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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魔胎

02   魔胎

塞勒希目送完子密乘艦離開,便轉身要走回莊園,但剎那間眼角餘光瞥見什麼、立刻猛的轉回來!

子密離開的地面上竟然留下許多新鮮的紅色液體!

塞勒希趕緊蹲下來仔細察看…   這分明是血啊!!怎麼回事?!  

塞勒希腦袋空白三秒後,急急衝回去、「尤裡森!!」  

尤裡森正在告訴穆岡、子密在校時期的一些輝煌成績;  

譬如有史以來唯一一個體術超標分入學、第一名童軍部畢業…巴啦巴啦的種種資優生事蹟…

一般來說,對大學部的學生而言,高中生不過還是初生之犢的小屁孩,

但軍事學院是例外;

考得上瑪大附中的軍院生、體術都有很高的低標;

現今高科技社會下的孩子、很少吃的了練體術的苦,

所以自然而然的,人們看向軍院生的目光都會特別崇高,無論年齡。

而子密之所以聞名全《瑪大》上下,則是因為她是創校以來、唯一一個體術滿分通過考核的;

[考核過程]是校內系統全公開,在軍院生慕強的氛圍下,自然沒有半個人不去看子密的考核過程;

大家都想看看、滿分的體術考核、究竟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穆岡聽著聽著,雖然覺得好像很厲害,只是隔行如隔山,到底有多厲害他也沒辦法體會;  

至少恭喜塞勒希、沒有喜獲   “小甜甜繼妹”   一枚。

談話間,兩個人忽然聽到塞勒希的急切呼喊,尤裡森和穆岡奇怪的轉頭看向他。

「不是送妹妹回學校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怕嚇到父親和繼母,塞勒希急急把尤裡森拉過來小聲說話、「子密好像流了好多血!怎麼回事?!」  

塞勒希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尤裡森問問學校的人,看能不能打聽到、子密學校那邊先前發生什麼事了。  

*   *   *

晚上十點多,一艘單人艙降落在«瑪爾斯附高»的醫務室側廊;

[醫務室側廊]是整列的停艙區,和   [醫務室]   大廳隔著一排一間間的«隔離消毒室»;  

只要進到«隔離消毒室»的透明區間、四面八方就會自動噴灑出消毒氣、將傷患先做表面積上的徹底消毒。  

由於這個長條型區間是完全透明的,   大廳裡的人也就能直接看到«隔離消毒室»裡面人的狀態。  

當子密一出現,伊芙琳便立刻站起來、丟下眼前已經不需要她的傷患,緊盯子密蹣跚的步伐。  

此時,子密正從單人艙裡緩緩走向«隔離消毒室»,

她額上早已佈滿冷汗、臉色蒼白的可怕,如果軍褲不是鐵灰色的、血液恐怕早就清清楚楚的印在褲面上;  

實際上,她的雙腿早已染血一大片。  

子密較晚到,不久前、醫務室還聚滿剛實習結束歸來,«星航作戰科»受傷的學生;  

現在大多數學生已經治療完畢隨即離開,好讓出空間給需要的人。

『太空生活體驗』的實習,學生們是依附著軍團共同航行的,

軍團還是大大保護了這些幼苗學生,沒讓他們碰到星際細菌/病毒/生化武器。

這些學生們的傷、就只是一般外傷,只要«醫學科»的學生配合AI就能處理。

處理不來的時候、[醫務室]   也有24小時值班醫師、能適時指導學生。

星際時代的學生,在初中時就已經分科,大部分的外傷都算是好處理的。  

由其在   «軍事學院各科各系學生努力受傷»   的狀況下,

«醫學科»大部分的學生、至少已經累積不少外傷實務經驗,

即便他們實際上還只是初中生,還在等寒假完升高一。  

子密隔著«隔離消毒室»、堪堪掃過   [醫務室]   內狀況,當然也看到了另一邊焦急等候著她的伊芙琳。  

看見伊芙琳這麼緊張自己的樣子,子密其實很詫異;

這個初中至今就同寢室三年的外院同學、就讀«醫學科»的室友,其實前二年都不曾主動和自己說話。

加上子密也不是什麼特別熱情的人,兩人就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

由其伊芙琳總戴口罩、眼罩的,讓人看不出她思緒、也更容易產生距離感。

也就這一年,因為某些契機,兩人關係才逐漸變近,

可若要說到麻吉的程度、那是完全相去甚遠的。

但是,以伊芙琳向來不與人相交的個性,子密或許還真的算是伊芙琳最好的朋友了。

剛剛在返回《瑪大》的太空飛行裡、子密總共收到二封來自伊芙琳的愛心簡訊,

回到[瑪爾斯城]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封。

子密本以為,伊芙琳就只是義務性質的關心而已,並非真的在意自己。

可看看伊芙琳現在緊張的樣子…

焦慮的臉龐繃的死死、牙關緊咬、雙手糾住衣擺…  

看到這樣的伊芙琳,子密下意識朝著她的方向前進、並走入其中一間«隔離消毒室»;  

伊芙琳也立刻走到這間«隔離消毒室»前,好等子密一消毒完、便立刻扶她進來。

當消毒室的除潮儀一啟動,許多血霧登時出現在半空中、然後迅速被抽走;  

伊芙琳見狀驚恐的低呼出聲、那些全是子密流出來的血啊!

從子密走出«隔離消毒室»、開始治療後,伊芙琳便始終專注沉默、不發一語。

伊芙琳臉上依然戴著口罩、面罩的,子密看不清她表情。

許久,子密先說了第一句話:

「對不起、讓妳留這麼晚照顧我,不過妳也忙累了吧,我已經沒事,妳快回去休息吧。」

聽完子密說的話,伊芙琳皺眉咬唇,繃了幾秒才吐出一句:「不要!」

子密:「…」這個舍友好難懂。

早前,當校艦停在   [醫務室]   旁時,伊芙琳就追問過查茶教官、為什麼子密不在的事,

所以伊芙琳沒再問子密,為什麼這麼晚到,但她其實是生氣的…

可生氣又有什麼用?

「妳的傷比別人重多了,基礎癒合不夠、要躺復原液。」

子密身為«星航作戰科»科長兼現任正規軍人,承了大部分的傷,比同學們嚴重十倍不只。

伊芙琳說完、又領著子密走向後方的   [獨立治療間]。

[獨立治療間]   有別於前廳的   [開放治療區],得要脫光躺   [治療艙]處理。

先把子密扶到治療床上坐好後,伊芙琳蹲下來幫子密脫鞋。  

軍靴不難脫,正中拉鏈拉到底就是;  

但為人脫鞋這種事,子密不好意思讓伊芙琳做、想阻止,

可由於失血太多人很昏,出聲前伊芙琳就幫她完成脫鞋的動作了。

「呃…謝謝…抱歉…」子密略顯難為情的說。  

伊芙琳接著拿出一把剪刀、「我…我幫妳剪褲子了啊…」  

「別剪!脫的!用脫的!我有包繃帶,只是傷口有點大、血流出來了而已。」子密趕緊阻止。  

「那好吧…」放下剪刀、扶子密躺平後,伊芙琳啟動治療床、改為治療艙模式。  

四面牆升上來後、伊芙琳再按下«治療水膠液注入»。  

水膠液注入的同時,治療艙自動彎成W型,

這樣可以讓傷患的頭在水面上、以及膝蓋上彎減輕坐著的力氣,還能防止昏迷的病人滑進水中溺死。  

在水膠液中脫衣服比較不會磨擦到傷口;  

子密的傷以左腿最嚴重,在鐵灰色軍服底下、大大小小的傷口非常多。  

趁膠液尚未注滿,子密摘下左腕的光腦,把光腦放在治療艙旁的小桌几。  

等水膠液注入到子密的肩膀處停止後,伊芙琳作勢、伸手要除去子密身上的衣服…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雖然都是女生,但是讓別人幫忙脫衣服什麼的,還是略羞恥。  

「那…妳把扣子、拉鍊打開,我幫妳褪下。」伊芙琳退而求其次。

起初,伊芙琳確實沒有多想什麼,

她只是站在醫者角度、想把子密的衣服脫下來好方便治療而已。  

然而,

當她指尖無意之中、摩擦到子密潤澤柔韌的肌膚時,小腹忽然湧起一股來勢洶洶的熱潮!

?!伊芙琳毫無防備的嚇了一跳、一時心驚的咬緊牙關、全力把這股奇怪又陌生的反應壓抑下去。

子密太累了,加上伊芙琳臉也包緊緊,所以完全沒發現伊芙琳的異狀,

只是靜靜的在被協助下,連繃帶都除去,脫得只剩底褲。  

「褲子…不脫嗎?」伊芙琳只敢盯著子密光裸纖白、又充滿韌性的小腿看,

此時她只覺得全身熱浪翻湧,好像有什麼快要抑制不住的想衝出來;

另一邊、卻又渴望得到把那件小褲褲脫下來的機會。  

然而子密實在是太累了、光睜眼都費力,完全沒發現伊芙琳的內心掙扎;

此時的伊芙琳、幽幽沉著目光,

身體深處正不斷湧上一股奇怪的黑暗氣息,像是試圖要突破什麼一樣,尖銳的鑽動著!

因為壓抑著極度暴躁又興奮的身體、伊芙琳全身微微發顫。  

「謝謝你、伊芙琳,回宿舍去睡吧、妳今天也辛苦了,現在讓AI照顧我就好。」

子密忍著極度睏頓、又快消失的意識,硬生生擠出這麼長的一句話。

伊芙琳雖然很想留下來陪子密,但是聽到子密這麼說,加上自己詭異的狀態,只好先答應子密離開,

離開前設定自己的指紋為病房通行證。  

見伊芙琳離開房間,子密也準備要睡覺了,光腦卻在此時忽然亮起;  

上面跑字顯示:[塞勒希.渥特]  

光腦:「通知!這是未曾記錄的來訊!危險等級零!」  

子密:「非影像接通。」  

「妳…為什麼非影像接通?」光腦一接通卻是非影像的,塞勒希心思一緊。

「沒穿衣服。」子密回復倒是冷淡。好累,真的快沒力氣說話了。  

塞勒希尷尬的沉默二秒、意識到子密必然是正在   [治療艙]裡。

「妳在做治療吧,抱歉、打擾妳休息了,那…後天早上、我回學校接妳好嗎?」

子密:「我可以自己…」

「就這麼說定了!晚安!再見!」塞勒希匆促的插話,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急、還是貼心子密的疲倦。  

「…」子密深感莫名其妙的微愣一下。

算了、怎樣都好…終於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   *   *

伊芙琳回宿舍的路上,愈走愈明顯的不舒服、愈走愈覺得又熱、又壓抑、頭昏腦漲。  

身體明顯不對勁。

一回到宿舍、伊芙琳立刻整個人紮進浴室。

她迅速脫掉全身醫務裝備後、就開始拼命沖涼水;

但涼水顯然不夠,又直接跳過冷水換冰水。

下腹部很奇怪,有一股詭異的熔熱感,從腹部、臀部…逐漸漫延到全身;

好像有什麼快要從下面擠出來一樣…

『好熱…快吸不到氣了…』伊芙琳整個腦海裡幾乎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伊芙琳是一個自我防衛很重的人,從不輕易接受他人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

仗著因為是《醫務科》的學生,一身全套防護衣也從不離身;

就連和她同科三年的同學,也沒幾人見過她真正的模樣,是同學眼中的『怪咖』。

而做為同宿三年的室友,子密曾有幸見過她『僅僅一次』的真容;

現在,

伊芙琳長長的綠金色波浪捲髮、溼溼的黏在身上;

不到幾十秒的時間,齊耳短髮滾長暴長到臀部。

這樣奇怪的事,伊芙琳卻是無暇去關注,漫延到全身的刺熱感快把她弄瘋了;

這樣的狀態,讓她想起許多年前的某一段日子…

那個時候,

她明面上是泰坦帝國、王后最小的女兒;《泰坦帝國》最受寵的小公主,  

暗面裡,卻只是父王的實驗動物。

腦海裡那些不願想起的記憶,恍恍惚惚間、一幕幕不受控的湧上來。  

*   *   *

早已陷入沉睡的子密,完全不知道伊芙琳現在正經歷著什麼。

在她入睡前,因為最後和繼兄說了話,

腦海裡自然的浮現出繼兄樣貌…並做了一個和渥特家有關的夢…。

此時,伊芙琳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腦海裡自動湧上那些被她藏起來過的記憶…

…被父王關進的小黑屋裡,

地上一灘灘的血漥,那裡有剛剛自己被硬生生斬斷的尾巴。

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之前用魔力拔掉的二顆尖牙…

而伊芙琳、整個人無力的趴臥在地上,痛的全身抽搐;眼淚、口水、血水,糊滿全身。  

茫然間,伊芙琳記憶錯亂起來…嘴裡開始胡亂囈語,一會喊黑、一會喊痛,  

一絲清明裡,她隱約想起、

『…我不是已經被父王成功轉化、不再是魔體了嗎?為什麼還會有尾巴在長的感覺?』  

伊芙琳雙手壓著下腹部、赤身裸體的跌坐在浴缸裡喘氣。  

…不行了,好痛,要死掉了。

跟第一次長尾巴時、溫暖柔和的感覺差太多了。

“咔!”

伊芙琳的光腦滑落、掉到浴缸裡,發出輕脆的一響。

因為撞擊,光腦立刻跳出待機畫面;  

眼角餘光一看到待機畫面、伊芙琳瞬間清醒!

啊!現在已經不是在“泰坦王宮”裡了!她已經逃出來!早已有了別的人生!

那是一張和子密肩並肩、倚在陽台曬晨光的照片。

微微笑著的子密看起來很明艷,自己則是戴著口罩目鏡、包著頭套不露出一根頭髮的模樣,

隱約可以看得出來、伊芙琳眼角微彎,也是帶著笑容的。

*   *   *

深夜,穿著常服的伊芙琳走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

她雙眼瞳孔一接觸到黑暗、自動變成豎瞳,因為視覺上會有些微的差距,所以她自己也察覺得到變化;

只是她並沒對此做出反應。

如果這時有人正好從房間裡走出來,肯定不會認得這位纖細高挑的美人同學;

她比子密還要高些,白晰的膚色裡隱隱透著藍。

一頭滾綠金色的長髮、非常罕見,即便是在“泰坦王宮”裡也一樣。

伊芙琳靜悄悄的離開宿舍,很快回到子密的治療間;  

她沉著目光、盯著子密的表情像幽魂一樣,靜默肅然的可怕,

這和她平常低調畏縮的神情判若兩人。  

然而,子密因為太累、依然熟睡著無法警醒。  

盯著子密好一會,伊芙琳倚著治療艙坐下,然後伸出手指碰了碰子密先前卸下、放在桌几上的光腦;  

光腦隨之跳出一張背景待機照片;  

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微動態縮圖照片。

注視著這張照片一會,伊芙琳又把目光轉回到子密身上,

一下子摸摸她的眼睫,一下子摸摸她的頭髮、一下子又摸摸她的臉頰。

*   *   *

清晨,子密被溫柔的光線叫醒,

治療水和治療艙牆、已經功成身退的降下,

子密現在看起來只是很普通的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條治療床自動蓋上的薄被。

她一張開眼就看到倚在身邊、趴在治療床旁睡覺的伊芙琳,

並看到、伊芙琳竟然沒有穿戴全身防護衣!這還是三年來首見!

因為意外、子密愣了一小會,很快就起身開始安靜的打理起自己來。  

感覺光影晃動,淺眠的伊芙琳將將醒來,

坐直身體後、只是沉默不語的盯著正在穿衣服的子密看,看樣子是還在發呆;  

不久前、那雙還在夜裡變成豎瞳的綠金瞳孔,現在就像以往那樣,看起來圓潤嬌柔;

在宿舍裡時,她常常是先坐在床上、呆愣的看著子密做完晨起伸展、盥洗、換好衣服後,

才開始起床刷牙洗臉、  

這時,子密就會趁這個時侯去弄二個人的早餐。  

子密:「要不要回宿舍、我煎饅頭片給妳吃?」  

一聽到子密要下廚,伊芙琳淡漠的表情裡、目光立刻發亮,可隨即又想到子密的傷。

「但是…妳的傷…」  

「治療了整晚、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子密拍拍自己已無大礙的雙腿。  

*   *   *  

寒假期間,學校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所有設備依舊開放,提供在校生自修、自習、做社團活動、實習活動等等。

 

宿舍大樓部分,一個層區共八十間房間、160個人住,共用一個開放式餐廚區。  

餐廚區裡除了有機器手臂做料理以外,還另外分出幾個自用爐區,用的人很少就是;  

除非興趣、否則現在的星際人很少下廚。  

軍院生一般體能消耗大、也不太挑食,晚上回宿舍AI做什麼吃什麼;  

有時候很簡單、就是全都軍糧,一項項等你選按…十個選項、十個都是軍營乾糧。

但[瑪爾斯大學]共有五個學院;軍事、醫學、商業、法學、理工。

軍事學院的學生全體住宿,其他學院生則不一定。  

像軍糧這種沒滋沒味的食物、軍學生能忍,其他學院的學生就不太行了,

除非趕時間,否則非軍院生常常很少在宿舍吃三餐,而是跑到外面餐廳去,

是以餐廳裡,大多是軍院生。  

另外,離[瑪爾斯大學]最近的他校、是以文學和藝術為主的『火星大學』,

每次看到『火大』學生的臉書、各種花式秀校內美食,瑪爾斯學生心裡說不出的苦!

 

健康的食物常常不特別美味,但『瑪大』有瑪大的教育理念,

除了要做出各星球人種都能吃的安全食物外,他們也不想養刁學生的胃;  

不過也不會阻止學生吃美食,只是要吃美食就得出校後自己找、要不就自己做。  

子密雖然不是“美食研究社”的成員,不過她是這一個樓層的美食女神了;  

當大家經過這一帶、聞到陣陣美食香時,就知道是她在做料理。  

其實子密也沒有系統性的學過下廚,只是手邊有什麼、就靠直覺的去做,

軍院生活子密過的很習慣,本來也只吃AI做的食物。  

直到某天、伊芙琳忽然說想吃煎蛋、饅頭,她才開始在這裡偶爾下廚起來。  

雖然是隨便做做但也是很認真;

站在爐區前面、子密抄起鍋子、筷子、鏟子劈哩啪啦…

蛋炒饅頭、月見半卵、蛋捲、金黃煎蛋、金黃炒蛋…  

等子密一回頭,身後不只有伊芙琳,還排了一列拿著餐盤嗷嗷待哺的人,

跟平常AI手臂那邊的排隊一樣、整整有序。  

「我要金黃煎蛋~(✪ω✪)   」

「我要月見半卵~(๑ơ   ₃   ơ)♥   」

「我要蛋捲~~(*´∀`)~♥   」

「我要蛋炒饅頭~ε٩(๑>   ₃   <)۶з   」

伊芙琳:「…」、「喂喂喂、你們客氣點啊!子密可是剛和泰坦軍打完仗回來的!身上還貧血著呢!」

一改以往低調的性子,伊芙琳提高聲調說話。

東妮:「那個…同學妳哪位?」不怪東妮認不出伊芙琳,伊芙琳以前總是包得緊緊、連頭髮都不露出一根。

「伊芙琳?」布蘭傑很勉強的認出伊芙琳的聲音,就是語氣、口吻和以前相去甚遠,讓她不能確定。

伊芙琳對著布蘭傑點點頭,沒多解釋什麼。

接過子密遞送過來的金黃煎蛋,凱夏對伊芙琳的話反應過來,

「我的天!我都聽說了!«星航作戰科»在太空生活實習時、遇到《泰坦帝國》偷襲!嚇死人!昨晚宿舍都傳遍了!」

凱夏也是《軍事學院》的學生,不過她是«宇航科»的。

布蘭傑立刻打槍凱夏:「還嚇死,妳當初報的第一志願可是«星航作戰科»!」

「子密,妳還好嗎?」布蘭傑關心問道。

子密正把各式早餐送到大家的盤子裡,「昨天伊芙琳照顧了我一夜,已經沒事了。」

百麗兒:「不過接下來,妳少不了要寫一堆報告是吧?所以讀理工科不是很好嗎?」

百麗兒是«理工學院»的學生,她覺得軍事學院的各種報告,完全是多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宿舍並沒分學院科系,只有分年級和性別,所以不同學院的學生、通通混住在一起。

布蘭傑:「對了!是在大犬星域的對吧!我已經聽說、是軍備品出問題…

軍備品出問題、再加上跳躍領域的偷襲、未免太奇怪~

井宿軍團這次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損失、還犧牲了很多人!軍備品不是«星際防衛部»直接管理的嗎?內部疏失?

還是派系鬥爭?」

布蘭傑是法學院的學生,一下子就往陰謀論想。

「…這些對我們來說太遠了」子密面無表情的說道。

別說敏感度高的布蘭傑,子密其實也感覺到這是一場有針對性的陰謀,甚至是出了間諜;

不過這些對他們學生而言,真的是管不到、不能管、也太遠了,

井宿軍團這次扛了過去,自然會有人去追查。

「嘿!子密、妳認識我系上學長“尤裡森.蒂菲德克”嗎?」凱夏忽然問道。

子密搖頭:「不認識,怎麼了?」

「他昨天給我打光腦問你的狀況,我只告訴他、聽說有《泰坦》偷襲的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聽到尤裡森的名字,東妮頓時眼睛亮起來、

「尤裡森學長?他不是暗戀子密吧!特地問子密狀況做什麼?」

尤裡森高富帥又優秀,在大四的其中幾個“F4”畢業後,眾望所歸的晉升新一輪“F4”之一。

凱夏慢半拍的眨眨眼:「不知道、他說也是幫人問的。」

子密還記得昨晚在宴會上、瞥見過的系徽:「應該是我繼兄,昨天我見到有個«宇航系»的學長、和我繼兄站在一起。」

伊芙琳:「妳說妳媽昨天再婚,所以妳多了個繼兄嗎?他很關心妳?」

子密:「…大概是覺得名義上的繼妹,多少該關心一下。」

腦海浮現起昨夜離開『沃特家』時,繼兄追上來的樣子和緊張表情…。

「昨天再婚?等等!!子密、你媽再婚的對象、不會是…」凱夏表情糾結尷尬起來。  

子密:「對,就是。」  

「呃…」凱夏僵了一下。  

聽到子密和凱夏意味不明的對話,其他人頓時覺得錯失了什麼劇情,齊齊看向二人。

昨天的婚禮和晚宴,由於父輩關係、凱夏其實也有參加,不過她早早就離開了,沒見到子密。

子密:「…」

凱夏尷尬的解釋起來、「呃…就我先前實習不是被尤裡森學長帶到麼?

不小心聽到他們私人群聊裡,塞勒希學長抱怨父親再婚,不想要繼母、繼妹的事,聊天時告訴子密了…。」

當時凱夏並不知道,子密媽媽就是副總統再婚的對象。

「咦?!所以、塞勒希學長現在成了子密的“繼兄”!」塞勒希是布蘭傑科上的學長,未見過其人但聽過大名;

塞勒希是剛畢業那屆、最風雲的人物,現今副總統[倫納德.渥特]的獨生子。

這真是驚天大瓜啊!

對子密來說,心倒是放的很寬;沒怎麼在意不受繼兄歡迎的事;

更何況,繼兄明明不歡迎新家人,態度卻還那麼好,自己就更沒什麼需要抱怨的了。  

和大家吃完早餐後,子密便回房間寫報告。

到傍晚,子密才傳送完實習報告、光腦便立刻傳來訊息,是«軍機處   -   狄生少尉»。  

「爾曼大師死後、交給他長孫的遺物包含最新型的機甲設計圖。

軍情處得到消息,可能將有人要對他的孫子;«穆岡.蒂菲德克»先生不利;

在你寒假的這段時間、保護穆岡先生的安全。」  

子密:「…」一個耳熟的名字。

領完命,子密打光腦向母親道歉,看來這整個寒假都不能去住渥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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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   瑪爾斯軍事學院   軍服》  

鐵灰色軍服;含金屬的布料;小破口能自動復原,但剪開就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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