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你是年少的喜歡-緣起

要說周此情脫離「麻煩」這個稱號的分水嶺是在國中升高中,她在會考的成績只能勉強上城市排名第四的公立高中,扣除前三名,其他基本上都是私立的,不過因為她成績一直維持中上,所以成績出來時她媽媽氣到一度想把她珍視如命的小說給燒了,還好她先把書給藏到朋友家才免遭毒手。

升上高中的第一次考試,周此情拿下了人生第一個第一名,她媽媽把這歸於因為她考了個程度不那麼好的高中,而事實上只有周此情自己知道,她上課還真的挺認真聽,主要是跟同學不熟,國中翻船的友誼讓她覺得與其到處拉朋友,不如靠緣分,而靠緣分的結果可以得知她的朋友緣趨近於零。

和班上同學開始變熟是在有班級活動之後,而對陸嘉言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熟悉的,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瘦,不算特別高,皮膚有些白,看著四肢發達運動應該還不錯,還帶個眼鏡,一看就是好相處的人。

這個時期,班上的男生基本分為兩種,像男生的男生以及像女生的男生,前面一種,自然是下課會一起打球,常常一團成群結隊,後面一種簡單來說就是女生口中的男閨蜜,而陸嘉言卻能毫無違和的融入在這兩者之間,他跟班上的人基本上處的都還不錯,而自己和他變熟的契機現在回想起來,大概就是那趨近於零的緣分。

剛升高一沒多久,有一段時間,周此情和她媽吵架吵得特別兇,連她爸勸阻也無效,冷戰持續一個禮拜,吵架的原因通常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提也罷,在那之前她每天都是騎腳踏車上學,吵架之後像是賭氣一般,每天上學放學都走四十分鐘的路程,為的就是可以晚回家,否則明明騎腳踏車卻晚回家那估計有可能成為另一場新的爭吵,而不要讓她媽抓到任何可以指責自己的理由,這是在吵架時周此情特別堅持的。

那天,天氣從下午就不是很晴朗,看著天空越來越黑,班上的人開始摸出自己的雨傘,有的是放在書包裡,有的是放在教室後頭的置物櫃,周此情沒帶傘倒也不緊張,反正夏天的午後雷陣雨,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總之今天又有理由可以晚回家,結果天氣像是要處罰她的心態,大家都走光了剩下她一個,偏偏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正打算放棄抵抗打電話求救時,陸嘉言全身溼答答的抱著一顆球跑進教室,看見教室裡還有人先是愣了一下。

周此情停下打電話的動作,她看那人淋了一身雨還抱著顆球,忍不住開口問:「下雨天還打球?沒事吧你?」其實她更想補兩個字,這種天氣還打球,大概是「腦袋」有事。

「我沒打球,是上午打完後發現球不見了,我放學去找。」

陸嘉言將球塞進櫃子後走回位子,從書包裡撈出毛巾擦了擦頭髮。

周此情想了想,這似乎是他們開學快三個月以來第一次說話,語氣卻熟稔的如同舊識,之後回憶起來,她覺得自己會喜歡他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和他相處時的氣氛讓自己感到放鬆舒服。

教室有些安靜,周此情正準備打電話就聽見陸嘉言開口問她:「妳沒帶傘嗎?」

「沒帶……你呢?」否則她怎麼可能坐這等。

「……沒帶。」

「那你怎麼回去?」

「等雨小點唄。」

似乎是在跟陸嘉言唱反調,此話一出,雨下得更大,教室內的兩人頓時有些尷尬。

周此情心想,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她撥了通電話給她媽媽,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喂?……妳是不是又沒帶傘?」

聽見這她媽媽說這話,雖然語氣不好,但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有點感動,果然女人是種情緒化的動物。

周此情低著頭,用乾扁扁的聲音說:「對啦……妳能不能來學校接我?我現在在教室……」

「教室只有妳一個人嗎?」

「沒有,還有一個同學。」

「妳那個同學要怎麼回家?」

「……不知道,妳等等,我先問問他。」

說完,她將手機摀住,轉頭問還在擦頭髮的人:「你怎麼回家?雨下這麼大看來短時間不會停,要不要我媽順便載你?」

陸嘉言看了看外面的雨,想了想點點頭,說了句:「麻煩了。」

收到回覆後,周此情將電話放回耳邊,她說:「我同學也沒傘,剛才還淋濕了,現在在打噴嚏估計是著涼了,我們能不能順便送他回去?」

掛斷電話後,周此情發現陸嘉言一直看著自己,頓時有些好奇的問:「你在看什麼?」

「我覺得妳很特別。」

「很特別?」現在他是打算說什麼?是想撩她嗎?

「特別能演。」

聽到答案後,她白了陸嘉言一眼說:「還真是謝謝誇獎。」

她這是不想讓她媽媽多想,否則又要說她是被小說影響,然後打著燒掉那些小說的主意了。

兩人並肩走在走廊上,一時間沉默無話,這一回還是陸嘉言率先打破沉默。

他問:「我從剛開學就很好奇妳的名字。」

「好奇什麼?」不就周此情嗎?雖然有些拗口但聽久就習慣了。

「為什麼叫此情?」

「喔……我媽本來是打算幫我提名字,剛好那個老師的身後有幅字畫,上頭寫的是李商隱的詩,我媽當下名字也不提了,就直接從裡頭給拆兩個字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不拆日暖呢?周日暖不也挺好聽的?

周此情覺得對方應該是無法理解只能假裝附和,也是……陸嘉言在班上的成績是比她差,於是歪頭看著他問:「你真的理解?」

看對方一臉懷疑的樣子,陸嘉言勾了勾嘴角,更顯得平易近人,他說:「我又不是白痴。」

行行行,就當他懂了,周此情將頭轉正,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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