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序章——遊戲開始

那天,雨悄然落下,沖刷了大地的醜陋與虛偽,這裡…只剩下漆黑的廢墟坑以及無數的冰冷遺體,能看出數小時以前,這裡曾發生一場腥風血雨的鬥爭,大地受到戰火的波及而化為焦土,巨型坑洞隨處可見,那是隕石造就的傑作,而屍骸更是遍佈四處,有的屍首全無、有的早已血肉模糊,再者…散佈的遺骨已無法湊成原型。

大地彷彿正為這般慘狀默哀著,寂靜佔據了世界,冰冷又孤寂。

而此時,在這片充滿灰燼的廢墟堆中,某個人似乎跪在另一個人面前。

雨水與淚水攪和在一起,那人不知哭了多久,無盡的暈厥與傷痛早已麻木,而另一個人則倒在他的前方毫無動靜。似乎是這場爭戰中的罹難者之一。

在一片白霧之中,他輕輕摟起那早已失溫的軀體,眼中只剩下絕望,他緩緩的抬起頭,仰望著受血染的腥紅夜空。

「啊…!」他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勃然嘶吼著。

無助的哀嚎迴盪在這片無望的廢墟之中…

不被同情、不被救贖。

這是個比糞土還不如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被命運所控制,沒有挽回的機會、沒有辯駁的權利。

強者得以為所欲為,弱者一輩子都得在似有若無的生存機會中死裡逃生。

擇善到最後只會換來背叛,沒錯,事實上就是如此。

那人聲嘶力竭的哀嚎著,最後,倒在死寂的塵土之中。

「遜斃了…」這是此時他對這個世界的唯一感觸。

黑暗之中,眼前的一切逐漸消失,他閉起了雙眼,劇烈的悲憤轉為憎恨,露出因痛恨而扭曲的醜陋神情,這個世界早已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吧?他這麼想著,眼淚不爭氣的再度落下。

「去死吧!摧毀屬於我一切的人,全部都給我去死吧!」那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咬緊牙根在心中咒罵。

「這個想法很自私嗎?很差勁嗎?也罷,反正世界本該是如此…」思緒逐漸混亂,最後消逝殆盡。

盡情的廝殺吧!盡情的背叛吧!

但那又如何呢?

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我們只是一群任人擺佈的棋子罷了,不管誰殺了誰,誰敗給了誰,根本無所謂吧!

反正到了最後的最後,勝利者終究不存在,那只是個虛假的騙局,如此而已。

沒錯,那是世界編造出來的謊言,然而這群生存在世上的愚蠢棋子們便會為此相互殘殺,結局便是…全滅。

這是必然,而非偶然。

——我要死了?  

此時他心中這麼疑問著,曾經擁有的美好記憶似乎離的越來越遠,快樂是什麼?他早已忘卻了這種感覺,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

「真是的…」淚珠自眼角湧現,順著臉頰劃出一道淚痕。

到此為止吧,在悲痛的情感再度甦醒之前。

頓時,一陣光線降臨,他使出最後一絲力氣睜開了雙眼,朦朧的視線中,理應不復存在的光芒自天際的彼方撒下…照耀著他,冰冷的身軀似乎變得暖和了,彷彿,回到了從前。

那道光芒究竟是什麼?他始終不會曉得。

也許,那只是意謂著…出局。

  “世界是無法改變的。”

假如世界是一場遊戲,那麼...它便是這場遊戲中的底盤,是準軸、是概念基礎,而不論是遊戲規則、玩法,甚至是玩家的持有物或代表物,都是依循著遊戲盤行動,這是不言而喻的定則。

然而,玩家們卻相信遊戲是能被改變的,能變得更加複雜,又或者衍生出其他玩法,確實…這是能夠實現的。

不過,若以規則為前提,那麼這一切都是虛無的、是不切實際的,因為這和最初的遊戲規則有所牴觸。

在這個世界的生存遊戲裡,玩家就得遵從規則,棋子就只能依從棋格移動,凡是違反規定,就唯有淘汰。

——但到頭來,卻是空無一物的離去嗎?

承受著內心的悲憤與痛楚,默不吭聲的走在被迫走的棋格上。

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默默的…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場遊戲當中嗎?

此時此刻,臥倒在地的他,想起了某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

“我知道你所承受的一切都很痛苦,我也明白你內心的憎恨與不滿。我知道…不過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轉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我相信,只不過…我很害怕,不曉得這一切還會持續多久…真的不知道。”

“聽我說,我和你一樣很害怕,沒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但這一切很快就會成為過去式,所以在那一天到來以前,我們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嗯,我明白了。”

————…………

「騙人。」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明明約定好…解脫的日子不會太遙遠的,但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我會倒在這裡?為什麼永遠也無法擺脫這一切?

在他的心中還留有太多的疑問,但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知道更多了…

這段對話如今已變得模糊又空虛,就連他也不曉得和自己對話的人是誰?什麼時候?又在哪裡?

只知道對方沒有履行承諾,所謂的「那一天」始終沒有到來。

「到底…是誰?」明明欺騙了自己,卻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竄上心頭,而那是一股使他感到安心的氣息,且充滿著信任的味道

信任?為什麼?對方明明騙了自己,為什麼會對他感到信任呢?

——話說回來,我大概連信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也罷,無所謂…反正那只是廉價的東西,至少在那個食言的傢伙心中是如此,而我也這麼認為。

——沒錯…這樣想就好了,我才不會嫉妒…那種無趣的東西。

——才不忌妒…

白色光芒頓時加劇,此時光線的強度就算闔上雙眼,也能夠穿透眼皮,這大概是最後了…

他的兩眼受到光線的刺激而引發劇痛,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劇烈的灼熱,彷彿將被燒毀一般。

但他早已失去掙扎或哀嚎的力氣,只能默默忍受著…

就在光線達到最大強度時,他…失去了意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何謂世界?”

世界的誕生遠在你我牙牙學語以前的數億年前,因此,在我們初次將這個世界的樣貌收入眼底之前,就已經有了定則。

日與月的交替、大氣中的氧氣、陸地與海洋等等…

這些都早已是世界這個體系的其中一環,沒有什麼好懷疑或否認的,因為那即是事實。

沒錯,事實就是無論是否接受都無法改變的結論。

意思是「一件事情正真實的在發生中」或我們口中所說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既然如此,那也沒辦法」。

就算不願承認也無法辯解的時事,正是事實。

好比說,早晨永遠聽不見的鬧鐘。

好比說,時常錯過的末班車。

好比說,初次和另一半約會卻一見面就起爭執。

好比說,電影總是在入席以前就開場了。

而面對這些瑣碎的雜事,我們總有著一套早已倒背如流的理由,「都是鬧鐘故障害的!」、「末班車今天提早發車了!」、「車開到一半拋錨!」、「電影總是不準時的開播!」,而諸如此類的理由之所以會產生,完全是為了掩蓋「遲到」的存在而產生的。

殘酷的是…這些理由多半是無法被接受或合理化的,何故?

因為那是事實。

事實是有絕對性的,就算用盡謊言與理由強行掩藏,也無法改變。

儘管矇騙了這世界上所有人,終究騙不過自己,因為自己知道那並不是事實。

基於這些性質我們可以得知…事實即是所謂的真實,是古早以前就被合理化的某件事。

至此,我想再舉個例子…

人們自孩提時期就必須就學,成績優異的上中學、上高中、上大學......,出了社會以後找份擁有豐厚薪水的工作,談場驚天動地的戀愛,有錢、有車、有房以後,最終擁有自己的家庭,從此過著安富尊榮的日子……

這樣的人生是眾所憧憬的,然而,那卻是宛如童話一般的存在,是嚮往、是期盼,而非真實。

不過我之所以這樣舉例,並不是為了成為蹂躪眾人夢想的邪惡人物,而是為了釐清所謂的真實。

我所表達的真實,並不是指現實世界或現況,而是指內心真實的渴望。

換句話說。

——那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那樣看似美好無慮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過著樸實無華的生活難道就不是享受人生的方式嗎?

沒有學歷、沒有車房、沒有戀人,難道就是失敗的人生?

我的意思是…或許那樣的生活對某些人來說並不完美。

只不過目前身處的環境,使內心的想法被改造罷了。

那即是…

——因為那是大多數人所認定的完美,所以才完美。

 

或許那樣的生活確實完美無缺,但倘若那樣的生活是眾人皆擁有的,自己還會認定那樣是完美嗎?

之所以嚮往,是因為不曾擁有過。

之所以完美,是因為那樣的生活是極少數人才能體悟的。

但假使那樣的完美變得大眾化,那麼還會依舊完美嗎?

或許,那樣的生活反倒變得平凡無奇。

這是為什麼?

原因是…因為這樣就太無趣了。

就如同上面所說,要成為完美的前提下,必須具備一定的獨特性。

既然完美是獨特造就的結論,那我們又何苦逼迫自己去嚮往眾人所渴望的完美呢?

回首來看,我們得知了一個結論。

——我們都追求著設定好的完美,卻迷失了內心的真實。

我們似乎都被世界的定則框架住了,好與壞、平窮與富裕、成功與失敗、聰穎與愚笨,每種形容都是一種結論,而這些結論都具有一定的標準與解釋,好讓我們能有所區別。

然而,這些所謂的標準又是以什麼為根據呢?而那樣的根據就一定是絕對性的?

其實並不是如此,每一種結論都因個人的內心而有所不同,然而,人們卻自以為是的將之統一化,而我們也理所當然的甘於現狀。

最後造就「眾所期盼」的結論,卻遺忘了自己內心所渴望的事物,使得一切都變得虛假。

現在回歸最初的問題,何謂世界?

世界的遊戲是無趣的,我們每個人都是遊戲盤上的一枚棋子,為了在這遊戲中生存,逼迫自己被染成相同的顏色,相同的樣貌,走在不屬於自己的棋格上,漫無目的的抵達終點,迎向預設好的勝利。

然而,那些都不是棋子盼望得到的,只不過「遊戲規則是這樣,這也沒辦法啊。」如此而已。

而且重點來了,並不是每個棋子都能到達終點,被迫走在不屬於自己的棋格上,結論卻一無所有。

未免也太傻了。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各自插旗呢?既然世界預設的終點並不在自己所期望的位置上。

那麼…

——自己創造一個終點不就得了?

談話至此,我想和你說個故事。

——你有聽過特維伊遊戲的傳聞嗎?——

那是一個與我們所身處的世界遊戲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遊戲,正是所謂的第二世界或第二遊戲。

由靈獸們所開啟的嶄新遊戲,顛覆你我所認知的另一個概念機制。

接下來的故事所要講述的…就是那個名為「特維伊遊戲」的世界中的…兩枚棋子的故事。

一個關於擁有自我意識的兩枚棋子,試圖要改變終點旗的故事。

不過,這個故事得從世界的開端開始談起。

想了解大樹成長茁壯的過程,就得從樹苗開始。

想追查殺人犯的蹤跡,就得從事發地點開始。

因此,我想以世界的開端作為開場白。

這個世界的遊戲(特維伊)規則,也就是,這個第二世界的故事背景。

遠在最初生命誕生以前的故事。

方才有提到,特維伊是由靈獸們所開啟的遊戲,但,靈獸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以下的這個神話,就敘說著靈獸們與這個世界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以及這場遊戲(特維伊)的緣起。

源於最古老的神話——特維伊神話的故事。

遊戲(世界)是這樣開始的:

「很久很久以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很久很久以前,遠古的靈獸時代,行星的概念還尚未開拓的世界。

土地乾涸、海水枯竭,世界受黑暗所包覆,不見生命的蹤跡,彷彿時空靜止般的時代。

而在相隔行星數億里外的宇宙中…存在著一個與行星大小相當的巨型黑洞。

那裡…就是萬物的起源、一切生命的起點。

黑洞是由靈獸們所創造的虛空世界,洞內具體空間大小無法計算,那裡是生命的唯一所在,即是靈獸的世界。

而洞內同樣受黑暗籠罩,唯有洞中的一角,出現了這個世界上前所未見的光明…被稱為「光之眷屬」的聖地。

那是一座龐大的神殿,與多數神話中的神殿造型極為類似,由帕諾斯礦石所打造,該礦石呈半透明狀態,在聖光的照耀下富有彩虹般的七彩光輝,表面上看來…就是漂浮在黑暗中的殿堂。  

由神殿大門而入,是遼闊無比的大廳堂呈現在眼前,除了四面富有設計感的高牆以外,毫無任何的擺設。

唯有與大門相對望的那座牆面,有一張高達二十公尺的巨大高椅。

——那即是「神座」。

廳堂內,集結了數百種的靈獸,為了展現自身獨樹一幟的長才,祂們不斷相互切磋,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祂們皆以萬獸之王為目標,認定唯有擊敗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靈獸,才擁有登上神座的資格。

而在這之中,利爪與夜嚎,這兩名虎紋族與冥狼族的始祖實力最高深,對於自身所擁有與所能負荷之能量瞭若指掌,是最能掌控戰鬥資訊與主導戰況的兩名神靈。

在祂們倆面前,會自然而然的產生自卑與敬畏之心。

可說是諸神之中的領導神。

而對於祂們的領導,其他靈獸似乎也默認了,絲毫沒有反駁或違抗的意思,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就這樣渡過了漫長的數千萬年。

然而,這樣的日子,卻在某一日劃下了句點。

某日,靈獸們一如既往的聚集在大廳,進行著日復一日、周而復始的活動——切磋。

也是他們唯一會做的事,不過今天明顯的比平時更為熱烈,而原因是,今日即將上演一齣「王與王的爭霸賽」。  

沒錯,也就是被眾神認定為領導神的兩名神靈,利爪與夜嚎第N次的切磋。

但既然這兩名領導神的對弈如此頻繁,為何還會令其他靈獸們一陣騷動呢?

其實是有原因的,昔日裡這兩位領導神雖說對弈無數次,卻同時也平手了無數次,由於實力相當,經過了數千萬年的時間,從未分出高下。

然而就在今天,利爪在所有靈獸的面前誇下海口,聲稱自己將在今日擊敗夜嚎。

這樣的行為擺明是對夜嚎的挑衅,也就是間接的下戰帖,而這點身為被挑衅者的夜嚎當然心知肚明。

於是他豪爽的接受了挑戰。

然而,由於過往的經驗,靈獸們一致認為這次八九不離十又該是平局收場,當然,利爪不可能不知情。

為此他提出了一件令眾神震驚,更正…包括夜嚎在內,甚至是他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而提出的戰鬥條件。

祂是這麼說的…

「夜嚎,吾之勁敵、吾之摯友,或許汝與在場的諸位都認為這將是一場毫無看頭的競賽,畢盡吾等的對弈已持續了數千萬年之久,而戰果卻是如出一徹。」

「汝想表達什麼?」

「吾只是想說,既然吾等的對弈遲遲無法分出勝負,那何不更改對戰條件?」

「吾不明白汝的意思。」

對話至此停頓了片刻,夜嚎對於利爪口中所謂的對戰條件毫無頭緒,雖說先前的較量多的不計其數,但對戰條件卻是聞所未聞。

見利爪低下頭,似乎在醞釀某種情緒的面容,令他不由的冒了冷汗,因為此時在祂眼中的摯友兼勁敵,正散發出一種不同以往的氣息,一陣從未感受過的強烈壓迫直撲而來。

而此時,利爪好似不給予對方喘息和思考的餘地再度抬起頭來,而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靈獸們都受到這股強烈的氣場干擾,全都嚇得不敢吭聲。

此時的利爪,眼神失去了原先的餘裕之情,在祂眼中的…   是挑衅、是仇視,甚至是殺意。

正當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一種微妙的凝重氣氛時,利爪終於開口提出了他所謂的「戰鬥條件」。

而那就是…

「戰死契約…是嗎?」夜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這是一個瘋狂且無理的條件,也難怪祂會再次向利爪確認

「是的。」而利爪卻毫不猶豫,不拖泥帶水的回應

在場旁觀的所有靈獸近乎傻眼的望著利爪,「祢瘋了?」「現在撤銷條件還來得及喔?」之類的眼神自四面八方傳來。

所謂戰死契約,就是無限期的延長戰,說的更直白一些,就是除非其中一方陣亡或無法戰鬥,否則戰役將無限延續。

——眼前的領導神真的是以往的祂嗎?曾經對祂是如此的敬畏,而如今卻提出了如此荒謬的條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圍觀的眾神不禁疑惑。

然而,儘管聚集了各種視線於一身,利爪卻無動於衷,絲毫不打算多做解釋,當然也沒有更換條件的意圖。

祂的眼神自始至終只投射在自己的勁敵兼摯友身上從未移開過,很顯然的…祂只打算聽取夜嚎給予的回應。

而夜嚎也明白,祂並非閒雜人等的一句話就會改變決議之神。

只不過,這一串突如其來的意外發展,的確讓夜嚎一陣措手不及,這大概是祂的目的之一吧?

利爪所提出的對戰要求,是如此的荒唐又毫無邏輯,簡直像是個為了充當最強而胡亂邀戰的小孩,對於這種無理的要求,夜嚎大可以嗤之以鼻,然而,祂卻沒有這麼做。

「有趣,似乎…會是場不同以往的切磋。」夜嚎刻意提高了嗓音,彷彿深怕在場有任何一個沒有聽清楚祂所說的話一般

「「「甚?!」」」

這句話所換來的反應當然是一陣錯愕,不過這是必然的吧?誰能想到如此無理取鬧的對戰條件竟然被一句「有趣」給接受了,會有那樣的反應根本再正常不過了。

「那個…您是認真的?」一名旁觀的靈獸戰戰兢兢的開口詢問

質疑領導神這種事對祂們而言是大忌,這意味著不信任,雖說沒有硬性規定不能這麼做,但卻在眾神心中達成了共識。

然而,明知道不得違抗領導神卻還是硬著頭皮質問,想必是無可奈何了才這麼做吧?

畢盡照這個劇本走下去,這場無謂的遊戲就會成立,最終演變成不死即傷的悲劇。

而祂只不過是為了抵制這場生死戰罷了,這個道理在場的眾神都知曉,因此沒有任何人去責備祂。

倒不如說,是必須感謝祂,畢盡反駁領導神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最壞的可能就是被逐出殿堂,消失在黑洞裂縫當中也說不定,既然如此…有人願意當那樣的替死鬼,那簡直再好不過了不是嗎?

再說了,諸神都是以萬獸之王為目標才聚集於此,既然擊敗其他神是唯一作法,那當然競爭者能少則少,想到這裡將有一名對手被強迫驅逐…旁觀的靈獸們在心中不由的竊笑。

然而,夜嚎並沒有對這番質疑感到氣憤或不悅…

「沒錯,吾是認真的,事實上這種枯燥乏味的純對戰吾早在幾千年前就感到厭倦了,既然利爪有勇提出新型的切磋模式,那不妨嘗試一番?」夜嚎好聲好氣的解釋著自己之所以接受的理由,甚至向對方露出淺笑,那個眼神彷彿透露著「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在那一剎那,諸神心中的隱憂瞬間消散一空。

——對啊,對方可是領導神呀!是以往眾神所嚮往的典範,是楷模、是最靠近萬獸之王寶座的神啊,而不管慧根或實力都超群拔萃的祂,哪需要我們這些泛泛之輩在這裡攪局呢?  

在場的眾神不由的這麼想著,氣氛隨即緩和下來。

而聽到了滿意的答覆,那名質問夜嚎的旁觀神便點了點頭為自己無禮的質疑致歉後,退回了圍觀群眾之中。

夜嚎則是雙眼閉合,略為的低下頭,重新沉澱內心雜亂不堪的思緒,直到寂靜的氣氛中響起了利爪的呼喚聲。

「看來汝已有所覺悟了吧?」

「是的,隨時可以開始,吾敵兼吾友。」

「不愧是吾所認定之敵,再無理之要求都能迅速反應並果斷決議,這點吾確實比不上汝。」

「過獎,能夠想出如此荒誕無稽的契約,君的思維果真與吾等迴然有別呀~」

旁觀的群眾早已分辨不出兩神的對話究竟是稱讚還是嘲諷,利爪與夜嚎,這兩名被眾神視為領導神的靈獸,爭鋒相對的眼眸中只容得下彼此,兩波截然不同的氣場經過強烈的碰撞後環繞在整座神殿內。

「夜嚎,汝早料想到會有這麼一日了吧?」

「何止是如此,吾還預料到汝口中的對戰並非以往乏味的切磋吧?」

夜嚎如此從容的回應,令利爪內心一震,不過為了讓自己亂了陣腳,祂的神色並不為所動。

「汝確實了解吾。」

「直說無妨,是何種對戰?」

夜嚎似乎已不願再多說無關緊要的閒話,見祂直戳了當的詢問,利爪也果斷放棄原先賣關子的念頭。

只見祂一陣冷笑,彈指一瞬,整座殿堂頓時變得透明,彷彿冰散瓦解,漆黑的黑洞也在同一時間如同煙霧般散去,此時終於能夠環視宇宙的樣貌。

對於某些靈獸而言,這或許是祂們初次見到黑洞以外的情景,眼前的一切令祂們嘆為觀止,就好似常駐在水井中的青蛙終於跳出了那渺小的世界。

接著,利爪揮動了右臂,整座殿堂便開始高速移動,穿梭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不一會兒,眾神的眼前終於出現了星辰以外的物體。

那是一顆行星,一顆無人所知的星球,而殿堂在那顆星球前停滯不動。

星體表面一片光禿,除了褐色的土地以外亦無所有,沒有陽光和水源,完全不適合生物的環境。

不過,卻恰巧適合做為巨大的對戰之地。

緊接著,利爪轉身面向夜嚎與仍在為眼前的一切感嘆的眾神,只見祂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那顆不明的星球。

然後,祂這麼說了…

「對戰就以這顆星球為根據地如何?」

眾神再度陷入一陣騷動,唯獨夜嚎對眼前的一切與利爪的提議毫無驚嘆之情,彷彿這一切都在祂預料之中似的。

而此時,夜嚎表露笑意,如此說道…

「汝大費周章尋獲了這顆星球,究竟有什麼打算?」

「吾所渴望的,是相較切磋更為壯大的對戰,不…正確來說是遊戲。」

「遊戲?何也?」

「那是規模更為浩大的雜耍,趣味與對戰兼具的切磋。」

果然不出夜嚎所料,這確實是不同以往的對戰方式,不過,眾神對遊戲的機制毫無概念,各個面面相覷。

而無視跟不上狀況的眾神,夜嚎再度提問。

「汝所渴望之遊戲為何?」

「規則不難,首先,吾等必須自行決議各自之陣地,以此最為主基地。」

「築起各自之堡壘,汝之意耶?」

「正解,緊接著組織護衛兵,並從中挑出各隊主將。」

「主將?」

「是的,而至於主將的挑選名單嘛…」

利爪展露不安好心的弔詭笑容望向夜嚎身後的眾神。

為此,眾神更加忐忑,自己究竟會怎麼樣?在場無人能解。

「要從眾神之中挑選是嗎?」

「正是!如何?這麼廣闊的戰地,僅有吾和汝兩人實在過於乏味。」

「吾同意,就這麼做!」

聽聞兩名領導神如此說道,傻愣在一旁的眾神終於理解了一切,自己為何矗立於此,又將面臨什麼,眾神心中已經有底了。

眾神再度面面相覷,然而,祂們的神色和方才早已截然不同,是仇視、是殺意,身旁的或許是敵,也或許是友,但不管如何,自己都希望…不,是必須成為勝利的一方。

因為這場戰役是以「戰死契約」為前提展開的遊戲。

無非是存與亡兩條路進行抉擇。

若不願死去,唯有戰鬥一路可走,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眾神鞏固了內心以後,各個傳出蓄勢待發的氣息,成為了隨時待命等待出征的戰將。

見到此狀,利爪與夜嚎紛紛露出寓意深長的淺笑。

然後…

「那麼…就從此刻起,遊戲開始吧!」

利爪彷彿宣告世界一般高喊,雙手合十之際,一陣強光頓時籠罩在眾神身上,與此同時,眾神所在的立足之地出現了巨大的五芒星法陣,那是傳喚圖騰。

數秒鐘過去,眾神的身軀開始變得透明,自雙足至頭頂逐漸消失。

「吾之宿敵啊,吾從未像現在如此振奮。」

「能讓汝滿意是吾的榮幸。」

光線加劇,近乎覆蓋了眼前的一切,世界頓時被染白,傳喚即將完畢。

此時的兩名領導神眼中是無盡的思緒,兩神透露著旁人無法觸及的情感,對於交戰數億年的彼此,兩神抱持著比宇宙更為深厚的意念,而那樣的微妙之情,就連神話也無法講清,超脫了世俗的任何語言。

而此時,祂們只是彼此對望著,無需談吐與行動,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數億年來的牽繫盡在彼此的眼中。  

「吾友…不,吾敵,這將是最後一戰了。」

「不管站立到最後的是誰,都不容許對方抱著遺憾死去。」

最後…光線完全覆蓋了一切,待強光退去以後,眾神自星球的上空筆直墜落。

就要開始了,故事將在這顆星球、這塊土地上延續直到世界的彼端。

「吾究竟為何選定以這裡作為遊戲之起始?」

眾神持續墜落,在降落至地表以前,夜嚎如此提問,然而,利爪僅是笑而不答,於是祂變更了問題。

「這顆作為吾等最終戰役之星球,該如何稱呼?」

聽見夜嚎這般提問,利爪遙望著地平線的遠方。

而就在那無可觸及的那一端,出現了除神殿以外不應存在的景象——光線。

那是陽光…逐漸包覆底下這片不毛之地,見狀後神暗自的笑了。

然後…神這麼說道。

“吾將其命名為——特維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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