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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懷疑你在耍流氓 但我沒有證據

      許焉的臉上出現了不小的動搖,他偏灰色的眼有著些許懷疑。正當等待著他的答案時,許焉的經紀人開著車來到了校門口。

      「先上車吧,夏沐然。」他定了心神便回歸平靜,夏沐然點點頭,她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不小的動搖,顯然是有把此話當回事。他倆並排坐在後座,經紀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向許焉提點行程,也麻煩夏沐然多照顧著許焉,「小夏要多顧著他哦,不然又會被團裡的哥哥們笑了。」經紀人大哥嗲聲嗲氣,溫柔的有種撫媚的韻味,夏沐然應了聲後便扭頭看著許焉;外頭疏陽隨著車輛行駛撫過少年眼睫,他垂著頭顱閉眼思考,夏沐然盯著他柔軟的髮梢,倘若溫柔有意象、大抵就是這模樣罷。

      夏沐然對非網路平台的電台實質內部運作並不是很熟練,總之先把許焉領到放映室去和ST的成員會和是不會錯的。這一看才知道,ST成員共有五位,其中一位看上去帶有領袖氣質的少年一見到許焉就把他一把抱住,其他人才陸續圍上來,然後把許焉當作抱枕一樣攤在他身上。「夏沐然,這是我團員。」他一說完,其他人紛紛開口:「是哥哥們啦。」「我們是許焉小少爺的後宮。」「哈?甚麼時候定的?」「陳陸晨他是在開玩笑,你別隨便當真。」

      見著哥哥們七嘴八舌,許焉看上去有點疲憊。「這是夏沐然,我在采央高中的同學,也是夏安然先生的妹妹。」說罷,其他人又嚷嚷了起來。夏沐然報以微笑,她細細盯著這四人的面容,各個雖說都是好看的緊,但只有許焉散發一種獨特的韻味:洞悉情緒的味道、若即若離的溫和。他們的名字夏沐然可說是一個都沒聽過,但她也不敢說出來,只趕緊把他們五個交給製作人Andy老師,就趕緊往12樓跑了。

      「哥哥。」

      夏沐然打開夏安然的辦公室,發現對方老早就在那等她了。她把書包放在總經理辦公室外的秘書桌上,順便擺正了自個兒的名稱立牌,敲玻璃門二聲、行雲流水。「請進。」她不可一世的兄長面帶微笑的說道。

      「許焉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夏沐然歪著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安然,他倆相似的桃花眼互相凝視,夏安然此刻在氣勢上位處下風,但依舊是傲然的開口。「這事情是上禮拜拍板定案的,把他送到你學校是我們百禾的主意。」夏安然看著自己的指頭,敲了敲桌面「ST的公司旗下只有ST這麼一個團,算是非常小也非常幸運的公司。盡地主之誼,成長系偶像在學校也有接應的人會比較好,哥哥我是這麼想的。」

      「至於買下ST,那是爸爸的意思。」夏安然微笑,這種精明又溫和的表情,就算生的像,夏沐然也是永遠學不來。「太倉促。」夏沐然批評道,而安然聳聳肩,不以為意。夏沐然眼角餘光見到會客桌面上擺著ST這期登上的國內知名雜誌,許焉站在C位,頭上戴著有花的帽子、其他哥哥們手靠在他肩膀上,標題用了手寫體:「青春可有一蹴即成?」

      「好看吧?」夏安然不知何時走過來,大手揉了揉他妹妹細軟的髮絲。姑娘果然都是喜歡帥氣男孩子的,老爸說的可一點也沒有錯。

      「我能不能用?」夏沐然抬起頭看著她愣住的兄長,一手指著站在中間笑臉清爽淡然的許焉。

「啥?」

「這個人,能不能給我半年?」

      夏安然感覺要哭了,他記憶中美麗高冷的妹妹可不是這樣的。「我要他來我的節目,禮拜五晚上播歌的那個。」夏沐然再度開口,表情堅定,「這是我的酬勞,讓我當學測藝人的免錢保母,這是肉償。」二十六歲的夏安然感覺越聽越不對,他知道他的小妹妹對廣播這事有著異於常人的熱情,但是這麼執著這還是第一回。簡單的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夏沐然露出這麼多的情緒了。

      十七歲的夏沐然滿腦子除了想讓許焉嘗試的節目企劃,就是等等要怎麼說服對方。她眼裡的許焉被分析的清清楚楚,儘管這人感覺有部分依舊很難明白,不過夏沐然並沒有放過少年眼裡的動搖;她對許焉和聲音節目之間有甚麼關聯是不太清楚,但是若這關聯能成功的讓她的節目受到其他製作人的重視,網路電台的起步也許就算是能成了。

      她的熱情不是來自興趣,而是來自想要證明些甚麼的年少任性。

      曾經有人寫信到她的電台,那是在三年前,她的個人電台還沒被拿去做百禾的實驗電台時。那時的台很少人聽,前後加起來不到十個;劉雀就是當時的一個聽眾,說來巧合,沒想到後來竟然還成了同學。國中二年級的夏沐然開了電台只管做作業,偶而聊聊學校發生的事情,放放自己隨便想的歌曲段子,過的也還算愜意。

      她曾也對電台有夢。

      好景不常,後來這電台給當時家教嚴的夏家奶奶知道了,「未經編排的廣播成何體統,讓人知道妳是百禾的人,妳好意思給百禾丟臉嗎!」,如此一說、夏安然也保不了她,只得叫她趕緊把電台名稱改成百禾實驗廣播,當作是他自個兒的主意。轉換成為音樂電台之後,夏沐然的頻道反而成長了不少聽眾,但相對的,原先那不到十人的小天地也正式告終。

      她就是在那天收到信的。

      「斜陽裡說,愛上夏花的人、也會死在夏天。

         但我傾聽的夏花,連追求夢想的熱情、都維持不到夏天。」

      夏沐然盯著走出訪談間的許焉,少年原來面無表情,一見到她、唇瓣輕輕地彎成一個慵懶的弧度,眼角帶笑。夏沐然看不出這是不是討好,但是也無所謂了。

      「意下如何?」她開門見山地問了。

      許焉點點頭,看上去想的也差不多,「這算是我給夏同學的一個感謝吧,畢竟我在學校和工作中間的摩和、也要多依賴妳了。」少年氣質溫潤如玉,怪不得粉絲眾多。夏沐然莞爾一笑,這種試探性的問答還真是有雅致,和自己的應答風格還莫名在同個頻道上。這種被看穿的感受讓人渾身不對勁。

      「……合作的第一件事,你以後別那樣看我。感覺像要把我生吞活剝。」

      「夏同學在害羞了?」許焉彎腰問她,見她冷靜的臉、身子卻稍有瑟縮,少年不禁燃起玩心,「現下生吞活剝是困難,」他聲線低沉,

      「但是夏同學,來日方長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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