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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

柳晴煙回神後,墨風已在船帆上揮手道別,漆黑的長袍隨風飛舞,隨著身影越來越淡,柳晴煙的心裡也變的空落落的。

「柳姑娘請!」身著素白長袍的白蒼拱手請柳晴煙往西邊的廂房落腳,「因谷中沒有女眷,故有任何不便都煩請柳姑娘擔待,有任何需要也可以儘管提出,白某一定盡我所能。」

「白公子客氣了,是我叨擾大家,只是不知藥王何時出關?」

「師父閉關向來時間不定,有時半個月,有次又長達半年,作為弟子,只能為師父安頓好谷中一切,靜待師父出關。」

柳晴煙見白蒼一問三不知,只好作罷,和雙兒兩人早早回房歇息。

在藥王谷的第二日早晨,雙兒伺候柳晴煙梳洗,兩人聞到一陣濃郁的藥草香,「姑娘,我剛剛去打水的時候,看到好多人在膳房熬湯藥呢!」

「我們也去看看!」柳晴煙和雙兒好奇朝膳房走去,一路上看到許多白衣弟子或背藥草、或捧湯藥穿梭在廊道。

膳房的場景更是讓兩人驚訝連連,有的白衣弟子在頂天的紅木櫃子中,拿取各式各樣的藥材;有的前後滾動大型的藥碾,磨碎取來的藥材;有的將磨碎的中藥過篩,包入一張張桑皮紙;有的在一排黑色陶鍋前搧了又搧控制火候。

「柳姑娘早!」只見白蒼雙手不停拌著鍋中的蜂蜜,不一會兒就成了淺紅色的膏狀。

「白公子早,藥王谷平日都是這麼忙碌嗎?」柳晴煙眨巴著大眼,好奇這裡的一切。

「平日來藥王谷求藥的人就不少,近日邊關戰亂,流民四起,初春化雪,身強體壯的將士也扛不住這次的惡寒。」白蒼攪拌的蜂蜜已煉成紅棕色,「藥王谷決定治療附近傷寒的流民,並製作丸藥給邊關士兵。」

「藥王谷濟世救人,不知是否能盡我們的綿薄之力?」

「柳姑娘心地善良,勞煩柳姑娘了!」白蒼把攪拌均勻的蜂蜜交給柳晴煙,又拿來一個裝滿藥粉的陶鍋,和一根寬扁的竹勺。

柳晴煙將蜂蜜分次倒入,雙兒也沒有閒著,拿起竹勺攪拌著藥粉和蜂蜜,漸漸變成糰狀。

白蒼拿起藥糰分成五份,「將這些搓成長條再切段,最後搓成圓球狀即可。」說完,拿出成品,一顆顆棕色的藥丸泛著晶瑩的光芒。

柳晴煙和雙兒也沒有停下工作,從生疏的動作,到後來製作多次後,迅速上手,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時間不早了,柳姑娘、雙兒姑娘一起用晚膳嗎?」白蒼拿了一盤盤精緻小菜放在一旁的桌上,一聞到飯菜香,柳晴煙就發現自己的肚子在抗議,原來從早上到晚上,自己滴水未進。

「太好了!我餓壞了!」雙兒摸了摸自己肚子,肚子還配合的叫了好大一聲,引的膳房的大家哄堂大笑。

忙碌一天的柳晴煙盥洗完回到房間,躺在簡單的床鋪上,手上的玉佩因為久握,已經透出一股暖意,一閉眼,腦中就一遍遍的刻畫著俊毅的劍眉、墨黑的星眸、稜角分明的輪廓,只是身邊不是濃郁的檀香,而是藥王谷特製安神藥枕的淡淡甘菊味。

襄州營地,墨風和幾位將領在大帳中計畫接下來守備和突襲的路徑,各個將領一一領命退出帳外,剛剛擠滿人的案前,現在只有墨風一人,墨風單手摩挲著腰間,與前幾日贈與晴煙一模一樣的玉佩,忍不住想起書房內軟香溫玉的時刻,馬車上一室旖旎的場景,臉上的不自覺透出笑意。不知道晴煙去了藥王谷,身體有沒有好些?

「歐南,藥王出關了嗎?」

窗外飛進一道黑影,低頭跪在案前:「回將軍,尚未有藥王出關的消息。」

「密切注意藥王谷的一切。」

「是!」歐南迅即飛離軍帳,明眼人都知道,將軍要注意的是柳姑娘的一切。

墨風交代完一切,換上漆黑的夜行衣,悄悄離開營地,前往剛被金人攻陷的金州。

從昨天探子回報中,墨風知道金人首領阿魯罕侵占金州知州府,目前落腳在知州府上。因此,一進金州,墨風便悄無聲息的進到知州府。

躲過知州府內一隊隊的巡邏隊伍,墨風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院落,院子中間有一群薩滿法師口中唸唸有詞,戴著龜甲、草枇製鳥獸面具,腰上的圍鈴叮噹作響。帶頭的巫師手持神鼓和鼓鞭,奏響的音樂如一道道驚雷,中間貴妃榻上的女子雙目緊閉,蹙緊眉頭。

人員皆聚集這個院落舉行儀式,正好讓墨風可以逐一查探其他房間。就在即將離開知州府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墨風的注意。

像拎小雞一樣把鬼祟的人提到屋簷上,藉著月色打量這人,只見這人一身雪白長袍,寬大的袖袍隨風飄逸,一頭白髮白眉染上銀輝,整個人頗有一番仙風道骨。

「藥王!是晚輩失禮了,您怎麼在這?」墨風驚訝的挑眉,沒想到閉關中的藥王,居然遠在金州。

「咳!」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老臉一紅「這不是出來遊歷,增長見聞嘛!原本想去邊境的市集挑選藥材,誰知道在金州就被金人抓了!」

「我看藥王你不像被抓的樣子啊?」墨風對於藥王的老頑童脾性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幸虧我隨身帶了些迷魂散,好不容易才逃走的,你別攔著我!」藥王寬袖一甩,就要離開,「風兒啊,你怎麼也在這?」

「藥王想要名貴的藥材,在下有辦法。」墨風沒有回答藥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扶著藥王,溜進無人的院落。

藥王被激起了興趣:「你倒是說下去呀?」

換下夜行衣,墨風帶著藥王到了知州府門口,已是三更,街上只有打更人敲著梆子的聲響。墨風抬手用力扣響銅製門環,在寂靜的夜裡分外響亮。

「風兒啊,你說你好好的溜走就好,怎麼非要再大費周章的折回來?」藥王急得想趁有人來應門前掉頭就走。

「藥王,你想拿藥材嗎?」墨風一把拉住藥王,狡黠的對藥王眨了眨眼,「信我一次!」

來應門的一身金人戰士打扮,頭戴氈帽,耳旁紮著雙辮,圓領袍和窄袖讓整個人看起來更粗壯,開門後,說了一串女真語。

墨風見無法溝通,把藥王的藥袋拿起來晃了晃,在手上倒出藥丸,又比了比府內。

門房金人會意到兩人是醫者,正上下打量著兩位,墨風打鐵趁熱,把腰間的一壺好酒解下,送給了門房,三大五粗的門房聞到濃烈的酒香,掛到自己腰間,眉開眼笑的將兩人迎進燈火通明的院落。

門房湊到一位身高9尺的彪形大漢旁說了幾句,魁梧的大漢眼睛將信將疑,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兩位醫者為何深夜前來?」

墨風知道眼前的這位便是阿魯罕,神態自若的將來的緣由道來:「在下和師父遊歷四方,夜晚找不到落腳處,正要詢問是否有人家可以借宿一晚,碰巧聽見鈴鐺和鼓聲,想來是家中有人需要醫治,便想用藥換宿,不知大人可否讓在下的師父試上一試?」

阿魯罕單手一擺,讓一旁的薩滿法師退下,「請!」眉上的憂心洩漏了心急。

墨風扶著藥王往貴妃榻上走去:「師父,交給你了!」炯炯有神的雙眼對藥王投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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