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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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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世界有多麼小，但沒有想到世界小的就像是畫餅充饑當中的那塊餅，連步子都還沒有邁開就碰見了仇家，還是最變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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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滿臉快意的看著我，想來他現在的心情已經是開心極了，他對我說道：「我的手可差點被你們倆搞廢了，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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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頭偏過去一邊，不想看他，然而他緊追不捨，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將我扯過去，繼續和我說：「我找你們找的好苦啊，傷都沒養好就滿世界溜達......你看看，我這繃帶都被染紅了，你說，你拿什麼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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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嘗......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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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脾氣真不錯。」黃毛回頭看向那個棒球服青年，說：「可惜了，不然還能做你小弟呢，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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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位棒球服青年就是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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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說：「太矮了，身上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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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連楊哥都嫌棄你，我就更不能讓你活著了。」黃毛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扯著我頭髮，一把按住我的頭，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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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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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袋一陣暈乎乎的......疼的差點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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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黃毛想要再砸一下時，樓外面似乎有腳步聲，我額頭上流下了鮮紅的血液，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清前方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幾個血紅色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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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放下我的頭髮，聞了一下手，嫌棄地說：「幾天沒洗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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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招呼旁邊的人說：「別傻站著了，喪屍來了，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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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樓下一陣鞭炮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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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裡啪啦的聲音，如果是在幾天前，我肯定會被嚇得心驚膽戰，因為這樣的鞭炮聲很可能會直接引發一場小型屍潮，但是現在，在我即將死亡的時候，這鞭炮聲對我來說卻是天籟之音，因為它能將喪屍引來，然後拉這些人渣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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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還沒被抓到的那個。」黃毛太熟悉我們哥倆了，他問楊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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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思考再三，說：「先到外面看看，也許不會有屍潮，路上我們清理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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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整個大廳裡只剩下兩個戴著頭盔的人守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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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腦袋又脹又疼，還有些暈，我非常想要將眼前那片血紅擦掉，但我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沒辦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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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往旁邊挪了一下，頭似乎碰到了軟軟的東西，於是我將雙眼前的血漬擦在眼前的東西上，恢復了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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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以及她大腿上那道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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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說對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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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看了一眼那兩個帶頭盔的人，似乎目光看著外面，並沒有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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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京苑轉了一下身子，還是背朝著我，雙手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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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指著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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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櫃檯，只見櫃檯裡面，伸出一隻手，手上拿著砍刀在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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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付洐，他已經發現我們了，並且還用了一招調虎離山的計策，將黃毛和楊哥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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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剩下要做的就是裡應外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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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了一聲，吸引到那兩個戴著頭盔的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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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果然回頭看向我，其中一個拿著棒球棍的人問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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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氣無力地說道：「頭......頭疼，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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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去死？」那人只是這樣說了一句，就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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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只好看向旁邊的京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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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歎了口氣，然後倒在地面上，不斷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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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喊道：「求你們了，又倒了一個，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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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一看，送了我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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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喊著：「再不救她的話，她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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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被我實在煩的不行，兩個人一同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說：「嗎的，你怎麼這麼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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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忍著挨打，閉上眼想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結果沒過幾秒鐘，就聽見男人因為驚慌而發出的聲音：「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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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一看，成姐一記肘擊將第一個頭盔男擊退，然後接上一個膝踢，踢中了對方的下體，那人捂著下體倒下，剩下一個頭盔男手持棒球棍向著成姐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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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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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成姐並不需要我的提醒，她立刻蹲下，然後來了一記掃堂腿，將對方勾倒，接著一腳踩在對方的脖頸處，還順帶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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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底為成姐喝彩，轉身看了一下柱子後面，原來成姐剛剛呆著的地方正好是櫃檯前面，在我吸引到那兩個人的注意力之後，付洐就將砍刀放在大理石地面上，用手一推，砍刀就悄無聲息地滑到成姐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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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姐用砍刀割開膠帶，上來就對著這兩人一頓爆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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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又上來將所有人的膠帶都割開，不過沒有找到我的龍骨一體直刀，應該是被楊哥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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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只是一把刀，以後多的是機會再搞一把。」付洐這麼說著，準備帶領我們從後門跑出去，我也正有此意，卻發現池方的表妹扯著京苑的衣袖，哀求大家不要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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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歎了口氣，看著旁邊已經死去多時的池方，對付洐說：「錯不在她，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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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沒說話，意思就是隨意，我就對池方的表妹點點頭，讓她跟我們一塊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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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後門，就來到了大廳，付洐領著我們跑到了一樓的一間會議室，原來這間會議室的窗戶沒有鎖，正好能從會議室直接跳到建築物的外面，這樣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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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計畫上想的很美好，但現實往往就十分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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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剛剛從會議室的窗戶上跳出來，跑到建築物前的空地上，就發現楊哥和黃毛帶著人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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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一看見付洐，眼中就有無盡的怒火，正是前方這個小子，在充滿病毒的末世當中砍了他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正好遇上了，豈不是一點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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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十二個人，手上都是鈍武器，而我們這邊雖然有五個人，而且其中兩個還是屬於沒有戰鬥力的，但我相信付洐的身手，更相信他留了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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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多餘的廢話，對方身後的十個小弟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我們沖過來，我和付洐有著相當的默契，兩個人背靠背，時刻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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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會不會死在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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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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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付洐側身躲過了棒球棍，然後反手用砍刀一劃，對方的手臂就流血不止，棒球棍在地面上彈了兩下，馬上被我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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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擋著三個人的攻擊，一面往後退，付洐一個人也抗住了三個，並且對方都懼怕他手上的砍刀，不敢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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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姐一個人保護著兩個女生，她手上有著從她店裡帶出來的登山用鐵鍊，一甩就是臉上一道深紅色的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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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一半以上的人都失去了戰鬥能力，我覺得我們幾個人還能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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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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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楊哥掏出了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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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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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黑色的騎跨式摩托車倒在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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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大亮了，而我才剛醒，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手上有一些血痂，畢竟昨晚摩托車倒地的時候，沒來得及做準備，整個人在公路上翻滾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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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旁邊的「科學家」，這傢伙還穿著白大褂睡覺，不論是手，臉還是身上穿著的白襯衫，都乾乾淨淨的，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在末世當中生活了兩個月的人，倒像是剛剛從工作場所歸來的......社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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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末日沒有爆發的時候，過著平常生活的社會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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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開門進來，說：「這家五金店已經被搜的一乾二淨......就差沒把這牆壁都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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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應他：「都過了兩個月了，就算是居民區都會被搜索三遍以上，更不用說五金店這種有重要資源的地方了......找到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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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搖搖頭，坐下來，習慣性地想點根煙抽，卻發現口袋裡既沒有煙，也沒有打火機......他撓撓頭，說：「什麼都沒有......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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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目光轉移到窗戶上，從這家五金店一路往北走，就可以進入到一個叫金水的小城鎮，之前在地圖上看到過這個小城鎮，離賀州不遠，經濟在賀州的帶動之下也發展的不錯，走的是輕工業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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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進入這個城鎮，是生是死就真的不好說了，畢竟人口基數實在太大，任意一個城鎮都有可能藏著成千上萬的喪屍，就我們這四個人，還不夠給喪屍塞牙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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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看著我說：「摩托車沒油了，只能走著找食物，找不到食物是死，進去城鎮不一定死，你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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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回想起昨天晚上，摩托車還沒有開出多遠，前方的道路就被一輛橫躺著的大貨車擋住，我們只能往兩邊的空地方向跑，繞過這段公路，因為大貨車的另一邊，有無數的喪屍被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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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次回到公路上的時候，摩托車突然沒油，車上所有人都被甩出去，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在公路上至少翻滾了四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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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借著月光，來到了一家五金店，還看見隱藏在黑暗當中，隱隱約約的城鎮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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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付洐的看法，留在這裡是肯定死，要是進去城鎮，說不定還能搏一搏。於是叫醒了還在睡覺的「科學家」和京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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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畢竟我們身上一無所有。那位「科學家」倒是一直抱著公事包不放手，看的比命還重，但無論我們問什麼，他都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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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我看見五金店的櫃子裡面有一個空著的項鍊，上面的寶石已經被人取走，我試了試，自己的綠寶石太大，根本鑲不上去，但橫著放的話就能將綠寶石牢牢地卡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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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將綠寶石當做項鍊一樣戴在脖子上，然後將綠寶石藏在衣服裡，貼肉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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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公路往前走，建築物越來越多，廢棄的車輛也越來越多，上面都積著厚厚的灰塵，不是被爆了玻璃，就是車胎漏了個大洞，並且無一例外，加油孔全部被打開，我們想用虹吸取油，給摩托車加油，但兩個月的時間差根本沒給我們一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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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你叫什麼名字？」付洐回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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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科學家就這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還以為他會嚴格保密所有的資訊，不過仔細一想，也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名，所以才說的這麼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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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從哪來的啊，聽別人說，市中心所有委員會的人不是都撤走了嗎？為什麼你們這麼遲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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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拿出白大褂裡自己的眼鏡，卻發現已經摔成了碎片，他搖搖頭，將扭曲的鏡框收好，放回到白大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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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話呐。」付洐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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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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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付洐討了個沒趣，繼續在前面大搖大擺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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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是問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科學家，應該只是個助手吧？你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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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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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信？」付洐又轉過頭來，他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然後盯著左思的臉看：「看起來確實很年輕......但沒理由啊，部隊會保護你這個十八歲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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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沒有說話，看起來他好像不太想回答付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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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然後問：「你們原先想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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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說：「呂墨，那裡暫時還沒有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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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墨還沒有淪陷嗎？」我想了一下，呂墨雖然是在半島，但距離賀州實際上並不遠，並且也是一座大城市。坐船去或者是開車去都很近，如果那裡沒有陷落的話，去呂墨應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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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呢？是跟著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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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跟在我的背後，看樣子他是想跟著我們......畢竟他也沒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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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插嘴道：「我醜話說在前頭，跟著我走，我不反對，但你必須要幹活，不能拿自己當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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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則是看了一眼跟在我背後的京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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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解釋道：「她救了我們，所以我們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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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左思說些什麼，付洐就停下了腳步，蹲伏下來，我們學著他的樣子，也跟著一塊兒蹲下來，然後付洐回頭對我們說：「前面有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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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越過付洐，果然看見，前面似乎是一個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前邊兒有一個商場，門口有一堆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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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不能過了，想辦法繞路吧。」付洐正選擇往哪條道路繞過去，就看到有五個戴著汗巾，身上穿著黑色背心，手上拿著拖把棍的男子，正朝著一家服裝店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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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示意我們找好廢棄的車輛，先躲起來，不要被那五個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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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和左思躲在一輛黑色的賓士後面，而我和京苑躲在一輛黑色的大眾後面，京苑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指著副駕駛，我抬頭一看，一隻女性喪屍正張著嘴巴，伸出斷了的雙手朝我張牙舞爪，不過由於它身上綁著安全帶，所以對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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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我的龍骨直刀，朝著她的太陽穴用力刺去，攪拌了兩下，它就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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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龍骨直刀在它的衣服上擦拭兩下，我突然才發現，自己似乎對喪屍下手，過於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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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五個男人從服裝店裡面出來，每個人身上都穿著長款黑色外套，有羽絨服的，有燈芯絨的，頭上戴著帽子，腳上穿著靴子，偷偷地朝著商場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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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感到奇怪，正常來說，看見商場這麼多的喪屍，難道不應該繞道走嗎，為什麼他們還敢這麼明目張膽走向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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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領頭的那個男人向四周看了兩眼，然後指揮剩下四個人將井蓋抬起來，一個一個輪著下去，領頭的那個人在關上井蓋的時候，還繼續向外看了兩眼，我將頭縮起來，避免被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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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招手讓我過去，對我說：「這下水道應該通向什麼地方，要麼通向對方的老巢，要麼通向商場，我估計通向商場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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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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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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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命了？」我拉住付洐，說：「萬一對方要是留一個人守著井蓋，你一過去不就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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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萬一要是沒守著呢？」付洐反駁我：「那可是一整個商場啊！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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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萬達都不行，它比不上命重要。」我勸阻他：「別把事情想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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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想了一下，然後說：「那別的不說，服裝店肯定沒有問題吧？我們過去先把這身臭烘烘的衣服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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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可以。」我想了一下，服裝店就在前面，而且之前五個人進區了又出來，代表裡面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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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走進了服裝店，裡面亂糟糟的，看來被哄搶過，我們只能繞過空蕩蕩的貨架，朝著櫃檯裡面走，果然，裡面的門開了，一般這種服裝店，櫃檯後面都有一個門，是放衣服的倉庫，裡面還是比較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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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攔住了我拿長款風衣的手，說：「別拿那些衣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勾住......選這種衣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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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挑了一件沙漠迷彩的衝鋒衣，我看上去就和送外賣的衣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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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嫌棄這種衣服，保暖又輕便，還正好合身，你要是想耍帥穿風衣，死了沒人攔著你。」說著，他看了一眼左思，說：「白大褂趕緊脫了吧，如果你不想成為夜空中那顆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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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每個人都挑了一件衝鋒衣，不過到後來京苑還是換上了另一件灰色的衛衣，說衝鋒衣太大了她穿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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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衣店沒有我的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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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她的身材，大概也就一米六出頭，又細又小又平，穿上衝鋒衣，帽子一戴，可能路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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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拿著一張消防逃生圖過來，說：「他們估計是看見這張消防逃生圖，知道了商場的結構，所以才會去商場的......這張圖一式兩份，另一份應該被他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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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著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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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問我：「你想吃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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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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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洗臉刷牙，甚至還能泡上一杯熱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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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的眉毛動了一下，難道說她對咖啡有著特別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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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距離災難爆發已經兩個月了，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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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我們才不得不去看看。」付洐接著說：「在末世生活本身就是一場賭博，不可能有百分百的安全，要是想活下去，就需要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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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有點被他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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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門口喪屍這麼多，誰敢接近？那五個人肯定也不會將商場搬空，肯定還會剩下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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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付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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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對我說：「實在不行的話，這樣如何，我先上去探路，如果被發現，或者商場裡面也有喪屍的話，馬上跑回來，如果安全的話，我再叫你們進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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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付洐對食物和水的渴望已經超出了理智能管轄的範疇......其實我也差不多，如果能找到這兩樣東西，冒險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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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答應了他的計畫，剩下的人當中，京苑也點頭同意，左思則沒有發言權，而且一路上來他絕不主動說話，也不提出反對意見......付洐都直接拿他當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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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井蓋前面，付洐發現這井蓋不是很難打開，灰塵也不多，應該是被經常開動過，他沿著梯子爬下去，捏著鼻子說：「沒人，有點臭，你們做好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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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著眉頭，心裡做好了覺悟，爬下水道......是一項嚴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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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關下水道的是我，我看了一眼淺灰色的天空，然後一用力，將井蓋蓋上，眼前就成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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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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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鼻子，在下水道裡等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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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井口出現付洐的臉，對我們小聲道：「上來吧，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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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京苑左思一塊兒上去，緩慢睜開眼，防止被光刺傷眼睛，這才發現這個下水道聯通的竟然是商場的一層，估計這個下水道是直接商場裡的工作人員為了逃出去而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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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確實沒有人，但是零零散散遊蕩著一些喪屍，這些喪屍並沒有發現我們，現在我們也習慣將喪屍當成偵查人的標誌，如果周圍有人的話，喪屍就會朝著有人的方向快速移動，如果周圍沒有人的話，喪屍就會毫無目的地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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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商城，抬頭一看，天花板是玻璃做的，整個商城還算亮堂，就算沒有開燈也能看清周圍有什麼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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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通向大超市的門被一群喪屍堵住，沒辦法繞過去，我們果斷放棄了大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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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付洐向我們招手，他手上有消防地圖，因為沒有電，所以電動扶梯也沒有運轉，付洐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走這種電梯：「兩個月沒有使用，也沒人維護，誰知道一腳踏上去會不會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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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走安全的階梯上樓，到達了二層，二層基本上都是燒烤店，自助店，但很可惜的是，從破壞程度上看，裡面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們搜索的了，有些店鋪裡還黑漆漆的一片，應該是著過火，那就更沒必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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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零星的喪屍從各種店鋪裡出來，付洐都會將他們翻轉一邊，然後抓住他們的雙手，讓京苑嘗試去殺死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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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它的雙手已經被我抓住，只有嘴能攻擊你，但你只要不是臉湊上去給它啃，它是啃不著你的。」付洐的解釋想讓我笑，但京苑可笑不出來，她拿著我的直刀，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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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轉一個角度，喪屍就會跟著看她，導致她沒有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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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跟它二人轉，什麼時候才能幹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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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京苑說：「不要盯著它的眼睛，也不要猶豫，直接一刀下去，它咬不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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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京苑深呼吸一口，然後跳起來，將直刀插進了喪屍的眼窩裡，那喪屍開始劇烈掙扎，付洐一腳將喪屍踹倒在地上，順手補上一刀，那喪屍才漸漸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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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錯。」付洐將直刀拔出來，然後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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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看向左思，問道：「科學家，你要不要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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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搖搖頭，看來他並不想嘗試這項危險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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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算了，一般人還體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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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心有餘悸的京苑慢慢跟在我們背後，我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於是安慰她說：「你要明白，它們已經死了，僅僅只是一個會移動的屍體，我們這樣做的目的，是讓它們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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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京苑點點頭，然後她的呼吸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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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付洐打開一扇玻璃門，然後指著櫃檯上面的酒瓶說：「好東西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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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門口的字，原來是一家水煮魚店，但門口這些東西應該只是空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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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空的。」果然，付洐搖動瓶子，沒有聽見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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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朝著收銀台看去，然後問付洐：「這個......能打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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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看了一眼，說：「可以是可以，你打開它幹什麼？現在錢除了擦屁股之外，沒吊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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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搖搖頭，表明她並不是這個意思，於是付洐借了我的直刀，慢慢將縫隙擴大，然後瞬間用力，將裡面的鎖頭給彈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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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還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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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感歎著，將收銀台拉出來，只見裡面沒有錢，而是一些餅乾和小瓶的蘇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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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了。」付洐看向京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面有東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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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說：「收銀台有味道......而且，換位思考，藏東西的話，收銀台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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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付洐還是不理解，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餅乾和蘇打水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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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她解釋：「大概末世大家都對錢不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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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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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虧你也聞得著味......我鼻子裡除了屍臭之外，就再也聞不到任何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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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將餅乾和蘇打水分掉，算是解決了饑餓，畢竟上一次進食喝水，已經是二十四小時之前了，還吃的都是酸苦的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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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蘇打水和餅乾解決掉之後，我們繼續向前走，想要找到更多的食物，最好能找到一個背包，這樣我們就能將這些東西裝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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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水煮魚店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三層上有人在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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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重新回到水煮魚店裡面，看著三層那五個穿著黑大衣的男子進了一家店，看起來應該是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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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我本來想下一家店就去那裡的。」付洐惋惜著，甜品店裡能搜索到巧克力的話就賺大了，這種東西不僅能量高，而且能保存很久，是末世必備的食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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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想著去其他店鋪看看有沒有好用的東西，就聽見一聲聲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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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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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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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畢竟在剛剛，整個商場也只有偶爾傳來的喪屍吼叫聲，突然冷不丁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換誰都要心跳暫停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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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罵了一句：「這群傻X，肯定是碰到報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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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啊，在甜品店裡面都裝報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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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付洐說道，然後開門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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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議道：「現在出去不會和喪屍正面撞見嗎？不如待在這裡把門堵上，說不定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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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無異於慢性死亡。」付洐說：「拼的就是速度，只要能在形成屍潮之前跑回井蓋旁邊，就能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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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四個人趕緊往下跑，但事與願違，喪屍集結速度比我們快多了，我們才剛跑到秘密頻道那裡，就發現商城外面的喪屍已經湧進一層，並且堵住了所有的安全出口，有些喪屍是爬電動扶梯上來的，一腳就踩空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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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當機立斷：「往樓上跑！越高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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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人朝著三層跑上去，正好惹事兒的那五個人也跑出來，他們似乎對我們的出現非常驚訝，我們卻沒有時間管他們，從他們面前經過，迅速向四層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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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也反應過來了，跟著我們一塊兒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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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一個之前流傳很火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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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熊追的時候，你不必跑的比熊還快，只要跑的比另一個人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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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回頭看著那五個人的付洐，是不是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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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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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們還在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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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數已經到了五樓，玻璃天花板離仿佛觸手可及，甚至還能感受到外界的熱量從玻璃天花板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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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後面那群穿著黑大衣，戴著黑色帽子的人還在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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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感到絕望的是，眼前上樓的路竟然被倒塌的牆壁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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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碎磚差點讓我滑到，我跳躍著走才勉強過了前面的路，但還是上不了樓梯，因為露出的縫隙都不能讓一個人擠進去，即使是京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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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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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問付洐，付洐急忙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消防地圖，不斷地在尋找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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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落後於我們的五個黑衣人超過了我們，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被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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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沒想到的是，最後一個黑衣人看了我們一眼，突然出手，將背對著他們的京苑抓起來，甩到旁邊的玻璃欄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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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耳邊傳來少女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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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響聲，我第一個反應過來，沖向欄杆，一把將半個身子都懸在空中的京苑拉了回來，我由於慣性向前走了兩步，腦殼撞在不銹鋼柱子上，腦袋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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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的，老子沒招惹你們，你們倒給老子找事兒？！」付洐氣的差點沒把手上的地圖給撕了，惡狠狠地看著對方，喊道：「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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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瑟縮在我懷裡的京苑，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被玻璃劃傷，流出鮮紅色的血液，好在是擦傷，血很快自己就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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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渾身都在顫抖......半個身子踏入死亡的地界，那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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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正向著另一邊跑路的五個黑衣人，心中一陣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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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到了末世，就算是剛剛那樣緊急的情況，我也沒有想過要給他們使絆子，打黑拳，只想著和他們公平競爭，誰跑的快誰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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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不但不遵守規則，還企圖將京苑拉去面見死神，以此來拖延喪屍追上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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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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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又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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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為什麼要遵守我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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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實力，就是這樣的下場，只能處在最低等的位置上，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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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按照過去的思維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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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了決心，然後看向京苑，安慰道：「沒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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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苑點點頭，捏緊自己的拳頭，看樣子像是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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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領頭先跑：「找到了，跟著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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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京苑，左思跟在我的後面，我們四個人奔跑在商場第五層，這個方向是剛剛黑衣人經過的，付洐應該是想和他們走同樣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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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層，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出去嗎？第六層還能嘗試爬到屋頂上，第五層這不上不下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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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前面五個人正對著一扇玻璃門拳打腳踢，並且還在呼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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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傻吊！還敢給老子停下來？！」付洐似乎特別的興奮，手已經按在砍刀的刀柄上，我覺得付洐很有可能動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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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個黑衣人向著玻璃門裡大喊：「開門！艸尼瑪的！給老子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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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傳出來低沉的女聲：「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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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領頭的黑衣人看見我們過來了，只能恨恨地踹上兩腳玻璃門，無奈以他的腳力，手上又沒有像樣的武器，根本踹不開這樣的強化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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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將砍刀抽出來的付洐，五個黑衣人決定繼續向前跑，反正整個商城是橢圓形一層層疊起來的，實在不行，他們可以和我們繞圈圈，我們想追上他們，還真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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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們嚇跑之後，付洐不打算追他們了，而是轉頭看向玻璃門內部，那是一間體育用品店，令人驚訝的是，裡面竟然保持完好，各種體育用品十分齊全，而且還有一個高個子短髮美女，穿著黑色紅邊衝鋒衣，手持棒球棍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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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震耳欲聾的喪屍聲讓我們不敢再浪費時間，還沒等我先問，付洐就開口了：「阿姨，讓我們過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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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髮美女眉頭一皺，反問道：「你叫誰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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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捂著付洐的嘴巴，強裝出一副笑臉說：「姐姐，能讓我們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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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驚訝的是，剛剛並不放那五個人過去的短髮美女，竟然伸手將鎖打開，然後放我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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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點頭示意，她也點點頭表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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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上門之後，馬上就有喪屍跑到玻璃門前，看著我們伸出雙手，但以它們的智力，是絕對不會想到有玻璃這種東西的，只能對著玻璃幹撓，指甲劃過玻璃的刺耳聲令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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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喘了口氣，問：「這裡怎麼會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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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美女反問：「店是我開的，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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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她開的店......那麼，這就說明她在這裡已經呆了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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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喪屍，越來越多，就像是跳樓大減價一樣，擠滿了喪屍，不斷敲打著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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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客人來我的店，還是頭一回......」短髮美女走到櫃檯後面，將一個大號的紅色登山包背在自己身上，看來她早就已經準備好這一天了，這時我才看見櫃檯後面堆積了好多速食麵桶，以及幾大桶純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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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我們一眼，估計是發現我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於是說：「反正都要走了，你們一人拿一個登山包，速度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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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命令的非常自然，以至於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選好一個單肩包背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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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問道：「消防地圖上說的緊急出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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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美女揮手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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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跟著短髮美女，跑到另一個房間當中，那裡有一個黃色的門，門上一把小鎖，她掏出鑰匙，將鎖打開，一開門，一股臭味瞬間飄進來，我們幾個人都捂著鼻子，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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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之前還有倖存者，上廁所都是在窗戶上解決的。」短髮美女扇扇鼻子，然後說：「大高個！把旁邊那個伸縮梯子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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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集體回頭看向付洐，畢竟這裡就他最高最壯，付洐撇了撇嘴，然後扛起梯子，一伸頭出去才發現，這個門下面根本就是個斷崖一樣的設計，沒有階梯也沒有附帶的梯子......是真正的消防人員才能進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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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子伸下去之後剛剛好，付洐說：「你們先下，我看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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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門被越來越多的喪屍推著，而且這些喪屍都用盡最大的力氣在撞玻璃門，導致玻璃門的鎖已經開始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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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的，看的真是頭皮發麻。」付洐看了一眼玻璃門後那無邊無際的喪屍，哆嗦了一下，從梯子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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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踩到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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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付洐在暗罵自己的壞運氣，但我已經沒有空閒去笑話他，因為擺在我們面前的，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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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之後，這裡似乎是庫房頂，現在我們踩著的還是庫房的水泥天臺，旁邊還有不少生銹的空調外機，即使是這樣，這個天臺距離地面也還有三層樓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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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美女指著旁邊一個二層的建築說：「那裡是一個KTV，兩個月沒見人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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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這意思，其實她很早就計畫好怎麼走了，那現在跟著她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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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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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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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脫下自己的登山包，然後站在天臺的邊緣，往KTV那邊看過去，中間隔著一條小巷，三層樓的高度，連我往下看，心裡都會怕......這掉下去，真的會摔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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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給你演示一下，就一遍，你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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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和我站在一塊，雙手橫抱在胸前，看著短髮美女給我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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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美女從登山包裡面拿出戶外手套，然後指著電線杆上的電線，說：「這個電線杆比樓矮一些，等會跳過去的時候用手抓住電線，不要怕，停電這麼久了，肯定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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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電線在小巷的中間，理論上確實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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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短髮美女就助跑一段，勻稱的小腿一使勁兒，整個人飛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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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付洐跑過去，看見她穩穩地抓住電纜，蕩了兩下，利用慣性，帶動自己的身體，再次飛躍起來，跳到對面的陽臺上，回頭看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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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看見，付洐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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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怎麼辦呢？再不跳喪屍就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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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搓搓手，然後看向背後，距離我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已經有喪屍從黃色的小門跳下來，它們不懂用梯子，所以每跳下來一個，就響上一聲，不過遲早他們會堆積出屍山來，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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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一口口水，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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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跑一段，在天臺的邊緣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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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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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能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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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盡力伸出去，正好抓到一條電纜，這時我聽見陽臺上的短髮美女喊道：「不要將自己拉上去，電纜會斷，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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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腿向前伸直，利用慣性開始蕩起來，在接近陽臺的時候鬆手，我不禁大聲叫起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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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以極其難看的姿勢落地的，就像是反過來的蝦一樣，用短髮美女的話說，只看見空中一個肚子撞過來......還是短髮美女一手抓住了我的衝鋒衣，才不至於讓我撞到陽臺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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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京苑，她的身子比較小，我本來以為她會不敢跳，但沒想到她十分堅強，或者說......她膽子大，順利跳了過來，我伸手拉住她的手，平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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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左思，他抱著他的公事包不鬆手，付洐實在是等的不耐煩了，後面喪屍已經堆積成山了，於是推了他一下，說：「公事包我看著，趕緊跳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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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沒辦法，只好把公事包放在天臺上，然後一步一步挪到天臺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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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老哥，你特麼給我回來！」付洐將他拉回來，說：「助跑你知不知道？助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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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複雜地看了付洐一眼，然後開始助跑，整個人飛起來，雙手抓住電纜，但他剛剛抓住電纜，就因為恐懼而開始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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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蕩起來！」我雙手作喇叭狀，開始指揮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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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嘴巴裡像是念著什麼，然後鬆開雙手，前提是，他並沒有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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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我第一反應就是救人，一腳踏著陽臺的欄杆，伸手一探，正好抓住了左思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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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短髮美女連忙一腳踏在陽臺欄杆上，雙手拉住我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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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左思對我說：「帶著我，你們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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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回頭對短髮美女喊道：「姐姐，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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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力氣了。」我感覺到左思的手漸漸放鬆：「我早應該去陪露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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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嗎的！」付洐在天臺上看的著急：「你死就死了，你還拉著我兄弟一塊兒死，你他嗎還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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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全身倒吊在陽臺上，脖子上的項鍊漸漸從衣服當中滑出來，閃閃發光的綠寶石，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左思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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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的雙眼睜的老大，急忙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來的？！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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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牙，喊道：「你......先，上......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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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抓緊了我的手，另一隻手也跟著抓住陽臺的欄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手腳並用爬到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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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松了一口氣，用手指著陽臺上的左思，說：「你等著，我過去就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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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將陽臺上的登山包一個個扔到我們陽臺這，接著講公事包也扔過來，我急忙接著公事包，還好接的比較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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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思，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被他看的心虛，將綠寶石重新貼身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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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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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果然和短髮美女說的一樣，沒有被搜索過，我們在KTV的小廚房裡找到了各類零食和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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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電，我們只好將所有食物和水轉移到一間大包當中，KTV裡的喪屍被我和付洐清理乾淨，扔在另一個大包當中，防止惡臭影響我們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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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付洐從一個櫃子裡翻到蠟燭，再拿出從一具屍體當中搜到的打火機，將蠟燭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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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圍著蠟燭坐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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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這兩個月你都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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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成，名千昭，你叫我成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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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了一下，說：「喪屍進來的時候，是一個半月以前的事情了，反應快的趕緊關門，反應慢的成了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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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的火似乎一直在搖動，付洐走過去將窗戶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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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正好進了一批戶外裝備回來，所以速食麵和礦泉水也備了很多，其他沒有食物的人，要麼跳樓，要麼出去被喪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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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一個女人，要是沒有堅強的意志，估計碰上這些事情，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心理上也會出現問題。可成姐不但挺過來了，還幫了我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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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付洐叫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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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姐沒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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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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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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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瞥了她一眼，問：「你為什麼放我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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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同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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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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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已經倒在她身上睡著的京苑，摸了摸京苑的頭髮，說：「末世這麼艱難，你們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我覺得你們不容易，就放你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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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洐難以置信：「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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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姐冷哼一下，說：「你以為帶一個女孩子很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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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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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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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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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們兩個逐漸開始吵架，甚至有出去要幹一架的衝動，於是我朝他們做出噓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已經睡著的京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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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將頭各自偏向一邊，誰也不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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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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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和付洐來說，末世已經開始了大概五天，這五天裡，我們經歷了許多，在死亡的邊緣不斷來回跳動......心裡早就快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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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剛剛那一幕，卻讓我感覺到末世裡的溫情，讓我稍微放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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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左思，卻發現左思一直盯著我的胸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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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裡也有一件事兒亟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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