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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化學實驗 上部

「R—O—B!」

不是合在一起念,而是一個一個字母分開,蕾貝兒一邊喊著一邊把實驗室的門踹開,隨即飛奔進去。

一名男子位於一整套的實驗器材前,正小心翼翼的做著實驗,只見他右手持著裝著不明藥劑的錐形瓶,左手食指擺在距離瓶底一段距離的位置,發著小而亮的火焰。

ROB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喚給嚇著,險些將藥瓶摔在地上,只見他將頭撇來,瞋目怒視著。

即便穿著潔白的實驗衣,一臉嚴肅,過大的衣服陪着他短小的身材仍然有點滑稽。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不是說要先敲門……」開口。

「你有空嗎?」揮手阻斷對方。

「我說……」又開口。

「跟我過來一趟!」扯著他拖向門口。

「你做什……」掙扎。

「有報酬喔!」耳邊低語。

「……」。

彷彿被注射了鎮定劑似的,ROB就像岸邊露伴一動也不動。

「搞定。」

蕾貝兒心想,要不是ROB把錢都花在了實驗器材上,讓自己陷入如此貧困的狀況,要跟他組隊出任務簡直比出任務本身還要難。

再被拖過走廊的同時,ROB也不在掙扎,但他仍在擺弄手上的器材,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正在被拖過整個走廊的事實。

蕾貝兒有點氣了。對,她的自尊心很高,沒有人可以忽視她。

蕾貝兒將ROB舉起,用力的甩向十米遠的走廊的盡頭。只見他狠狠的撞上牆壁,手上的瓶子也在撞擊下碎了一地。ROB向蕾貝兒比了個中指,但是由於他的手指太短了,畫面違和感之重,不禁讓蕾貝兒笑了出來,氣也消了。

「走吧!」蕾貝兒推開了大樓的大門,而ROB不情願的跟在身後,嘴裡抱怨著什麼「氣態鐵」、「氫氣」等化學名詞。

我必須要承認,蕾貝兒很棒,至少看起來。

首先,她長得很正點,身材很好,一頭飄逸的黑長髮在她身後揮舞著,雖然只是一絲絲的蛋白質但是卻莫名的吸引人。

她的臉也很端正,笑起來也很可愛,話說剛剛那個中指真他X的比對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的歐派很大。

真的很大。

這個看上去就知道了,大到這句話必須要用特大的字加粗體。

只可惜這邊不讓我調整字體。

可是個性就……

有點像是你在印度餐廳點了一盤咖哩,喔天阿,盛裝的盤子之精緻,撲來的香氣之誘人,於是你吃了一口,X,味道像大便口味的咖哩。

她脾氣暴躁,自尊心高,只因為跟我認識比較久,就只在我面前露出真本性。

再加上她的能力是隨心情變化自己的力量,因此一生氣就會弄斷肋骨(我的)。

因為怕惹毛她搞得我變得很少話,整個人感覺就像悶騷孤僻的宅男一樣。

身為一個新加入的冒險者,蕾貝兒憑著她實用的能力以及大女奶,她在公會獲得了不少關注與人氣。

我呢?只是個化學家兼工具人而已,要不是為了質譜儀,我才懶得去地下城。反正,她一定是接了什麼任務需要照明才硬拉着我吧。

雖然極度不想去,但是會跟我組隊而且付我報酬的也只有她了。

「喂!蕾貝兒,這裡!」不遠處有一個男子喊著。

「嗨!陳家豪!」蕾貝兒高興的回道。

陳家豪,記得好像是蕾貝兒的男朋友,才剛交往不久的樣子,這次算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現在請想像一個動漫遊戲會出現的雜魚NPC,好的,他就是陳家豪。

別跟我抱怨,他就是隨處可見的那種雜魚角色有著雜魚名字馬上就會領便當那種,我才懶得贅述他的長相。

「這家伙是誰啊?」雜魚一臉鄙視的看著我,對,我懶得叫他本名了,我可不想多浪費任何一個字在他身上。

「他是ROB,我的青梅竹馬,他可以點火幫我們照路。」蕾貝兒一邊挽著他的手,一邊說道。

「蛤!這小個子嗎?」雜魚站到了我的面前,一臉雜魚樣。「我們還要付錢給他?我只給他一成。」

好的,我給你三秒,如果你不提高價格,我就把雜魚變成烤魚。

「家豪~看在我的份子上,就給他兩成嘛!」

蕾貝兒靠近挽住雜魚的手,更加突顯了胸前的立體感。

「你以為這點報酬就可以滿足我了嗎?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本想這樣大聲斥責的,但她的女乃子實在是太大了。

「我不戰鬥,成交。」我輕蔑的回道。

雜魚向旁看了看蕾貝兒,又一臉雜魚的看著我,然後一臉雜魚的點頭,一臉雜魚的轉身。

「那麼出發!!!」蕾貝兒一手挽著雜魚,一手扯著我的實驗衣,步入傳送門進入地下城。

「諸君!準備好了嗎?」觀眾沸騰著,嘶吼著。

這裡是位於地底深處的魔族競技場。

「感謝各位的捧場,今天是競技場盛大開幕的日子!費時多年,這個競技場終於是建成啦!」

位於場地中央,一位長著角的惡魔一手持著麥克風,另一支手狂熱地比劃著。

「各位是否也期待已久呢?我們利用魔法,在地面上建立了幾座陷阱的地下城,而現在,裡頭正有不少的人類在探索著!

「現在,只要啟動這個競技場的機關,那些人類就會被我們傳送到這裡,與我們魔族英勇善戰的勇士進行對戰。」

群眾又傳來一陣歡呼。

「不過,這可是我們單方面的屠殺,希望各位可以徹底享受著這愉快的血宴。」主持人嘲諷地壓低音量,彷彿在講悄悄話似的,但手仍持著麥克風,聲音因此傳遍了全場。

全場被這行為逗得不亦樂乎。

「那麼在開始之前,容我先介紹一位非常重要的來賓,那就是位於我們魔族戰士的最頂峰,人稱『戰鬼』的魔族大將軍—弗萊爾!」

惡魔主持人一邊緩緩向上起飛,一邊用手指著不遠處的貴賓席。

貴賓席中,一位身材龐大的魔族男子站了起來。

只見佛萊爾的背上背著無數的兵器,從充能斧到太刀樣樣都有。

傳說中,這是佛萊爾從他的獵物手上收割的戰利品—可不是平凡的獵物,而是他認為值得尊敬的對手。

雖然這個行為頗被當今的魔族社會給藐視,但是佛萊爾立下的戰功是白紙黑字的,不愧於魔族大將軍的稱號。

佛萊爾敬禮,然後坐下。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震懾了在場的所有魔族,競技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欽佩於佛萊爾身上一舉一動所帶來的威嚴。

許久,掌聲四起,魔族主持人在如雷的掌聲中說道:「那麼,該說的都說了,諸君是否準備好這個慶典了呢?」

眾魔歡呼。

主持人彈了一下手指。

這是個陷阱。

如今,我人一頭栽在沙子裡,快要窒息而死,腦中閃過阿克巴上將的這句台詞。

我用盡自己的力量,將頭拔出地面,隨後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該死的!你他X的X你X雞X操你X……」

我一邊喘氣,一邊把自己這輩子一半的講髒話額度給花掉了。

冷靜啊!ROB,不過是點小事,不過是差點死在沙堆裡而已罷了。

我甩甩頭,將卡在頭髮的沙子給甩掉,也將煩躁感甩掉。

再度抬起頭,我發現周遭暗到不行,我的只能感覺到底下的沙地以及周遭流動的空氣。

我深吸一口氣,發動了我的能力。

很多人都以為我的能力只是起火,但事實沒有那麼簡單。

的確,我可以起火,但是與其說是起火,不如說是一些化學反應。

我手掌往前朝上,集中精神,在手的上頭複製一團當甲烷與氧氣與氮氣的混和氣體。

接著,我在中心複製出適量的氣態的鐵。

因為環境壓力相對大的關係,導致鐵瞬間從氣態凝華成固態,同時間發出大量的熱。

熱使得甲烷達到了燃點,然後燃燒。

為了避免爆炸,我混了不少氮氣,同時補充甲烷與氧氣以持續燃燒。

已知用火。

是的,我可以複製在射程距離(5公尺)內的氣態元素或分子到指定的位置。

我通常會在身上帶著幾個我用特殊容器裝的氣體。

目前戴在身上的只有甲烷、氮、氧、鐵、鎂、氯化氫,當然都是氣體。

你問我為什麼要隱藏能力?其實也沒特別去藏,只是很多人也先入為主的認為我的能力是起火,我也懶得解釋了,也避掉了很多麻煩,而且......

「誰在那邊?」

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蓋一魔族也。

等等,魔族??

不太妙,看樣子應該是個高等魔族,完全不應該出現在我們探索的地下城。

看來剛剛應該是被傳送到了其他地方,而且可能是個極為危險的地方。

我繃緊神經,集中精神。

「你是誰??」魔族一邊靠近,一邊喊道。

7公尺、6公尺、5公尺,好可以了。

不一會兒,魔族就因為我造出的氯化氫氣體中毒而死。

我暗自慶幸它沒有抗毒的特性,並且從它過來的方向移動。一段路後,前方的吵雜聲越發越大。

我走到了盡頭,而盡頭有著一扇鑿開的窗。

「我有不好的預感。」

一直以來,蕾貝兒在戰鬥時,都必須將自己的某種情緒激烈化來最大規模的提升自己的能力—這通常是憤怒,畢竟以蕾貝兒易怒的個性來說,是最容易且直接的方式提升能力。

在憤怒的狀況下,蕾貝兒的力氣敏捷都有顯著的提升,如此方便的能力也是她成為公會中的風雲人物,也不少人要與她組隊—前提是要能忍受她的暴躁個性。

蕾貝兒不知道的是,不同的情緒所增幅的加權有強弱之分。

簡單來說,先將所有的情緒量化,再根據加權值來決定增幅的強度,而「憤怒」的加權值是1,「絕望」的加權值則是10。

蕾貝兒意識到自己正在墜落

上一秒,她還在跟陳家豪與ROB探索著地下城,下一秒她突然懸浮至半空,一瞬的靜止,隨後在地心引力的拉扯下墜落。

地面迎面撞上蕾貝兒,瞬間的衝力把蕾貝兒肺中的空氣給擠壓而出。

蕾貝兒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卻吸進一團沙塵,劇烈地咳嗽無法遏止。

待一連串劇咳停止後,蕾貝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處於什麼處境:

競技場、魔族、歡呼聲。

蕾貝兒身邊也有不少搞不清狀況的冒險者,她環顧四周,尋找夥伴的蹤影。

「陳家豪……有了,ROB……」

蕾貝兒注意到了陳家豪在前方遠處痛苦地呻吟著,但怎麼找也找不到ROB。

就在她站起身,準備靠近陳家豪時,巨大的鈸聲響起,場上的冒險者不約而同抖了一下身體。

這時,蕾貝兒才注意到了競技場四周。

鐵門緩緩升起,總數十二個鐵門代表十二隻高等的獸人。

有的獸人持著巨斧、有的拿著大劍,即便所擁有的武器雜七雜八,但他們的眼神都散發著瘋狂、屠殺。

又一鈸聲響起。

四週的獸人喊著不明所以的語言,向著中心的冒險者衝鋒。

只見其中一個拿著流星槌的獸人把陳家豪的頭砸爛,拿大劍的將右前方兩位冒險者給攔腰斬斷。

不少類似的屠殺在競技場的四處上演,看臺上的魔族們只是大聲的叫好、歡呼著。

蕾貝兒這時突然感到左肩一陣劇痛,一把箭直直的戳穿肩膀,尖端從肩胛骨上方的肌肉鑽出。

蕾貝兒呆了一瞬間才將箭拔出—但是這一瞬間,即使只有一點點,蕾貝兒還是受到了毒液的侵蝕。

慘叫聲。

血肉橫飛。

歡呼。

更多慘叫。

更多血肉。

更多歡呼。

絕望。

武器的碰撞聲。

冒險者的求饒聲。

更多更多慘叫。

絕望。

更多更多血肉橫飛。

絕望。

更多更多歡呼。

更多絕望。

更多更多絕望。

蕾貝兒從沒那麼的絕望過,絕望到她只是呆站在競技場的正中央,任由毒液流過全身,任由其他冒險者的慘叫與血肉洗刷整個場地。

不一會兒,場上只剩下蕾貝兒,以及十二位拿著各式武器的高等獸人。

獸人們看到場中只剩蕾貝兒一個人,不約而同的衝了過來,就好像動物園餵食秀裡獅子們搶奪拋在中心的美味大骨。

因為絕望所帶來的力量竄過蕾貝兒身上的每一條神經,這或許是目前以來她所擁有過最多的力量。

但是她的心智已經麻木,男朋友被殺、ROB不見蹤影,可能已經死在競技場的某處。

蕾貝兒左後方的獸人從背後拿出另一支箭矢;前方兩名獸人,一人手持流星錘,另一人雙手握著一把大劍。

說來可笑,帶可她強大力量的絕望,卻使得蕾貝兒無法再思考,沒有時間為陳家豪痛哭、沒有時間尋找ROB的屍體、沒有時間感受自己所擁有的全新力量。

持弓的將矢搭在了弓上,蓄勢待發;前方的獸人們則一邊高喊無法理解的話,一邊將大劍/流星錘給砍/砸來。

蕾貝兒讓力量掌控自己,讓絕望掌控自己。

箭射出,蕾貝兒沒有思考,只是任由本能強行接住,箭柄的木刺扎在蕾貝兒的手掌上,但帶來的疼痛與移動左手的劇痛比起來根本沒什麼—兩者與絕望比起來也沒什麼。

同時間,前方的劍勢襲來,蕾貝兒從腰間拔出她的劍,在格擋住攻擊後用力將對手的劍往回推並且丟出手上的箭。

持大劍的獸人向後跌了兩步,勉強閃開蕾貝兒丟出的箭。

流星錘從右方劃破空氣襲來,蕾貝兒一個旋轉踮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鍊子,使勁一拉。

持流星錘的獸人瞬間失去平衡,向蕾貝兒跌來,蕾貝兒將劍直直的刺入心臟,就像串烤雞肉一樣,箭的尖端沾著血液從獸人的背脊刺出。

這時,持大劍的獸人再次撲了過來,蕾貝兒瞄準方向用腳狠狠的踢了劍上的屍體,屍體就像砲彈一樣飛了出去,破壞了獸人的揮砍。

第二波的箭朝向蕾貝兒發射,蕾貝兒向旁邊移動,讓箭矢只是徒勞地插在獸人屍體上。

在大劍獸人因為同僚的屍體而摔在地上時,蕾貝兒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迅速地繞到了背後。

高等獸人也不是叫假的,雖然對於眼前的獵物垂死掙扎感到驚訝,但獸人還是反射的向後揮了一刀—但只是徒勞,蕾貝兒早已跳上高空,同時藉著旋轉的力道向下揮砍,俐落的把獸人的脖子斷開。

頓時間,鮮血大量的從截斷面噴出,蕾貝兒沒有理會自己身上沾滿著獸人的鮮血,只是用力的把手上的劍往遠處的獸人一丟。

持弓的獸人還來不及射出第四支箭,就被飛來的劍給正正的插入眉心,連慘叫都來不及,整個人向後仰,死在地上。

蕾貝兒拾起了獸人的大劍,四周剩下九位獸人。

還剩下九位。

蕾貝兒放棄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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