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牧江式查案法

      凌晨一點,郊區的小路上,一輛車子正在狂飆著,後頭還跟著三輛車,與此同時,槍聲不絕於耳。

      「哇啊啊啊啊啊啊!!」

      「別再亂叫了一芯!趕緊把人綁好!」

      領頭的車子正是牧江和一芯,兩人正趴在車子的後座,躲避著後頭襲來的子彈。

      兩人的中間還有著一個男人,那人已經失去意識了,雙眼翻著白眼,正在口吐白沫,而牧江正拿著麻繩把男人的手腳綁起來。

      「為什麼當公務員還要綁架別人啦!!」

      一芯的吶喊迴盪在夜晚的天空中。

     

      時間回到今天早上,中午。

      食墨,這個名字對不同人而言,代表著不同意義。

      對一般人而言,是作家,有幾部作品改編成戲劇,而且撥出時段都是黃金時段的晚間八點檔,動人的故事還捧紅了許多演員。

      對閱讀者而言,是神,劇情大膽創新卻又縝密鋪陳,而且出書迅速,彷彿二十四小時都在寫書一般,最高紀錄是五本作品同時推出,並且包辦了暢銷前五名。

      對出版社而言,是暢銷保證,僅僅是在作品書腰上寫下食墨推薦兩字,銷量就會一飛衝天,甚至可以因應市場需求,寫出不同風格的作品。

      而對姜牧江而言,是蹭飯的好對象。

      「再來一碗。」牧江遞出了空空如也的碗說道。

      中午十二點,一棟位於市區的大樓裡,牧江正坐在飯桌前大口大口的吃著咖哩飯。

      一芯也坐在一旁吃著,但有些坐立難安。

      「怎麼了一芯?不好吃嗎?」牧江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把飯送進嘴裡。

      「很好吃......只是這裡有點讓人不能安心。」一芯說道。

      兩人所在的地方,是把三間房間打穿而成,大小跟籃球場有的比的「飯廳」,一整排的落地窗讓人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房頂還作著挑高設計,看上去空間感更大。

      房間的裝飾以巴洛克風格為主,精緻的地毯鋪在地上,栩栩如生的雕像擺放在房間角落,牆上掛著幾幅讓人看不懂的油畫作品,一旁的小桌上還擺著一束花,兩人坐著的飯桌也是精心雕刻而成,上頭的花紋十分精巧,不管是哪一樣東西,看上去都價值不凡。

      來到這種地方,一芯深怕自己等等碰壞了什麼東西,有些畏手畏腳,反而是牧江大喇喇地吃著咖哩飯,一點都不當回事。

      「牧江大人,要不要喝點四神湯?」一道軟軟的小孩的聲音傳來。

      「當然好,有什麼都端上來。」

      接著一名身高大約一百四的小男孩,小小的臉蛋十分可愛,穿著執事裝扮,推著一台明顯高於他的推車走了進來,同時,頭上的黑犬耳一彈一彈的,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牧江大人請用。」小男孩從推車上盛了一碗熱騰騰的四神湯給牧江,並且幫牧江再續了一碗咖哩。

      「嘯天,手藝又進步了。」牧江喝了口四神湯說道:「不過耳朵還是藏不起來。」

      「哎呀!」嘯天急忙摀住他的狗耳朵,臉上有些羞紅說道:「牧江大人欺負人!」

      接著嘯天看到一芯傻傻的看著他的狗耳朵,同時人有些顫抖著。

      「一芯大人,請問怎麼了嗎?」嘯天歪著頭說道,模樣十分可愛。

      「啪!」彷彿有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傳來。

      「我受不了了!」一芯唰地從椅子上站起,如同猛虎撲羊一般撲向嘯天,把他抱在懷裡不斷搓揉著。

      葉一芯,正值喜歡可愛東西時期的花季少女。

      「哇啊啊啊啊啊!一芯大人住手啊!」嘯天哀號著,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一芯的懷抱。

      「都是你的錯!為什麼你要長的那麼可愛!為什麼!」一芯不斷上下其手的說道,眼神有些狂亂。

      而牧江沒有打算阻止這一切,默默的站了起來再添了一碗四神湯,大口大口地喝著,喝完後又添了一碗咖哩飯。

      接著牧江從他帶來的大袋子裡拿出飯盒,開始打包,既然要蹭飯,就要蹭個徹底。

      就在牧江幾乎把東西都包完的時候,一道大喊傳了過來。

      「牧江,你要打包可以,別把我的份也包走啊!」

      一名青年急忙走了進來,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穿著居家休閒服,體態有些發福,更正,很發福,有著圓滾滾的肚子和嘴邊肉,兩隻手臂看上去軟綿綿的,雖說不是病態的那種胖,但也絕對說不上是瘦。

      「你別吵,我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午餐就靠這些了。」牧江一邊說著,同時手腳迅速的打包著,完全不打算留下一絲一毫:「你再叫你們家嘯天煮給你就是了。」

      「百言大人!」看到青年進來,嘯天立刻跑到他的身後,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啊!跑走了。」一芯意猶未盡的說道,臉色十分紅潤地說道:「對了姜哥,嘯天是什麼妖怪啊?」

      「連人家是什麼就敢直接摸上去,你也是挺厲害的。」牧江說道:「嘯天是滾地魔,傳說中會一邊滾來滾去一邊騷擾經過的車子或人,實際上是可以變身的黑犬妖,我給你的書上也有......對了!」

      牧江從包包內翻出一本書,赫然就是一芯的《小孩子也能懂的妖怪百科全書》

      「錄百言!你這書寫的有夠爛,換一本給我!」牧江對著胖青年,也就是錄百言吼道。

      「好啊!你個牧江,來我家吃我的用我的就算了,把我的午餐全部包走我也忍了,你竟然說我的書爛!」百言氣憤的說道,圓圓的臉因為生氣而變紅,看上去和蘋果沒兩樣。

      「爛就是爛!連虎姑婆怎麼來的都沒寫,叫什麼百科全書?」

      「那本書根本是給幼兒園看的!你要一般人不能看的資料你要講,嘯天!我書房右邊的架子上由下而上第三排,《臺灣妖怪101》拿過來。」百言憤怒地說道:「你當初要跟我說清楚給誰的,不准說我書爛!」

      「給她的。」牧江指了指一旁的一芯,她正蹲在牆角喃喃自語道:「原來我是幼兒園程度......」

      「你看你,把人家都罵哭了。」牧江幸災樂禍地說道。

      「啊,我不是針對妳啦......」百言說道,對於心情失落的女孩子,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樣吧,你等等看我家有什麼你喜歡的書,你就自己拿吧。」

      「哇,不愧是食墨大大,真大方。」牧江開心的說道:「一芯,你等等看哪本書上面有他簽名你就拿走,看賣多少我們五五分。」

      「不是給你!而且不准拿去賣!」

      這名胖胖的青年名叫錄百言,筆名食墨,暢銷作家是他表面的身分,他的真正身分是政府請來負責編寫臺灣歷史史書,正確地說,是妖怪的歷史,與此同時,他所寫的妖怪百科也被各大門派用於教導新進徒弟,也因此,牧江當初就是跟他拿書給一芯,至於兩人怎麼認識的,就是後話了。

      場景換到百言家的客廳,同樣大到不像話,碩大的沙發可以讓七、八個人同時坐在上面都不成問題,電視的大小大概是兩個人的臂寬。

      牧江和百言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芯則跟著嘯天去參觀百言的房子。

      「你這次來要幹嘛?總不只是要蹭飯的吧?」百言吃著讓嘯天另外弄給他的炒飯說道。

      「當然是來蹭飯的,不然你以為我中午過來幹嘛?」牧江說著,同時手上也拿著一盤炒飯,大口的吃著,吞了口飯後接著說道:「開玩笑的,有東西讓你查一下。」

      接著牧江拿出了那根黑色羽毛交給了百言,百言看到後立刻眼睛放光,飯也顧不得吃,拿起來仔細端詳著。

      「這漆黑的光澤,還有這個大小,娑婆鳥?墓坑鳥?還是石燕?」百言自言自語道:「也有可能不是本土的,獅鷲?但顏色不太對......牧江,你這哪弄來的?」

      「這次案子的,高個直接被這頭鳥人弄到住院。」牧江說道:「連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如果連錄百言都不知道,那可能就沒有人知道了。

      「得查一下,顏色對的上一些鳥妖,但重點是這堅韌程度。」百言摸了摸羽毛說道:「我沒看過類似的資料,應該連你的符都炸不爛。」

      「什麼炸不爛?我認真起來直接把他作成鳥阿巴!(烤小鳥的臺語)」牧江氣憤的吃了口炒飯,咬牙切齒的說道:「反正你盡快查出來,我跟他還有仇。」

      「你就給根羽毛而已,我後面還有作品要截稿,還有什麼資訊補充一下,查起來比較快。」百言把羽毛放到桌上,拿起炒飯也開始吃著。

      「房間太暗看不清楚,不過他的手腳是鳥爪,跟老鷹一樣。」

      「鳥爪......鳥爪......」百言喃喃唸道,忽然想起了些什麼,急忙把口中的吞下去說道:「不、不會是獠人族吧?」

      「獠人族?你說會爬樹,很會射箭的獠人族?」牧江皺著眉頭說道:「三指如鳥爪,是挺符合的,但沒聽過有翅膀的。」

      「總之我只能想到他們了,之後我再查查吧。」

      就在此時,一芯開心的聲音傳來:「姜哥你看!好大的貓咪!」

      一芯雙手抱著一隻大貓進來,嘯天跟在一旁,看上去有些虛脫。

      那隻貓與其說是大,不如說是胖,橘黃色的毛皮身上有著黑色的斑紋,尾巴和一般貓比起來短了許多,令人奇異的事,貓咪的眼睛一眼碧綠,一眼晶藍,看上去十分夢幻。

      此時它被一芯緊緊抱著,也不怎麼抵抗,反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它是我家的護家貓,叫麻糬。」百言笑著說道:「那隻可不能給妳。」

      「貓也能護家嗎?」一芯看著手上的胖懶貓,一臉不太相信。

      「那可是瑯嬌靈貓啊,雙眼識百鬼,一叫鎮千里。」牧江說道:「養一隻在家,保證百鬼不侵,還沒老鼠。」

      「這麼厲害!我也想養一隻!」一芯開心的說著:「百言大哥,哪天有生小貓要跟我說喔。」

      「好啊,當然可以。」百言說道:「我家其實有兩隻,熟人送的,都是從小貓就養起了,另外一隻在我弟那。」

      「好好喔~不愧是食墨大大,我不用貓,可不可以折現?」牧江說著。

      「想得美!」百言翻了個白眼說道:「對了,之前跟你說讓你帶百花去參觀體驗的事你考慮的如何?」

      「食墨大大你別鬧了吧,我這行是拚性命在做事的,可不是什麼可以讓別人來體驗的,你沒看高個都住院,今天沒來了嗎?你還不如讓她跟百秋上山安全點。」牧江搖頭道:「而且我帶一個新人已經夠累了,這事不可能!」

      「五千。」

      「八千!」

      「我直接給你一萬。」

      「你們家百花什麼時候有空啊?」

      離開錄百言家後,因為高個住院,部門又人手不足,派不出人來,所以兩人是坐公車移動,牧江心滿意足的拿著一袋飯盒,而一芯則拿了幾張食墨的簽名板,雖然她沒什麼興趣,但她的朋友好像挺喜歡他的,所以拿了幾張。

      兩人最後坐到了聖德宮,把東西先放在牧江房間後,兩人走到了聖德宮附近的一間茶行。

      茶行裡的燈光明亮,一包包的茶葉擺放在玻璃櫃上,散發著一股清香,中央有個茶几,一名老伯正坐在那泡著茶,一旁的藍芽音響正放著鄧麗君的歌。

      「姜哥,你要買茶喔?」一芯問道。

      「我哪來的錢買茶?」牧江說道:「我來查案的。」

      「查案?」一芯疑惑著,沒想到茶行還能查案。

      「錄百言那條線走不通的話,就只能改走另一條。」牧江說道:「你以後獨立的時候,要記得,只要能幫你的,你都得用。」

      牧江說完後,就走進茶行裡,而一芯則一臉不解的跟在後頭。

      「勇伯,好久不見了。」

      「是牧江啊,也沒多久啊,我前幾天才在公園看你打拳呢。」接著勇伯看到後方的一芯後,笑笑地說道:「怎麼,還帶個可愛妹妹來啊?你女朋友?」

      一芯有些紅著臉,不知怎麼回應,而牧江姚了搖手說道:「不是啦,這我跟班,工作上的新人,我剛好負責帶他。」

      勇伯點了點頭說道:「真想看你哪時候帶個女朋友給勇伯看看,不說了,你最近工作上還行嗎?來找姚哥的?」

      「有點麻煩。」牧江癱了攤手說道:「我今天來就來找姚哥的,有事要請他幫忙。」

      「找姚哥啊......」勇伯若有所思的喝了口茶,頓了一會說道:「你來找姚哥當然可以,但最近姚哥事情比較多,你懂得吧。」

      「當然懂,我就問件事,很快的。」

      「我也不是要攔你啦,也就跟你講一聲,你來姚哥是最開心的。」勇伯說完後,指了指後方的門,說道:「姚哥就在樓上,我最近腳不方便,不用我帶路了吧?」

      「謝謝勇伯,注意身體啊。」牧江說完後就帶著一芯走向後方,一芯向勇伯點了點頭,而勇伯也對她笑了笑。

      走進門裡,上了樓梯後,是一間辦公室,空間明亮,涼爽的冷氣正在吹著,牆上貼著招財進寶的春聯,牆壁旁還擺著一些室內植物,一排排的旋轉椅上坐滿著人,正在用電腦輸入資料。

      特別的是,有一個小神壇掛在牆壁上,神壇上插著三柱清香,前面擺著些糖果餅乾,從神像穿著武將服飾,手裡拿著青龍偃月刀,紅紅的臉上一道鬍鬚長至腰間,不難看出拜的是關二爺。

      看到牧江和一芯走了進來,立刻有人從位置站了起來,朝牧江走了過去,那人長得虎背熊腰,梳著油頭,從袖子裡透出了刺青的花紋。

      「請問有事嗎?」那人凶狠的瞪向牧江,口氣十分不友善,手上的肌肉鼓的跟小山似的。

      一芯見狀已經嚇到快不行,趕緊躲在牧江背後,雙手死死的抓著牧江,而牧江對對方的威嚇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打了個嗝。

      「抱歉,中午吃太飽,嗝。」牧江笑著說道:「我來找姚哥的,他在後面嗎?」牧江向後頭張望著。

      「姚哥很忙。」油頭向前走了一步,壓迫著牧江的空間,說道:「不見人。」

      「我知道姚哥很忙,你跟他說一聲牧江來了,他就知道了。」牧江完全不打算後退,一臉不在乎的看向油頭,而一芯已經嚇到快暈過去了。

      下一秒,牧江的領口被小平頭揪了起來,整個人雙腳有些懸空,場面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就算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依舊沒有其他人打算抬起頭,彷彿這是稀鬆平常的事一般。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快滾!」油頭瞪向牧江,咬牙切齒地說道。

      「咳咳!」頸口受到壓迫讓牧江咳了兩下,但他沒有因此露出怯色,反而瞪了回去說道:「你他媽嚇三歲小孩啊?我是看你是姚哥手下才沒動手,帶種的,樓下練兩手,不要只會靠肌肉嚇人。」

      「你!」油頭掄起拳頭,眼看就要打起來了,一芯直接轉過頭不敢看。

      「阿狗住手!」一股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來,油頭頭聽到後,立刻停下了他的拳頭。

      不只阿狗,在場所有人的手都停了下來,同時恭敬的站了起來,注視著聲音的方向。

      「姚哥,這人直接闖進來說要見你。」油頭,也就是阿狗無辜的說道。

      出聲的人正是他們口中的姚哥,姚哥有著乾淨俐落的平頭,裡頭混雜著白頭髮,穿著灰色的Polo衫和長褲,腰間還繫著黑色皮帶,體態有些發福,看上去像個普通中年老頭,但他滿臉的橫肉和銳利的眼神完全不讓人那麼想。

      尤其此時的姚哥正面無表情的瞪向阿狗,其凶狠程度更讓人不寒而慄。

      「我告訴你,這人別說要見我,他要直接一槍崩了我都可以,你還不放下他!」

      阿狗急忙放下牧江,退到一旁,一臉闖禍了的表情。

      「牧江,抱歉啊,阿狗新來的,最近局勢又比較緊張,我幫他跟你道歉,晚點我再好好收拾他。」姚哥趕緊走了過來,這時的他已經沒有滿臉的怒容,反而笑容滿面,跟彌勒佛一樣。

      「沒事,他只是做好他的工作而已。」牧江整理了下弄亂的衣服,不在意的說道:「這樣很好,未來一定很有前途。」

      「真的很抱歉啊,嗯?後面這位是?」此時姚哥看到後方嚇到臉色煞白的一芯問道:「你女朋友?長的真可愛啊,交往多久了?」

      「姚哥,你怎麼跟勇伯一個樣啊?」牧江沒好氣的說道:「他是我工作上負責帶的新人。」

      「哈哈哈,抱歉啊,我們也別站著說話,來來來,我們去後面。」姚哥摸了摸後腦杓說道。

     

      牧江和一芯被帶到姚哥的獨立辦公室內,外頭拉上了百葉窗,而阿狗則坐在椅子上探頭探腦著。

      「柳丁哥?這人是什麼來歷?姚哥對他那麼好?」阿狗問向一旁的人道。

      「你啊,就是太衝動,誰不好動,偏偏動到姜師傅,等姚哥出來你就死定了。」柳丁神色嚴肅的說道,臉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

      「姜師傅?他看起來比我還年輕,是什麼的師傅啊?」

      柳丁不說話,指了指牆上的關二爺,接著說道:「你知道姚哥有個孫子吧。」

      「知道,姚哥成天給我們看照片,我記得快上幼稚園了吧?」阿狗點點頭說道。

      「當初姚哥女兒懷孕後,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差,最後搞到要住院,姚哥那時候是找了各種方法,什麼百年人參還是千年靈芝,通通都買過來,但一點用都沒有,看著他女兒一天比一天瘦,姚哥都快哭出來了。」

      柳丁拿出了一根菸,放在嘴邊,阿狗會意,立刻拿出打火機點上。

      柳丁享受的抽了一口菸後,接著說道:「最後跑去找了那時候聲勢特別高,聽說特別靈驗的師傅,那師傅一來看,就說姚哥女兒卡到陰,有女鬼要跟他女兒搶小孩,所以身體才越來越虛,再這樣下去,母子都保不住,最後連做了一個禮拜的法會,你猜結果怎樣?」

      「怎樣?」

      「我這樣跟你說吧,那師傅現在只能坐輪椅。」柳丁說道:「後來又陸續找了幾個師傅過來,但也都沒三小路用。」

      「後來姚哥找到這位姜師傅?」

      「你錯了,不是姚哥找到的,是姚哥的大孫子找到的。」柳丁得意的說著。

      「欸?姚哥孫子那時候不是還沒生嗎?」阿狗滿臉問號。

      「哼!」柳丁笑了一聲說道:「你完了,就不要到時候被姚哥抽考。」

      柳丁接著說道:「現在快上幼稚園,也就是當初難產的那一個,是姚哥的第二個孫子,那時候姚哥還有一個大孫子,現在差不多在讀大學。」

      「喔~我記住了,一個讀幼稚園,一個讀大學。」阿狗說道。

      「記好啊,忘了有你好受。」柳丁笑笑地說道:「有趣的是,那時候姜師傅一來,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姚哥,他那時已經被一堆師傅騙到快抓狂,更何況是姜師傅這年輕人,當場叫我們把他趕出去。」柳丁看了看天花板,抽了口菸,正在回憶當年。

      「柳丁哥,你快說啊,怎麼了?」阿狗越聽越有興趣,看到柳丁停了下來,有些焦急。

      「哼哼哼,急什麼,我跟你說啊,剛剛好險姚哥有出來,不然我看你現在應該躺在地上。」

      「真的假的?他,不對,姜師傅看起來沒那麼壯啊?」

      「騙你幹嘛?你柳丁哥我直接被打斷三根肋骨,躺醫院躺了一個月。」柳丁摸了摸他的側腹,搖了搖頭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想當年我也是被人叫做金剛柳丁,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打到送醫院。」

      「柳丁哥,你之前不是說你外號是雙刀柳丁嗎?怎麼又變了?」

      「你管我!我不能又金剛又雙刀嗎?」柳丁巴了下阿狗的頭說道:「後來在姜師傅的幫助下,姚哥的孫子總算是順利出生,不只這樣,那時候還是嬰兒裡個頭最大的,整個白白胖胖,跟饅頭似的,姚哥那時候可樂的。」

      「原來姜師傅那麼厲害啊。」阿狗摸了摸吃痛的頭,後來又想起了剛剛的所作所為,緊張地說道:「那我不就死定了?」

      「當然,你等等最好皮繃緊一點。」柳丁幸災樂禍地說道。

      看著姚哥辦公室窗戶前的百葉窗,阿狗有些坐立難安。

      「來,牧江,我剛好拿到一包上好的茶葉,你試試看。」

      姚哥的辦公室中擺著一張辦公桌,桌子前方是一張高級茶几,茶几上的茶具看上去就價值不斐,茶几兩旁擺著木製長椅,牧江他們和姜哥就這樣面對面坐著。

      「謝謝姚哥。」牧江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嗯?一芯妹妹啊?怎麼不喝?太燙嗎?」坐在一旁的一芯由於剛剛嚇得不輕,心臟還不停地跳著,有些冷靜不下來。

      「姚哥,她新來的,剛剛的場面可能有些嚇到她了。」牧江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瓜子,翹著二郎腿開始啃了起來。

      「是這樣啊,不怕,有姚伯伯在!」姚哥拍了拍胸脯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報姚伯伯的名字,沒人敢動你!」

      「謝、謝謝姚伯伯。」一芯點了點頭說道,她還是覺得眼前的人很可怕。

      「姚哥,你孫子最近還好嗎?」牧江問道。

      「好的不得了啊!你看,白白壯壯的,以後肯定不得了。」姚哥從胸前口袋拿出一張照片,上頭是一個圓滾滾的小孩子拿著積木在玩,一提到他的孫子,姚哥笑得非常開心。

      「那就好。」牧江笑了笑,接著說道:「對了姚哥,我剛聽勇伯說你最近比較忙,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問你一件事。」牧江把瓜子殼丟到垃圾桶內,拍了拍手。

      「什麼事,你盡管問。」

      「你知道黑粉嗎?」

      牧江話一出,原本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姚哥立刻沉下臉來,剛剛歡快的氣氛彷彿是假象一樣。

      「牧江,你問這什麼意思?」姚哥黑著臉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不碰毒品的吧?」

      姚哥接著說道:「我告訴你牧江,我拜把兄弟就是因為碰了粉,年紀輕輕的就去了,粉這玩意,他媽害人!」姚哥氣憤的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乾。

      「姚哥別動氣。」牧江說道:「我當然知道你不碰毒,只是我現在手上的工作剛好跟這玩意有關,所以想來問問你這有沒有消息。」

      姚哥想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消息嘛,要說有也是有,這也和我最近在忙的事有關。」

      姚哥講到一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姚哥喊道。

      門打開後,柳丁走了進來,看了看牧江他們,表情有些為難。

      「沒事,說吧,牧江不會亂說的。」

      於是柳丁繼續說道:「姚哥,小馬抓到了,現在關在倉庫。」

      聽完柳丁的話後,姚哥點了點頭,又思考了一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牧江說道:「走吧牧江,你要消息,消息剛好來了。」

     

      在姚哥的帶領下,牧江和一芯從茶行的後門走了出去,來到了附近的倉庫。

      因為現在還是下午,陽光還在,倉庫內就算沒開燈也看得清楚,可以看到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是血,衣服破爛,一隻眼睛被打到腫起來,現在已經失去了意識,一旁圍著幾名彪形大漢,衣服上沾著點點血跡,看到姚哥進來後,立刻立正問好。

      一芯害怕的抓緊牧江,牧江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怕。

      「牧江,你應該知道這附近是我在管的吧?」姚哥說道。

      「當然知道,多虧姚哥的福,我在夜市擺攤擺的很舒服。」

      「那就好,只是大概半年前,有一群不長眼的來跟我搶地盤。」姚哥帶著怒意的說道:「中國那來的,叫什麼『狼仙會』操!仙什麼仙?一群垃圾!」

      姚哥接著說道:「他們一來,就在我地盤上賣毒品!我的地盤啊!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姚哥一時激動,緩了緩氣後又說道:「最該死的是這個小馬,他媽跟我那麼多年了,我把手下幾個賭場交給他管,竟然跟那群中國人串通,在賭場裡賣貨!」姚哥憤怒的指向小馬,說道:「被我抓包後還想逃,我看他能逃到哪去!」

      接著姚哥叫手下把小馬弄醒,其中一名大漢就拿出一桶水,嘩的一聲直接潑向小馬。

      「咳咳咳!」突如其來的冰冷讓小馬恢復了意識,虛弱的說道:「別、別再打了......」

      「打你?打你他媽還是便宜你!」姚哥走上前,一腳踢向小馬的肚子,小馬連人帶椅的摔了出去,但很快的就被大漢抬起來放回原處。

      一芯有些不忍,看向牧江,但牧江只是搖了搖頭。

      「姚......姚哥,咳咳咳!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

      「哼!」姚哥用力的打了小馬一巴掌後,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抬起來,瞪著他說道:「小馬,你跟我那麼久,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麼大膽,你明明知道我最恨毒品,還敢拿來賣?現在還有膽子求我饒你!」

      「姚哥,我、我對不起你......求你看在我為你拼......拚命那麼多年的份上,饒、饒我一條命......」小馬汩汩哀求著,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饒你?」姚哥放開小馬,說道:「好!我就看在你為我拚了那麼多年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

      接著姚哥示意牧江過來,一芯一開始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但看了一旁的凶狠大漢,還是決定跟在牧江身邊。

      「姜師傅你還記得吧?等等他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如果敢說謊......」

      「不敢不敢!」

      接著牧江看向小馬,開口說道:「小馬哥,好久不見了。」

      小馬虛弱的說不出話,點了點頭。

      「你放心,姚哥都說要饒你了,他這人說話算話,別怕。」牧江說道:「我有幾個問題問你,首先,你們那賣的是黑粉嗎?」

      小馬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跟我說說黑粉的事。」

      「我、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東西,那群中國人說是新的,只有他們才有,說先給我一些試賣,我看黑不拉機的,也沒放心上,誰知道我拿去賣後,發現效果特別好......」小馬看了一旁憤怒的姚哥,別過頭去說道:「就接著賣了......」

      「那他們有沒有說會不會有副作用?」

      「沒有,反正吃不死人,就沒關心了......」

      牧江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道:「那跟你交易的人有沒有一個背後長翅膀的?或是成天帶著手套的?」

      「長翅膀?那什麼東西?」小馬疑惑的問道。

      「啪!」姚哥一巴掌打了過去,吼道:「問你就回答!還問!」

      「沒、沒有。」小馬急忙搖頭說道,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牧江又沉思了一會,最後下了個決定。

      「小馬哥,狼仙會的人知道你被抓嗎?」

      小馬想了一下後,說道:「應該不知道。」

      牧江點點頭,說道:「很好,那你幫我跟他們約個交易。」

      「牧江?」

      「姜哥?」

      一芯和姚哥同時喊道,而牧江沒有理會他們。

      「這......應該可以。」

      「那麻煩你了,小馬哥。」牧江拍了拍小馬的肩膀,一臉的壞笑。

      接著牧江走到一旁,開始盤算著計劃。

      「姜哥,你要幹嘛?」一芯擔心的問道。

      「沒幹嘛,有線索就要用。」牧江看了眼發抖的一芯說道:「怕什麼,跟販毒集團對幹而已。」

      「啪!」彷彿有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當然怕啊!販毒集團欸!」一芯雙手揪著牧江的領口大吼道:「人家說不定有槍,槍欸!砰砰兩聲人就不見了!」

      「說到底為什麼當初要來這裡?這裡每個人長得都跟兇神惡煞一樣!」一芯繼續暴怒道:「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我知道做這行本來就有危險,但至少進來前跟我說一聲很難嗎?」

      「......抱、抱歉......」看到如此生氣的一芯,牧江十分錯愕。

      一芯哼了一聲後,放開牧江的領口,雙手抱胸生氣的轉過頭,兩人間陷入了沉默。

      「那個......現在是不是不太方便?」一旁的姚哥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時機。

      「姚哥,有什麼事嗎?」牧江彷彿找到救星一般,趕緊把姚哥拉了過來。

      姚哥看了看一芯生氣嘟嘴的樣子,又看了看牧江一臉無奈的樣子,就把牧江拉過來開始講悄悄話。

      「牧江,一切還好嗎?」姚哥偷偷瞄向一芯說道。

      「什麼意思?」

      「牧江,我告訴你,女人嘛,有時候就會耍耍脾氣,我們男人呢,就要有包容的肚量,過一段時間,情緒比較穩定之後,再送一些小禮物,安撫一下。」姚哥說道:「不是姚哥自誇,我這麼多年的婚姻,就靠一個字『哄』!」

      「姚哥,你想多了,她就最近壓力太大,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牧江苦笑道。

      「哎呀!你別這麼固執,聽姚哥的就對了,送點兒花,買個巧克力之類的,不然帶她去餐廳吃頓好的,你如果沒錢,姚哥借你就是。」

      「姚哥!」牧江說道:「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到底有什麼事?」

      「好好好,我剛剛讓小馬跟狼仙會通過電話了,明天晚上交易。」姚哥說道:「牧江,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吧?而且你也知道規矩,幫派鬥爭不叫條子。」

      「我知道。」牧江點點頭。

      「而且我這還沒準備好跟狼仙會全面開戰,不是姚哥不幫你,只是我要顧底下兄弟的性命。」

      「沒關係。」牧江說道:「能查到這樣已經很感謝姚哥了。」

      「說這什麼話,還有什麼要需要幫忙的,盡量說。」

      牧江原本想說沒有,但想了想後又說道:「還真的有一件事要麻煩姚哥。」

      「什麼事?要借噴子(槍)?」

      「跟你借個司機吧,我的司機最近住院了。」

     

      深夜十二點,郊區附近的廢棄工廠,平常的日子,這裡應該寥無人煙,但現在有兩臺車正停在裡面對峙著,工廠內十分黑暗,只能靠著車子的大燈來提供照明。

      「一芯,你真的不怕嗎?」牧江問道。

      「怕什麼怕?還有別的選擇嗎?」一芯不爽地說道,她的氣從昨天到現在還沒消。

      牧江摸了摸臉,雖然一芯這樣有利他的計畫進行,但這樣的一芯他還真不習慣。

      此時的一芯穿著一件米色風衣,手上拿著一個公事包,配上她現在因為自暴自棄而變得冷酷的臉,給人精明幹練的女強人的感覺。

      而牧江則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頭髮也整齊的梳過,沒了原本的邋蹋外表,看上去一表人才,他原本只是想弄一套體面一點的衣服,看上去比較像有在混的,所以跟姚哥商量,最後被強迫的弄上這身。

      「姜師傅,你們要注意點啊,要不是姚哥說時機未到,我一定下去幫你們!」當司機的人正是阿狗。

      「阿狗,跟你說不要叫我姜師傅。」

      「不行不行,我之前對你那麼不禮貌,我不知道你是姚哥的大恩人,姚哥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阿狗說道:「姜師傅你放心吧,我十二歲就自己偷車來開,說到開車,我不會輸任何人的!」

      牧江嘆了口氣說道:「隨便你吧。」接著就和一芯開門下車。

      兩人一下車後,對面有三個人也下了車,在強烈的燈光照明下,有些看不清臉孔。

      「你們要買雞蛋嗎?」對面喊道,聽聲音是個年輕人。

      「我們要買公雞蛋。」一芯喊道,在他們的計畫裡,一芯這次才是主角。

      「怎麼沒看到阿狗?」對方問道。

      「今天早上發燒,四十度,所以叫我們來。」

      「你騙誰呢?這麼剛好。」

      「你信不信隨便你,不信我們走了。」一芯說完後,轉頭就要走。

      「等等!」對方說道:「你們既然知道暗號,應該不會是假的。」

      接著對方向前走了兩步,是一個大約三十五歲上下的的年輕人,臉型細長,還留著兩撇小鬍子,看上去有些奸詐。

      他一旁跟著一個手下,體型粗壯,和阿狗不相上下,還有一個沒有走出來,在後方戒備,而車上應該還留著一個。

      看到對方走了出來,一芯也走了向前,而牧江則跟在他身後,營造出小弟的感覺。

      「咻~沒想到是個小美女啊。」對方說道:「我叫瘦鼠,請問怎麼稱呼啊?」

      「你來賣貨還是把妹的?」一芯說道:「就你這模樣,老娘還看不上眼。」

      「呦?還挺兇的。」

      是啊,還挺兇的,牧江在心裡想到,同時想著自己平常是不是給一芯太大的壓力了,如果她繼續這樣下去,那是不是真的要像姚哥說的,哄哄她?

      「當然是賣貨啊。」瘦鼠猥瑣的笑道:「這麼潑辣,哥哥喜歡,改天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交流交流感情。」

      「貨呢?」一芯不打算理會瘦鼠。

      瘦鼠自討沒趣,打了個響指,一旁的手下立刻拿出一個公事包,交給瘦鼠。

      「阿狗有跟妳說吧,照規矩,我們兩人走過去交換,換完後再走回原地驗貨,沒問題才走人。」瘦鼠說道:「當然,要先搜身。」

      「我沒意見。」

      接著,瘦鼠的手下走了過來,替一芯搜身,而牧江則走過去替瘦鼠搜身。

      「嘖嘖嘖,如果幫小美女搜身的是我該多好。」瘦鼠看著被搜身的一芯,上下打量著。

      「眼睛放乾淨點。」牧江說道,同時幫瘦鼠搜身著。

      「你管我?」瘦鼠瞪道:「搜快點,老子可不喜歡被男人碰。」

      搜完身後,牧江和瘦鼠手下走回原地,接著換兩人走到中間,交換公事包,交換的時候,瘦鼠還偷摸了一芯的手。

      「就這樣啦,小美女,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見面,想到這,我還真捨不得走。」瘦鼠遺憾地說道。

      「那就別走了。」一芯笑道。

      「不准動。」看著瘦鼠的雙眼,一芯緩緩吐出了這三個字。

      「小美女叫我不准動,那我當然就不動了。」瘦鼠還沉浸在剛剛一芯的笑容裡。

      但很快的,瘦鼠立刻發現不對勁,他想舉起手,整理下自己的髮型,但他舉不起來,他的身體真的完全動不了!

      而他的手下看到瘦鼠不打算走回來也完全沒起疑,只認為是老大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你知道我師傅教了我什麼嗎?」一芯說道,額頭上開始冒出汗水:「他教我『由心所言,萬事皆能』也就是『心言術』,用通俗一點的講法,就是催眠術。」

      「救......」

      「不准說話。」瘦鼠想呼救,但被一芯直接制止。

      「可惜的是,我的功力還差師傅一點,只能定住你一會。」一芯喘著氣說道,可愛的臉蛋有些變紅,看上去十分辛苦:「平常要我用,我還不一定用的出來,但我告訴你,我已經豁出去了,失敗就算了。」

      一芯把手放上瘦鼠手上的公事包,緩緩的拿了過來,沒有讓後面的手下發現。

      「反正不管出什麼事。」一芯說道:「都是姜哥的錯!」

      一芯把公事包往空中丟了出去,接著往地上臥倒。

      這是行動的信號。

      牧江右手成劍指,指向空中的公事包,大喝一聲。

      「爆炎符!」

      公事包在空中大爆炸,裡頭裝著的並不是錢,而是大量的爆炎符和撐重量的舊報紙,

      突然的強光和巨響讓瘦鼠的手下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與此同時,一芯抓住瘦鼠,把他往車子的方向拖走。

      但很快的,瘦鼠的束縛解開了。

      「你這臭婊子!」瘦鼠撲向一芯,但下一秒,一股電流從他身上竄起,頓時讓他失去意識。

      「召雷符。」牧江右手指向瘦鼠,就在剛剛搜身時,牧江已經偷偷的把召雷符貼到瘦鼠身上。

      接著牧江趕緊上前,跟一芯一起把瘦鼠搬到車上,不用等牧江命令,一看到他們都上車後,阿狗立刻倒車,一個俐落的一百八十度迴轉後,重踩油門,揚長而去。

      「一芯,你作的太好了!」牧江稱讚一芯道,同時正拿出麻繩,要把瘦鼠綁起來。

      「廢話。」一芯看著窗外,一臉不悅。

      「一芯,不要生氣了,我下次要幹嘛一定先跟妳說,至少讓妳先有心理準備。」牧江安慰著一芯。

      「我沒生氣啊。」一芯嘟著嘴道。

      牧江嘆了一口氣,思考著要怎麼做才能讓一芯氣消。

      下一秒,槍聲大作,子彈從後方的擋風玻璃射了進來,牧江趕緊把一芯的頭壓低,而阿狗立刻採取S型開法,試圖躲避子彈,頓時整個車子開始左右晃動,加上後方的槍聲,場面立刻混亂起來。

      「該死的!他們還有埋人!」阿狗看向後照鏡,接著喊道:「姜師傅,後面有三台!」

      「切!一芯,妳把瘦鼠綁起來!我處理後面!」

      牧江把麻繩遞給一芯,但一芯沒有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芯抱著頭大喊道:「有槍啊啊啊啊啊啊!!」

      啊......平常的一芯回來了。

      牧江感到開心,但又有些絕望。

      到底為什麼要挑在這時候呢?

      時間回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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