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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秘密

費了一番力氣終於沿著粗管線爬下樓,雪莉離去前對那個高高的土堆有一些好奇,原來一進門時在院子外沿路看到那些散碎的土不是Lucky所為,全都是這移動這些土時所留下的散狀殘態,在那個小石碑前,她突然感到頭很痛,一陣腳踝無力使她跪坐在地上,眼前的石碑上鏤刻著令她為之驚訝的字:「關雪莉之墓」

「為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雪莉難以置信的摀起了嘴巴。

有些記憶光景突然來回穿梭於腦內,好似有一些可以追憶的片段交織著,她發了瘋似的狂挖那些土堆,挖的手爆青筋手指泛紅,當她奮不顧身地挖時,腦中忽然閃過被父親賞一記耳光的畫面,難過的眼淚不知覺的流了下來,而當她把土堆都撥開時底下如實的埋藏了一個棺材,顫抖著把棺材掀開,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見到的──是自己的屍體。

「不!!!為什麼────」不顧眼前就要成功的計畫,雪莉崩潰痛哭。

「汪汪汪!汪汪汪!」Lucky已經追到了二樓處,並對著後院大肆吠叫。

看著屍體上的頭纏了層層紗布,還透出已經發黑凝固的血漬,經過時間的醃漬而成了乾掉的纖維,時間回到了七天前....

「喂?欸妳在哪裡?」

「我在妳家門口等妳啊,柵欄看不到我,我在牆邊。」

「好我下去找妳。」

「妳要去哪?要找誰?」父親打開房間。

「你進來時應該敲門,這樣很沒禮貌,平時把家教掛在嘴邊也不看看現在自己是什麼樣子,還好意思教人。」雪莉沒有打算回應爸爸的問題。

「妳!!這樣子的回應還以為出的了家門嗎?我早就發現妳跟門外那個女孩的關係了,妳為什麼就不能當個正正常常的女孩子,非要搞那些蕾絲邊!」

「我不正常?你才不正常,你們要求我的成績我都沒有掉過,在家只能一直看書一直看書看得我都煩都膩了,我也是人,到現在畢業了還是把我關在家每天在房間裡大聲的播那些帶有歧視意味的政論節目,你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知道自己不正常,我告訴你,我沒在信那套,我要出去誰都別想攔我!」雪莉氣到手握拳。

「你幹!!」原本要說你敢的父親因為火上來了而破口罵成了你幹。

  「我為什麼不敢?對啦你那個乖兒子就最正常了,他就能有女朋友,他就不用上教會,他什麼都懂你們只在乎他,他做什麼都沒錯,我做什麼都錯,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你閃開!!!」接近歇斯底里的雪莉朝著房門外衝了出去。

「妳休想!!」父親用身體把雪莉擋住。

「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沒有雪儂我早就死了,是她給我希望,在我當妳們的傀儡這麼久後,在能讓你們在所謂的親戚面前耀武揚威之後,我一直計畫著今天!我要拿回屬於我的自由,你們休想再阻擋我!」

「看我打醒妳這個被惡魔附身的女兒!」

「啪──」空氣應聲凝固,這個充滿力道的掌聲迴盪在走廊間,雪莉早已泛紅的靈魂之窗流洩出了渠道,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說她被惡魔附身的父親,二十多年來總教育著她摑別人耳光是一個羞辱別人的動作,如今父親卻把這個動作體現在自己身上,從前打身體的其他部位她都可以算了,只有今天這個耳光,她死都不會原諒,於是雪莉的力量突然暴增,把父親推出門外撞上了牆,本來血壓就高的父親因為情緒上升而有些中風前兆的短暫性暈眩,抓不住雪莉而坐臥在走廊間的地上,樓梯間堵著母親,雪莉下不去,也沒有心情想從樓梯下去,一路狂奔至二樓的陽台處,母親追了上去。

「妳沒地方去了,乖,聽媽的話,我們又不會害妳。」媽媽的話裡面軟硬兼施。

「我不要!!趁我還當妳是媽媽前消失在我的視線!」

「妳到底是誰!!把我乖巧的女兒還來妳這個臭惡魔!」母親失控的吼著。

「妳才到底是誰!!把我溫柔的媽媽還來妳這個眼睛被蜆肉糊到的女人,爸爸背著妳跟其他女人暗通款曲妳居然可以視而不見,這就是妳希望的充滿破洞的家庭嗎!」雪莉難過的祭出大絕,把父親多年來的私人行徑抖了出來。

「妳她媽鬼扯,你爸爸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會!他會!而且每次下班回來都不是去什麼交際應酬,他都拿畫框裡面藏的私房錢跟別的女人去幽會了,只有你這個蠢蛋相信著男人,為他們的錯誤掩飾,為自己的愚蠢背書!連你最愛的兒子也不只有一個女朋友,說什麼論及婚嫁根本是狗屁,在那樣環境下出生的小孩只會和我一樣,覺得你們重男輕女…」話還沒說完的雪莉被大門外傳來的話給打斷了。

「雪莉──不要這樣!!!」雪儂在柵欄外大喊著。

「雪儂──等我等我拜託!」

「嗚嗚嗚…妳哪都別想去,我們家被妳羞辱的一文不值這樣妳滿意了吧!!」

「到現在還在幫他們說話,他們到底給妳灌了什麼迷湯!讓我走!!」

「別想,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阻止妳這個生病的女兒繼續瘋下去!」

「閃開!!!」雪莉往屋內衝撞了母親,試圖想要撞開她。

「不行!妳哪都不能去──」母親也使盡了全身力氣擋著。

因先前為了推開父親用了許多力氣,此時完全抵擋不住母親的防禦,一陣咆哮後母親企圖抓住雪莉,想將其拖回房間上鎖,雪莉垂死掙扎著,用僅剩的力氣掙脫了母親,然後跑到陽台邊…

  「妳   會   後   悔   的   。」雪莉字字分明的留下了這句話,然後對著遠方大喊:

「雪儂對不起──我愛你!!」

然後頭著地式的墜樓,母親見狀嚇慘了,先從陽台看雪莉的情況,發現她倒臥在血泊中,激動的她邊摀著嘴邊尖叫的跑下樓,眼前的淚水早已模糊她的視線,一樓的院子外,除了有母親低沉的哭喊著回來,還有Lucky在一旁吹狗螺,門外的雪儂抓著柵欄尖叫,這一切的記憶,是七天前的那個夜晚,雪莉走後,父母沒有對外舉辦她的告別式,因為如果讓人知道女兒是為了別人家的女兒想要逃家未遂而自殺,是一件會讓鎮上的人鄙視和髮指的事情,為了息事寧人,他們一律對外謊稱女兒去國外進修研究所,而母親上教會的天數也比以前更多,或許是想要上帝赦免她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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