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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雙生【卷一】天才輩出的鄉下 一章 卡農

        這是一塊許多種族、宗教並存的大陸,故事則由四大人類國家之一,黎愛緹亞的一處鄉下——卡農說起。

      如果要數卡農最有名的事物,莫過於巴爾訓練場,這座訓練場由卡農占地最大的領主建起,不僅提供訓練、住宿,且還不用付費,但它之所以有名,倒也並非這些原因,而是另有其它,總之本該是嚴肅的地方,可是啊,每日也總是有道聲音特別地響,例如數秒過後的……

      「大家早啊!」

      咦?

      怎麼今日沒有?

      卡農四周環繞著冬季群山,死白的雪地因黃昏染為炫目的金色,步入這片一望無際的金色地毯上,總能讓人感受到暖暖的浪漫氣息,在這個情人約會的佳選場所,今日卻有個煞風景的嚎叫聲……

      「呀呼!」

      冬季的雪地上有一少年踩著滑板,從一矮坡上飛衝而出,姿勢相當漂亮的在天空轉了數圈,四處激射的白雪也彷彿為之起舞!

      這是少年今天數十次的空中旋轉,本該也是最完美的一次,但緊接著碰的一聲巨響,那興奮的嚎叫聲卻突然變成了慘叫聲。

      少年有著一雙火紅色雙瞳、一頭火紅色短髮,此刻他正在把自己頭下腳上,黏在一顆樹上的身體給拔出來,過程中倒是還有閒暇碎碎念:「媽呀……疼死人了……」

      「呵呵,你這樣子……嗚!」不知何時,火紅髮少年的背後步出了一位少女,她把少年撞樹的畫面都看在眼裡,忍住笑意之時也想順便調侃少年幾句,卻突然受到他一記踢擊!只見少女雙手一擋,話也因此被打斷,雖然即時擋住,但因為雪地實在太滑,還是被踢飛了出去。

      練了數小時滑雪還撞樹,理所當然很疲累的少年,顯然是個身體動的比腦子快的人,他現在才注意到自己踢中了誰,喊道:

      「尤碧卡.奧涅妍!」

      「沒事。」應話的少女在雪地上滑出一公尺才停下,她留著一頭長至大腿的微卷黑髮,皮膚與周遭的雪幾乎要分不出差別。

      尤碧卡檢查一下被踢中的左手,所幸沒有受傷,但突然遭受到攻擊,任誰也難免生氣,她自然也不例外,登時柳眉一皺,翠綠瞳孔一凝:「喬颲.羅西納!老師驅逐掉狼人都已經好幾年了,你怎還老是這樣!」

      這名叫做喬颲.羅西納的紅髮紅眼少年忙打哈哈:「別生氣嘛,妳不是都說沒事了嗎?」同時雙手順便撿起靠在樹上的背袋,似乎有些重量。總之一點誠意都沒有。

      「如果你繼續這種態度,可能就有事了。」尤碧卡好像真的有點火了。

      喬颲一聽,馬上行黎愛緹亞王國正式軍人禮儀,背挺得比當今強國奧韃秘思的精銳軍隊還要直,大聲地喊:「是,尤碧長官,屬下知錯。」

      尤碧卡伸手想要敲喬颲的腦袋,喬颲自然反應就是想躲開,可是此刻他卻硬是不動,讓尤碧卡敲了他一下,見狀,雖然她是想裝恨地繼續說,但終究還是笑了出來,剛剛自然只是假裝:「不及格的軍人啊,叫長官的暱稱可是要被斬首的喔……」

      喬颲也是一笑,仍舊保持軍人禮,問道:「是,尤碧長官找屬下有什麼事嗎?」

      「不弄你了,是老師要我們回去集合,聽說是要比試選出我們卡農出賽銀冠爭奪賽的代表。」

      尤碧卡在交代完她老師要她幫忙的事情後,就一點也不等喬颲,開始往訓練場方向走,而喬颲則急忙跟上。

      「呦,要不要?」尤碧卡還特地拿了二顆蘋果,不管是大小、形狀、色澤,都很完美的二顆蘋果。

      「食物自然要。哈哈,我們這種鄉下地方還要派代表出去呀?但是銀冠爭奪賽是什麼東西?」喬颲倒是跟得很快,他不稱蘋果而稱食物,顯然不在意吃進嘴裡的是什麼東西,味道合格就好。

      尤碧卡聽得一張精緻的俊臉都扭曲了,咬了幾口的蘋果都好像更紅了一些,但還是解釋道:「老師明明每年都講過……銀冠爭奪賽,由好戰出名的強國奧韃秘思所創辦,限制年齡十六到二十四,每年四月中,各區限額制參加,或者由知名人物推薦出賽。據說居住於奧韃秘思的奧比亞貴族總認為古代人比較強大,所以為了紀念以及希望能像古代人一樣強大,就創辦了這個比賽,優勝者除了可以在奧韃秘思的銀冠排行版上刻名,以及每屆冠軍都會拿到的銀製頭盔外,還很有可能被人雇用,畢竟能拿到冠軍通常都是實力不凡,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連拿過八次冠軍。」

      「喔……是喔。」喬颲這才覺得有點印象。他不管聽幾次都覺得這種有條不紊的講話方式很厲害。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水準,只知道卡農代表權他拿定了。不過這種比賽好像也不一定要參加吧?

      「主辦地點通常都是在奧韃秘思的首都——羅恩,車馬費應該會由爸爸提供。」尤碧卡的父親,正是佔領卡農大部份土地的領主。

      「代表權有幾個?」

      「三個。」

      「妳有把握拿到?」

      「當然,但我認為有機會爭取的人超過十人,只是你跟南的機會較大。」

      「哈,那小子,沒我罩可還差得遠。」喬颲裝作得意洋洋,另一方面,他也欣賞尤碧卡這點,很少女性能在打鬥方面這麼有自信。

      「你少吹牛,你跟南從沒有分出勝負過吧。」尤碧卡不以為然,但也想平日練習時,喬颲好像比較強一些……?

      「咳……」事實上喬颲還打輸過一次,雖然是雙胞胎,但再怎麼說還是身為兄長的他還是決定這麼丟臉的事塵封起來就好。

      「好久沒來博例了,應該有好幾年了吧。」尤碧卡伸了個暖腰,又問:「你怎麼會想來這邊?」

      「因為這邊的山坡最多,很適合滑雪。」

      二人就這樣邊走邊聊,在到博例村時突然有一人叫住他們。

      「你們二個在聊甚麼秘密?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呢。」說人人到,這位被尤碧卡稱為南的少年,全名為南祈颯.羅西納,同樣擁有火紅髮和火紅眼以及和喬颲極為相似的面孔,略微不同的是,南祈颯的紅髮長了許多且帶了少許銀髮,捲曲的毛髮用塊藍布綁了個雜亂馬尾,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陰沉,尤其是臉上那抹陽光少年般的笑容。

      其實南祈颯早在幾十秒前就跟著二人了,二人的對話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裝作不知道只是為了趁其不備……

      「誰要你罩了,喬颲!」南祈颯怒吼著,同時猛地一腳踏地,由膝蓋、轉身、各大關節、腳踏地前衝之力,每一寸肌肉積蓄的氣力幾近毫無保留地並傳達上去,最後揮出的右勾拳異常快速!

      此法為人發勁之最正確方法,能把全身力量如此毫無保留地加乘上去的人,全卡農萬人中還不滿千人。

      拳起之時南祈颯人還在三公尺外,拳落之瞬已在喬颲面前,猛烈的拳壓令人無法忽視。

      喬颲本想回嘴邊反擊,但在被突襲的狀況下只能把話硬吞回去,在拳頭快砸到他臉上時,利用背袋重量快速地讓身體往後一倒,順勢把背袋甩給尤碧卡,同時左膝蓋轟向南祈颯的下巴!

      南祈颯反應亦很迅速,本來要砸向喬颲的右勾拳下壓,改為從側面砸向喬颲的膝擊!

      喬颲因為這膝擊而單腳站立,加上被突襲時本能略退一步,全靠長年練出來的腳力才能站穩,但再加上南祈颯合全身勁力的猛烈拳頭,全身立時往右側一倒,四肢觸地,背部露出!

      南祈颯也因為被這膝擊震得倒退半步,無法立刻還擊,喬颲更是趁往右倒下時腰身盡力扭轉背對南祈颯掃出右腿!掃向南祈颯的雙膝!

      南祈颯立刻判斷這霸道的一掃不是他現在這硬直的狀態能夠硬扛的,於是冷靜的往後一跳,暫避其鋒。

      相對於南祈颯的一臉冷靜,喬颲則是滿臉猙獰,但是二人臉上的殺氣可是互不相讓的,好像二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二人體型相似架式卻相差極大,南祈颯雙腳似蹲非蹲,好像隨時可轉向任何方向,雙拳半鬆,給人一種他平時就拿二把類似短刀的武器,非常靈敏的感覺。

      喬颲則是坐馬沉肩,穩若泰山,全身散發出一種沙場將軍的氣息,他平時的武器現在正被尤碧卡拖者——原來那背袋裡放的是一把巨劍。

      尤碧卡偶爾也會想:二人明明是雙胞胎,怎麼會差這麼多呢?

      「要打,來啊!」喬颲一臉猙獰。

      「怕你不成?」南祈颯滿臉嘲諷。

      二話不說,二人同時衝上前,真不愧是雙胞胎,但這次是喬颲搶了先手。

      三人附近當然早就圍觀了不少卡農民眾。

      「看,羅西納兄弟又在打架了」一名年輕農夫裝作嘆氣,眼角卻在偷瞄尤碧卡。

      「早就習慣啦!倒是奧涅妍小姊越變越漂亮啦!」另一名老農民倒是很直接地扯開話題。

      「就是!……」這次倒換成一位農婦講話。

      諸如此類的話題一但響起就難以停下,尤其附近不止只有農民,還有許多三姑六婆,聽得尤碧卡臉和耳根都紅了。附近也有一些看熱鬧的小孩,但在他們嚮往的眼神中,這位漂亮的姐姐和還在打架的二位哥哥是一般的帥氣,三人的實力在卡農可是非常出名的,而三人僅只十五歲,只是尤碧卡比二人還大個幾十天。

      大人有大人的話題,小孩自然也有他們的一片天。

      「喬颲哥哥加油!打爆他!」一位四歲小孩大聲喊道,好像沒有養成一個好的觀念。

      「你說什麼?南祈颯哥哥才是最強的!」有挺喬颲的,自然也有挺南祈颯的,雙方粉絲可說是對比人數,幾個小孩童言童語,居然就差點打了起來,幸好被旁邊的大人即時阻止了。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尤碧卡卻忽然不見了,於是話題又回到羅西納兄弟,只是卻牽扯到賭博上了。

      「看那拳……」音量頗大的中年人,才說三個字就被一人給打斷。

      「看那飛踢!我敢打賭五十莊士奇,這次三位代表一定有這二兄弟。」喝醉酒的鐵匠音量很大,怕沒人聽到似的。

      「廢話不成?再說你這窮鬼還有錢可以賭?」一名已七十多高齡,同是鐵匠但沒喝醉的白髮老翁,音量似乎沒有因為年紀而減退。

      「別說啦!我家老婆等等又要罵我啦!一提就心……」他的話語突然被另一個更大的聲音打斷。

      二鐵匠的音量是博例村出名的,從剛剛短短幾句就壓過博例的村民就可略知一二,現在居然有人能一次壓過他們?聽聲音好像還挺年輕?

      眾人馬上看向吼出巨大音量的人,居然是個平時話不多的黃毛小子,他正目瞪口呆的往半空看,到底是什麼人事物能讓這小子比看到鬼吼得還大聲?

      答案馬上揭曉,眾人都還不用抬頭看,因為這小子的下一句音量誇張到連二鐵匠都要掩耳朵了。

      「那是尤碧卡.奧涅妍小姐?」

      本來尤碧卡為了不想當眾人討論的中心,但又想觀察二人的對戰,所以先假裝離去,繞了一大圈後再返回,躲進附近的樹上,先前在討論她的村民亦以為她已經走人,但她現在這個位置反被比看看多數倍的民眾看個一清二楚。

      同樣要掩耳的尤碧卡從黃毛小子一看見她,她就知道麻煩了,原本她還在分析二人的招式如何破解……於是話題又很悲劇的繞到尤碧卡身上。

      二人的打鬥在隨著越來越多人圍觀時也只好擺手,因為附近討論的話題已經到了連他們這二個打架狂都不好意思忽視的程度了。

      「這麼漂亮的女孩,去學打架真是太可惜了……」一位長年不運動,導致身材走樣的貴婦人羨慕地說。

      「卡農第一美人!是誰把妳的手給打腫了?我這就去讓那兔崽子沒手沒腳!」很熱血的青年誇張地喊,縱使他知道尤碧卡因為經常訓練而容易受傷,但他還是照樣喊,隔這麼遠還有辦法看到尤碧卡手上的瘀青,也真是難為他了。

      最誇張還是有個褐髮小子直接大聲地喊:「尤碧卡.奧涅妍小姐,我喜歡妳!請跟我交往!」渾然不知道要追體能比自己好的女孩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當然這些話聽在事主尤碧卡耳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她現在正滿臉殺氣地瞪著喬颲和南祈颯——二人會停手其中一很大原因就是感受到這充滿殺氣的注視,這可苦了圍觀是真心想學武的孩子們。

      雖然不得不說,尤碧卡坐在樹上的樣子,其神韻的確有像書中常常描寫的那種,深山中美麗的精靈,但本來正常女孩長得再漂亮也不至於能讓鄉下村民這麼誇張,會這樣把她當偶像崇拜,還是因為三人的指導者,帖西.瑪各。

      據說帖西收徒從來不分男女或者地位,而是只看資質,人品都還在其次,而他在當今最強國奧韃秘思時亦沒有收過女徒,最後選擇隱居卡農時卻收了第一位女徒!

      帖西從十六歲起連拿七次銀冠爭奪賽的冠軍,最後一次因不明原因而不參加,其原因至今仍是熱門話題,當然也早就是各大國爭取的人才,但他通通拒絕,隱居時年僅二十七歲。

      卡農除了幾位領主的城堡,另外還有八個村莊,而其中的巴爾村莊在帖西決定隱居卡農時,卡農領主更是直接將其改建為巴爾訓練場,這也是為何這座訓練場非常出名的關係,因為有這樣一人坐鎮於此。

      人在嚮往另一人時,不管做什麼都是完美的,連放屁也是香的,尤其鄉下人很不會看臉色,且自從尤碧卡成為帖西的徒弟後,還是她第一次來到博例,村民難免教為興奮,所以縱使尤碧卡一張紅噗噗的小臉現在是充滿殺氣,博例的村民還是可以將其視為臉紅,全部化為誇獎……

      咳,以下不堪入目的話我們略過就好。

      當他們想盡辦法脫離博例村時,已經是傍晚將近七點了。

      三人在前往巴爾訓練場的途中並不像平時有說有笑,因為尤碧卡滿肚子火,所以喬颲和南祈颯不管說什麼都得碰釘子,畢竟再怎麼說,會搞得這麼麻煩也是他們兄弟倆間接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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