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LuckyDog1+BadEgg/バクジャン】與你同在

      狂嘯的風敲打在玻璃窗上哼哼作敲,在那髒兮兮的窗戶看出去只有白茫茫一片。

      今天也在下雪。

      「Gian喲,我愛你。」

      裸著健碩的身軀,躺在床上的男人枕在純白的枕頭,漾起一抹微笑。

      穿起黑色襯衫,剛繫上白領帶的Gian回頭看著這樣的Bakshi。

      「你要睡到甚麼時候啊?很快就要到中午了喔——唔!」

      領帶被拉了過去,Bakshi抬起頭親了上來。一番熱吻後,Bakshi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舔了舔唇,露出燦爛的笑靨。

      看著那樣的臉龐,心悸噗嗵了一下。

      「你啊……。」

      「怎麼?」

      「甚麼啊?你再不起床的話,待會——」

      明明房間沒有其他人,Bakshi卻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光是一起床睜開看就能看見Gian,好像就要勃起了。」

      耳根一瞬熾熱起來。

      「你!……昨、昨晚不是已經做了很多了嗎?」

      「嗯……但是看到Gian就精神起來。」

      「笨蛋嗎你是!」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鬼了!

      「因為啊——能這樣跟Gian悠閒地待在一起,吶?」

      看著躺在大腿上抱著他的Bakshi,那道溫和的目光抱著有點悲哀的情感看過來。

      ……也是啊。

      心底也盛載著沉重的感覺,逐漸褪去。

      像撫摸著撒嬌的貓咪,一邊摸著Bakshi的臉龐。

      「哦?這是在誘惑我嗎?我會很高興喔。」

      「笨蛋……哈哈。」

      他們相視而笑,逐漸湊近上去,輕輕吻上彼此的雙唇。

      待在Daivan那些不知何時會被殺、每天都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嘛,雖然現在也隨時迎來不知何時襲來的危機,但至少這裡是他們兩人的所屬之地。

      Rockwell。

      這裡是Lily的咖啡廳樓上、GD不為人知的隱藏小公寓。

      待在Daivan的記憶彷似昨日般鮮明,光是走在路上也冒著生命危機,連睡覺也心怕敵人襲擊。明明搞不好第二天就會死,還要不讓老來掉光牙齒而好好刷牙。

      那是孕育Gian出生成長的故鄉,如今卻是壓根兒也不想扯上關係令人噁心的城鎮。

      他們從那樣的地方回來了。

      「但是、老大說待會要一起吃飯、說要談談接下來的活——」

      被Bakshi從後抱著,一直吸吮著脖子,有點癢。

      「那讓老大等著就好。」

      Bakshi緊抱著Gian的肩膀,像要守護重要的寶物,把頭埋進Gian的脖子。

      再這樣一下就好——耳邊彷彿聽見了Bakshi的低喃。

      光是兩人能心無雜念地待在一起,這是多麼幸福的時光。

      「怎麼怎麼?Gian看上去有點沒有精神啊?睡眠不足嗎?」

      「是呢……不知是『誰』的關係呢。」

      下樓的時候遇上了從房間出來的Max,三人下樓去餐廳時,不只Ethan老大已經坐著享用著咖啡,連其他四人也精神奕奕地出現了。

      「早安Gianさん!睡眠不足……是有甚麼煩惱了嗎?難道說CR5那幫傢伙——」

      瞥見Gian出現,率先走上前道早的Walter一臉謄憂地打量著Gian。

      「早、早安Gianさん!若果有甚麼吩咐的話,儘管讓我去做!」

      「早安Gianさん、Bakshiさん。我也一樣。」

      相繼其後的Landolfo跟Riccardo也一起湊近過來。

      在遠處的Teshikaga則是站在老大Ethan身旁,不知在旁忙著甚麼。

      「早上好,Gian   Carloニシパ、Bakshiニシパ,我借用了Lilyさん的廚房稍微做了點飯團,早餐準好了。啊Gian   Carloニシパ睡眠不足嗎?那要不要我倒杯熱茶來呢?」

      「一大早真受歡迎啊,Gian。」

      Ethan倒是瞟了一眼,木納的表情似乎漾起了微笑,低頭喝了口咖啡。

      也許本來還有些許苦悶,但看著這些傢伙的臉,卻比甚麼都令人安心。

      大家待在一起的畫面,實在忍俊不禁。

      「不是Max你的鼻鼾聲太大才會吵到Gian睡不了麼?」

      「甚!才沒有那麼誇張吧Bakshi!」

      「老——大!早、上好——!」

      「一大早你還真精神啊。」

      罪魁禍首堂皇地把錯誤推在別人身上,自己倒是一副事不關己般沒再理由,直接坐到Ethan的旁邊。

      真讓人惱火,但也拿Bakshi沒輒,Gian也坐到Bakshi旁邊去。

      「抱歉Teshikaga,麻煩你給我倒杯茶了。」

      「不不,能服務Gian   Carloニシパ是我的光榮。」

      說罷,Teshikaga給Gian倒了杯茶,順道也把Bakshi跟Gian的食物準備在面前。

      「吶,Teshikaga,我的份呢?」

      「在廚房裡還有喔,歡迎自取。」

      「咦——」

      Max要哭了。

      看見伙伴們一大早打鬧在一起的光景,內心的陰霾似乎隨著停雪而放晴的。

      這樣就好。

      與過去切割的Gian再也不會被過去所牽連,現在的他有了新的歸屬之地。

      金眸往旁邊細味品嚐食物的Bakshi瞟了一眼。

      「哈呣……嗯?甚麼甚麼?被我的帥臉給帥到了嗎Gian喲。」

      「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啊。」

      「但是,很帥吧?」

      「是是。」

      Bakshi似乎很滿意Gian的回答,歡愉地吃著飯團。

      這傢伙真好哄啊。

      大家一同圍著餐桌同餐,這個空蕩蕩的咖啡廳裡迴響著他們的吵鬧聲,能依稀聽見在廚房工作的Lily煮食的雜音。

      Ethan一邊用餐的同時,一邊交待下一次的任務。

      儘管去Daivan後幾乎一無所獲還數度差點丟掉性命,但Ethan也沒有多言甚麼。

      他們黑幫Grave   Digger雖然在數月前幾乎滅團,但也多虧在Daivan的活躍,至少在芝加哥那邊跟其他的黑幫中名聲大噪,即使他們只剩僅餘數人的黑幫社團也漸漸開始多了些交易跟委託。

      若果要說有甚麼收獲的話,還有這四個人來到這裡吧。

      「——以上。你們有甚麼意見嗎?」

      跟CR:5的Alessandro老大不一樣,Ethan木訥的臉龐沒有多少表情,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就結束了工作內容。本以為Ethan沒有過多的思慮,卻總是在細微的地方顧慮。

      不過能跟隨這樣的Ethan,卻莫名令人自在。

      「了解了——車站那邊就交我跟Gian吧!吶,Gian喲,終於能夠二人獨處了呢嘿嘿。」

      「說甚麼傻話呢——…嗯?」

      隨著Bakshi亢奮地站了起來,有甚麼違和感襲來。

      一道寒涼的感覺,湧上後脖子,下意識倒吸了口氣。

      像是被誰瞪上了。

      是誰?哪幫傢伙?說到底居然能找到這裡——

      「……!」

      回眸眺望咖啡廳的玻璃窗外,一道身影在暗角處隱隱約現。

      但Gian還是看到了——「為甚麼……。」

      沒有理會Bakshi,也沒有多餘的思考,Gian站起身來衝出了門外。

      「哈、……」

      一步出咖啡廳,冷颼颼的寒風也迎面吹來,白茫茫的呼氣吁出嘴邊。

      隨後跟來的Bakshi也不明所意地問道。

      「怎麼了?Gian。」

      「不……是錯覺吧。」

      在咖啡廳的門外誰都不在,只有純白的雪淹沒這荒涼的街道。

      肯定是錯覺。

      不過方才那種令人顫慄的感覺,還殘留著餘韻。

      「那傢伙怎麼可能會出現在Rockwell呢……哈哈。」

      失笑的聲音聽起來也似是故作鎮定。

      但腦海還是憶起來,那個想忘記也忘卻不了的身影。

      Giulio……。

      是太累了吧。

      也許是在Daivan經歷太多,現在憶想起來也像是作了一場很長的夢境。

      再怎麼說,CR:5的傢伙也不可能悠然自得來到Roadwell。

      而且他已經把トスカニーニ的指環給遺留在Daivan的邊境處,CR:5那幫傢伙要衝著他來的話應該已經回收了吧。

      難道說,目標是背叛了オメルタ這個盟誓的Gian嗎。

      為了要刺殺離棄了CR:5的他——

      哼真無聊。

      「這邊已經搞好了。Bakshi,你那邊——……Bakshi?」

      深深吁了口氣,回頭看待在身後的Bakshi。

      結束了車站的工作,正想找Bakshi回去之前到處逛逛。

      但是Bakshi沒有在看Gian。

      只見Bakshi蹲在站口的一角,不曉得在幹甚麼。

      「喵~喵喵~好乖好乖。」

      似乎在餵貓的樣子。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流浪貓正在Bakshi懷裡亂竄,從以前起Rockwell上的流浪貓就很喜歡黏著Bakshi。而逗著貓咪玩的Bakshi臉上掛著宛如孩子般的笑臉,似乎很開心的樣子,那臉上沒有半分作為黑幫的樣子。

      「你還真喜歡貓咪呢。」

      「哦?這是嫉妒嗎?Gian喲,我可是更愛你喔。」

      「笨、……笨蛋,誰會對貓咪嫉妒啊。」

      工作也結束了,難得地就放鬆一下。

      蹲在Bakshi的身旁,貓咪也自然地撲到Gian的懷裡。

      「這些傢伙很可愛吧!」

      「啊、嗯嗯。」

      不知想起甚麼,旁邊的Bakshi洩出像傻瓜似的笑聲。

      「噗……哈、哈哈。」

      「甚麼啊,好噁心。」

      「不那個……突然想起了在監獄裡跟Gian搭話的時候。」

      嗯?隨著Bakshi提起,Gian也漸漸回憶起來。

      雖然也不過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卻感覺已經很遙遠之前的事情。

      在前去八號監房監察逃獄路線用的隧道的時候,那個言語似乎溝通不了裝作癮君子的瘋子走近過來了。

      「還好說……我可是完全被你騙倒了耶!」

      「啊——突然想吸煙了。要撿五枚煙頭回來嗎?」

      「你啊……!」

      カッツォ當時的Bakshi一定是在看他的笑話吧可惡!

      「這麼一想,現在能像這樣跟Gian一起逗貓,我該有多麼幸福啊。」

      彷彿在說著不可能的願望,Bakshi的嗓音聽起來帶著幾份慶幸與哀傷。

      明明那臉上在笑著,卻彷似隨時要哭出來一樣。

      「笨——蛋,逗貓的話……以後甚麼時候都能陪你一起啦。」

      沒錯。

      從今以後,他們都會一直在一起。

      已經臆想不了,若果沒有Bakshi在的話,那該怎麼辦。

      「謝謝你,Gian。」

      Bakshi抱著雙膝,微微傾頭向過來,臉上露出洋溢著幸福的笑靨。

      「我最愛你了。」

      每次,Bakshi都會對他說愛。

      像是提醒著Gian,不要忘記Bakshi的這份愛,不要丟下Bakshi一個人一樣。

      明明,Gian也是一樣……。

      但是,Gian一次都不曾對Bakshi說過。

      「我、我也……。」

      「啊!」

      驀地一聲大叫,一隻貓咪從Bakshi的懷中逃脫了,很快地竄到轉彎的小巷裡。貓咪笨蛋的Bakshi看著貓咪逃跑,想也不想地跟著跑了過去。

      「那個笨蛋……。」

      偏偏在這種時候跑掉。

      好不容易才作好心理準備,深呼吸口氣想對Bakshi告白一次。瞥見那高大得像電燈柱一樣的背影,心臟的悸動還在胸口跳動個不停,臉紅耳赤的熾熱害呼吸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明明比告白以上的事情都做過那麼多遍了,連這種小事也緊張,真遜。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鬼。」

      把頭埋進雙膝之間,在Bakshi回來之前得要冷靜下來才行。

      「那傢伙真慢啊……。」

      再怎麼喜歡貓咪也不用跟著貓咪跑走一去不返吧。

      噗嗵。

      頃刻,心臟漏跳了一拍。

      倏地有種不祥的預感從喉間湧了上來,直叫人想吐,整個身軀都被恐懼所淹沒,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難道說——

      「ファンクーロウ!」

      嘭!!

      像是回應Gian的預感,Bakshi走進去的那道小巷傳來轟炸的巨響。

      果然……!

      「哈、哈啊……!」

      比起思考,身體已經跑了出去。

      不可以、不可以!

      Bakshi……!

      喘息不斷吁出,走到轉角還沒拐進小巷裡,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

      「啊、啊啊……。」

      溫熱的淚水溢了出來。

      鮮紅的液體漸漸溢出,把這片雪地都給染成紅色。皮鞋一步一步地踏進這片血色的路上,走到「那個人」面前。

      佇在眼前的少年,輕輕撥開沾在刀的血,冰冷的眼眸注意到這邊,看了過來。

      那標緻的臉龐看到Gian走近過來,露出一抹淺笑。

      「Gianさん、……我是來、接你的。」

      如同找回丟失的寶物,Giulio的笑容多麼純粹。

      視線越過了Giulio,被眼淚弄模糊的視野中,渴求著躺在血泊上的物體。

      那巨大的身軀一動也不動地,伏在那裡。

      「Bakshi……。」

      吶起來啊。

      別睡了,在這裡地方睡著的話會著涼喔。

      你不在一起的話,誰跟我一起去逗貓啊?

      再做一次Pancake給我吃啊。

      吶、Bakshi。

      「嗚……!」

      嗚咽湧上喉嚨,甚麼話都道不上來,只是憤恨地怒瞪著Giulio。

      眼前的Giulio卻似乎不在意般,向Gian走近過來。

      「只要這個人不在的話……Gianさん、就可以…回來了。回來、我們的身邊。」

      「我已經不可能回去CR:5了!Giulio!」

      從腰間掏出了槍,對準Giulio。

      Giulio似乎一臉驚愕的模樣——跟那個時候一樣。

      「Gianさん、……要對我、開槍嗎?」

      跟那個時候一樣……?

      有甚麼從腦海中掠過,唇邊在顫抖。

      ……啊啊,是這麼一回事啊。

      「我已經回不去了,你不是最清楚嗎?Giulio。」

      禁不住哼笑,他們早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像憶想起甚麼,Giulio驀地臉色黯淡了半截,像承受無盡的恐懼臉容都扭曲起來。「啊、啊啊……。」

      太可憐了。

      不論是Giulio、抑或是Bakshi,還有他。

      大家都看著不可能實現的夢裡。

      「把我射殺的,不正正是你麼?Giulio。」

      Giulio崩潰的悲鳴,

      響徹了這片空白一片的天空。

      風雪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所能目見的一切只有白茫茫一片,聲音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般靜謐。

      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溫柔,連淚水也溢不出來。

      已經死透了嗎,還有意思嗎。

      連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把白雪給染紅的血泊之中。

      勉強往旁邊看過去,視線的餘光能瞥見一副龐大的身軀。

      那個身體也不能動了啊。

      儘管如此,面向過來的那張臉,臉龐上劃滿了淚痕。

      絕望寫滿了那張臉上。

      抱歉呢,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現在就連伸出手去拭去他的淚水也做不到了。

      但至少、在最後,不得不傳達給Bakshi的說話。

      就算已經說不出話,也想使上最後的力氣告訴你——

      「我也……愛你,Bak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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