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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篇——第四話:即使是謊言也一直相信那從未見過的溫暖。

少女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大叔。

就像一個孩子,天真可愛。

大叔也看著她,準確的說是第一次仔細打量著她。她有著令人羡慕的烏黑頭髮,纖細的手臂,不高的個子,看著就想讓人疼愛的臉蛋。

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卻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大叔這樣想著。

「其實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本來我以為你會在咖啡店裡面,結果晚上看到光頭老闆將你送給了軍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叔將劍收起來,漆黑的劍鞘把那「玻璃」劍慢慢吞噬,像是天生相克,又像是共生。

「我是人造人,別的人類都說我們人造人是被發明出來的,用來服務人類的工具。而每個人造人都是出自於全國各地的研究所。我是不是這個研究所發明出來的,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的任務就是在咖啡廳當免費的服務員,沒有薪水,沒有休息,沒有家。準確的說,我對家的意識只有咖啡店,可能咖啡店就是我的家吧。」少女回答著大叔的問題,明明不算是問題的答案,大叔卻也認真聽著。

「我沒有像人類一樣的名字,確切的說,全世界的人造人都沒有人類的名字,只有代號。代號就是我的名字,不但用來命令我,也是用來區分人造人與人類。」少女繼續說著,她像個被欺負的小孩,想把別人的壞和自己的痛苦告訴有能力的大人一樣,告訴著大叔。

「我每天就是這樣工作,聽命令。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我沒有活著的意義,或者說我想知道我活著的意義,我問遍了我所能問到的所有的人類與人造人,人造人都不知道,人類則會露厭惡的表情,讓我走開。只有您,您告訴我人生的意義,而且還在剛剛救了我們所有人造人,這種恩情,我無以回報,沒有能力回報……」少女眼淚流了出來,激動地訴說著。

「那也就是說,是我害得你被你老闆送到這裡來的咯。。。。。」大叔有些無語。

「您告訴我的人生的意義,我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就是想做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被別人命令。我想……活下去!想拯救人造人!想改變這個世界!想……想去你說的那個地球。」少女哭訴著,請求著眼前的大叔。

「哦你想去地球嘛,那我們約定好了,不過讓你被送到這裡來我也有錯啊,所以我救了你就算是我對你的贖罪吧。」大叔溫柔地說著。

「您不討厭人造人嗎?我們只是被發明出來的,您為什麼要幫我。」

「不討厭啊,我說了我是穿越過來的,況且……」大叔眼神有些恍惚,好像在想些什麼,短暫的回憶過去,然後回過神來,「況且,我也不能算是人類吧,畢竟我連基本的定律都不符合啊。」

大叔瞟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完全昏死過去的軍人,「至於為什麼幫你,因為我……」大叔又仔細看著少女,一本正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吊兒郎當的樣子的說道:「因為我想和你一起拯救這個世界啊!………………」

「………………」少女無法說出話。

大叔:「………………好羞恥。好中二。」大叔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似乎一點都不害羞。

「呃……我的意思並不是要拯救這個世界,不對……這個世界也要拯救,哇~好麻煩啊,每次解釋的時候都好麻煩啊!」大叔又發起了狂來,雙手用力扣著那混亂不堪的頭髮。

「那我就直說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大叔席地而坐,將劍立起,「我來直這個宇宙的中心,準確的說……有可能不是中心,總而言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後天,甚至幾年後,或者我死的那天,世界末日會到來,整個宇宙世界將無一倖免,記住!是整個宇宙!」

少女仔細聽著大叔所說的話,話不難理解,但卻有點難以置信,看起來就像是玩笑話。但大叔非常認真。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大叔肯定的說。

少女後退一步,然後回過神來問道:「宇宙毀滅?」

「對!整個宇宙,整個位面都將不復存在。」大叔看了一眼發呆的少女,歎了一口氣,「看來你不相信啊。說實在的,我也不想相信。因為沒有任何能證明的事宇宙毀滅的消息,有的只是一個聽起來荒唐得要命的預言。」

「可以哦,我可以和您一起拯救世界。我相信您。」少女看著大叔,笑了起來,「即便這是謊言,我也相信您,因為……」少女回憶起擊退實驗人員的那一幕,臉上出現紅暈。

「只有您才讓我感受到了溫暖,像家人一樣,4308號真的……真的……真的很開心!」少女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露出楚楚動人的笑容。不知不覺天以發白,清晨的陽光透過這個潔白無暇的實驗室視窗,打在了少女的笑容上面,眼淚水被光打得一閃一閃的。

在場所有的人造人都看著這一幕,她們有的剛剛才蘇醒,有的還無法動彈,有的還在等著被救,但這一刻仿佛天使來臨,讓所有人都在這個寒冷的世界倍感溫暖。

大叔笑了一下,站了起來,問了一句:「你的名字叫什麼?」

「4308號。」

「不,我想問的是你想叫什麼?」

「我想……」少女陷入沉思,她回憶起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讓她被老闆送到這裡的原因——她想讓所有人都叫她的新名字,一個非常美的名字——琉璃!

「我想叫琉璃。」少女說。大叔扣了扣鼻屎說道:「你想好了,這個名字很常見的,到處都有人叫,而且琉璃即流離,很不吉利的說。」

「我不怕,因為有您在,您就像家人一樣,琉璃一點都不害怕,即使對面是宇宙末日,琉璃也不怕!」琉璃肯定的說著,眼裡放著那嚮往的光芒。

「好吧,那以後我就叫你琉璃了,那你也叫我的名字吧,總是『您』這樣叫也不好,太拘謹了。我叫烜,請多指教,以後就要一起拯救世界了。」大叔說道。琉璃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們現在可去不了地球,待會我會解釋的,現在應該把這些爛攤子給收了,先完成一個小目標,拯救這個星球的所有的人造人!」烜笑了笑。實驗室門外傳來了很多腳步聲和汽車聲,危險再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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