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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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拓又一次感到腦袋在發疼。

從09年3月起這種頭痛已持續了半年,   剛開始時只是二星期發作一次,   服用退燒頭痛藥就會好轉。只是每一次痊癒,   標志着下一次會更嚴重。最近這幾星期腦袋簡直是在被活生生火炙,   內裡彷彿有成千上萬的士兵在打仗,   恐怕連燃燒彈及導彈也發射了,   所以才令他的腦袋忍受着多次轟炸。

這些頭痛已嚴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公司安排的醫生難以判斷病源,   已開了退燒止痛藥、感冒藥、抗生素......,   但就算是全世界最強的抗生素也無效。後來他被轉介至醫院的腦科及神經科作磁力共振及其他神經線檢查,   但檢查結果竟然是一切正常,   沒有腫瘤、細菌或特別損傷。因此,   有些同事及上司懷疑他是否以重度頭痛作為偷懶的藉口。

偷懶?   拓自從踏上歌手之路以來,   從沒有想過。像很多夢想一舉成名的年輕人,   他隻身從遙遠的沖繩來到完全陌生的東京,   成為日本最大的高級音樂集團的練習生。雖然YMH是以經營全球古典樂市場為主,   在流行音樂市場未成氣候,   但它的總裁Clive   Owens之前是日本大型音樂經紀公司莊尼斯事務所的高層,   只是受YMH背後的神秘大老闆-   日本四大財閥之一的住友財閥的最高統治者重託才過檔至YMH。現在他也捧紅了一個人氣女團-   Viva   Spirit。

Owens看中拓是因為他只有18歲,   但身形偉岸,   而五官標緻得像法國瓷娃娃。最重要的是,   他任何造型也消受得起,   不會顯得怪異。加上之前是曾參與重金屬樂團的經歷,   不會太花時間訓練。他現在已確定以Isaev之藝名作為視覺系搖滾歌手出道。以前在沖繩的重金屬樂團的好友也勸他效法一樣是沖繩出身的搖滾天王Gackt,   先到東京闖蕩,   所以他來到現在這一刻。

幸好,   Owens仍相信拓,   並且囑咐經理人時刻留意他的狀況,   並替他轉介作心理治療,   只是仍沒有效用。

除了這些奇怪頭痛外,   他的高級公寓住所常被無故搗亂。之前掛畫常被莫名其妙的放在地下,   銀飾常從飾物櫃搬至另一處。搗亂的範圍慢慢的變得更廣:   他有次從公司回來,   發現所有電器被毀壞至破爛不堪。他通知經理人前來,   並同時到保安處請職員看閉路電視片段,   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室外沒有陽台,   而且他常鎖好門窗才外出,   根本容許不了任何人攀進室內。此外,   如玻璃窗曾爆破,   一定會遺下痕跡,   但它們從來都是完美的。他領着經理人上來視察時,   一切竟然恢復正常,   並且亮麗如新。經理人於是只安慰他便離開。另外,   有時他的電結他線會在他睡醒後斷裂,   但到YMH想替它換線時變回原來的模樣。

他懷疑自己可能患上思覺失調或其他能引發幻覺的精神病。就算心理醫生勉為其難的開出抗抑鬱藥,   但病情沒有好轉。更可怖的是,   他有時發一些異常血腥的惡夢,   如見到一名好友被人以一把武士刀斬首,   血花四濺。   但在現實中,   該好友已經   開下一間小鋪,   跟沖繩的小食店爭奪遊客的支持。

公司的部分同事對他並不信任,   甚至冷嘲熱諷。他總感到有不明勢力在有系統的迫害他,   令他失信於公司及沒有過上正常生活。他曾在睡覺時大喊,   再加上YMH有高強度的訓練,   變相增加了壓力。所有事情風湧而來,   他真的不能忍受不去。

今次回到家中,   一樣被破壞至一片狼藉,   但他已無力注意,   只是有衝動走進廚房尋找抗生素及頭痛藥。此時腦袋更像被火山爆發的熔岩燒得快要迸裂,   他只能痛苦呻吟,   勉強按着小桌子支撐。他只見到不同的顏色像幻燈片一樣轉換。

「先拿起一把刀。」一把低沉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   但他身邊並沒有其他人。他左手竟然已緊握一把水果刀......

  「是否想結束這段痛苦?」男子仍然在他耳邊低吟,   是一把充滿磁性的聲線。

「不會是幻覺吧?」他想,   但他已失去理智,   幾近崩潰。「是!!!」

「請把它插進你的頸部左側。」

「你......」拓一片錯愕。

「放心,   你不會再痛苦,   並且會回到幸福中。」該聲線擁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令拓很快服軟.......他的眼前浮現以前的回憶:     已經過生的外婆在為仍是小孩的他搓黑糖餅;以前重金屬搖滾的隊友為他慶祝生日;   女朋友為將遠赴東京的他編織毛衣......

他眼神空洞的向頸部大動脈插一刀,   血如泉湧,   並濺到廚房四周一片片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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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ens感到沒有來由的心緒不寧,   以前他也曾經歷過這種可怕的感覺......

他已經是奔五十的留日英國人,   還是小伙子的時候認識一名日本友人,   並被日本的傳統文化吸引至日本短期住宿。當時日本樂壇正處於起飛階段,   有位圈內的日本人引荐他協助音樂製作掙取旅費,   順便操練流利日語,   但想不到輾轉間已在圈內打滾二十多年,   成為日本樂壇內少數首屈一指的外籍音樂管理人,   及娶了日本妻子成家立室。他因為長期工作過度,   臉上已有很多歲月之痕跡,   並長了白髮,   但其碧綠眼睛仍然是炯炯有神得像一頭獵豹。

「Moshi   Moshi。」電話在他加班處理Isaev出道事項時響起。他最怕的事變成現實-   警察通知他拓已經自殺。

他跟隨指示來到停屍間驗屍,   因為拓曾登記他是在東京生活的監護人,   所以有責任辨別他的屍體。他看見拓的屍首時,   只覺天旋地轉。法醫已鑑定拓是死於自殺,並透露死者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選擇此種死法,     但他寧願法醫能驗證這是一埸兇殺案。他比任何人都明瞭拓是被一位他多年前招惹回來,   但不敢再提起的魔鬼折磨及殺害。

第二天早上他強行鎮靜自己,   處理善後工作,   向拓的家人通報死訊及為他們安排高額生活費,   同時處理拓的身後事。公司所有人對拓的離奇自殺感到震驚。一向不管YMH日常事務的神秘老闆也打電話把他罵個狗血淋頭:「這已是第二位優秀男新人自殺。我聘請你是希望你搞好公司的流行音樂發展,   跟人家的艾迴及SONY爭高下。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請你退休吧!你太年老了。」

他絕望了.......所有心血負諸流水。

他讓所有員工提早下班,   晚上獨留辦公室。他不想讓家人看到他的落魄模樣,   但更重要的是,   他想等待該魔鬼出現給他一個解釋。不久,   燈光自動熄滅,   一個矇矓的人影如鬼魅般浮現在眼前......

「Isaev,   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足夠?」他亳無懼意的與那人影對望。那鬼魅的樣貌是看不清楚的,   但他那能勾魂奪魄的雙眼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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