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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吃飽喝足

      一關上門,連燈都還來不及開,臉上的笑容就被自己硬生生壓平。

      呼吸有些急促,腦海裡想著的是張姨剛剛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的那句"一個女孩子自己住不要常吃外賣。"

      她為甚麼知道自己一個人住?

      白凈玉怎麼樣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凌晨才搬來的。如果說是在她上課的那八個小時裡發現她們家沒有動靜,那麼這也同樣超過普通鄰居的管轄範圍了。

      要知道,她才搬來這裡不到一天。

      不斷在耳蝸裡迴盪著的那句話再配上她與張姨分開前的那段拉扯,答案不用經過思索便浮出水面--

      張姨在監視她,而且無意對她隱藏。

      白凈玉後頸上的汗毛豎起,瞳孔縮了一瞬。

      當務之急是先訂外賣,最快的那種!

      白凈玉隨手將蛋糕一放,用比追殺目標還更快的速度衝進臥室,糊裡糊塗訂了一個五分鐘後抵達的外賣,然後嘆了一口慌忙跟無措。

      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得垂著,在平靜片刻後又拿起手機,確認自己訂的外賣。

      一份三十元的小碗貢丸湯。

      "...。"難怪只要五分鐘。

      手機被無情得甩開,在桌面發出聲響,沉悶的抗議。

      然而抗議無效。

      白凈玉走出臥室,踏入廚房,打算燒一鍋水煮水餃。

      她打開冰箱,冷藏的那層至今仍一塵不染得冰冷著。與之相比,塞滿了冷凍水餃的冷凍庫頓時充滿了生機。

      白凈玉拿了一包出來,門鈴鈴聲突然闖了進來,拆封的手一頓。

      她捎起錢包,打開鐵門。

      在外送員疑惑的眼神下,坦然得掏出三個銅板放到對方手中。

      站在小巷中央,白凈玉似乎都能聞到對面屋子裡傳來的飯香。她吸了下鼻子,猜他們今天的晚餐應該有糖醋肉。

      感受到自樓上傳來的視線,還來不及深思就莽撞得抬頭,對上了張姨溫和的笑容,也撞進了瞳孔裡,那漆黑一片的深沉。

      張姨似乎張嘴說了什麼,白凈玉瞇著眼想看,卻趕不上張姨轉頭的速度。

      直到外送員駛著摩托車離去,眼神在二樓窗戶處端詳片刻而無果後,緩慢得轉身再次回屋。

      將貢丸湯放在桌上,水已經開始咕嘟咕嘟得冒著小泡,其實細聽也沒有聲音,因為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聽。

      待水終於沸騰,白凈玉將水餃一股腦倒入鍋中,幾乎將整個鍋子塞滿才堪堪止住。

      勺子無精打采得在鍋內虛張聲勢,麵皮尚未晶瑩的餃子在沸水中歡騰一陣後又繼續打盹。

      白凈玉無聊得啜著近乎無味的貢丸湯,在這方黯淡的空間裡,只有時鐘的滴答聲陪著她。白凈玉瞄了一眼時鐘,才意識到現在已經過了五點五分了。

      直到分針指向了四,水開始張揚得向外吐著泡,無中生有漲到最大,再啵的一聲濺起些許白點,然後落回水中,不知是蕩然無存還是再一次重見光明。

      嚥下最後一口貢丸,餃子也盛到了盤子上。白凈玉數了數,四十個水餃再加上一袋血,夠自己吃飽了。

      她坐在客廳柔軟的絨布沙發,含著餃子思索了片刻後打開了電視。

      嘴裡是鮮香的肉汁,現正播出的是最新的時事。電視機的聲光在未開燈的客廳裡顯得格格不入。

      再聳動的標題也勾不起白凈玉的興趣,即使聲音調到了最大,她還是聽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門外微弱又急切的貓叫。

      慢吞吞得嚥下口中的肉餡,一打開門就感覺自己的褲腳被一股輕微卻堅定的力量拉住。

      腳邊的小黑貓用兩隻後腳撐住身體,餘下的兩隻小爪爪扒著褲腳,委屈巴拉得嗚嗚叫著。

      小貓還沒學會收爪子,稚嫩卻尖利的爪子就算隔著褲子也讓小腿微微生疼。儘管如此,白凈玉也只是嘴角一彎,彎下腰把貓貓抱到懷裡。

      小黑貓不停得向白凈玉示好,咪嗚咪嗚軟軟得叫著,濕濡濡的小舌為指尖捎來幾分涼意。

      "乖。"白凈玉用筷子將白瑩的麵皮撥開,就連肉汁染盡了整個盤子她也不在意。白凈玉徑直挑出蝦仁,又用手掰成兩半才放在指尖上,靜待小黑貓的主動。

      小貓有些忌憚的看了白凈玉一眼,僵持了幾秒就軟下身子,彎著尾巴邁著小小的步伐,湊近蝦仁用濕漉漉的鼻子嗅了嗅。

      指尖癢癢的,心裡酥酥的,小貓溫熱的鼻息沿著手指竄入白凈玉的心扉,癢而麻,酥又軟。

      在藍色的大眼睛試探的看了一眼白凈玉後才小心翼翼得用舌尖將蝦仁捲入口中。

      白凈玉滿意得揉著小貓頭頂軟塌的黑毛,再將另外的半隻蝦遞到小貓面前時卻被推開。

      黑貓眨巴眨巴眼,咕嘟嚥了一口口水,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白凈玉嘆了一口氣道:"今天這麼不乖還敢跟我討......。"她說的是剛剛小貓迷戀於陳昊勳懷抱的事,責備的意思不多,更多的是溫柔的抱怨。

      "咪嗚......。"小貓一聽也急了,兩隻爪爪抱著人的手腕不放,頭頂著兩個小尖耳對著手掌就是一陣磨蹭,就算蝦仁掉到桌上彈了兩下牠也沒瞥一眼。

      "哼,小壞蛋。"白凈玉任由小貓肆無忌憚的賣萌,右手拿起一旁微涼的血袋,食指和大拇指一擰就打開了蓋子。

      絲絲涼氣一衝破束縛就急切得纏上她的鼻尖,八個小時都未嚐到的滋味讓白凈玉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將血袋往小貓身上湊,小貓先是嫌棄得躲開,再喵嗚著舔著她的手腕,後腳也著急得踢踏著,小尖牙心急得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些許紅痕。

      "那麼著急......。"白凈玉嘟噥了一句,右手手腕一轉,清涼濃稠的液體流入口中,滑入喉嚨。

      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連身體都在顫抖。雙眼迷離得泛著紅,指甲在不知何時變得又長又硬,嚇得小貓縮在她手掌下咪咪叫了幾聲。

      腥甜漫過她舌尖,喉頭滾動著,呼吸越來越輕淺。脖頸舒服得向後仰去,背脊鬆軟,眼前逐漸變得模糊,有那麼一瞬間白凈玉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將她的靈魂塞回肉體裡的,是小貓焦急又擔心的,接近尖叫的喵喵聲。

      白凈玉猛的清晰了視線,躁急得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抬起手輕輕得安撫受到驚嚇的小貓,對牠說了句謝謝。

      "原諒你了。"白凈玉彎嘴一笑,右手食指的指甲在左手手腕上一劃,短暫的刺痛過後便是小貓急躁渴望的舔舐。

      像是生怕血止住了般,軟舌不停地在紅痕上掃蕩,白凈玉輕笑著拉住小貓的後頸道:"慢點,別噎著。"

      小貓扭著頭想甩開手,白凈玉只好將手移開了一點。

      "慢慢喝,不然不給你了。"小貓氤氳著水眸,委屈得咪嗚幾聲,爪爪在空中揮舞著想去碰白凈玉的手腕。

      看著即將癒合的傷口,白凈玉再次劃開了一點,在小貓迫不及待撲上去時撫著牠油膩的背脊,想著待會要給牠洗個澡。

      傷口一閉合白凈玉就將手拿開,小貓翻了個身,慵懶得瞇著眼,嘴裡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於是一人一貓,一個攤在沙發上,一個軟在桌子上,瞇著眼幸福得嘆息著。

      白凈玉揉了揉小貓圓滾滾的肚子,趁牠放鬆時一把把牠托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浴室走去。

      "咪喵嗚~~!!"從浴室裡傳來了淒厲的慘叫,白凈玉不知道第幾次感嘆洗貓真是一大難事。

      全部收拾好後已經是四十分鐘後的事了,白凈玉軟塌著四肢半臥在床上,任由小貓在她肚子上漫步。

      感受著傍晚的悠閒,手懶洋洋一伸,把手機握進手裡,指紋解鎖後打開4G。

      班群和萱致雅的訊息同時跳了出來,都是在提醒明天要考英文單字的事,不同的是,萱致雅還傳了個訊息問她可不可以教她數學,並附上了一張數學題目的照片。

      白凈玉不用點開就可以將上面的字看得一清二楚,她將小貓從身上抱了下來,並無視牠軟糯的抗議。拿起一張紙和一隻筆,直起腰板就著書桌開始解題。

      不到一分鐘就將手中的筆放下,先安撫好年幼的貓貓後才拍下照片,傳了過去。

      等了五分鐘都還等不到已讀,白凈玉便先退出介面,點開了和驚嘆號的對話。

      時間還停留在放學時,白凈玉看了下右上角的時間,將提示聲開到最大,暗了螢幕,下了床後坐上書桌椅。

      "喵喵?"小貓疑惑得歪頭,白凈玉輕點了下牠微濕的鼻頭,從書包裡拿出書本和鉛筆盒。

      小貓跳上書桌,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現在時間六點四十分。

      離上床睡覺還有一段時間呢。

水餃的悄悄話:

沒有男主的一篇也美滋滋

西皮小劇場:

陳昊勳:"為甚麼這章沒有我!"

白凈玉:沉迷吸貓中...(您的好友已下線)

陳昊勳:"明天上學妳就知道了!"(惡狠狠

白凈玉眼睛一瞥

陳昊勳:"沒事。"(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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