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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戰即開

隨著夕陽西下將狐狸山染紅,頓時從北方來了大片烏雲。

「都還沒夜晚,應族真是急。」夜久持著一把長劍,其刃上還沾著已乾涸的血跡。

話才剛下,烏雲已覆蓋住夕陽。似乎針對狐狸山似的,停留在山上方不動。

夜久抬頭看著,不一會兒雨已經沾滿了他的臉。

能打破我設置的結界,看來鷹王的能力還是不容小覷。雖說我狐火已練到三階且我的劍法也已經爐火存菁,但鷹王閉關多年,也不知現在他進步如何。

這時他感覺背後衣服被人輕輕拉了幾下。

「香月,怎麼?」

「你怎麼知道是我?」香月走到他面前,將自己的劍拿起:「夜久,來PK吧!」

「狐族上下就妳敢這樣直接碰我。」他冷笑了幾聲,接著握住那鋒利的劍鋒。

狐火纏繞住整支劍,將原本銀白色的利刃包覆成金色。香月趕緊收手,劍落地上發出鏗鏘聲。

「你、你做甚麼?」

「妳發起的戰帖,我只是接受而已。放心吧!我的狐火對妳沒效。」夜久將劍指著遠方:「上次在打毒狼時妳突然站起擋住狐火,但妳卻毫髮無傷。」

「難怪你會說是我放走毒……」夜久帶著滿臉怨恨的臉讓香月停止說話。

「妳的狐水現在怎樣了?」他問。

香月伸出手掌,試著將身體平穩下來。

晚上的大戰,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還有,韓之會出現嗎?

幾秒鐘後將狐水釋放出來。但此次的狐水不是水藍色,而是靛藍色,且感覺冰冷。

「怎麼會這樣?剛剛練習時沒有這種情形……。」香月擔心說。

夜久燃起狐火,對著狐水攻擊。此刻狐水又變回原本的水藍色。「妳的內心雜亂,因此狐水才會微弱不定。」

「我一想到等一下就要大戰……」

是真的擔心大戰,還是根本是為了夏韓之?夜久默默想著。

看著香月因不安而泛著淚水的眼眶,他收起狐火,一隻手靜靜地、輕輕地擁住她。

他不發一語,只是輕拍香月的背。

此時的她能感受到在肩上那人的鼻息,平穩的、暖暖地。「謝謝。」她說。

幾滴淚水滴落在他的肩上。「無論如何,我會保護狐族,還有……妳。」

溫婉的語氣,沉沉的壓力。

香月感覺到自己的煩惱在夜久身上看來只是小事情。

她往後退了一步,隨意拭去眼淚後露出自信微笑:「有你在,我不怕。」

夜久怎也想不到,這個笑容,已深深刻在自己腦海中。

火凌帶著劍化身為夜久的形象,乘著妖怪列車抵達了兔子山。

妖怪列車是各妖族皆可搭乘,於雲端飛行。但其陣營為中立,各妖族在列車上也不可互相攻打。有很多說法,例如列車長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也有人說這是天神創造出的列車,因此有神力阻止各妖族攻擊。

但無論如何,火凌已到了兔子山。兔族也是建立在一座山上,只不過這座山海拔2500公尺,若是無法抵禦寒冷是連上都上不去。

不過今日的山,外觀已被層層烏雲包圍住,幾乎看不到山頂。

「唷!小狐狸。」帶點女聲的男聲,從後面叫住了火凌。火凌下意識地立刻拔劍轉身對著那人。

「你是誰?!」

他是一位長髮(薄荷綠)及腰,身材苗條纖細,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的男性。他的眼睛睫毛濃密、細長,眼睛如小狗一般無辜水汪汪。

「果然跟我想像的一樣可愛!!」下一秒他竟躲過火凌的劍然後抱住他往臉上磨蹭。

火凌當然就此不爽,他握住劍想要攻擊,但身體好像被控制住似的,根本無法接近。

「跟我想像的夜久不太一樣呢。」他昂起嘴角,笑了幾聲,「不過還真是一個小帥哥。」

這個味道是鷹族的!火凌咬緊牙,狠狠瞪著他。

「耳聞你的狐火已經三等了,不如展現給我看看?」他雖然已經放開了火凌,但卻暗中控制,若火凌不使用狐火的話是無法逃脫的。

他是鷹族的將士之一,名為五妹(嫵媚),雖說鷹族多是修練空中攻擊,但唯獨他是於地面與對手交鋒。

其技能很簡單,卻也很容易讓敵人陷入困境……那便是控制術。

看著他那雙眼睛超過五秒,便會被他控制,如石頭般無法動作,除非內力夠強。

要是真的是夜久,三兩下便可脫困。

五妹瞇著眼看著火凌,臉上戴的笑容彷彿在嘲笑他已被識破。

「對付你,二等狐火就夠了!」下一秒,火凌竟使出了狐火,正中五妹的胸口。被打中的五妹起碼飛了有300公尺遠,直接撞到身後的樹幹。

「是、是真的夜久沒錯……。」他痛苦地說著,將此訊息帶給在一旁埋伏的鷹族同伴。

「大人,您就不怕火凌被識破嗎?他不會狐火,說不上是火狐。」凝凝擔心地一直來回走動。踩著木板地的聲音可以感受到她有多沉重。

「這麼大的漏洞我會沒注意到嗎?」夜久挑起眉,用手輕輕滑過嘴角,將嘴角的藥粉抹掉:「我自然是教了他一些變法,讓他的攻擊在敵人眼裡就像是狐火攻擊一樣。雖然虛而不實,但除了鷹王沒人能識破。」

「還是大人聰明。」凝凝終於鬆了口氣,她停下腳步,將已經分裝好的藥包交給夜久:「鷹王擅長掌控雷電,這個藥若讓他服下,可讓他的視線暫時模糊,這樣一來便不能準確瞄準雷電。」

「剛剛試藥,約莫可以撐一分鐘。」夜久將一些藥包塞到外套內的暗袋,一些則灑在自己的劍上。

又過了幾分鐘,凝凝將幾種不同解藥分裝好並收著以備不時之需。但她的神情又瞬間轉為凝重。

「您認為今日大戰戰勝,靠水狐與火狐便可殺了鷹王嗎?」凝凝問。

夜久露出肯定的微笑,點點頭。「想殺鷹王的絕對不只我們。」

越晚,雨勢越滂沱,雷電交加,似乎在警示著大戰即將展開。

夜久與香月等人率領狐族將士,在屋外等著;凝凝則與其餘狐狸則待在屋內負責確保族內的生命安全。

「果真不出所料。」夜久拿劍指著遠方。

有一群老鷹正往這飛來,每隻鷹身旁都圍繞著雷電。沒過多久,他們的身形越來越大,最後停留在神木上方盤旋著。

「最中間便是鷹王。」夜久說。

這群隊伍圍繞著一隻身形特別大的鷹,其翅膀龐大,彷彿隨便煽動就可以把一人吹走。

夜久拍拍香月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

之後,他也跳上了神木,直接與鷹王面對面。

「夜久,幾百年不見,看來功力大增啊!」鷹王從老鷹型態化為妖,身高幾乎是兩個夜久那樣地高,體型也更為強壯。

我們真的能夠打敗鷹王嗎?我只是隻還沒練好的水狐……香月想著,頭低了下去。

『香月,妳可以。』

不知從何處傳來夜久的聲音。香月抬起頭望向夜久,見他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

香月對他比了個大姆指,然後握緊拳頭,跑到神木下方。

「鷹王不也是功力大增?還培育了不少人才。方才從兔族打敗了五妹後便趕了回來,想著您一定會趁機攻打狐族。」

「五妹排行第五,算甚麼人才。」鷹王此刻的眼睛也不知是血絲還是瞳孔,兩隻眼睛都呈現血色。「你能打敗毒狼,實在令人敬佩。」

「好歹我也是一族之領,若是就這樣被毒狼打敗了,豈不就丟了歷代族長的臉?」他一隻手燃起狐火,瞳孔因狐火顏色而泛出金光:「兩百年沒打了,不如廢話少說?」

「我可不與小狐狸鬥。今日要與你鬥的……是她。」

從鷹王身後站出了一名女性,其身形為妖狐,黑色狐耳及狐尾,擁有一頭烏黑長髮、身材姣好,穿著一身紅色旗袍。

「夜久,好久不見了。」她笑道:「你忘記我了嗎?我是冷舞雙。」

她便是兩百年前被抓去鷹族的水狐,冷舞雙。

原本以為她應該不是死亡就是半死,但如今卻好端端地站在夜久面前。

「這是看到故人該有的表情嗎?!」冷舞雙的聲音極為高音,聲聲聽得都刺耳:「你爹你娘當年便是死在我手下,你認為今日還有勝算嗎?」

不、不……如果這個水狐還存在,那香月身上的水狐印記又算甚麼?為甚麼連香月都可以使用狐水?!

夜久的瞳孔放大,內心感覺全世界都在崩裂。

「大敵當前還敢失神!」

當心臟被狐水擊中時,瞬間停止跳動了幾秒鐘。他眼前變為黑暗,感覺身體正在往下墜……。

「夜久!」

他陷入她的懷裡,此刻的他感覺心臟陣痛且不按節奏胡亂跳動,痛苦難耐。

「夜久……」香月將他抱至樹下,並打算派人送去給凝凝治療。

「有女妖狐?」冷舞雙好奇地跳到了香月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能修練成妖的女性一直都只有水狐。如今我還在世上,那……妳是甚麼身分?」

渾身充滿了人類的味道。難道她是……

「舞雙,殺了她。」鷹王大吼著。

「不……」夜久用全身的力量好不容易站起:「針對我來,不要傷害她。」

「呵!!」如同看笑話的樣子一般,冷舞雙插著腰,指著夜久:「看你被我一掌就打成甚麼樣子,還想保護別人?」

「我說了,誓死捍衛狐族!」他吐出一口鮮血,再次燃起狐火。

「你爹狐火比你練得精,就你……」話還沒說完,夜久已將包著狐火的劍抵在冷舞雙頸部。

「妳死後再去向他們賠罪!」冷一咬,冷舞雙的頸部留下深深一個刀痕。

狐火從刀痕中竄入她的體內,她感覺渾身發熱,各個器官像在煉油鍋內一樣地痛苦……

最後待冷舞雙倒下,夜久也跪坐在地。

「夜久……。」「香月,別擔心,還有鷹王呢……」

「沒想到你挺有兩下子的。」隨著冷舞雙再次爬起,夜久也用劍支撐著站了起來。

這時香月使出狐水,擋在夜久前面:「我也想守護狐族。所以……換我跟她打!」

在樹林中,一名男子悄悄地蹲在那觀察這一切。

水狐跟水狐的戰爭啊,香月。才沒幾天就已經是個完全的妖狐了。

他拿起手機,傳了封簡訊。

「有鷹族的躲在那……」夜久喃喃道,往樹林中看去。

『待水狐兩敗俱傷,我們便殺了鷹王。』手機上顯示。

今晚,便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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