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其名為英雄】

有些茫然的睜開眼,永森癒葉摸了下臉龐,發現上面有著未乾的水。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然後就看見房間窗台旁坐著一個人,一個裸著上半身、頭帶著寬大牛仔帽的男人。

「唷,早安啊。」男人察覺到她醒來,看向她抬手打了招呼。

「早安……艾斯?」癒葉眨眨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甚麼時候來的?」

「在妳睜眼的那一刻。」艾斯剛說完神色愣了一下,「做惡夢了嗎?」

「欸?」

「妳臉上還有淚痕,哭了嗎?」艾斯指著她的臉頰說。

癒葉又一次摸向自己的臉,「我好像…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但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這樣啊,不過不是有人這麼說過嗎,現實和夢境是相反的,也許會有甚麼好事情發生也說不定呢。」艾斯笑嘻嘻地說。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癒葉,妳快遲到了。」

「啊!我馬上就好!」癒葉連忙翻被下床,一邊對外面說了聲。

她下一秒和艾斯對上眼,後者有些無辜的朝她眨眨眼。

「這位哥哥,我要換衣服。」癒葉看著他說。

「喔,對!」艾斯仿佛才反應過來。

「請。」癒葉替他開了門,確定他出去後才闔上門去洗漱換衣服。

十分鐘後,準時出現在餐桌旁邊坐下,艾斯也跟著坐下。

「早安,叔叔。」癒葉和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道早,又順便說了一句,「艾斯也在。」

對面的男人微抬眼皮,目光掃過少女身側唯一的空位,無聲的點了下頭。

「妳這個叔叔還真是一如往常的……」艾斯思考了一下該用甚麼詞比較好,最後只能擠出一個,「疲勞?」

「噗哧。」癒葉沒忍住的笑出聲,很快引來對面人的注意力,她立刻擺正態度,「叔叔今天看起來似乎也很累,是最近的工作太多了嗎?」

「沒甚麼,新學期開始,事情本來就比較多。」男人放下手上的餐具,「快一點,差不多該出門了。」

「喔!」癒葉加快速度的吃完早餐,然後歪頭看向艾斯,「艾斯最近過得怎麼樣?」

「恩,老樣子!不過前陣子我在一個叫阿拉巴斯坦的國家見到路飛了,那傢伙也成長不少呢。」艾斯嘻嘻笑著說,「要是有機會可以讓你們兩個見一面就好了。」

「我也有點想見見路飛,感覺會是很有趣的人。」她從小聽著艾斯說那些關於他的兄弟的故事,不知不覺間也將他們當作是自己的兄弟一樣。

「啊,一定會有機會的。」艾斯摸摸她的頭,然後說,「去上學吧!」

「嗯!我出門了。」癒葉先看了一眼自家叔叔,確定人在廚房還沒出來,便馬上抱了艾斯一下,然後笑嘻嘻地和他揮手往門口跑掉。

「真是的。」艾斯被她那猛一抱,也不禁先愣了一下才覺得好笑,自從癒葉的監護人知道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是個男人後就禁止癒葉和他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他壓壓帽沿,「路上小心啊,癒葉。」

然後他的身影逐漸變淡,最後消失在屋內。

……

「叔叔,我去教室了。」到了學校後,癒葉很自覺的下車主動說。

「放學後記得直接回家,不要四處亂跑。還有在學校的話得叫我老師。」

「是,相澤老師。」癒葉乖巧地說,雖然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她還是有點不習慣。

「上課專心點。」相澤其實也沒甚麼好說的,癒葉基本上都屬於聽話的好孩子,很少讓他操心。

「嗯!」癒葉點點頭說,「老師也要注意休息啊!今天還有USJ訓練對吧?」

「啊……是沒錯。」

「今天晚飯我來準備吧?老師今天應該也會很辛苦吧,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提前說喔。」癒葉舉起自己的左手,「我現在也進步不少,已經可以把時間拉長到十分鐘內了。」

「啊,如果有需要的話。」相澤看著眼前認真的孩子,也難得的嘴角微微揚起,他伸手摸摸女孩的頭,「去教室吧。」

「我去上課囉!」癒葉和他揮揮手,腳步輕快的往一年C班去。

她現在是雄英高中一年C班的學生,在這個以英雄聞名的學校中,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

這是個擁有著名為「個性」能力的世界。

而這一切的伊始,源於中國的輕慶市,有一則澤「會發光的嬰兒」的新聞。自此之後,各地傳來諸多異常報導,但其發生原因一直都尚未查明,時光則不斷流逝。

不知從何時開始,超常已經變成了日常。架空的事物已經成為現實,世界約八成人口都有著某種特異體質,因此便成為了現在的超人社會,在如今的世事紛擾的世界,於是過去誰都空想憧憬過的職業就這樣登上社會的舞台了。

那個職業正是──英雄。

為了對抗濫用「個性」於犯罪用途的罪犯,政府將英雄定位為特殊的公務員,依其功績給予報酬。豐厚的報酬與體現正義的榮耀,加上享有民眾的聲援與支持,英雄成為所有人嚮往的最棒職業。

「嘛,不過和我沒甚麼關係呢。」癒葉這邊想著,踏進了教室,走到自己位置,偏頭看到鄰桌的同學已經到了,「早安,心操君。」

聽到聲音的心操少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早安。」

癒葉也沒有在意他的冷淡,打過招呼後就逕自拿出自己的書開始讀起來,她雖然沒有雄心壯志,但既然她的能力和治療有關,至少醫學方面的內容要多了解一點,只是雄英沒有方面的課程,她只能靠自己多多努力。

結束了上午的課程後,她拎著便當和書本想著去老地方一邊吃飯一邊繼續研究,沒想到前幾次都沒人的地方,今天卻多了一個陌生身影。

「那個……」癒葉不想浪費時間去找別的地方,看了看周圍發現只有一個人後,才開口,「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我可以在這裡吃午飯嗎?」

對方是個髮色紅白相間、看起來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年,有很大程度是和自己同年的學生。

後者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後輕輕點了下頭就不再理會她。

癒葉鬆一口氣的坐在離那名少年有些遠的位置,一邊拿將書本攤開放在大腿上一邊拿起便當開始了中午的例行公事。

儘管有兩個人在,但周圍安靜的仿佛一個人也沒有,卻也沒有人因此感到尷尬,兩人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相安無事的結束了午休。

基於禮貌,癒葉在離開前還不忘和對方打了招呼,也不需要對方的回應,便逕自帶著笑容離開。

完全沒發現在她離開後,那名紅白髮相間的少年目光一直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她在快到教室時,正好碰上了似乎準備回去休息的麥克。

「啊,麥克叔…啊,不對,麥克老師。」下意識脫口慣常的稱呼,又在下一秒發現場合不對而硬生生改口。

「哦,這不是我們家少女嘛!成為高中生後感覺如何啊?」麥克一如往常的大嗓門,同時手自然地拍上她的肩膀。

怎麼說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既然都來了雄英,自然要在有限範圍內多多照看啊!

「還不錯,課程都挺簡單的,所以有不少空檔可以訓練和讀書。」高材生說出了讓人羨慕又忌妒的宣言。

「不錯不錯,不過妳以前功課就挺不錯的,看樣子高中的課程也難不倒妳啊。」麥克一高興,便有些忘形,「真羨慕橡皮頭那傢伙啊。」

「上課時間要到了,我得回教室了,麥克老師。」癒葉看他似乎還想繼續說甚麼,連忙打斷他。

「哦,也是,快去吧!」麥克這才想起要是害癒葉小少女上課遲到,那麼接下來他就會被家長找了。

癒葉好笑的看著麥克連連擺手讓她快走,又行了個禮後才加快腳步回去教室。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剛結束一堂課後,就突然被老師叫出去。

「永森同學對吧?麥克讓我快點帶妳過去。」

「欸,麥克老師?為什麼?」癒葉微微詫異,她剛剛明明才和麥克說過話而已啊。

「總之快點!」

癒葉察覺到老師臉上的焦慮和緊繃,她隱隱感覺到有甚麼事發生了,莫名地不安起來。

一直到她親眼看到相澤的慘狀,才終於明白那股不安源於何處。

「叔…叔…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癒葉幾乎第一時間上前拿掉左手手套,將手放到相澤的胸口處,柔和的鵝黃光暈將相澤整個人壟罩起來。

但很快地,光暈消失,她臉色瞬間慘白,「已經超過時間了!」

「永森同學,不要逞強。」

癒葉微微喘著氣看向聲音來源,「校長先生……」

「妳的能力我也大略聽過相澤提起,會通知妳也是因為相澤是妳的監護人,不論如何都應該告知妳。」

「謝謝您,校長先生。」癒葉一邊說一邊將左手手套重新戴上後,又脫下右手的手套,「雖然弱了一點,但至少沒有時間限制,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隨著她的話,右手泛起微弱的銀綠光芒。

「至少…可以叔叔舒服一點。」癒葉眼眶含淚,坐在病床邊維持著能力,「我可以知道到底發生甚麼事才會導致叔叔受這麼重的傷嗎?」

校長思考了一下後說,「當然可以,妳應該知道今天英雄科的一年A班要進行USJ訓練吧?」

癒葉點了下頭,「是訓練出了事嗎?難道說……有入侵者?」

校長頓了一下,「為什麼會這麼想?」

癒葉微微垂下頭,目光凝視著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男人,「前幾天,學校也被人入侵了吧?雖然後來說是記者闖入,但一般記者真的有這種能力嗎?我放學時經過大門稍微觀察了一下,那種損壞程度…我不覺得會是記者做的。」

校長有點意外,他是知道相澤年紀輕輕的時候就不得不收養遠親兼敬重的前輩的孩子,也知道那個孩子能力特殊,雖然沒有想要當英雄,但卻很認真學習。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孩子遠比他所想像的要來得聰明,看樣子相澤為了這個孩子沒少付出啊。

「有點可惜呢。」校長不經意地說。

「甚麼?」癒葉疑惑地抬頭看向他。

「永森同學真的沒有想過要成為英雄嗎?妳的能力上的限制,只有在最近的戰鬥場地上才能真正派上用場,否則就只是像這樣只能做一些作用不大的治療而已。」

癒葉很清楚知道自己能力的弱板,也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性並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英雄,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能力要是能夠成為英雄的話,便能得到更有效的使用。

「我……沒辦法成為英雄。」少女低垂著頭,語氣微微顫抖,「我太過自私……只想保護想保護的人。」

「那麼難道不能確保想保護人的基礎上,成為保護別人的人嗎?」校長偏頭問。

癒葉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我會考慮的。」

癒葉知道校長這麼說的意思,但現在才說要轉進英雄科……她沒這麼厚的臉,在還沒有任何表現以前。

「如果真的考慮好了,可以認真準備一下,接下來的體育祭。」校長提點道,「至於此次事件,事實和妳猜想的差不多,這次的確是被敵人(Villain)入侵。」

「非常感謝。」癒葉輕輕朝他點頭致意。

校長很快就先告退,沒多久麥克也趕過來,順便幫忙買好晚餐,「小葉子,要好好吃飯啊,有需要的話隨時打給我啊。」

「謝謝你,麥克叔叔。」癒葉的手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相澤身上,當然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相澤好得速度比想像中要來得快。

「別太逞強,要是一直使用能力也會受不了的吧。」麥克有點擔心地說,「妳這樣,橡皮頭也不會高興的。」

「我知道的,等等我會休息一下吃飯的。」癒葉乖巧地說。

「那我先走了,學校那裏還有事。」

「恩,路上小心。」癒葉目送他離開後,剛準備收起力量暫時休息,卻發現床上的男人不知道甚麼時候有了動靜。

「叔叔,已經醒了嗎?」癒葉一時激動,差點忘記按下通知鈴,好不容易想起來,她又有些焦慮地等著醫生過來檢查。

「恩,雖然有些讓人意外,但恢復的速度超出想像,看樣子應該很快就能康復了呢。」醫生做完詳細檢查後,有些詫異地說。

「謝謝您,醫生。」癒葉連連彎腰道謝,「請問甚麼時候可以出院?」

「出院啊……明天再觀察一天,要是傷勢沒有惡化的話,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非常感謝!」聽到了這個好消息,癒葉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

相澤已經可以坐起來,他看著少女,最後還是沒說甚麼,她那樣消耗個性也是為自己,這樣的癒葉,他沒辦法說出責備的話。

「沒想到不過幾天沒見,竟然弄到要來醫院啊?」剛送走醫生就聽見一個有些突兀,不屬於病房內的兩人的嗓音。

癒葉猛地回頭看向病房的窗戶,有些詫異地說,「里包恩老師!」

「看樣子妳狀況還不錯嗎?沒有不舒服嗎?」里包恩語氣有些諷意。

癒葉愣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里包恩老師,你到多久了?」

會說出這種話就表示看到自己用能力在為相澤療傷吧?但是…為什麼她一點也沒察覺到?

「我故意隱密氣息,妳又只顧著用力量醫治這傢伙,自然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里包恩語氣有些嘲諷,但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說甚麼難聽的話。

「對不起……但是,我不會後悔的。」癒葉眼神堅定地看向他。

里包恩眼神微瞇,最後嘆一口氣沒有說甚麼,「最近的訓練狀況如何?」

「沒有問題,不過果然還要對練才有意思。」癒葉淺笑了一下說。

「哦?」

癒葉停下和他的對話,轉向還躺在床上的相澤,「叔叔,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學校似乎休息一天,早上我會再過來的。」

相澤輕輕頷首,「回去時自己小心一點。」

「我會的,而且里包恩老師也在。」癒葉在確定相澤不會有事之後,終於能夠露出笑容了。

癒葉腳步輕快的往家裡方向走,身邊跟著的是西裝筆挺的大人模樣里包恩。

「里包恩老師最近過得怎麼樣?」癒葉這時才有閒心餘力關心一下自己的近身戰老師。

「還是老樣子,蠢綱一如往常地沒用。」里包恩嗤笑一聲。

癒葉偏頭看向他,「但是老師很高興吧?因為弟子的進步。」

「……相較之下,我倒是更看好妳。」里包恩沒有反對,只是轉換話題。

「我會考慮的。」

里包恩聽到她的回答有些詫異地看過去,「怎麼突然改變心意了?」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要是那時候我也在那裏的話……也許叔叔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

要是她就在現場的話,那樣的傷勢她可以一下子就治好,根本不需要躺在病床上。

「就算如此,那個男人也不會允許的。」里包恩壓壓帽沿說,「妳的能力只要運用得當,會是非常可怕的利器,若是讓人知道的話,妳會變成敵人最想要的存在。」

癒葉微微一笑,「我知道喔,我從知道自己個性能力開始就一直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成為一名英雄。」

里包恩一直都知道這個弟子心性穩、人也聰明,更重要的是看得透,但是他沒想到她會聰明到這種讓人有些心酸的程度。

「去做妳想做的事情吧。」里包恩覺得比起他的另外兩個弟子,這孩子相對的討喜多了,這是他三個弟子中年紀最小卻也是他第一個收下的弟子,是他的驕傲。

既然她這樣決定,那麼作為老師,自然是選擇支持。

「別忘了妳身後站的可都不是泛泛之輩。」里包恩伸出手摸摸她的頭說,不管是他這個世界第一的殺手,又或是其他幾人,他們都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人,就算彼此來自不同的世界,但他想,應該都是抱著同樣心情的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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