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再受到暗谷門的襲擊,江帆宇提議任鍾靈暫時不要上班,留在家中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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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真的有在運作嗎?工廠和客戶都是真的嗎?」任鍾靈再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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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好氣地回答:「不管是旭光門抑或暗谷門的人,在這現實世界裡都需要一個身分。成立一間真正運作的公司,比較容易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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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同事都是旭光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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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是。除了個別兩、三個人,例如陳佳佳,她還是甚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不過他們有潛質加入,所以正在受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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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要繼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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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生活費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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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不知何時才能解決,我不能一直當無業遊民吧。你們能照顧我多久?我總要自力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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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表示不同意,她覺得他一心只考慮他的工作,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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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唯有辭職,另覓新工作。」她深知道,旭光門索性把她禁錮在家,可能更方便處理,於是擺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你們在保護我人身安全的同時,也應該要注意我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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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猶疑,似乎被說服到。她發現旭光門還挺尊重別人的意願,起碼沒有如暗谷門般,為求目的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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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條件是各人輪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她。「我們還沒有搞清楚暗谷門的下一步行動,不得不小心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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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江帆宇每天都駕車接載任鍾靈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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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任鍾靈則一如往常跟陳佳佳和齊磊一起。陳佳佳的OL思維令她回到現實,肥皂劇劇情也變得沒那麼令她生厭了。儘管,她知道陳佳佳常常都想探究她跟江帆宇的關係,而齊磊總是出面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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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姨婆離世後,獨居的任鍾靈經常放棄晚餐。現在晚上有江帆宇相伴,他總是堅持她要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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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瘦了,身型像個小女孩,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才會長肉。」他直接地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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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他和林敏之的模特兒身型,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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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會肚餓嘛!一起吃晚餐吧!」他語氣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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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來點外賣吧。」她對他的小奶狗模式總是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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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她甚至興之所至煮了兩個簡單小菜。眼看江帆宇吃得津津有味,她覺得極有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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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一邊吃飯,一邊看外國的科學頻道,飯後江帆宇會主動收拾和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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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家裡放置了大量零食,而且必備那款一包兩個的孖寶蛋糕,總要跟她一人一個作飯後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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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鍾靈從沒見過父母親共同生活,她有時不期然會想,一般夫妻的日常就是這樣的嗎?她希望江帆宇不會奇怪她為何看科普節目都會看到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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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時,林敏之接力在客廳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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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鍾靈從來沒有過這種備受重視和關注的感覺。她想,若果不是她擁有那種他們聲稱的能力,他們絕對不會為她費神。她有時覺得這種生活,或許還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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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度過了平靜的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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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任鍾靈接到大學同學的來電,邀她出席舊同學聚會。向來不算合群的她立即答應,她覺得自己需要正常社交,亦以為只要事先通報江帆宇一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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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去。」江帆宇拒絕得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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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徵求你的許可。」她有點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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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谷門正密鑼緊鼓地部署行動。你也不想重蹈覆轍吧?」他也有點冒火。「你要明白自己的處境,這關乎許多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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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由始至終,我在你們眼裡都只是跟暗谷門對抗的工具!」她一直深知,他們重視的從不是她本人,這種過家家遊戲只是大家的工作,不過由她自己說出口來就有點可悲了,眼淚不爭氣地想要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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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衝出公司,跑樓梯到天台,直至天色漸暗,才想到是時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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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想面對江帆宇。她不是生他的氣,只是討厭自己的存在是個災難,討厭自己給別人帶來麻煩,雖然這正是她從小以來給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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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她驚覺齊磊就靜靜站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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