊你一言我一語的逗鬧著。

      「基爾,在我失溫之前,你已先變成冰柱,這就是我們的差別。」亞瑟說得誠懇,彷彿煞有其事。

      「溫暖國度的先天弱點,哈。」縱使基爾伯特不甘示弱,這回也無法反駁了。

      基爾伯特與亞瑟漫步雪中,一路上鬥嘴喧鬧,一心只想返回充滿暖氣的車廂,沒有人停留,沒有人回首。待回到車內,因車未熄火可隨時駛動,基爾伯特緊握方向盤,旋即轉向來時路,車裡的後照鏡清楚映照遠遠拋在後方而肉眼不可見的地方,基爾伯特瞥了後照鏡的景色,不知伊凡是否還待在雪漠。

      「伊凡搞個世界級的遊戲,竟是為了向我打探關於白髮紅眼之人的下落。」基爾伯特踩踏離合器,亞瑟擔當導航,秘密基地確實找到了,但這趟旅行尚未結束。

      「只要連上國家社群就能聯絡到你,他未免大費周章。」亞瑟語聲笑著,而眉心緊蹙,伊凡的所作所為怎樣都無法讓亞瑟感到安心。

      「這就是伊凡的作風,惹人討厭。」基爾伯特鐵口直斷,毫無遲疑,多少年來基爾伯特對伊凡的評價始終如一。

      「確實惹人討厭,但問題是秘密基地裡的核/武。基爾,你看有多少?數量足以轟掉整個地球?」

      「秘密基地只有伊凡和雪,沒有其他外物。」

      「老天,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亞瑟,你不懷疑伊凡可能將核/武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例如冰層底下?」

      「這當然有可能,但你剛才很肯定地說『秘密基地只有伊凡和雪,沒有其他外物』伊凡的專屬空間只允許你進入,我不信你難道要信伊凡?」

      「不愧是流氓紳士,立即就能找出重點。」

      「在你不當狂徒之後,我這流氓也退役了,現在是專職紳士!」

      「亞瑟,我想我們得想個紳士的說法,好替這個遊戲圓場。」

      「那是當然,不過我到現在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這世上本就沒有所謂公平,天曉得伊凡會有專屬空間?簡直得天獨厚甚是誇張!」

      「他讓我進入專屬空間,這點也很誇張。」

      「你倒是自己先說,所以呢?你們打好關係了?」

      「我討厭他,他也討厭我,還能怎樣?」

      「哦?說不定他並不討厭你。」

      「終究是討厭的,我和伊凡當不成朋友。」

      「要是你們能成為朋友,我想世界會和平一點。」

      「你不會希望世界和平,那樣子太無趣了。」

      「說得是,那麼在世界和平之前,我能搞清楚你的狀況嗎?你的左手。」

      「要是我沒解釋清楚,我想我會回不了家。」

      「知道就好。」

      踏上來時路,離開伊凡的專屬空間,驅車前往西/伯/利/亞某處基地,轉而搭乘私人飛機回到莫/斯/科,基爾伯特與亞瑟從西/伯/利/亞一路聊到莫/斯/科,昔日席捲陸地的狂徒與徜徉海上的流氓,經歷時代變遷,曾失了聯繫,斷了交集,此今因緣際會,兩人再度並肩同行,而這也是伊凡所料未及的發展,基爾伯特並非隻身前往雪漠。

      基爾伯特與亞瑟最終在莫/斯/科機場道別,想說的話還有很多,然而伊凡的遊戲尚未結束,誰也無法確認最終是否迎來戰爭,不擅道別的兩人留給彼此一張盡力的笑臉,就這麼笑著道別,用不著說再見。

      ※

      基爾伯特自莫/斯/科搭機返回柏/林,回想今日啟程天方亮,此時回程已入夜,只覺一日奔波倒也過得充實,在退休的日子裡,難得遭遇此番不凡事件,但如果可以,基爾伯特當然希望類似事件能免則免,畢竟維持世界正常運作才是國家志業,儘管基爾伯特已功成身退,然國魂依舊如初。

      當基爾伯特開啟家門,隨即聽聞屋內傳來一陣喧囂,甚是熱鬧,細辨其聲除了路德維希還參雜了耳熟的聲音,即使世事變遷,國家的聲音不至於有太大改變,基爾伯特聞聲即知那人是誰,急忙奔向客廳竟見一桌三人,和樂融融正在玩撲克牌。

      基爾伯特甚感訝異,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法蘭西斯手持撲克牌,悠悠說:「歡迎回家,我還以為亞瑟老弟會跟你一起回來呢。」邊說邊丟出一張手牌,顯然遊戲未因基爾伯特的出現而受影響。對於法蘭西斯的調侃,基爾伯特表現得毫不在意,僅是回說:「好險亞瑟先回去了。」

      安東尼奧一邊選擇手牌,一邊說:「俺們的基爾呀!重色輕友!」惹得基爾伯特板起臉說:「安東在說啥?我和亞瑟……才不是那種關係!」怎料路德維希竟接著問:「那麼哥哥和亞瑟是什麼關係?」機會難得,怎能不順勢捉弄基爾伯特,就連路德維希也一起攪和。

      基爾伯特惱羞怒斥:「阿西!你怎能讓這兩個傢伙進來家裡?還一起打牌?」

      安東尼奧不理會基爾伯特,對法蘭西斯說:「輪到你了,法蘭。」

      輪到法蘭西斯出牌,但法蘭西斯只顧著大吼:「是誰把黑桃七藏起來?我手上一堆黑桃!」法蘭西斯簡直逼近崩潰,手裡緊握的牌色竟有大半是黑桃。

      安東尼奧燦笑勸說:「蓋牌吧!蓋了輕鬆!」

      法蘭西斯直吼:「憑什麼只有我蓋牌!你們聯手對付我?你們怎捨得我輸?」

      路德維希不顧法蘭西斯誇張的情緒,冷靜地說:「蓋好離手,接著輪到我了。」

      在路德維希出牌後,安東尼奧欣喜表示:「恰好,路德維希救到俺!」檯面上依舊沒有黑桃七,接著法蘭西斯得準備繼續蓋牌。

      基爾伯特在旁觀戰,終於忍不住怒吼:「喂!玩什麼牌七!這裡是我家!」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簡直反客為主,路德維希似乎並不在意,而基爾伯特卻是無法忍受。

      法蘭西斯覆蓋一張手牌,帶著幽怨的眼神對基爾伯特說:「正好三缺一,等這輪結束,基爾一起玩吧?但不能和安東、路德老弟聯手陷害我哦!」

      基爾伯特一口答應:「好啊!我先去換衣服,等我!」

      在基爾伯特轉身之際,路德維希急忙叫住:「哥哥,廚房有點心,馬卡龍和番茄。」

      基爾伯特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帶來的禮物,基爾伯特只是「喔」一聲,並沒表示有多在意,隨後便離開客廳,自個忙碌去了。

      正在玩牌七的三人將此局遊戲結束後,便一起等待基爾伯特加入,當基爾伯特換上便衣加入牌局,安東尼奧立即表示:「新來的發牌。」

      基爾伯特不解問:「哪來的規矩?」

      安東尼奧則說:「基爾和粗眉潛入俄/羅/斯,這麼有趣的事居然沒找我們,不該罰嗎?」

      基爾伯特頓時明白,遂問:「你們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

      安東尼奧一手支頭,語重心長說:「基爾,別忘了我們是惡友。」

      法蘭西斯緊接著表示:「基爾,就算退休也要滿懷熱情,活得像朵美麗的玫瑰!」

      基爾伯特連忙搖頭嘆說:「所以我才不想跟你們扯上關係。」嘴裡說著,手邊仍持續發牌的動作。

      法蘭西斯瞥見基爾伯特左手纏著繃帶,不禁神色悲戚地說:「唉,我竟不知基爾手上有傷,真是太令人難過了。」

      安東尼奧接著問:「怎麼傷的?需要俺幫你報仇嗎?」

      基爾伯特不耐回應:「自己摔破杯子割傷的,要找誰報仇?」

      安東尼奧起手扶額,一邊搖頭說:「俺真同情杯子。」

      法蘭西斯垂首,哀戚說:「我代表法/國向杯子默哀三秒。」

      惹得基爾伯特直吼:「你們夠了!我牌發好了!什麼花色先出?」

      法蘭西斯一臉無辜,望著路德維希說:「剛才忘了先決定,路德老弟你覺得呢?」

      路德維希輕鬆表示:「哥哥想出哪一張都可以。」

      基爾伯特愣了愣,問:「阿西,規則原來是這樣嗎?」

      安東尼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拍拍基爾伯特的肩膀,說:「弟弟怎麼說,哥哥就怎麼做,這才是好弟控呀!」

      基爾伯特綻放倔強笑容,一口氣答應:「很好!」接著丟出一張手牌,花色是「黑桃K」。

      路德維西見狀,忍不住叮嚀:「先提醒哥哥,輸家要負責洗牌和發牌。」

      基爾伯特皺起眉頭,盯著路德維希說:「阿西,我怎覺得你被帶壞了?」

      路德維希笑了笑,並沒回覆基爾伯特,而這場遊戲就這麼展開了。世人所謂惡友三人組,與路德維希一同玩牌七,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場面,基爾伯特未曾想過會有今天,既然路德維希也參與其中,那便暫且順著局勢一同遊戲吧。

      當年二/戰結束,惡友陷入沉寂,直至德/國統一,基爾伯特仍舊保持沉默,惡友關係表面看似蕩然無存,基爾伯特也不刻意牽起過往聯繫,嘴上說自己沒有朋友,就這麼一個人也很快樂的走到今日。

      對基爾伯特而言,一同生活的路德維希是名為兄弟的存在,並非朋友,基爾伯特並不認為自己有過朋友,那些曾經牽起的關係,經歷風雨洗滌,最終曲終人散,即使仍有絲毫留下,卻是若有似無,情誼便是這般剪不斷理還亂,不如就此拋卻一了百了。但終究有些什麼是時間帶不走,自己也丟不掉的,基爾伯特身邊總有堅韌的羈絆,例如不離不棄的路德維希,例如等在遠方的亞瑟,例如默默關注的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

      這次伊凡和世界玩遊戲,基爾伯特和亞瑟率先潛入敵營,這事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是知情的,他們看著手邊的情報,並未與基爾伯特同行,如此不代表他們毫不在意,他們只是靜觀其變,直到需要自己登場時才出現,於是他們前來柏/林,等候基爾伯特回家。

      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不問基爾伯特前些日子為什麼斷了聯繫,更不會問基爾伯特為什麼只和亞瑟同行,因為他們了解基爾伯特,所以他們選擇沉默,任由基爾伯特來去,但他們不會一直都保持沉默,因為基爾伯特還是基爾伯特,而惡友仍舊是惡友,等時候到了,該吵鬧、該作亂,怎樣也不會少,惡友的封號可不是白得的,怎可能斷得了呢。

      牌局進行至午夜,路德維希帶著黑眼圈先行告退,法蘭西斯著手收拾撲克牌,基爾伯特則到廚房沖泡一壺熱茶,而安東尼奧幫忙端茶杯至客廳,在牌局之後,三人終於靜下心。

      安東尼奧關心說:「俺們的基爾特地跑到西/伯/利/亞探險,有收穫嗎?」

      基爾伯特語聲平淡,說:「伊凡的遊戲只有伊凡能解決,等遊戲結束就知道了。」

      安東尼奧搭上基爾伯特肩膀,接續說:「哦?這麼冷靜的表現,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說出來沒關係,兄弟挺你!」

      基爾伯特撇頭看向身旁的安東尼奧,蹙眉說:「哪有什麼麻煩事?伊凡跟世界宣戰,後果自負,就這樣啊!」

      法蘭西斯一旁笑問:「如果伊凡溺水了,基爾會救他嗎?」

      基爾伯特反問:「那也要他願意伸出手,你覺得可能嗎?」

      法蘭西斯聽聞基爾伯特回應,不禁嘆了口氣,接著表示:「我知道基爾寧可溺水也不會求救,你跟伊凡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固執的很。」

      基爾伯特不悅,警告說:「如果你不想被我掃地出門,就別把我跟他相提並論。」

      法蘭西斯對安東尼奧招招手,隨口說:「安東,基爾生氣了,我們回家吧!」

      安東尼奧爽快回應:「好呀,基爾掰掰!」

      眼見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說走就走,基爾伯特當然知道這是他倆的老戲碼,仍是忍不住大吼:「你們搞什麼!給我站住!」

      正如基爾伯特所料,安東尼奧接著說:「既然基爾要俺們留下,俺們就不走了。」

      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一搭一唱,說:「要住幾天好呢?一天?兩天?乾脆住到伊凡的遊戲結束好了,萬一遊戲結局是世界末日,好歹我們三個也在一起!」

      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分別來到基爾伯特身旁,一同搭住基爾伯特肩膀。基爾伯特一左一右都是纏人的傢伙,於是一邊掙脫,一邊埋怨:「少噁心了!你們現在就滾回去!」

      最終,基爾伯特仍是讓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一同住下,畢竟時間已晚,且這兩位是很難送客的。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鬧哄哄地闖入基爾伯特的房間,兩人大致巡視房間擺設,一張目測可睡雙人的單人床、一座質樸的衣櫃、一套看來頗有年代的書桌椅,以及占滿整面牆的書櫃,房間不大,但以單人房來說算寬敞的了,整體而言既簡約又整潔,偏偏床頭堆滿可愛的鳥娃娃,這讓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想起基爾伯特曾言「本大爺今天帥的像小鳥一樣!」兩人不禁捏了把冷汗。

      法蘭西斯逕自坐在基爾伯特的床舖上,隨手拿取一隻鳥娃捧在掌心,甚是憐惜地說:「可憐的單人房,這麼久了還沒能攻進寶貝弟弟的房間,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基爾伯特站在房間門口,雙手插腰,說:「少在我面前擺哥哥的樣子!紅酒大叔,別忘了我們可是同輩啊!」

      安東尼奧不知何時已入座基爾伯特專用的書桌,一手拍下烙上歲月痕跡的桌案,一面回首對基爾伯特說:「既然是同輩,就應該互助,如果基爾有需要,俺也可以幫忙呀!」

      基爾伯特萬般無奈,蹙眉說:「如果你們真的想幫我,就去睡客廳沙發!」

      法蘭西斯輕拍床鋪,一邊說:「基爾,你怎捨得讓一把老骨頭的大叔去睡沙發?就算是基爾的小床,我們三個也可以一起睡哦!」

      安東尼奧離開書桌,站起身說:「俺們三個都不胖,擠一張床沒問題呀!」

      基爾伯特依舊杵在房門口,摩拳擦掌,準備把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拖出去:「本大爺寧可跟阿西一起睡也不要跟你們!」

      法蘭西斯邊捧著鳥娃放回原位,邊勸說:「路德老弟陪我們熬夜打牌,基爾別去吵他了!」

      安東尼奧湊近基爾伯特,正色說:「就是說呀!要當個稱職的弟控,不能偷襲弟弟!」

      基爾伯特盯著安東尼奧,表情似笑非笑,不懷好意地說:「安東,你吃到法蘭口水哦?記得回去多吃點番茄解毒啊!」

      安東尼奧倒是滿不在意,只管將基爾伯特拉到床邊,邊走邊說:「難得有機會鬧基爾,俺開心呀!來睡吧,俺早上收成番茄,接著趕來柏/林打牌,已經好累了。」安東尼奧一坐到床上便自個躺平,基爾伯特與法蘭西斯一同坐在床沿,見此情景只覺不可思議。

      法蘭西斯不禁關心說:「安東你老了嗎?基爾跟亞瑟老弟當間諜都沒喊累,怎你先躺平?」

      安東尼奧半瞇眼,直說:「趁今早空檔,順道幫羅馬諾做家事。法蘭,那副慘況你無法想像,根本是幫戰地復原呀!」

      聽聞安東尼奧的遭遇,基爾伯特可得意了,驕傲地說:「還是我家阿西最棒了!用不著本大爺操心,羨慕吧!哈!」

      一旁法蘭西斯撇過側臉,給了基爾伯特一個關愛的眼神,一邊說:「但是基爾總是讓路德老弟操心。」

      已經躺平的安東尼奧同樣投以基爾伯特一個關愛的眼神,一邊說:「俺跟法蘭也很操心。」

      基爾伯特恨不得一把揪住他倆,直接扔到客廳,但基爾伯特只將雙手緊握成拳,忿忿不平說:「喂!就算本大爺沒聯絡你們,你們也沒聯絡本大爺啊!操什麼心!」法蘭西斯心中讚嘆,真不愧是基爾伯特,能講得這麼直白。

      法蘭西斯雖認同基爾伯特所言,仍是語重心長說了句:「基爾,別忘了我們是惡友。」

      安東尼奧伸手拉住基爾伯特手腕,說:「一日惡友,終身惡友。」

      一日惡友,終身惡友,宛如詛咒!基爾伯特忍不住埋怨:「到底是誰取名惡友!壞透了!」

      法蘭西斯督促基爾伯特上床躺平,一邊說:「因為我們就是最棒的惡友,舉世聞名。」

      基爾伯特睡在床中間,左右則是安東尼奧和法蘭西斯,這讓習慣獨自睡覺的基爾伯特感到不適,於是基爾伯特格外叮囑:「別靠過來!睡我的床可以,但不能碰到我!」

      安東尼奧有些勉強地說:「俺盡量配合,是床太小,不能怪俺呀!」

      法蘭西斯則溫言提醒:「安東,別忘了勾住基爾的手,不然我們一轉身就摔下去了。」

      不知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是否有意捉弄基爾伯特,抑或僅是一時權宜,兩人就這麼勾著基爾伯特的臂膀,令基爾伯特無法起身也無法掙脫,惹得基爾伯特直吼:「你們放手!我去睡沙發總可以了吧!」

      安東尼奧輕嘆:「唉呀!俺睡著了,基爾晚安。」

      法蘭西斯揪緊基爾伯特臂膀,柔聲訴:「基爾晚安,啾咪。」

      基爾伯特額上沁出冷汗,於心暗嘆:「誰來救救本大爺!」想著想著,竟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

      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就這麼突然闖入基爾伯特的生活,與基爾伯特共度了幾個日子。這對基爾伯特與路德維希來說,是個十分意外的遭遇,除了生活更添熱鬧之外,倒也沒什麼損失,惡友三人齊聚,每天都過得熱鬧不已,只差沒把房子的屋頂給掀了。

      直至某日,亞瑟在國家社群發布公告,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才決定撤離柏/林,結束為期數天的寄宿生活,基爾伯特當然樂得開懷,路德維希也因此鬆了口氣。

      @英/國:「英/國與俄/羅/斯聯合宣布,伊凡與世界的遊戲,最終無人尋得伊凡的秘密基地,由伊凡取得勝利,然而伊凡秉持愛好和平之理念,頒布不率先動用核/武之政策,至此達成和解,事情告一段落。」

      伊凡賭上秘密基地的遊戲結局,最終由英/國與俄/羅/斯聯合宣布,各國無法得知亞瑟究竟有何能耐,代替阿爾弗雷德擺平伊凡這顆燙手山芋。

      即使基爾伯特親眼確認雪漠裡不存核/武,而亞瑟終究沒有證據翻案,最終亞瑟與伊凡私下進行談判,未料伊凡竟主動釋出善意,讓雙方都能有個下臺階,藉此,亞瑟順勢圓場,將此事收結。

      亞瑟:「明明勝券在握,怎到最後甘願平局?」

      伊凡:「我不率先動用核/武,不表示從此世界和平,我仍握有絕對威脅,在關鍵之時必將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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