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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你們都是德奧的小翅膀(上)

老破的屋簷角落,有一個小而精緻的燕巢,泥土簌簌抖動,小小的黑色腦袋從巢中冒出,小燕子撲了撲還未完全豐滿的羽毛,正準備把鳥喙擺在巢邊等待父母的歸來。

黑色的眼珠剛剛越過巢邊,就被面前人聲鼎沸的景象所驚嚇,輕啼一聲重新縮回了巢中。

「哈哈,沒想到這個偏僻的村莊會有那麼多人,沒在路上放棄真的是太好了!」

一名略微發福的中年人套著銀白輕鎧在燕巢底走過,說到「沒放棄時」若有所思得瞥了眼身後的修女。

「是,是的,騎士大人。」

全身黑衣的修女一邊按著頭紗,躲避他的視線;一邊畏畏縮縮得跟在他的身後。

她知道中年人的言下之意,畢竟在來到這個村莊——帝國最南方的村莊時,她不止一次抱怨過路程的遙遠和艱辛,甚至說出「反正不會有合適的孩子」這種消極工作的宣言,完全不像是一位為女神盡心盡力的修女。

在他們面前的廣場上,排著一群十四歲到十六歲的孩子,大家各自聚集在一起,興奮得討論著父母所說的選拔會的開始。

其中一名金髮碧眼的男孩子緊張得站在佇列的最末尾。

他稚嫩的手掌緊緊得抓著自己的褲子,低著頭,全身微微顫抖。

佇列中在他之前的是一位比他高半個頭的少年,少年沒有顯眼的金髮和碧眼,只有普通的黑髮與黑瞳。

少年轉頭看向身後,看著哆哆嗦嗦的他,輕輕得笑出了聲。少年的手掌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抓住他顫抖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拉到自己的胸前。

「別擔心,我會陪你一起的。」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他困惑得抬頭。看見少年熟悉的樣貌,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的身體不再顫抖,而是近乎渴望似的問出了心中的期待。

「永遠?」

「誒?嗯!」

少年不知道他為何變得那麼激動,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唔!你們怎麼可以忘記我呢?!德奧,威利,再來一次剛剛的!我也要加入!」

排在他們兩個之前的少女橫插一腳,帶著不滿的聲音,把他們分開。

「誒,不要嘛~梅莉,這個太羞恥了。」

德奧調皮得吐出自己的小舌頭,嘻嘻哈哈拒絕了梅莉。

「不能叫我的名字,要叫我梅莉姐姐!姐姐!懂麼?」

「才不要呢!」

站在他們旁邊的威利仍舊保持著剛剛被德奧握住的姿勢,呆呆得看著面前的兩人,威利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德奧看見了威利寂寞的表情,熟悉的溫暖又重新從威利手掌傳來。

「那我們再來一次吧!」

德奧一隻手握著威利的手掌,另一隻手牽著梅莉的手腕,把女生小小的手牽引到另外兩隻手掌前。

三隻小小的手掌碰在一起,但無論是什麼姿勢都辦不到真正得貼在一起。

「這樣不行誒……」

梅莉不滿得抱怨。

「那我們疊起來吧!我來墊在最下麵!」

德奧開心得笑了起來,首先把自己的手掌伸出。

梅莉落落大方得把自己的小手蓋在德奧的手背上。

兩人一起微笑著看向在場年齡最小的威利。

威利紅著小臉蛋,把手伸到德奧的手底下,翻轉手掌,手心對著手心得與德奧的手掌嚴密得貼在一起。

「唔!威利好卑鄙!我也要嘛!」

梅莉看見威利竊喜的表情,淡紅的腮幫鼓起,黑瞳瞪得大大的,黑色的單馬尾也隨著頭部的晃動搖來搖去。

「好啦好啦!這樣不就可以了嘛!」

德奧無奈得歎口氣,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伸到自己的手背,和梅莉小小的手掌手心貼著手心。

梅莉滿足得點點頭。

「大家會一直在一起的!」

「永遠?」

威利又下意識得補充了德奧的話語。

「大家會永遠在一起的!」

梅莉微笑著再說了一遍。

「嗯!」

「嗯……」

清晨的朝陽下,三名少年少女,手掌疊在一起,互相微笑著許下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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