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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雄英體育祭‧中場】

不過顯然和他們同組的人卻不認為自己通過比賽,另外兩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心操雖然沒有說甚麼,但是癒葉知道其實他是有些失落的,畢竟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個性比起英雄,更像壞人。

她微微抿唇,想了一下後走出去,很快就找到想找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A班的尾白同學。」

突然被喊住,尾白有些意外。

「怎麼了怎麼了!竟然有別班的女生來找尾白!」

「真是太讓人羨慕了!太過分了!憑甚麼尾白能夠有女生找啊!」

大概是因為他們還在門口處,人都還沒散開,一不小心就引起周圍的注目。

「那個……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嗎?」癒葉雖然只是想過來替心操說點話,但她還不想再太多人面前暴露出心操的個性。

「啊,恩。」尾白也想起來眼前的少女是剛剛騎馬戰和自己一組的人,似乎和那個叫心操的人關係不錯的樣子。

兩人避開大家的目光到比較安靜的地方。

「剛剛的比賽,非常抱歉。」癒葉微微欠身,「不過我並不認為心操那樣做有甚麼不對。」

「欸?」尾白剛要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又被她的下一句給打回票,「那個……」

「雖然心操的個性有點不太符合一般人對於英雄的定義,但他並沒有作弊,只是合理的使用了自己的個性能力而已。」癒葉微微抿唇,「雖然聽起來有點像在替他解釋,但是心操君也是很努力在為成為英雄而努力。」

「這……」

「尾白君要是覺得這與自己的實力不符合,那麼也可以選擇棄權,這是屬於你的權利。心操君使用自己的個性贏得比賽也是同理。」癒葉溫和微笑地說,「我只是希望不要因為他的個性就對他產生偏見,那傢伙雖然看起來像壞人,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呢。」

「啊……我知道了。」尾白聽完她的話後,認真想一想,發現對方說得也沒錯,只不過他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而已。

「那麼,我先告退。」癒葉禮貌的行了個禮,然後離開,她還得去找另一個人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尾白突然很好奇,那個女孩子到底是甚麼樣的人,總覺得明明沒看到過她有甚麼表現,卻在剛剛有一瞬間莫名覺得她應該是很強的。

「嘛,能晉級到這個階段的,也不會弱到哪裡吧。」尾白感嘆一聲說,「不過──她的個性到底是甚麼?」

……

最終決賽前是午休時間。

癒葉和心操打過招呼後,揹起一個有點大的手提袋離開。

「永森要去哪?不在這裡一起吃嗎?」C班有人看到癒葉離開,忍不住問。

心操偏頭說,「是打算和家人一起用吧。」

只是那位家人也是教師就是了,心操可沒忘記之前在癒葉家裡看到那位時,心中閃過的驚恐。

癒葉的確是要去找相澤,但其實她並沒有打算要和相澤一起用餐,只是去送個便當而已。

不過沒想到廣播室除了相澤和麥克以外,還有其他的老師在。

「不好意思打擾了。」癒葉有些尷尬,不過這點尷尬很快就麥克的大嗓門下消失了。

「哦哦哦,少女!是來給爸爸送便當的嗎?」

「那個……我是來送便當的沒錯……」癒葉發現午夜的目光放射出名為八卦的光線,「那個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等等,妳剛剛在場上的表現是怎麼回事?」相澤拉住人問,「要是還打算繼續低調下去的話,等等的最終決賽就去棄權吧。」

「欸!等等,橡皮頭!這樣說不會太過分嗎?」午夜雖然剛剛才知道這個女孩也是一年級生,而且竟然悶不吭聲地通過前面兩場比賽。

「我的個性在前面那兩個測驗中,就算想用也沒辦法展示出來,所以才會用那樣的方式通過,這樣才能在最終決賽上處於比較有利的位置。」癒葉沒有因為被他這樣說就沮喪或難過,依然面帶微笑地回答他。

「果然……也就是說前面兩場比賽的結果都是妳計算好的吧。」相澤這才確信了癒葉是很認真在準備比賽的。

「欸!等等!也就是說剛剛那兩場比賽,橡皮頭你女兒完全沒用個性嗎?」不只是午夜驚訝到了,連其他在場的人聽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在第一場障礙賽上我還是用到個性,不過只到地雷區之前而已,在那之後就沒有用了。」

「就算是這樣也很厲害啊。」

「沒想到橡皮頭的女兒竟然這麼深藏不露。」午夜好奇地問,「但為什麼沒有去考英雄科呢?」

「她的個性不適合入學測驗那種方式,還有我只是負責當這傢伙的監護人而已。」相澤聽到她說有使用能力時,就猜到大概是有哪個異界的傢伙出現幫忙了,能夠瞞過他們的眼睛的異界者…是那個忍者嗎?

「欸,還以為真的是你女兒呢。」

「開甚麼玩笑。」

「叔叔,那我先走了,等等下午還有比賽。」癒葉沒打算在這裡久留,因此和在場的人一一問好後就先離開了。

「真是乖巧又可愛的女兒啊。」午夜羨慕忌妒地說。

「那不是我女兒……那孩子的父母──」相澤語氣微沉,「是永森學長他們。」

永森……?

午夜思索了好一會,最後在麥克的提示下才終於想起來永森是誰。

「等等,那不就是說那孩子的父母在她──」

「啊,在她五歲時就過世了。」

「沒想到,竟然是那兩個人的孩子…是他們僅剩的血脈了吧。」

「恩。」

「那孩子要是有想要成為英雄的意思的話……」午夜看向對面兩個男人。

「啊,那麼她大概不需要擔心沒有事務所收留吧。」

是啊,當年那次事件,有多少英雄是因為永森夫婦而撿回一命的,如今也過了十年,當年的那群年少輕狂的英雄們如今都成了現在鼎鼎有名的人物。

他們都虧欠著永森夫婦一條無法回報的命,若是他們知道永森夫婦還有一個孩子的話……

「啊啊,看樣子這個世道又要迎來一次新世代的開端了。」

另一邊離開後打算找個安靜地方吃飯的癒葉又再次碰見了那個紅白髮相間的少年,但相較之前的溫和模樣似乎又不太一樣,有種被甚麼東西給綑綁住的感覺。

「沒事吧?」癒葉關切地問。

轟這時才回過神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女,他現在知道這個人是C班普通科的,只是名字……

「我……」

「這麼說起來,我還沒自我介紹過呢,你好,我是一年C班的永森癒葉。」癒葉微笑的伸出手。

「轟焦凍。」轟伸手輕輕回握了一下。

「轟同學不去吃午飯嗎?等等下午比賽應該會消耗很大吧?」癒葉一邊問一邊拿出自己的午餐,今天是常溫蕎麥麵搭配清爽醬汁,她還準備了蔬菜天婦羅當作配菜,因為她覺得吃麵條可能會容易餓,因此準備的量有些多,「要吃嗎?我有多準備一點,這裡也有備用的筷子。」

癒葉遞出免洗筷給他。

轟遲疑了一下後接過,「之前的盒子……」

「那個沒關係的,甚麼時候還都可以。」癒葉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儘管分量多,但兩個人吃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將所有食物清乾淨了。

「多謝款待,很好吃。」轟禮貌的道謝。

「那就太好了!我還是第一次做蕎麥麵,本來還有點膽心呢。」癒葉笑咪咪的說,雖然這次的成品是她和鬼燈大人一起合作才成功的,不過這一點就不用說出來了。

轟倒是有點意外,沒想到她會自己做蕎麥麵。

「等等的比賽要加油喔。」

「我記得妳應該也晉級了吧。」轟回憶了一下後說。

「恩,所以到時候碰上了,還請多指教呢!」癒葉將東西收拾好,「不過你們A班的人都好厲害啊,不愧是英雄科的學生。」

「恩。」轟點點頭,的確他就算擁有強大的個性,在A班中卻不是最突出的佼佼者,而是其中之一而已。

「那個叫做爆豪的同學,明明看起來脾氣特別差,但戰鬥中卻出乎意料的冷靜呢。還有那位叫做綠谷的同學,不只是個性鮮明,而且似乎腦子也很好。」

轟聽著她的話,有點意外的看向她,「妳觀察出來的?」

「算是吧,畢竟在前面兩場比賽中,你們A班的同學完全都沒有要隱藏的意思啊。」癒葉說歸說,但神色間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轟同學也是,雖然不知道是甚麼樣的原因讓你排斥使用另一種個性,但是就算只使用單一種也已經很厲害了呢。」

「妳知道?」

「雙重個性嗎?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而且在剛剛的騎馬戰,轟同學不小心使用出來了吧?火焰。」癒葉不只是觀察敏銳而已,她對於空氣中的變化與氣息也很敏感。

只是……她看見轟神情更加陰鬱,腦中飛快打轉,很快就總結出一個可能性,但是……

「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告訴轟同學一個祕密吧。」癒葉伸出一隻手指抵在唇上,「這是只有我叔叔和親近的家人才知道的祕密。」

轟見狀,是想說拒絕的,但下一秒卻因為她說出的話而愣住。

「我也是喔,雙重個性。」

我也是喔!也是甚麼?雙重個性。

這八個字迴盪在轟的大腦之中,最後凝結成四個字。

個性婚姻。

「果然,說到這個的話,轟同學第一個想法一定是個性婚姻吧。」癒葉看他神色就猜出他的想法,「但我覺得應該不是,我猜我的父母應該是很愛彼此的。」

「應該?」

「我的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因為工作過世了。」癒葉神情緬懷地說,「說實話我對他們的印象很模糊了,而且他們也常常不在家,但是我還是隱約記得他們應該是很厲害也很溫柔的人。」

「抱歉……」

「不用說抱歉啦,雖然偶爾會覺得有點難過,但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救更多人,這樣一想的話,就覺得沒那麼難過了。」癒葉看向他,「轟同學很討厭父親吧?」

轟沒料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但他也沒有要隱藏的意思,乾脆俐落的點頭。

「但是轟同學卻很喜歡英雄。」癒葉微笑的說,「既然這樣,就應該把握住全部你能夠把握住的東西!就算那份力量是從你最厭惡的人身上繼承的,那又如何,拿到手裡的東西就是屬於你自己的。」

轟沒想過還能這樣想,「但……」

「我不是轟同學,也沒有經歷過轟同學過去的事情,所以不管我說甚麼都沒有意義。」癒葉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明明握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不使用的話,那就太浪費了!只要轟同學你永遠記得這份力量該為什麼而使用,那麼你就永遠不會變成和那個人一樣的存在。」

為什麼而使用……這份力量?轟凝視著自己的手,也許他一直較勁的對象並不是父親,或者說不只是父親,還有那個無力反抗的自己。

「那麼我也該回去了,下午見,轟同學。」

「下午見……」轟頓了一下後說,「癒葉。」

癒葉微微愕然,但很快就笑了,她揮揮手和他告別後,往C班的休息去。

……

下午的一對一比賽,由晉級的四組十六人分別打散對決。

就在午夜準備開始宣布分配抽籤,尾白舉起手表示自己要棄權。

癒葉聽到後立刻看向身邊的心操,「不舒服嗎?」

「還好。」

「那就好好比賽吧!」癒葉拍拍他的肩膀說,「把這幾天的訓練成果拿出來。」

「……我覺得妳大概是想要我死吧。」心操不太想回憶這幾天的挨揍經歷。

「放心,我也在場上的話,五分鐘內馬上讓你完好如初。」

但疲憊和痛感又不會消失!心操在內心抱怨道。

很快的分組名單就出來了。

癒葉看了眼自己的對手,「蘆戶…應該是A班那個用酸液的吧,我記得她的運動神經好像也挺不錯的。」

她轉頭想找心操,卻發現人已經跑前面去了。

「就是你吧,綠谷出久。」心操看完名單後注意到旁邊的少年。

「啊。」被突然冒出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綠谷迅速轉身倒退幾步,看到心操的瞬間就認出他是之前曾經來班上挑釁過的傢伙。

「第一回合,多多指教。」心操淡然地說。

「請…」綠谷剛要說話的瞬間突然被尾白的尾巴給擋住。

「綠谷。」

「心操君。」癒葉也走過來,看到他們之間的狀態,立刻就弄明白了,「心操君,該走了。」

「喔。」心操慵懶地回了一聲。

癒葉朝綠谷和尾白頷首示意後追上心操的腳步。

綠谷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心操君,你剛剛應該沒有打算用個性吧?」

「當然沒有。」

「比賽的時候就算了,平常時候可別對著同學這樣用。」

「是、是、是。」

「這是怎麼回事?尾白君。」

「總之不要回答他比較好。」

走了一段距離後,癒葉回頭看一眼後才說,「啊啦,是那位綠谷同學啊,感覺會有點辛苦喔。」

「只要他對我的個性不設防,基本上我不會輸的。」心操不擔心對上他,「相較之下,我還比較怕碰上妳呢。」

「不可以輕忽大意,那位綠谷同學看起來就是信念強大的人,對於那種人,你的個性還是會有被破解的可能性喔。」癒葉提醒他說。

「……我會注意的。」

癒葉看他那個神情就知道絕對不可能。

嘛,總要吃點虧才會明白呢,少女聳聳肩不再多說。

……

趁著中間的娛樂項目時間,癒葉打了個呵欠,打算去外面晃一晃。

「永森,別忘記時間。」心操打算待在室內休息等時間。

「我知道。」癒葉也不打算走多遠,只是一邊坐著伸展一邊散步而已,剛剛坐在那邊她覺得自己好像快睡著了,怕心態太過鬆懈,她覺得還是動一動比較好。

很快地,娛樂競賽結束,緊接著就輪到他們了。

第一戰,是心操君對綠谷啊。

癒葉因為自己的比賽排在中間,所以也不急著去等候室,而是先去觀看比賽。

「啊啊,所以不是說了嘛。」癒葉看著場上的戰鬥,「這種充滿信念的傢伙是最可怕的。」

正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心操最後還是輸了。

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看看,話說──

「那傢伙竟然完全沒有活用我教的技巧。」

因此當心操帶著點感動回到後面休息室時,看到了面帶微笑的癒葉,一瞬間全身都顫抖起來。

「那是甚麼糟糕的比賽啊!竟然完全沒有用上體術。」癒葉雙手叉腰的問,「這樣特訓的作用到底在哪裡啊?」

「抱歉。」心操立刻低頭道歉,真奇怪,明明他就擁有洗腦的個性,為什麼就是沒有勇氣對眼前的人使用呢。

啊,大概是因為不可能洗腦洗一輩子,只要解開的瞬間他應該就會被打死吧。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性後果,他就沒有勇氣去洗腦永森癒葉呢。

當然更可怕的是,他覺得癒葉絕對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掙脫洗腦,這種絕對存在的可能性,他哪還敢對癒葉出手啊!

「啊。」癒葉似乎看到了誰一樣,突然往某個方向加快腳步。

「永森,妳不去看下一場比賽嗎?」心操訝異地問。

「我等等就過去,你先去。」癒葉朝他回喊一聲後很快就不見了。

「奇怪的傢伙。」心操聳聳肩往觀眾台方向走。

癒葉因為剛剛看到的眼熟身影,才加快腳步追上去,但沒想到會碰上父子戰場。

本來她是不想打岔的,但是聽到那個男人越說越讓人不高興的話,她終於沒忍住的站出來。

「轟同學,比賽請加油!」癒葉直接無視旁邊倚著牆壁的男人,逕自走到轟面前說,「你想要證明對吧,那就去證明給大家看!」

轟微微愣神,但還是認真的點頭。

目送走轟以後,癒葉才轉過身,發現剛剛那個男人已經走掉了。

「奇怪的父子關係。」癒葉嘆氣地說,她雖然對父母還隱約有點印象,但作為英雄的孩子,基本上根本不可能有正常的親子相處時間,比起雙親,她對艾斯的印象還更深刻一點,畢竟從小陪她玩的人是艾斯啊。

所以對於正常的親子相處有些陌生,而照顧她的那些人也沒幾個是正常家庭出來的,大家都灌輸著奇怪的觀念給她,她覺得自己能夠這麼善良的活到現在全歸功於她自己…大概吧。

轟的比賽結束的快而猛,但卻給人一種沉重又哀傷的感覺。

這般想著,她回到觀眾席。

「我還以為妳打算直接待在選手室直到比賽呢。」心操看到她過來時還有點意外。

「啊,這麼說也是。」癒葉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

癒葉還是看了下一場比賽後才起身去選手室。

「比賽加油。」

「恩,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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