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永生羔羊(2)

      「……所以我就想,也許我可以試著把它的手折下來。」

      「於是我得到了一隻擁有自我意識的手朋友,我把它留在它原來的世界,偶爾經過就去看看。」

      Sezon開始覺得軟禁生活沒想像中的糟了。這裡有好吃又準時的三餐和點心、每天都煥然一新的乾淨空間,還有一個很好的聽眾。除了無法分辨日夜以外,幾乎算是無可挑剔。

      才怪。

      在她說完第108個旅行趣聞,伸了個幾乎要反掛在椅背上的懶腰時,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也許我可以把他的頭擰下來?反正他可能也會睡上一輩子。”

      「沒錯,不如現在就嗝了還比較省事。」

      她就不信觀察對象都掛了,那些不講理的傢伙還能硬關著她。

      念頭一起,Sezon簡直是迫不及待的從拉到床邊的椅子上彈起撲到床上。一手腦後一手臉,熟練的準備把那無辜小伙子的頭擰斷。

      就在準備下死手之際,覆在後腦的手傳來了異樣觸感。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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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耳盜賊終於出現了,似乎為了防止Sezon趁機逃跑,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法師。重新被推開的大門外,那名法師站在正中央,手上發著炙熱紅光的長杖直指房內。

      預期中的拼死逃亡並沒有發生,Sezon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環胸翹著腿,盯著床上的人。

      「你幹了什麼?」看到床上被白色被子從頭到腳包的嚴實的人形,尖耳盜賊沉聲問。

      「沒做什麼,妥善處理罷了。」

      「他死了?」

      「你的問法真奇怪,」盯著床的視線轉向盜賊,帶了些微笑意反問,「為什麼不是問“妳殺了他?”,而是“他死了?”?」

      「從他逃出城到被送進這裡面,是死是活,你們不是該最清楚不過嗎?」

      「那是……」

      「不用唬我,我知道你們不敢碰他。」Sezon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可能連接近一點都不樂意,所以從頭到尾碰過他的,只有那個被強推出去的衛兵,同時也是另一張床的上一個使用者,我說的沒錯吧?」

      「外頭的情況一定很不妙,所以你才會到現在才出現。傳聞中輝塔的新頭頭——路易先生。」

      Sezon話尾剛落,不等尖耳盜賊…輝塔領導者路易有所回應,在他身旁的女法師已然釋放蓄勢待發的火漿術。沾黏性極高的火漿點燃了大片範圍,包括屋內的兩人,僅有的傢俱也瞬間付之一炬。

      「妳又是在做什麼!」路易急吼出聲,忙從身上掏出一張卷軸毫不猶豫的撕開。

      作為緩敵之用的範圍型冰系魔法快速鋪滿被火焰洗禮的空間,取而代之的刺鼻濃煙一股腦的從唯一的出入口宣洩而出,把門口的兩人燻得嗆咳不止。

      「妳為什麼攻擊?」迅速緩過呼吸的路易揪起女法師的衣襟,「我們可能需要她!需要狄特!你為什麼要攻擊!!」

      「狄特早就死了!可那個女人卻在無法接觸其他人的地方,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名字,甚至知道我們的顧忌!」女法師臉上是無法抑制的後怕。當房內那神秘女性直視她的瞬間,那彷彿望穿靈魂的視線清楚的訴說著,她全都知道了。

      「如果她真的知道一切,怎麼可能還會幫我們?我們可是把她跟祭品關在一起,不聞不問的人啊!」

      「呵,看來他真沒猜錯,你們不止設計他,還設計了整座城呢。」一句突兀的話語自兩人身後傳來。

      在兩人有所反應前,Sezon輕鬆的卸掉女法師的手臂搶過長杖,轉了半圈槍花擋下路易反射性刺來的刺刀。杖身一轉往下盤一掃將人勾倒在地,動作未停的拔出杖上的刺刀,反手一握、狠狠扎下。

      高塔內幾乎同時傳出一男一女的慘叫,可惜隔離工作做的太好,塔外四周連個人影也沒有,更遑論兩人自認實力不需要外援。

      「好險房間夠大才沒燒到盥洗室。」Sezon拍拍裙上的灰塵站起身。

      「咕嘶……哈…妳明明坐在那的、為…為什麼…」腿上釘著刺刀的路易痛的渾身發顫,他努力調整呼吸試圖緩解疼痛。不敢妄動的他只能看著Sezon悠哉的把兩手脫臼、半昏過去的女法師綑上綁繩。

      明明是個沒有任何魔力波動的普通人,即使有那些無法鑑識的奇異衣物和飾品,也早被他們收走,路易完全想像不到她還能有什麼辦法來逃過女法師的大範圍攻擊。

      「我曾花了一些時間照顧一位偉大的暗殺者,這是他臨終前傳給我的神奇替身技能,看起來就像本人一樣,對吧?」

  

      「那狄特……」

      「被她燒啦。」她輕描淡寫的指著被五花大綁的法師,「不然你以為我這技能神奇到能造出別人嗎?」

      聽到答案的路易臉上似乎有那麼點黯然,這倒是在她預料之外。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那麼平靜?如果、呼…如果你已經知道一切。」

      聽到這個問題,Sezon原本啣著笑意的表情一滯,帶上了些冷意。

      「呵。我如果真的平靜,她不會被我拉脫雙手,你腿上也不會有那把刺刀。那個位置可是我精心挑選的,特別的難受、特別痛。」

      「就像狄特渾身傷的被丟進古斯都時一樣。」

      路易渾身瞬間起了層疙瘩。眼前的女人眼神像極了狄特最後看他的那樣,彷彿帶著實體化般的殺意。

      「妳到底是誰?」

      「你又問錯問題了。」她蹲下身與路易平視:「“妳從哪聽到這些的?”,這,才是你真正想問的不是嗎?」

      「你怕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對吧?從曾經最親密的戀人口中,道出被背叛的所有過程。」

      「他們才不是一對!他的心從來都是我的,狄特能待在他身邊全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身後傳來女法師的刺耳尖吼。回過頭,女法師正用飽含怨恨與疼痛的淚眼直瞪著她。

      莫名的,Sezon好像知道她是誰了。

      「……我以為妳能像妳那睿智嫻靜的臉蛋一樣有氣質,看來我錯了。」

      Sezon重新起身走向女法師,彎身輕輕捧起她的臉。

      「狄特一次也沒說過妳的名字,我也沒問,那妳知道他是怎麼稱呼妳的嗎?」

      「他能怎麼稱呼我?賤人嗎?想也知道。」一提起狄特,即使全身都在顫抖,女法師的臉上仍是掩不住的不屑。

      「錯了,他提起妳時臉上只有悲傷啊…姊姊。」Sezon將女法師錯愣的表情收入眼底,緩聲道:「現在深呼吸,這一下可能會很痛。」說完她雙手用力一錯,伴隨骨頭清脆響聲的是不成音的慘嚎,她將女法師的下巴也卸掉了。

      「我們繼續剛剛的談話。」Sezon迅速回身,踩住路易伸向儲物袋的手,在他發出悶哼聲時接著說,「狄特確實醒來過,在我被你們關在這的第十二天,那時我正準備扭斷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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