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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夢境的警告

「唔啊!哈……哈……又是這種夢嗎?開學第一天就做這麼不吉利的夢啊……」

他從安穩的睡眠中在床上驚醒。

身上穿著在這個季節算是清涼的睡衣,代替早晨上頭腦中朦朧的困意的是驚慌。

下意識地轉動脖子看了下自己似乎依舊健全的四肢,這些在夢境裡傳來無比真實的痛楚的部位此時卻仿佛是從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抬起手臂看了幾下,再次確認了完好無損後,歎了一口氣。

「唉……」

塔斯在床上慌張地挺起身子,手搓了搓因為睡相糟糕而變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這樣也能使自己稍微找到些在現實中的感覺。

同時,這樣不起眼的動作也只能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他氣喘吁吁再加上滿頭大汗的樣子,仿佛是剛剛才做完什麼激烈的運動一樣。

呼吸的節奏紊亂了,心跳也十分的不穩定。

「雖是這麼說,但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了……」

好幾次、好幾次的,夢見這種夢。

連命中的主角究竟是不是自己都不清楚,卻一直夢到腹部被切開、捅穿,裡面的東西也隨著大量鮮紅的液體一起流出來,伴隨而來的痛苦也衝擊這身上每一個毛孔。

雙手連抬起都會發出骨頭的悲鳴,還要像急忙著加速自己的毀滅一般,數百次、數千次、數萬次、數億次地揮動那些劍。

直到最後,敵人的血液、自己的血液,哪一方的都分不清了。

這種夢的內容卻一點也不單一。每次與「自己」戰鬥的敵人都是不一樣的,也不僅限於人類。

那種真實感誇張得嚇人的夢從幼年開始就一直困擾著他,內容與現實的不少元素相似得嚇人,使他小時候曾在數個夜晚中不敢入眠,更是一度讓他分不清晝夜、現實和夢的區別。

那樣的體驗甚至導致他對死亡的概念麻木了,在雙親死後,自己也沒能擠出眼淚。

身上的睡衣被剛剛慌慌張張坐起身子的塔斯弄得鬆鬆垮垮。

「唔~唔啊~」

「真是的……一大早就來這種東西,還是放過我吧……」

塔斯是獨居者,自從父母雙亡後已經住在這間不大也不算小的雙層結構木屋中差不多六年了。

第一層包括了廚房、廁所、客廳。客廳裡擺放著單純是用木頭部件拼湊的簡單到不行的傢俱,一張桌子、三張凳子,還有一張有靠背的長椅。

對於三個人居住的房子來說這實在是太小了,但在雙親去世後,空出了不少的位置,塔斯的生活空間也變得更寬闊了。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生活費沒有著落。所以,鎮子上的餐廳服務生到商鋪的雜務他都有做過。

在這一帶的商人們幾乎都因為打工的原因認識他,也對長期一個人生活的他照顧有加。

「還得上學才行啊……那之後還有打工,算了算了算了!早早到學校也不壞。」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迅速換好衣服,並走向門口,這是日常必須做的事。可窗外某個見過數千次的景色還是把他暫時留住了。

造價便宜的窗戶將天空分割成一個長方形,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撒下大地,還依稀地能看到在空中飛翔的鳥類。

這個平淡又舒心的景象能夠幫助塔斯從早上的朦朧中清醒過來,可是與這些景色大相徑庭的是,那裡露出了一道紫色的傷痕。

這個才是真正使得塔斯停住腳步的東西,傷痕看上去像是用剪刀在名為天空的這塊布上剪開的一個口子一般整齊。

虛偽的邊界——大家都這麼稱呼它。這是塔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能看到的東西,它的年代似乎比自己所知的範圍要更加久遠,可不管怎麼說,它都不是一個吉祥的象徵。

這並非猜測,在這個裂縫中湧出了數量眾多的怪物,樣子可怖,且難以被殺死。

人們都把這種怪物叫做虛魔,意思是來自虛空的魔鬼。在還只是孩童的時候,鎮子上就因為它們鬧得人心惶惶。

長年累月的侵略中,虛魔的勢力慢慢開始佔領人們居住的土地。五大帝國雖然有出兵討伐,但,由於五個國家的國力因不明的原因開始衰弱,出兵的數量一年不如一年。

這些似乎都不是塔斯該想的事,其實不然,

他就讀的阿克塔西亞學院是一所類似軍校一樣的免費魔法學院,

,畢業的學生都會被強行要求就業於軍隊並送上戰場。

(真是間蠻不講理的學院呢。)

「時間也不多了,還是走吧……啊,對了。差點忘了。」

一個人居住的他早上通常情況下都不會做早飯,除了嫌麻煩以外,買一個人份早飯的材料還不如直接出去小攤吃更便宜,也能夠省去麻煩。

全身鏡前打理好最後的細節,修長的身形和這身合身的校服搭配起來使得他更像是一個充滿氣質的魔法師,而不是軍人。

儘管如此,他仍然是一個以磨練近戰為主的戰士。

在到達學校之前還有每天早上都必須做的晨練,明明空著肚子運動會更餓,他卻從沒考慮過這一點。

他會在上學途中的光顧的小攤上解決早飯問題,不過有時也會因為發愣而忘記這回事。

塔斯居住的木屋後有一片廣闊的空地可供他做每日必做的「功課」。

其實,在這個時間段,鎮子上還是比較冷清的。工人還有一段時間才需要開工,商人們也還在忙著整理商品。

只不過,塔斯沒有把自己的愛好放到大庭廣眾下展覽的趣味。

在這片空地上沒有其他人的圍觀,能很自由的練習,不需要擔心會有人對自己的劍術說三道四。

胸口的紋章透過阿克塔西亞學院的校服發著光芒,塔斯壓低身體,左右手做出握住劍鞘和劍柄時刻準備拔劍的動作。

隨著他的動作,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他的假想長劍真的成為了有實體的利劍。

接著,塔斯隨意的按照自己的意思揮舞著劍,沒有固定的招式和劍法,完全是隨心揮出的。

不論是哪種在心裡突然間出現的招式,他都會去嘗試。不是毫無力道的花拳繡腿,斬擊和穿刺中全都灌注了足以殺掉假想敵的力道。

塔斯所用的不是學院所教的煉金術,況且,那種繁雜的魔法根本做不到如此迅速製造出物品的效果。

能做到這個速度是全賴一種叫做魔刻的東西,經由造詣高深的魔法師以特殊的礦石為材料製作的,魔刻和魔法不同也更優越的地方就在於魔刻的發動不是依靠使用者的魔力而是意志力。但肯花這種巨額錢財和時間的,基本只有貴族。

奇怪的是,在塔斯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母並不是貴族,甚至連富裕的平民都算不上。那麼為何自己的身上會有魔刻出現呢?

自己的胸口的魔刻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連自己都忘了,只記得在孩童時曾無意的啟動了它,把真劍當成玩具一般玩弄,差點砍傷了自己的玩伴。

不過,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會勉強去想,這才是塔斯的做事方法。

勉強自己去做一些絕對做不到的事,到頭來只會浪費自己無可挽回的時間,這是塔斯自己悟出的道理。

(但既然是這麼名貴的東西,為什麼是這麼簡陋的功能啊,造劍什麼的……)

一邊揮舞著劍,一邊想著對這個魔刻的不滿。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些製造出來的劍是永久存在的,看著成色也很不錯的樣子,就打算多造幾把拿去賣掉賺錢,誰知道對方買回去不久劍就消失了。

最後還被買家毒打了一頓,這件事他至今還是印象深刻。

後來,塔斯開始慢慢刪除通過多次的使用來試劍的持續時間。

隨著測試,他發現這些製作出來的劍宛若跟自己是一體的,揮動起來十分的稱手,但持續時間卻會隨著揮動的次數而減少。

(這個魔刻的用處真是少的可憐啊……)

只是單純的製造這種普普通通的劍,既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也沒有能夠成為必殺技或者是盾牌的資格。

要說能幫到他的地方,就是他不需要苦惱如何挑選自己的武器。

魔刻製造出的長劍雖然樸實無華,但在塔斯能夠買到的武器中是絕對沒有一件能比得上它們的。

那麼,它應該是上天賜予貧窮的劍士的禮物了。

他想著這些事並露出苦笑,不過,卻有不請自來的人打攪了他。

異樣的氣息使得他的興致一掃而空,胸口的紋章再次放出光芒。

「誰!」

實際上,魔刻製造的劍並不是固定大小的。

最小可以到水果刀的程度,最大能夠到和他一樣高甚至在那之上的大劍,可最多卻只能製造常規大小的五把劍,規格稍微大一點的製造一把就是極限了。

在一瞬間造好匕首並朝著窺視者的方向投出去,可聽到的卻只有沙沙的草叢聲。

攻擊沒有命中,那位「客人」也不知所蹤了。

「是我的錯覺嗎?不過……也是時候該去學校了。」

阿克塔西亞學院是在一年前才剛建立起來的學校,雖然是在博克比薩王國境內建造的,卻只屬於伊利弗魯王國。

會這樣做似乎也是因為先前博克比薩王國與其他四國簽訂的條約中所包含的事項。

阿克塔西亞學院實行免學費的制度,無論是官僚的子女,亦或是貧窮人家都可以就讀。表面上他們是本著貫徹他們的信仰慈愛女神——拉蒂雅的信念辦學的。

實際上是在培養著對抗虛魔的士兵,並從中挑選出優秀的學生,拉攏進用於排除異己的近衛隊。

不過,阿克塔西亞學院的師資卻是毋庸置疑的。負責教導學生的都是小有名氣的學者或傭兵,因此,也被視為另類的貴族學校。

下課後,塔斯還在為早上的事困擾著。

只不過,比起那個打攪自己興致的入侵者,現在還有一件事更加讓他在意。

倒不如說已經開始影響他的思考了。

「果然該在來的路上吃早餐才對嗎?好餓啊……」

還有一節課才到午休,可是現在塔斯已經餓得胃部在隱隱作痛了。

看見課室裡其他在愉快交流著的同學,塔斯則顯得十分孤獨。

「喲,怎麼又是這幅樣子?塔斯,不好好吃早飯可不行啊。」

這時親昵的稱呼塔斯並走過來的是一個銀色頭髮的少女,與他是同期的學生。

「伊莉絲,比起口頭上的關心實際的幫助要來的實在哦。」

銀色的及腰長髮讓人不禁聯想到天上由繁星排列形成的銀河,加上讓人不由得覺得,那是用天空的水彩所描繪的碧藍色眼瞳。嬌柔的身軀在校服下顯得更加輕盈和柔弱。

塔斯沒好氣的回答她,雖然自己並沒有惡意,可餓著肚子怎麼都讓他高興不起來。

「實際幫助的話,要我請你吃飯嗎?」

「也行啊,不過太過奢侈的東西我也吃不慣。」

「嗯……你這麼說的話,要不我改天做個便當給你?」

「可以的話是最好啊……不過我倒是希望現在就能吃到。」

他的饑餓程度已經到經不起任何食物的誘惑了,哪怕是一塊即將到期限的麵包,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這就不太可能了,但你可以考慮一下學院裡的餐廳嘛。」

這個問題塔斯不是沒有想過,其實是從第一次毫不知情的進入餐廳,看到菜牌時就磨滅了他的期待。

那個價格並不是塔斯能夠負擔得起的。

「那種高消費的食物我可吃不起啊,當然,你要是肯請我的話就實在是感激不盡。」

「真是的,你平時也沒什麼花銷,怎麼這麼省呢?好啦好啦,請你就是了。」

伊莉絲自然是不明白塔斯的感受,塔斯雖說是一個人居住,看上去並沒有什麼額外的開銷,可那也只是外人看到的生活的方面。以塔斯的收入來說,只顧及一個人的溫飽都還是很勉強的。

並且,除此之外他還必須買在學院裡需要用到的教材。

零零散散方面的費用都在消磨著塔斯那份微薄的工資。

她這句話讓塔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生氣。

伊莉絲·西路菲爾是博克比薩王國三大貴族之一的大小姐,學院餐廳級別的消費自然是難不倒她。和其他人比起來,她學習魔法的天賦要更高。

一開始在入學考試時塔斯只是從她的穿著上猜測她是某些貴族家裡的千金,也沒敢招惹或搭理她。

真正認識是在格鬥技課程上兩人被分配到了一組,結果,沒有受到過任何訓練的大小姐被塔斯三兩下就打敗了。

在那之後,她每一次上相同的課都向教官要求與塔斯組隊,但塔斯都不以為然的打倒她。在這樣一次次的訓練中,兩人也開始變得熟絡起來。

他甚至在某次秘密訓練中把自己持有魔刻的事也告訴了她。

「噢噢!感——」

在他把道謝說出口時,眼前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橙色的長髮、優雅的舉止還有那絕不會不認輸的眼神是她的標誌。頭上的一對耳朵和腰下伸出來的老虎尾巴更是告訴了別人她的與眾不同。

與伊莉絲同屬三大貴族之一,博克比薩王國的獸人貴族羅薩雷家的千金,凱琳特·波爾·羅薩雷。

單單是氛圍就在說著「非誠勿擾」般拒絕他人的接觸,和跟塔斯熟悉起來之前的伊莉絲比起來,羅薩雷是在那之上的高傲。

但這也是能夠體諒的,倒不如說,那個級別的人物會主動來搭理他才是不可思議的事。

塔斯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在這樣以培訓軍人為目的的學校遇上兩位這樣的大人物。

的確,會有一些貴族把子女送到這裡磨練。

就算是在王國國力衰敗的這段時期,三大貴族仍然擁有足夠的財力鍛煉自己的子女。

結果,塔斯還是想不出原因。也因為消耗了腦力,肚子變的更餓了。

凱琳特從這裡經過,眼睛甚至沒有掃過塔斯一眼就這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塔斯也沒指望過這位千金會主動上來搭理自己這種出身貧窮的人。所以,也沒多在意這件事。

沒錯,僅僅是視線短暫的被吸引了。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啊,塔斯又色眯眯的看著其他女孩子了。」

可旁邊的那位大小姐可不這麼認為,還莫名其妙的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吃起醋來。

「你在胡說什麼啊,對於在自己旁邊經過的人會有一點在意是很常見的事。」

「是嘛?真的不是因為羅薩雷漂亮才盯著她看?」

「好了啦,我真不是因為她漂亮才盯著的,而且要說好看的話,你們兩個是不分上下。」

這不是詭辯,而是再正當不過的理由。

塔斯沒有慌亂的語氣斷絕了伊莉絲的好奇心,最後她也只有發出「切~~」這樣的聲音收手。

想要稍稍捉弄塔斯的心思在此時暴露無遺,塔斯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這點。

「真無聊,塔斯一直都是這麼鎮定,我覺得稍微慌張一點會更討女孩子喜歡。」

「先不說為什麼我要慌張,我為什麼要去刻意做討別人歡心那麼麻煩的事啊。」

他並非由於不去主動討人歡喜這種硬朗又高潔的理由,是的,單單是因為他覺得這麼做太過麻煩。

「偶爾誇獎一下有什麼關係呢?女性都很喜歡別人的誇讚哦。」

「那我一定不是那種能討的女性歡心的人了。」

「話說,我真的好餓啊……能現在就去吃嗎?」

這樣下去,在午休之前的課程根本就聽不進去。

「不~行~得等到午休才能去。」

事實上,即使伊莉絲許可了。學生餐廳也要等待午休才會開放,他這個樣子跑過去只能吃到閉門羹。

「真是麻煩的規矩……」

「嘿嘿,在此之前你就先忍著吧。」

看著塔斯悶悶不樂的樣子,伊莉絲放棄了與「吃」有關的話題。

「說起來,塔斯你有聽說學院最近頻頻發生的事嗎?」

伊莉絲突然說出這種話題是很少有的,倒不如說這個大小姐會關心他人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雖然肚子已經餓到不想說任何話,胃也疼得好像把喉嚨緊緊扼住不讓自己出聲。

可塔斯還是抱有一絲好奇地回答了一句。

「是什麼事?」

「似乎啊,現在學院裡晚上總是會有一些可疑的人出沒。雖然沒公開,但已經在宿舍裡發現好幾具屍體了。」

不是那種能令人笑得出來的事件,且不說女生,就連塔斯一個成熟的男性也對這種事沒什麼好的想像。

可伊莉絲卻像小惡魔一樣一臉饒有趣味的朝著塔斯述說傳聞。

「誰知道呢?會不會又是那個叫什麼智商探查研究會的組織幹的?」

塔斯開玩笑的說道。

「是天啟探索研究會啦!你連敵人的名字都記錯,能不能畢業啊?」

他們口中說的天啟探索研究會是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曾經以探求真理為緣由把一整個城市的人都變成了行屍走肉的僵屍,還會盜取各國的重要文件和瑰寶。

在博克比薩逐漸衰落的時期還刺殺了多個政治要員,不但違背人倫的煽動群眾成為他們召喚邪物的祭品,還一直用虛魔作為素材在研究著生物合成的技術。

可以說,是既神秘又危險的恐怖組織。

「似乎是只要通過了考試就能夠畢業了吧,那種事就不用操心了。」

「考試的話以你的實力我是不擔心啦,可是你不關心一下身邊的事嗎?」

「好啦好啦,那麼,有查明原因嗎?」

「似乎已經交給學院裡的風紀委員調查了,他們都是學院裡的佼佼者,應該有辦法吧。」

「有沒有辦法也與我無關啊……我現在想快點吃午飯……」

(記得羅薩雷好像也是風紀組織的人吧,被捲進這種事裡真是不幸呢。)

即使坐著這種無用功的關心,塔斯也沒有一點想要幫忙的想法。

這時塔斯還沒有注意到,與早上操練時相同的視線一直在看著他。

「各位!今天的劍術課我們除了練習之前所教的以外,還會在教導新招式的同時讓大家相互練習。」

導師克萊因?馮玆向班裡全部的人說明著。

在這個課程裡每個人都握著統一發放的木劍練習,不少對此不感興趣的學生都面露難色。

不過,這之中還有一個人是因為對武器的不滿而苦著臉皺著眉。

「這種東西稱得上是劍嗎?」

他隨意的揮舞了幾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

塔斯的這個樣子也是有理由的,手上得這把東西要說是劍實在是太過勉強,重量、揮動的手感、鋒利度都遠遠不如塔斯用魔刻製作出的長劍。

但這畢竟是上課,不可能允許用真劍。

帶著一肚子的不滿和抱怨,塔斯有氣無力的揮出克萊因所教的招式。

弱。

好弱。

太弱了。

真是好弱。

實在是弱過頭了,這樣的劍法。

出招的地方不夠刁鑽和淩厲,防禦的部分也太過單一。

先不提實戰上是否可以派的上用場,就算是觀賞用的演練,美感也是過於不足。

這樣的劍技太過無趣了,讓人找不到一絲自己正在揮舞劍的實感。

而在旁邊的,則是和自己一樣,絲毫提不起興致的伊莉絲。

塔斯少有的跟她感覺合拍了。

她百無聊賴的樣子比塔斯還要誇張,她把木劍像玩具一樣拋在空中又接住。重複兩三次後,又無聊的耍弄起來。

(這傢伙在做什麼啊……)

這樣玩的話,被發現後難免要挨一頓罵了。

塔斯歎著氣走過去提醒她。

不過,在這時有另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

橙黃色頭髮的少女從一旁朝著伊莉絲走了過去。

由於還有一定的距離,塔斯聽不到她們的對話。

但從雙方的動作來看,伊莉絲似乎是非常不滿的。

塔斯很明智的沒有在這時加入進去,而是等待她們的對話結束,他才不緊不慢地假裝沒看見剛剛發生的事一樣上去搭話。

「伊莉絲,畢竟還是在上課。稍微認真一點吧。」

看到塔斯走過來提醒自己,伊莉絲先是有些驚訝,之後又恢復了一臉無聊的表情。

「什麼啊,就連塔斯也要對我說教嗎?這可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哦,明明你才是最沒幹勁的人。」

(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塔斯還沒說幾句就被伊莉絲罵了一臉。

「說教什麼的……我沒想做這種麻煩事,不過……」

「……剛剛已經有人這麼說過你了嗎?」

「沒錯啊,羅薩雷剛剛走了過來,跟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果然是這樣嗎?剛剛沒走過來真是正確的選擇。)

兩位大小姐吵起來夾在中間的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塔斯很清楚。

「風紀委員長真是嚴厲啊……」

「可不是嘛,明明人家在這裡玩連克萊因老師都沒有責罰過,偏偏就她多管閒事跑來說我。」

「這次的劍術課的確是無聊。」

看見出現贊同自己的人,伊莉絲把聲音提高了一分。

「對吧?總是擺著大小姐的架子。」

(這點你不也是一樣嗎?)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認真一點吧。你也不喜歡被克萊因責駡不是嗎?」

「唔……好吧,既然塔斯你也這麼說了。」伊莉絲鼓著臉頰答應了,自然,塔斯就免不了要做她的對手陪她度過劍術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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