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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子1

第一章

睜開眼睛就見陌生的天花板,她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天花板並沒有變成她熟悉的樣子,恍惚地感覺奇怪,但腦袋卻有些混沌不清,無法認真思考。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想不起來⋯⋯好想睡覺⋯⋯

一會兒,她又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還是陌生的天花板⋯⋯好奇怪,為什麼她會覺得陌生。那麼,什麼才是她熟悉的?

她又是誰?肚子好餓⋯⋯好餓,她抿著嘴,本能的想起身去找東西吃,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哇⋯⋯哇⋯⋯」

忽然一道微弱的嬰兒哭聲在她右邊響起,聽上去彷彿受到委屈般,一抽一抽地哭的讓人心碎。

她轉頭看向右邊,那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就躺在她的旁邊,看起來很瘦弱,感覺營養不良,身體用一條白巾緊緊包著。

就在嬰兒哭紅了臉感覺快斷氣時,一位婦人匆匆地跑過來,一臉慈愛安撫哭泣的嬰兒,小心翼翼地抱起嬰兒,道:「荀兒不哭,肚子餓了?嬸嬸這就給你奶喝。」

話落便掀開衣服,抱著嬰兒靠近她的乳房。

嬰兒不哭了,乳香味隨著嬰兒的吸吮瀰漫在空氣中,聞得她也想用哭來引起注意,好餓⋯⋯

婦人注意到她灼熱的視線,安慰道:「菀兒不急,等等就換你了。」

聽到這,她安心了下來,有得吃就好。

嬰兒小小的一隻,吃東西也很快就飽了,沒一會便停下吸吮,秀氣地打了個哈欠,而婦人把嬰兒交給旁邊的奴婢,讓她拍打嬰兒的背到他打嗝。

而後抱起還受餓的她,進行哺乳,她飢餓難耐的用力吸吮著,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讓婦人笑了,對旁邊的奴婢說:「看看這小傢伙,比筍兒有活力,是個健康的孩子。」

奴婢認同的點頭:「是啊,當初差點難產,沒想到反而比哥哥健康。」

肚子不餓了之後,她才開始思考,自己怎麼變成嬰兒了,而且看她們的服裝,也是陌生的⋯⋯

奇怪了,為什麼她會覺得陌生?而且,自己不是嬰兒是什麼?

或許是因為嬰兒的頭腦還沒長好,她沒辦法好好思考,再加上吃飽喝足了,又想睡了。

「荀兒跟菀兒今天還好吧?」就在她剛打完隔準備睡覺時,一個陌生的男子走了進來。

「族長。」婦人跟奴婢恭敬地喊著。

放回床上的筍兒已經睡著了,而她還被婦人抱在懷中,很自然的被遞給男子,她仰頭望著他,那一幅睡眼惺忪的樣子,讓男子莞爾笑著。

他是嬰兒的父親嗎?但看起來才二十出頭。

「族長,菀兒比筍兒有活力,這次的天運之子肯定能活得長久⋯⋯」

她還想多聽些訊息,但男子的懷抱溫暖的彷彿在陽光底下,再加上剛吃飽,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嬰兒那有氣無力的哭聲吵醒的,他的哭聲並不像一般嬰兒該有的響亮,反而感覺斯文秀氣的哭泣感,現實來說,是快哭斷氣的樣子⋯⋯

很快的,餵奶的婦人再次小跑步過來,一邊安慰著嬰兒,一邊觀察嬰兒哪裡不舒服。

「哎啊!筍兒是尿布濕了。」

唔⋯⋯這樣一說,她也想尿了,但是⋯⋯感覺好羞恥。

她看著婦人把嬰兒放回床上,然後拆開包著嬰兒的白布,準備幫他換上新的布上去。

在婦人拿新白布的期間,她看到了嬰兒的小小傢伙,原來是男孩子,看他長得嬌嫩又哭得秀氣,害她以為是女孩子呢。

就在她準備撇過頭非禮勿視時,忽然看見一道溫泉噴發,她很快意識到那是男嬰的尿,尿=髒的想法閃過腦海,她扭動身體想閃躲,卻反而因為用力導致憋住的尿跟洪水般湧出。

她一動也不動,尿床的羞恥心,眼淚頓時一發不可收場,響亮的哭聲響徹雲霄⋯⋯

男嬰被她豪氣的哭聲嚇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眼底竟是崇拜。

「怎麼了?」婦人手裡拿著新白布,匆忙過來。

「繡姊,發生什麼事了?」

「娘,怎麼了?是菀兒在哭嗎?」

轉眼之間,已經一堆人圍在嬰兒床旁邊,都是被她那氣勢磅礴的哭聲吸引過來。

看到那麼多人圍觀她尿床,她非但沒有止住哭聲,反而更加羞恥更加難過,想把自己埋進坑洞裡,嗚嗚⋯⋯不要看啦。

她哭得在厲害,也沒能阻止眾人圍觀,反而越來越多人看著她。

她加上男嬰的尿,幾乎把床給弄濕了,婦人不客氣地指揮其他人幫忙換床單換尿布的,漸漸的,身體爽朗了後,她又再次睡著了。

「妹妹⋯⋯弟弟⋯⋯」

她這次不是被男嬰的哭聲吵醒,而是感覺有人戳她的臉,害她不能好好睡著,一怒之下,她用力握住在她臉上作亂的元兇。

「唔⋯⋯她握著我的手指。」男孩驚喜的聲音說。

「蠢貨,你吵到她了,放開你的手,我也想⋯⋯」女孩嫉妒不已。

「噓!你們太大聲了,等等被我娘發現就不好了。」另一名較為年長的少年壓低聲音。

「姊姊我也想看。」一道快哭了的男童聲說著。

「你不會去搬椅子過來嗎,我抱不動你。」女孩沒好氣地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被吵得皺起眉頭,好吧,既然他們不讓她好好睡著,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她張開嘴巴用力吸口氣,下一秒發出洪亮的哭聲,怎樣!知道她的厲害了吧,還不快滾。

就在她得意不已時,四個小朋友同時發出驚嘆的『哇!』,彷彿這個哭聲是多麼不得了的事,興奮地稱讚著。

「我娘說菀兒很少哭,害怕身體不好連哭都哭不了,這不,哭得多健康啊。」少年說。

那什麼奇特的邏輯!她驚呆了。

「大哥,那筍兒呢?」女孩緊張的問。

躺在她右邊的男嬰被她的哭聲吵醒,也不甘示弱地回擊,但可惜的是,那哭聲太微弱了,完全被輾壓,完敗。

「你也看到了,筍兒哭聲微弱,身體怕是也不好。」

「那怎麼辦!」男孩緊張的問。

還沒等大哥回答男孩的問題,婦人就氣憤地把這四個讓人頭痛的小孩敢出去。

「我不是說了,別來看天運之子,就算想看也得過幾年,剛出生的嬰兒最脆弱⋯⋯」婦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什麼是天運之子?她還想聽更多,但是在奴婢的安撫下,她又想睡了⋯⋯

日子就在吃喝哭睡中度過。

等到她會坐起來了,男嬰才剛學會翻身,並不是說男嬰長的緩慢,而是因為他太瘦弱了,感覺沒什麼力氣,明明兩人吃得東西都一樣。

「菀兒、筍兒。」四個讓人頭痛的小鬼們又出現了。

她在內心無聲嘆氣,不管婦人如何處罰如何禁止他們來,他們都有辦法在不被發現的狀況下進來,也是很令人佩服。

罷了,就不趕他們離開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沒那麼想睡覺之後,時間反而多了,雖然玩具也很多,但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嬰兒。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變成嬰兒,她還是想不起來。

「菀兒,我是姊姊喔。」女孩指著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緩慢念,想讓她記住自己。

⋯⋯她無言以對,聲帶還未發育完全,讓她講話她可以咿咿啊啊唱歌給他們聽,話說,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們,之前他們來,都是她正睏的時候。

她坐在床上,背對著男嬰,正面對著四個小鬼頭,仔細觀察他們。

最大的少年大約13歲左右,身著淡青色服裝,黑色長髮在腦後束成高馬尾,面容俊俏,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底在看向她時流露著溫柔,整體給人一種成熟穩健的感覺。

再來就是一直要她喊姊姊的女孩子,看上去11歲,穿著粉紅色的衣裳,烏髮裡插著一隻金鑲紅寶石步搖,精細的臉蛋如花般綻放,感覺得出家人非常寵愛她。

而男孩應該跟女孩差不多年紀,跟少年有些像,但那雙眼瞳卻是深藍色的,在昏暗的室內看上去是純黑,當陽光照射下來,瞬間變成了深藍色,那一閃一閃的樣子,如同寶石般美的讓人窒息。

最後是男童,他應該才5歲左右,每次都踮腳尖很辛苦地看望他們,不然就是搬椅子過來,不過通常都是從欄杆的縫隙抓著她或是男嬰的腿摸著,好似有摸到就滿足的感覺,莫名的覺得有點癡漢。

嗯?癡漢是什麼?

「姊姊你看,菀兒好像聽得懂你說的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你,好認真喔。」男孩笑道。

「是呢,真可愛。」

「菀兒的眼睛是紫色的,就像紫水晶一樣,好漂亮。」

「聽說歷代的天運之子都是紫瞳,更久之前還有過紫髮呢。」

「筍兒也是紫瞳。」

「廢話,他們是雙生子,只是還沒有過天運之子是雙生的狀況,所以族長跟長老們擔心,若其中一個出事了,另一個會不會也跟著出事,最保守的作法,就是讓他們在最安全的地方。」

「我會保護好菀兒跟筍兒的。」

「我也是。」

「我、還有我。」

天運之子那是什麼?感覺有點中二⋯⋯中二又是什麼?

正當她發愣時,忽然感覺到頭頂的異樣,少年正在撫摸著她的頭頂,溫柔地說:「放心吧,大家都會守護你們的。」

她如果會說話,倒是很想問問,到底誰想要她的命啊?

「哇⋯⋯哇⋯⋯嗚⋯⋯」男嬰微弱的哭聲響起。

男嬰不管是肚子餓還是把屎把尿的時候,幾乎都是跟她同步,但現在她並沒有這些需求,正感疑惑,轉頭望去發現男嬰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就好像想引起她的注意力才哭似的。

那雙紫瞳帶著淚珠,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絕色,明明還只是個孩子,明明還是個男嬰⋯⋯她居然有種輸了的挫敗。

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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