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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玥凌玉

第五章     玥凌玉  

「什麼嘛~」笑兒失望的趴回地上。  

絳蘭嘖了一聲,冰雪則是放心的吐了一口氣。  

「幹嘛?你們這什麼反應?要不你們以為什麼?」翻翻白眼,花非羽對他們的態度表示不予置評。  

「挑戰書。」

絳蘭冰冷的雙眼瞬間佈滿光芒,想必是希望有人來挑戰自家老大順便把她給幹掉。

「情書。」冰雪有些吃醋道。

冰雪私下銷毀了多少送給花非羽的情書只有她知道。

「我覺得八成是詛咒老大的信…呀!老大幹嘛啦!很痛耶!」笑兒被賞了一記爆栗。  

「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花非羽對於這些被她帶壞的孩子們感到無奈。

「這也不能怪我們呀,誰叫什麼奇奇怪怪的信老大都收過,像是部落公主肉麻露骨十八禁的愛慕信、江湖中人看誰逃得最快比賽的戰帖、開起來會有萬千毒蟲跑出來然後噁噁噁的信….」躲過老大的拳頭,笑兒回歸話題道:「反正老大妳又不會去那什麼祭會,這根本就是浪費紙張外加破壞生態!」

「我會去。」

「對嘛,我就說…什麼!?老大你要去!?」笑兒驚恐的看著自家老大,活像是她臉上長了什麼蟲子一樣。

奇怪,今天有下紅雨嗎?

花非羽拿著請帖當扇子扇了扇風,斜眼甩向笑兒,「去,幹嘛不去?免錢的食物白癡才不吃。」這宮裡做的食物她貌似還沒嚐過呢,花非羽痞痞道。

「可是前幾年的邀約老大妳都沒去呀!妳不是說:與其去那邊呆坐著不如在府裡睡大覺嗎?」笑兒學花非羽吊兒鋃鐺的樣子學得十分到位。

花非羽忍住揍人的衝動,再次斜睨笑兒,「怎麼?本老大今年就想去,不行嗎?」

對於花非羽的理由,笑兒撇了撇嘴,「也不是不行,只是覺得老大這陣子似乎特別反常…」

「是那件事嗎?」一直沉思的絳蘭突然問道。  

「嘖嘖,不愧是我的首席大弟子。」花非羽看著絳蘭驕傲的點點頭,「我們這幾年在三國的交易都非常順利,但在這幾個月,我發現有部分產業若有似無的被動手腳,雖無傷大局,但被掐住脖子是很要不得的,推測各商家應該也沒這麼不識相,一番調查下也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能做到如此隱密的人恐怕不簡單,所以,本老大想自己當誘餌,引這條大魚出來。」這也是她昨日露面的原因。  

花家各大事業她大多是在交代如何做後交給絳蘭、冰雪、笑兒來執行,她很少露面,雖然想殺她的人很多,但在她產業下手的卻很少,要知道她手下每一個人都不簡單,隨便一個都不是吃素的。

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花家?亦或是針對…

「老大知道是誰?」冰雪問。  

花非羽點頭又搖頭,最後聳聳肩,「不確定。」

能猜到,不過現在沒證據。

這似乎是策劃多年的,每一步都做的十分精心,要不是她這幾天特別看了帳本,也不會注意。  

見花非羽不在說下去,絳蘭頓了一下道:「邊關眼線回報,凌王在三天後將會回朝。」  

三天後?  

「絳蘭,最近留聲閣是不是懶散了,連這種明顯騙人的消息也敢傳回來?嗯?」

見絳蘭一下白了臉,花非羽沒有說什麼,不悅的冷哼一聲。

昨日那個匕首這玥龍她確定沒有人能擲的出,應該說,能擲的如此無聲無息的確實沒有,但,除了那遠在邊疆深不可測的玥凌玉。

玥凌玉,鎮國大將軍的獨子,一生下來便天資聰穎、得天獨厚,六歲被破例送往雲山習武,八歲那年武功大成,打敗雲山十大長老,十歲上戰場成大將軍,受封凌王,十三歲被他國懼怕,稱為戰神,如此風光的事跡比比皆是,為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

玥凌玉被皇帝稱為玥龍美玉,獲得最無上的殊榮,但也就在他最風光的時候,他自請到邊關護國,一去就是好幾年。  

留聲閣對於他的資料很少,蒐集到的大多也是多數人知道的那些,這幾年花非羽派了很多人去邊關,但都沒有收穫,這讓她對於這位天才將軍特別留意。  

昨日那件事後,她便讓絳蘭去查查,看這次祭會玥凌玉會不會參與,沒想到那戰神的名號果真名不虛傳,居然將向來謹慎小心的絳蘭都騙得團團轉。

「祭會後重整留聲閣,該怎麼做相信你知道。」花非羽嚴肅說道。

對於工作上的事情花非羽會要求比較嚴格,因為不這樣,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上是生存不下的。  

得到絳蘭悶悶的點頭後花非羽道:「今晚的宴席玥凌玉一定會出席,本老大倒要會會這傳說中的玥龍戰神。」  

「祭會不是正午開始?」笑兒疑惑問。  

大概玥皇也覺得老大不會參與,所以到祭會這天才意思意思寄一下邀請函而已。

「當然是正午開始。」花非羽點頭。

三天裡的第一天,也就是今天便是祭會,而祭會是在日正當空的正午由玥皇帶領玥氏皇家血脈入廟參拜,百大朝臣在外觀禮的大日子,這天可說是玥龍一年當中最重要的典禮之一。  

見花非羽知道祭會是中午開始,而現在離正午大概不到一個時辰,但她卻沒有準備出發的意思,笑兒不禁問:「老大不去?」  

「幹嘛去?不就是些拜些祖先的儀式嗎?本老大可不想跟著去。」但如果要她去也行,她會好好『問候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那現在要幹嘛?」看了眼太陽高照,笑兒抹了把頰邊的汗水。

離晚宴開始還有好久呢!

「哼呵呵,當然是~養精蓄銳啦!」往後一仰,花非羽呈大字型躺上身後乾淨的草皮。  

「………」三人無言地看著花非羽。

這不是才剛睡醒不久?  

「不是吧,老大妳就沒有什麼正經事能做嗎?」不想看到如此墮落的老大,笑兒揪住她的耳朵大喊。  

「說什麼,妳沒聽過人生三大正事-睡覺、洗澡、吃飽飽,睡覺還排第一個呢。」花非羽迅速摀住自己的耳朵,不讓噪音汙染她美麗的早晨。  

「老大!」

「別吵。」

「老大!」

「滾開。」

....

「當家、當家….」

就在一邊賴在地上不起來一邊忙著曉以大義時,一陣蒼老的叫喚聲傳來。

「沈管家,今天這麼精神,在晨跑呀?」看到救星,花非羽立刻踢開笑兒,笑盈盈的看向跑來的老者。

「不不,咳咳…老奴沒有再做晨跑,咳咳咳…」接過絳蘭遞來的手巾擦了擦汗又接過冰雪手中的茶水,三人熟練的像是演練過幾百次。

沈管家道了聲謝後便開始稟告:「回當家的話,府外有一名小男孩徘徊了許久,經下人問便說是有事要找當家您,好像叫什麼離秀的…老奴見此少年眉清目秀又機伶乖巧,便想說來稟告一下,看您有什麼打算。」  

「是秀秀呀!居然比本老大想的還要快找上門,不愧是我看上的小傢伙。」跳起身來,花非羽便在眾人還不明所以下往外飛去。  

花府外。  

看著壯麗非凡的花府,離秀不安的來回走動。  

自己是不請自來的,不知花當家會不會見自己?可是娘親急需一筆醫藥費,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籌這筆錢。

他不想去別人家做下人,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他這張臉不會只是做下人這般簡單,常常逼他做那個做這個,最後還要靠自己逃脫。

一番思量下他決定到花府,昨日見到花當家時他就感覺的到,他不是那種利益薰心的商人,他到這裡應該不會被要求做些奇怪的工作…

離秀稚嫩的臉上掛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老成,他認真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以至於身後有人靠近也毫無自覺。

「想什麼事情想的這麼認真?」

「嚇!」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放大的俊美臉孔,離秀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看他這副可愛的模樣,花非羽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哎呀,原來你還是有表情的,還以為你和絳蘭一樣都立志當冰山美男呢。」這句話讓之後趕過來的絳蘭偷偷紅了臉。  

「耶?這不是昨日的小男孩嗎?」笑兒驚道。

還以為老大忘了他呢,原來是要放長線釣大魚,讓他自投羅網喔。

「你們好。」禮貌的點頭,離秀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回復正常,一一向每個人打招呼。  

「不用拘禮,秀秀,你是來找本老大的嗎?」雖然知道,但花非羽還是故做疑惑問道。  

對於花非羽對自己的稱呼,離秀並沒有特別在意,臉色一正便噗通跪了下去。

「請花當家雇用離秀在花家工作。」  

小小的身軀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雖然姿態放的很低,但腰板卻挺得很直,好像在堅持著自己不能退縮。

離秀的眼很純淨,也很凜然,但花非羽卻看見歷經世態炎涼的風霜,想起了什麼,她微微一笑,「要來花家工作?為什麼?」  

見花非羽沒有馬上拒絕,離秀抱著一絲希望道:「前幾日家父不幸過世,家中的經濟來源斷了,前些日子存的積蓄也用在家父的後事上....家母從以前就身染重病,經昨日一事後病情又突然加重,我們家真的非常需要一筆錢,請花當家雇用離秀。」末了,他牙一咬,重重的往地上嗑去。

花非羽滿意的笑笑。

這小子應該是很有風骨的一個男孩子吧,能為親娘如此放下驕傲,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不錯的男人。

不過....

「可惜,花家的僱用是終生制,所以通常只收無家可歸、無親可認的孤兒,你覺得你能符合嗎?」花非羽轉了一眼眸子道。

「我…」離秀不知所措的抬頭。

果然還是不行嗎…

見自家老大愛欺負人的毛病又犯了,笑兒不禁翻了翻白眼,「老大!」  

期望的看見離秀慌亂的表情,花非羽在笑兒的瞪視下決定放過他。

「不過,本老大很中意你這個小傢伙,所以可以特別通融。」她笑道,「但我有條件,你不僅要終生效忠花家,你的娘親也要接到花家安置下人的屋子裡去,可以嗎?」  

震驚得睜大眼睛,離秀在花非羽的微笑下終於回過神,「是!離秀會終身侍奉、保護花家,感謝花當家、感謝花當家。」在地上嗑了幾個頭,離秀趕緊謝道。  

「別嗑了,地板被嗑壞了是要賠的。」花非羽拉起離秀,在他不好意思的道歉下拍了拍他身上染上的土塵,「還有別在花當家、花當家的叫,你今後可以叫我老大或者主子。」

離秀紅著臉看了笑兒他們一眼,「老大!」他們好像是這麼叫的吧。

揉了揉離秀的髮頂,花非羽把他交給之後跟出來的沈管家,「你就跟著沈管家學習吧,他會教你花家所有的規矩,沈管家,秀秀就交給你了。」  

「是。」微笑的點點頭,沈管家默默拭去眼角的淚。

下一任管家終於有人選了!

牽著離秀入府,沈管家樂呵呵的期望自己的退休生活。  

看著一小一老的背影,花飛羽滿意的點點頭,現在…

「冰雪,妳去將秀秀的娘親接到別館的安住所去,再找一位大夫幫忙調理他母親的病情。」  

「是。」

「絳蘭,晚上的事情安排一下,我要所有參與人的名單。」  

「是。」  

「笑兒,去攬竹左邊第三間房間右邊第二個櫃子第七格後邊找繡有花家家徽的衣服,分別做了你們三個的,晚宴穿著出席。」  

「OK…等等,不是!那老大妳要幹嘛?」  

就知道這妮子沒絳蘭和冰雪這麼好呼攏,花非羽瀟灑的揮揮衣袖,不打算帶走任何一片雲彩,逃也似的奔向她的大樹,只留下餘音裊裊…

「妳家老大我~要去睡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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