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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1st 委屈】

唯獨如此的生活,過起來比較快樂。

【The   1st    委屈】

笑容實在是很神奇的東西。這是樂茵琪的體會,縱使面對任何困境,臉上仍能夠保持溫暖的笑容,她相信那定是她與生俱來的特異功能。

樂茵琪最近在一所餐廳開始當侍應生,那餐廳名叫Neige,意指法文中的「雪」。

時光荏苒,眨眼踏入一年中最末的一個月——十二月。這是個特別的月份,冬季降臨的月份,紀錄一年將盡的月份,緊接每個結束的時刻就是一個全新的濫觴,如同一個一個年輪,循環往復。

這年的十二月,Neige推出了聖誕餐,迎接普天同慶的聖誕節。

如今,是聖誕餐推廣期的首天。

餐廳裡燈光幽暗,一眼望去是淡橘色與奶白色磁磚相間而成的地板,灰白色帶點斑駁痕跡的牆壁,距離同等的一扇扇中等而明亮的玻璃窗,不過由於入夜的緣故,窗外的風景從天空最高點的墨黑色,一直落到接近地平線的蒼藍,逐漸被一片純黑的夜色全數覆蓋,勉強能夠見到遠處黑漆漆的山峰。

餐廳內部上方接近天花板該處懸掛著的是,以銀製雪花形狀和小天使形狀,梅花間竹地排列的聖誕裝飾;往下看則是內部每邊有同等數量而排列整齊的餐桌,每邊配搭淺棕色的木製椅,雪白的桌布上面,雕有華麗而精巧的金絲花紋圖案。

一套套銀製高級餐具,半透明帶銀餐碟、剔透的玻璃杯,餐巾等等物件井然有序的擺放在每張餐桌的四個位置上,其中央的銀製漏斗形狀的燭台上放著一根小小的臘燭,極亮的一枚紅火,不但照亮雪白的桌面,連周遭的環境一併溫暖起來。悅耳動聽的聖誕歌曲傳遍餐廳每一個角落,音量恰到好處,為餐廳內部營造祥和的氣氛,收銀處的旁邊放著一棵六尺高的雪白色的聖誕樹,樹上掛了不少裝飾及閃閃發亮的小燈泡。

樂茵琪欣賞她和其他侍應生分工合作佈置的成果,唇畔泛起一抹期盼的微笑,相信著這天的工作定會非常愉快。

外邊華燈初上,標示Neige晚間營業時段的開始。

餐廳入口的玻璃門處,一位員工將掛著一個本來寫著「CLOSE」的牌子翻過去為表示「OPEN」。

外邊早就站了好幾個在等待店子開門的客人,他們陸續進入Neige用膳。

「阿琪,妳去招呼那台客人,我招呼那邊的。」樂茵琪的同事兼朋友周依琉這樣對她建議。

「好的。」樂茵琪應畢,留意指定的餐桌。

圍坐在餐桌的,是進來用膳的一家三口,他們的衣著打扮光鮮,看得出是一戶富裕的衣庭。樂茵琪凝看他們的身影,憶及自己曾有這種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機會,然而她親手放棄了這個機會……

假若她當時沒有放棄這個機會,她就不會站在這裡……

某程度上是她錯失了機會,可是她不打算去懷念它,這個感覺,就叫做Miss……

樂茵琪。她定了定神,提點自身,這個時候妳在胡思亂想些甚麼了,現在是工作的時間啊。

樂茵琪上前遞上幾杯清水,猜想他們大概討論了大概,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問著:「先生,請問要點甚麼菜呢?」

那位父親看了看她,開腔了:「麻煩妳,我們想要一個聖誕餐。」因為聖誕餐的份量頗大,因此通常每家人只會點一個餐,樂茵琪把他們要的食物記在紙上。

在上菜前,母親向樂茵琪要求了幾個小碟和四杯果汁,然後似乎等得太久,母親望向樂茵琪,面容透露不耐煩的神色。

周依琉低聲對站在一邊的樂茵琪說:「妳見到客人望著侍應生時,妳要猜測為甚麼他們會望妳,也許是覺得菜來得太久,這時妳就可以上前跟她們解釋一下,試試看吧。」

樂茵琪聽了她的話,於是她走近那張桌子,微笑道:「聖誕餐的烹調時間是會比較長一點,請再稍等,應該會快好了。」

「好的。」父親朝她微笑頷首,反觀母親依然繃緊著一副撲克臉。

良久聖誕餐終於上菜了,觀見他們享用得頗為高興,樂茵琪吁了一口氣。

他們吃著不久,小孩開始離開座位嬉玩,又伸手碰員工們先前佈置的聖誕裝飾。

樂茵琪帶著笑,走上前跟他說:「對不起,請不要碰餐廳裝飾物好嗎?」然而他完全沒有理會她,更把在聖誕樹上的裝飾拿下來玩。

這個小孩真沒教養!她思忖,於是她再重覆勸他道:「抱歉,請不要……」

這時母親趕了過來小孩身邊,斥責著:「不過是幾個小裝飾,妳就讓他們碰碰嘛,又不會弄壞!妳知不知道妳這位侍應生好煩啊!」

原來母親一樣沒教養,怪不得會教出這樣的小孩子。樂茵琪強忍住怒意,木無表情,不過小臉旋即牽起一抹僵硬的淺笑。母親的話劃破餐廳內的寧謐氣氛,引來其他人的注目禮。也許脫口而出的說話有點不得體,而且害得面前的侍應生如此尷尬,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馬上頓了一下道:「大不了待會還給妳們就是!」

樂茵琪只得急步走開,可是一直盯著那母親和小孩的一舉一動,直到他們回到座位。

裝飾物被他擱置在樹下,那是個金色的小天使裝飾,孤零零地遺棄在冷冰的地板上,她突然覺得這個小天使跟她有點像……她搖搖頭,怎麼老是在亂想東西,不能夠再被思想牽引,她迫視線集中於那個小天使上頭,彎腰拾起它,親手掛好在原位。

飯後,母親揭著菜譜,跟她的小孩說:

「原來聖誕餐有甜品送呢,」母親揭到關於甜品的一頁,和他一起閱讀:「你想要哪種?」

小孩興奮的嚷嚷:「我想要芒果布丁!」

「好的。」然後母親點菜。

須臾,樂茵琪把完成的芒果布丁遞上。

母親皺起柳眉:「怎麼才只有一碟?我們足足有三個人欸。」

「好抱歉,公司規定,每個聖誕餐只可附送一份甜品。」樂茵琪用手指著該頁菜譜的一行字:「這裡有寫明。」其實她都察覺到這種設定有點問題,為甚麼就不能一人一份呢?或許是店主設計餐單時出現的錯誤,不過,無論如何都要堅持立場。

或許是先前的過節,母親非常不滿意這個侍應生,憋了很久的不滿終於爆發,她立刻變臉罵道:「喂妳到底會不會做生意?我們要三份就給我們三份啦!區區一份小小的甜品都不肯送,算是甚麼意思?」

區區一份小小的甜品都如此執著,他們真是無可救藥,樂茵琪心想,明明就是公司的規距,而且菜單已經注明得好清楚了,分明是他們無理取鬧,假如今回送了給他們,不就對其他人不公平嗎?

樂茵琪唯有鞠躬,唇邊泛著一個她都覺得有點累人的笑:「真的好抱歉,因為是規定,而且老闆不在無法相議,所以不能贈送。」

母親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算了算了!不送就算了,下次我們不要來光顧。」

此時店門打開了,樂茵琪望向店門,對他們說:「店長回來了。」

然後樂茵琪跟店長說明情況,店長瞥了他們一眼:「不過是幾份甜品,妳就送給他們每人一份吧。」

樂茵琪只得虛應:「好的。」然後走到廚房。

母親更加上一句揶揄:「這樣才對嘛,還是老闆識趣。」

樂茵琪燒紅了臉,忽然覺得無地自容,不過依然掛著若無其事的笑。

稍後那家人離去後,周依琉目睹一切,悄悄安慰樂茵琪:「不要難過,這世界沒教養的人真多,是他們沒水準。」

樂茵琪光是嗯了一聲,沒有任何表示。

周依琉看看她,輕輕嘀咕道:「真搞不懂妳到底在想甚麼,好端端一個總裁夫人不當,卻偏偏跑去當侍應生?」

這句話明白地避不過她靈敏的耳朵,樂茵琪淡然說:「我覺得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妳們不要顧著聊天,快工作!」店長的聲音傳來。

此時有客人踏入餐廳裡,兩人恭敬地站在入口附近,帶著可人的淺笑,道:「歡迎!」

待續

sakurayuki的話:

這小說的開頭重寫了好多好多好多次。

應某讀者要求,採用她名字為女主角的名字(茵),感謝>W<

請支持一下本小說,因為某雪會用心寫好它。

2007-12-11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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