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楊晴

我叫楊晴,小名晴晴。

五歲前住在孤兒院,上小學後由一對老夫婦申請領養我。

據說我被遺棄在暗巷裡,剛好地方巡警發現我。孤兒院的院長說我不哭也不鬧非常乖巧。

我永遠記得養父母領養我的那天。

好死不死的我正跟老愛欺負其他孩子的男孩打架,他故意搶走我的玩具來挑釁、還當著我的面摔爛它。

我一氣之下便朝他身上毆打過去,現場兩位老師見狀要把我們給拉開,可我力氣異於常人之大,先是掙脫擒住我的那名老師再去推開把男孩抱走的老師,他們雙雙栽倒在地,其他小孩受到畫面衝擊紛紛嚎啕大哭,形成混亂局面。

院長瞄見轎是慘況,臉色瞬間鐵青,尷尬地將老夫婦往別處帶去「抱歉,今天發生了點狀況,我們還是擇日再來……」

接著,兩位老師也在混亂中被我給弄傷了,被我壓在身下的男孩鼻青臉腫淚流滿面。

我回過神來,那位想領養我的婦人從身後擁抱了我,溫柔地一手遮住我的雙眼「好了好了,沒事了...」能感受出她的雙唇顫抖地哭了。

我愣著看看自己的拳頭有些血跡,這才意識到我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當時幼小的我內心世界崩塌著:這下完了。

嚎啕大哭邊吶喊「對不起、對不起!」就這樣,兩人抱在一塊哭了好久好久。

當時的爸爸跟院長一同協助處理受傷的男孩、老師們。

發生那樣的事,我理所當然的送去個別輔導跟管教,原以為領養一事被我的暴力事件毀了。

沒想到爸媽還是走完所有領養法律程序再次提出申請,希望我能成為他們的孩子,說服院長好長一段時間後才安心將我交給他們撫養,這份愧疚與感恩是一輩子扎根在我心底,沒齒難忘。

「晴晴小寶貝,我們回家吧。」媽媽牽起我的左手、爸爸笑著牽起另一手。

媽媽扶我坐上爸爸的車便開心一起回家。

駛去車子逐漸離開孤兒院的視線範圍。

黑貓優雅的坐在屋簷上,發出男人的音嗓「快快長大吧,我的小主人。」

上小學,每天幾乎無憂無慮的,偶爾跟班上幾個老愛胡鬧的同學打打鬧鬧的,還算正常的小學社交程度,沒多久就能學會控制拿捏力道了。

再說,女生天生比同齡男孩發育早,很快整座學校都認識戰無不勝又人高馬大的我。

回到家中,媽媽看了渾身是泥的我,難免擔心是不是在外面闖禍。我自然地微笑表示不小心跌進水溝裡被狗追倒了眉。

原本坐在客廳看著報紙的爸爸趁著媽媽走回廚房查看那煮沸的火鍋,溜到我身邊問「我們家的小寶貝又保護誰啦?」

我心虛地說出實情,小聲說「大寶取笑小美長得又胖又醜後推了她一把,我稍微給他一點教訓...」

爸爸微笑問「爸爸知道妳想保護小美,但是有沒有想過妳這樣也會嚇到小美呢?」

我說「我沒有跟人打架喔!是大寶自己跌倒拉了我的頭髮,我們兩人一同跌倒摔進水坑裡...」

爸爸嚴正表示不喜歡我再跟別人打架,之後我收斂學乖了,反正也沒人敢招惹我了。

升上國中,我刻意選一間離自家有段距離的學校就讀。

在校不是大聊追星就是暢談美食的混在女孩圈裡,迎接我的青春期。

「哎!   晴,妳知道這學期隔壁轉來一個超帥的男生嗎?」坐在我隔壁的短髮同學名叫廖巧蕙,我都叫她小蕙,她是我們班的班長,因為入學的時候我們一同穿錯了制服,還很尷尬地一起被老師點名,而莫名其妙地成為好姊妹。

「該不會又是妳的菜?」走過來的這位長髮大眼睛的同學叫蘇綺珍,我叫她綺綺,是我們學校的校花,認識她是有一次她貧血嚴重,差點昏死在廁所,我剛好路過救了她一把才熟識的,不然像我這種天生宅的女生怎麼可能跟她們成為好朋友?

我不太明白地問「都過半個學期才轉進我們學校來,不覺得很奇怪嗎?」

小蕙想了想,突然在我耳邊喊道「我想到了!」

害我反設性地差點出拳白眼她「幹嘛?妳有病喔?」

她鬼鬼祟祟地拉起綺綺湊到我耳邊說「哎呦,妳不是能通靈?妳就...」

綺綺聽完擔憂著「這不好吧?」

我馬上拒絕小蕙的鳥計畫「我不要。」在說了,我通靈才不是拿來追男人的手段。

「拜託啦~~~~~」小蕙用超煩人的嗲聲拜託,嚇得我起雞皮疙瘩起身往教室門外奔去。

小蕙問綺綺「生氣了?」

綺綺捧腹大笑「哈哈哈她覺得妳煩吧」

小蕙笑說「不然妳這個校花幫我追?」

綺綺跟在後頭溜了。小蕙犯花癡不是一兩天的事,過陣子她膩了就會再找下個目標當作消遣。

離開教室往福利社的方向,與一名男學生擦身而過,耳邊船來不是很舒適地低語「男人婆....」

我回頭看看是哪個沒水準的人,他也有意轉頭瞪過來,顯然我們是互看對方不順眼的氛圍。要不是附近女學生慢慢聚過來,我很有可能一時衝動問他是什麼意思。

有著褐色頭髮,手長腳長,臉孔精緻,他肯定就是小蕙開口閉口都是帥的那名轉學生。

我暗自笑著:嘖,轉學生也不怎麼樣嘛

『親愛的引路人,我能吃了他嗎?』

我的疑慮馬上引來一隻無形,祂總是很有禮貌地詢問我。

每次我的答案都只有一個「不行。」

『真可惜...』

然後祂就會失望地消失無蹤。

每隔一段時間,自己的身體會產生說不上來的變化。

比如說,能見往生者這種不科學的事。雖然不是很常靈驗,如果是特地跑去有名的鬼屋看看反而什麼也見不著。

映像比較深刻的一次是我跟綺綺、小蕙跑去學校附近的速食店吃飯,然後我們三個吃得正開心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阿嬤從大門口衝進來神色慌張得在找人的樣子。

我立刻站起來大叫「阿嬤!我跟綺綺在這裡啦!」綺綺跟小蕙也跳起來回頭跟我一同往大門的方向看過去。

「晴,妳在搞笑喔!那邊才沒有什麼阿嬤咧!」小蕙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但是綺綺臉色變了,她本來以為我在搞笑,很快就明白不是這麼回事。綺綺的手機馬上響起綺媽的緊急來電。

她嚇到手軟而拿不起手機,我抱著她說「阿嬤很想妳,叫妳趕快回家。」

站在那邊的阿嬤笑得好慈祥,對著我點點頭後就消失了。

那天我們陪伴綺綺回家一起度過人生最低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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