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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系列】星宮篇5:第五天的賭注

手術前的那一個晚上,我不斷的思考未來的事情,這不僅使我徹夜未眠,也讓我對於這次手術更加沒有信心了。

我在深夜裡獨自一人聽著時鐘的滴答聲,靜靜的等待那屬於我的時刻來臨。

——————

「時間差不多……你還好嗎?」

這聲音應該是索魯醫生吧?我忽然驚覺現在已經是早上了,而我似乎徹夜未眠。

「我準備好了。」

——————

重新進到手術室中,不論幾次都仍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總會讓我回想起當年在手術室發生的事件。

我卸下了眼前的繃帶,但仍然是一片黑暗,接著開始了麻醉。

「真夜……無論如何這個世界上都有人是愛著你的,你千萬不能忘……」

我又陷入了沉睡。

「這個世界上有人愛著我?」

這句話是誰說的?手術室中的鬼魂?索魯醫生?還是這只是我為了給予自己希望所想像出的一句話。

人在越接近死亡時總是能看見一些平常看不到的東西,而我眼中所見似乎也是如此。

「快點啦!」一群小孩子嬉鬧的經過我的身旁。

「等等我!」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孩追趕在他們身後。

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

男孩停下了追趕的腳步並轉身看往了我的方向。

明明沒有雙眼,然而此時的我卻能夠看見他稚嫩的臉龐以及那又大又圓潤的雙眼,沒錯……那正是小時候的我,只是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些呢?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人生跑馬燈嗎?

一次的眨眼後,眼前的場景似乎改變了,四周的一切變成了小學的教室內。

「星宮!今天真是多虧有你我們才能拿到第一。」

「對啊!你的籃球也太強了吧!」

教室內的人群都圍繞著一個叫做星宮的男孩,我依稀記得當時的我投進了關鍵的一球,但……原來我曾經也有被眾人讚賞過,當時似乎真的很令人開心。

「欸!你為什麼要在眼睛纏上繃帶啊?」我的身後傳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猛的回頭,卻驚覺身後是一片黑暗,回過頭來,前方也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這不關你的事吧?」

這個熟悉的聲音用著冷淡的語氣回答了對方。

沒錯……在那之後願意與我說話的人少之又少,但也正合我的心意,我上了高中刻意的封閉了自己,我不願與人交流,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但是沒有什麼事情是永遠的……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而來的是更多的尖叫聲。

身邊的場景變成了國中,但其實我當時已經失去了雙眼,所以這些畫面都是我所想像出來的。

「你不要靠過來!」

「怎、怎麼了嗎?」

不知為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視角變成了過去的我,並且正被班上的同學用著恐懼的目光看著。

「你這怪物不准靠近我們!」

我?怪物?我不能了解,我究竟做了什麼事,竟然會被稱為怪物。

「不是的,我只是……」我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

碰!隨著一聲重擊而來的是我身上的痛楚及倒地的聲音,當時雖然看不到,但我很清楚有人用椅子丟了我。

「你這怪物竟然想攻擊我們!」

「好恐怖……」「怎麼會有人長這樣?」「我們以後竟然還要跟他相處。」「噁心死了……」

「他怎麼不去死一死啊。」

「那個怪物。」

「我不是怪物!我只不過……」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不要那樣叫我!不准那樣叫我!」

嚇!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切似乎都變得真實了起來。

「難道都是夢?意思是我的手術成功了?我欣喜的落淚,但願我可以,但我仍非常高興,我還活著!我還能做很多事,我還能……」

不對……我忽然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就算我活著,但我卻幾乎做不了任何事情,甚至只會造成別人的麻煩。

「也許……我的手術根本就不該成功。」

聽著秒針的滴答聲,我或許該讓它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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