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02.關心即傷害

      『給親愛的殺人犯,不要懷疑,這封信就是要給你的,這並不是恐嚇,更像是......一個忠告。你相信嗎?我真的曾經相信你會伸出援手,但我錯了,你總是冷眼看著一切發生,甚至默認那些人的胡言亂語,你沒有直接攻擊我,卻間接助長那些人,或許是我在推脫責任,但不得不承認你目睹一切卻不曾站出來釐清過真相,我為自己的軟弱和怪罪深感道歉,也為你的冷眼旁觀感到無助,所以,對不起責怪到你頭上,依然提醒你,冷暴力是最可怕的殺人武器,你藉著冷暴力意外殺了我。—吳云晨』

           

      「你們明明心裡都有個底」振宇繼續說道:「大概知道她是指什麼,不是嗎?」

      「只是一件小事,朋友之間開個玩笑...」菈妮回話,看來理直氣壯:「根本沒那麼嚴重!」

      「都過了多久了」羿允附和:「我覺得說她自己反應過度了」

      「就是說,三年了」王子廷也加入討論:「要真有什麼事早該出事了,哪還拖到現在...」

      「國中的事...」心瑤看向振宇:「根本不是理由!」

      「怎麼不會是理由?」振宇冷笑一聲,諷刺般說:「每個人對事情的感受度都不同,妳不是她,這收到信的組合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一聽振宇的話大家頓時語塞,確實...有些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一笑而過......

               

      三年前在國中的午休時間,云晨私下約了主動向她釋出善意的雅惠......

      「妳們還沒和好喔?」雅惠驚呼:「我以為心瑤說原諒妳了」

      「原諒我...?」云晨吞下質疑:「她...今天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嗯...沒關係!」雅惠的微笑讓云晨感到安心:「午休結束後我幫妳問她!」

     

      「她又沒有主動來找我!」心瑤理所當然回復雅惠的疑問:「她自己不主動爭取還想要被原諒?」

      「但她不是來找過妳了嗎?」雅惠不解:「妳又不理她...」

      「我又不是沒有要理她......」心瑤反駁:「只要她不要一下下就放棄的話,我就會原諒她了啊,她每次都過來一下下,一轉頭人就不見了!」

     

      「等一下體育課妳來跟我們一起!」雅惠興高采烈向云晨說道:「心瑤說妳去找她,她會原諒妳的,妳只要過來我們這邊就好,對了,不要立刻就放棄囉!」

      「喔...」云晨看來不再像之前一樣肯定:「好,謝謝!」云晨透過窗戶看向走廊的心瑤,心瑤瞄了云晨一眼便離去。

      體育課時,雖有些猶豫,云晨依然照雅惠所說跟在心瑤一行人身旁,每當云晨鼓起勇氣抓住心瑤的手,心瑤便默默加快腳步或是把她的手往旁邊一甩,「心瑤...不要生氣了...」云晨硬著頭皮擠出幾個字,心瑤又試圖抽離云晨的手,「對不起!......」云晨又開口,卻再次失望...心瑤依舊板著臉,用力扳開云晨的手,快步離去,一句話...不,就連一個眼神也沒留下。

      『給親愛的殺人犯,不要懷疑,這封信就是要給你的,這並不是恐嚇,更像是......一個忠告。對不起,對於我的不懂得珍惜,妳幫了我很多很多,我卻不一定領情,對你的態度也時好時壞,我為自己感到很丟臉且後悔。老實說,妳私底下替我們傳話,為我創造機會,真的很感動,但卻也是因為妳,我更加被拿來說嘴,也更凸顯我的軟弱無能,妳知道嗎?有時候,過度的關心會變成一種困擾,也因為妳什麼都替我安排,我好像更加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關心是一體兩面的,妳的過度關心間接殺了我。—吳云晨』  

      雅惠回憶起因為看不下去而開始在背後幫忙云晨的場景,重新看了一遍云晨的信,仍有些不解卻感覺多了點感觸......

      「我想到一個方法,」雅惠在午餐時間約云晨的女廁,畢竟這個時間女廁幾乎沒人:「我在想...如果心瑤一直不面對面跟妳談,我們就讓她沒辦法拒絕!」

      「嗯...怎麼做?」云晨的樣子看來無助又充滿無奈,

      「學校不是有團諮室嗎?去問一下輔導老師,跟她借鑰匙!」雅惠提出想法,云晨聽完若有所思......

      「借用諮商室嗎?那必須要有老師在喔!」輔導老師微微笑回應,「那...可以請老師替我們約心瑤嗎?」雅惠替云晨追問:「老師也可以居中幫他們協調啊!」

老師看來若有所思:「老師可以這麼做沒錯,但...心瑤如果在不情願或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找來,她會怎麼想?」

      「嗯...」云晨反覆思考著老師的話,「但她就是不肯聽云晨說話嘛...」雅惠正替著云晨抱不平,突然云晨開口打斷雅慧的話:「其實...這樣做肯定會讓心瑤覺得不舒服」,輔導老師微笑,云晨說出了她所想要表達的。

      隔日午休,雅惠改變策略,藉著班導把不知情的兩人約出來,但她們沒有去諮商室,而是選在校園一處隱密的地方......

      「妳們需要面對面,好好談一談」雅惠說服著一心想離開的心瑤:「妳至少聽云晨說說她的想法吧!」

      「呃...那個...」云晨遲疑了好一段時間,這之前她曾在腦中模擬過各種想和心瑤說的話,但真正有這個機會了,有些話卻又噎在嘴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真的想不出我做錯了什麼...」云晨緩緩開口:「我不確定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

      「沒有誤會啊!」突然,心瑤打斷云晨的話:「我們沒有誤會」

      「那...」云晨一愣:「為什麼要躲著我?」

      「沒有為什麼」心瑤頓了一下:「我沒有躲著妳啊」

      「我...」我們和好,好嗎?這句話云晨還來不及說不出口,「我可以回教室了沒?」心瑤不耐煩的再度打斷云晨,雅惠看心瑤的態度,決定推她們一把:「不要這樣好不好?身為妳們的朋友我也希望妳們快點和好!」

      「喔」心瑤有些勉強的點點頭,雅惠欣喜:「這是...和好的意思嗎?」,心瑤:「嗯!」,云晨臉上終於有了好久不見的笑容。

      然而,到了下午一切情形卻沒有任何改變,終於,云晨徹底放棄了,她放棄去思考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放棄挽回......

        回憶突然告一段落,雅惠不禁開始自責:「我好像...害了她?」,一行人紛紛轉向雅惠,  

      「妳不是為了幫她嗎?」菈妮安撫道:「妳一直是在幫她跟心瑤和好欸」

      「這就是問題!」雅惠激動的站起來:「我一直自以為是在幫助她,實際上卻是不斷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這根本不是你的問題好嗎!」心瑤被影響情緒:「你幫她又不是她應得的,之所以會有所謂的失望完全是她自己的問題」

      「不!是我們的問題,」雅惠更加激動,幾乎可以說是怒吼:「都是妳!妳每次都答應要好好溝通,然後又處處躲著她不讓她有任何接近妳的機會,換做我也會失望透頂!」

      「現在是怪我嗎?」心瑤徹底被激怒了,「起初一兩次在氣頭上也就算了,生悶氣不是這樣的吧?」雅惠終於說出那些一直藏在心裡不敢說的話:「假如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和她和好,那一開始就講清楚嘛,一直叫人家主動來找妳道歉,又不聽她說一句話,存心想耍她?喔,不對,妳是連我一起耍!我真的搞不懂你是存什麼心態這樣子,難怪吳云晨會崩潰!」說完,雅慧把信扔到地上,憤而離去。

      心瑤無力的坐下,一行人相互對望著,;彷彿在責怪彼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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