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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王氏的邀請

      「吶,不如,我給你們個機會。」葉唯的聲音冰冷如霜風。

         他隨手丟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在漆黑的夜裡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所有人錯愕的盯著那把匕首。

      葉唯看了黑衣人們的表情,赫然間,他甜甜的笑了。

      那笑容如初見般天真。

      「用這把匕首......自盡吧?」他習慣性的輕輕咬了咬手指,看著臉色逐漸變黑的黑衣人。

      尤其是一號,本以為對方要放了他們,卻沒想到竟是要殺人滅口。到口的感激被硬生生撕裂,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半大的少年。

      「為何...為何...」一號結巴的不知該怎麼開口。

      葉唯皺了眉頭,老實說他根本不想在這裡耗時間了,半夜的計畫被打亂,他心底生出一絲不耐,只想趕快趕去鄰國處理事情。

      葉唯仍存著一點理性,歪頭道:「一號你先吧,快點快點,我好急。」口氣感覺就是排隊等著玩遊樂設施的孩童。

      一號以為葉唯現在的脾氣或許還不爛,他當下認為應該和葉唯再溝通溝通,所以他苦著臉的開口:「請您放了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可以告訴您委託者是誰,請您饒過我們一條命......」

      葉唯收起臉上的天真,一臉玩味的看著一號道:「哦?是誰啊?」

      一號吞了下口水道:「是......月......」

      葉唯突然朝一號踢出一腳,將他踢出三尺外,一旁兩枚利刃飛射在一號本來待的位置,葉唯迅速追了上去,用著影化直接鑽入一旁樹上,他抽出自己腰間的刀,兩手外翻,將刀射了出去,一個在樹叢間遊走的身影被刀刺中,一個不穩就從樹枝上跌落。

      跌落在地的身影吃力的靠著樹幹爬起,還未緩過勁,脖子上就抵著一把刀。

      一旁拿著刀的葉唯臉不紅氣不喘的歪頭,用稚嫩的聲音問道:「月什麼?你好像不想讓他說欸。」

      那個全身包裹著黑布,只留下眼睛和鼻子露出的人只看了葉唯一眼,就飛快的咬舌自盡。

      葉唯早就猜出會有這樣的結果,立刻收了刀,回頭望去,幾名黑衣人早已逃掉。

      他心裡升起一股惱怒。

      葉唯雖還是笑著,目光卻冷冷的瞪著那突然攪局的屍體,很顯然這人是被一號他們幾個的委託者派來監視他們的,就在他們要將委託者和盤托出時這人才出手。

      這人用特殊的丹藥隱藏了氣息,才躲過了葉唯的感知。

      葉唯殘忍的笑意逐漸蔓延,他再次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準那人的眼睛,猛的刺了下去,手腕開始緩慢轉動,一陣搗鼓聲傳出,一顆完好的眼球頃刻間变成一坨爛泥。

      葉唯自言自語道:「月...就是月家吧,月家誰跟我有仇嗎?誰見過我嗎?」

      兩顆眼球都被搗鼓成爛泥,葉唯才停止了動作,卻還是想不出他與月家的誰有過接觸。

      他一手撐頰,一手拋著匕首,就那樣蹲在了那個人身前,從樹葉縫隙間灑落的月光星星點點的照映在他身上,少年煩惱的皺眉清晰而現。

      「嘛,算了,今日也發生那麼多好玩兒的事情,不去了不去了,回家吧。」葉唯想了想,還是想不出個頭緒,看了天色便打算離去。

      沿著原路走回,他變回像個天真的少年般隨性,沿路走走停停走馬看花,時不時有清脆的笑聲在山谷中迴盪,今晚的這件事,彷彿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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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唯原本是個活潑充滿好奇心的正常的小孩子。

      從他三歲有記憶起,他就遭受著不見天日的禁閉在院子裡,以及慘無人道的虐待。

      但他始終相信著,他的爹爹是疼愛他的,爹爹只是不知道他被欺負,等他找機會告訴爹爹,爹爹知道了,一定就會保護他的。

      幼小的孩童開始學會自力更生,他為了偷武術的秘笈而忍受一頓挨打,為了吃得更好而自己溜到後山上砍柴採野菜,一遍遍的嘗試煮各式各樣的食物,早上為了逼著自己清醒練功而泡到冷水裡邊,其他時間摸出院子,在偌大的葉府里與影瀾探險。

      一切的一切,都是希望讓爹爹可以在看到他之后,覺得他很棒很好,願意保護他。

      有一日,當他早晨像平常一樣勤奮的練功時,有個下人走了進來,葉唯趕緊跑進房假裝剛醒。

      這名下人是爹爹身邊的侍女,葉唯認得,他微微的驚訝了一下。

      而這名下人所宣布的事情,更是讓葉唯瞪大雙目。

      那名下人清了下喉嚨,道:「老爺說今日的晚宴請二公子務必要參加,酉時末開席。」

      葉唯興奮的差點從床上蹦躂下來,他努力克制著自己內心的喜悅,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名下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葉唯一眼,就急匆匆的離去了,彷彿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一秒。

      小葉唯腦中滿是對爹爹的幻想,並沒有注意到這名下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等下人離開,他才發出歡呼。

      「哇!爹爹他記得我了!他記得我了!一定是要來幫我懲罰壞蛋了,我好高興!呼哈......瀾瀾!我好高興!怎麼辦怎麼辦,我該穿什麼,去面對我的爹爹,我該怎麼跟他講話,他會不會喜歡我啊?耶~哈哈哈!」他一把拖出藏在角落的小影瀾,激動的抱著影瀾又叫又跳,把影瀾的衣服差點扯開。

      影瀾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感受到了葉唯開心的情緒,他也暗暗為葉唯高興。

      小時候的葉唯,始終認為自己的爹爹是愛著他的。

      ......

      葉唯從睡夢中清醒,早晨的空氣濕潤夾雜著一絲冷意,清晨的微光霧霧濛濛,太陽還未露頭,後山的鳥叫聲不絕於耳,他揉著眼睛起身,照例的走去後山一處冷泉,脫光衣服泡了進去。

      自四歲開始維持的習慣很難改掉,就算葉唯昨晚趕回來時已經接近天亮,他還是會順著習慣在同一个時間清醒,然后泡進冷泉,强迫自己清醒。

      這潭泉水終年半結冰,冰冷的泉水上漂浮著一塊塊碎冰,其原因也沒人知道,就算太陽多麼毒辣,水裡卻還是同樣冰冷,葉家有派人順著河流往上走,水源好像是從山上的山洞流出。

      但他們沒有進去山洞裡,只聽說山洞中住著一隻冰系神聖智獸,所以他們無法進去,怕驚擾到神聖智獸。

      神聖智獸的實力,大概跟人類的武能高巔差不多。

      泡在水中的葉唯很快就清醒了,冰冷的水附著於皮膚上,水中悠遊著冰系的小魚,葉唯靠著岸,頭抬起望向天空。

      他昨天回來時,順手殺了城門的兩名守衛。

      自從失手殺了二號之後,他體內開始充斥著噬血的心,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可他明明之前都未曾失手過,為何昨夜會無法控制?

      葉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影瀾,他怕影瀾擔心他。葉唯知道現在外面一定都在追查兇手,他現在的身份儼然成了最好的掩護。

      沒有人知道,葉家還有一名不受待見的二公子,更不會有人想到,這位葉二公子憑著自學,武能和異魔已經到達了無法企及的恐怖境界。

      葉唯甩甩頭,將頭埋進冰水之中,卻還是抹消不掉這股奇怪的感覺。

      他暗暗做了個決定。

      ......

      影瀾在頃鋒院中架著鍋子,煮著野菇湯。

      他的廚藝都是跟葉唯學的,自從葉唯覺得影瀾煮的比他好吃之後,就撒手讓三餐都給影瀾準備,影瀾也樂此不疲,橫豎沒事做,每天待在這個院子也悶的要死,有點事做也不會身上長蘑菇。

      影瀾看到正在翻牆回來的葉唯正要打招呼時,卻看到......

      葉唯從牆上直接摔了下來。

      「砰!」還是頭朝地。

      影瀾嚇傻了,他趕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走上前攙扶起葉唯。

      「......主人?」影瀾眨了眨銀色的獸瞳,歪著腦袋看著一臉呆愣的葉唯。

      葉唯扶著額頭,心中懊惱,他剛剛走回來的路上,在思考著自己該不該跟影瀾說說自己的異樣,結果翻上牆後,他腳一滑,肌膚就與大地親吻了。

      葉唯臉微微紅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影瀾面前出糗,但他不想承認是因為他的分心而失足。

      葉唯尷尬的開口道:「啊......剛剛牆邊跑過去一隻老鼠,我嚇到了......哈哈哈。」

      他眼睛一下一下的飄向影瀾,見影瀾不答話,他更加心虛了。

      影瀾就這樣看著葉唯,隨後才鬆了一口氣。

      「什麼?院子裡有老鼠嗎?主人,你先休息,我去抓老鼠。」他知道他的主人什麼都不怕,卻最怕老鼠了,所以這解釋他覺得很合理。

      「啊!噗用了!不是不是......不用了!我看到牠跑出去了。」

      「呃......瀾瀾,我們去吃早飯吧,我聞到香味了,野菇湯對不對?」葉唯趕緊轉移話題,他對說謊很不在行。

      相較於葉唯的緊張,影瀾卻是一臉的喜悅,他拉起葉唯,一邊走一邊道:「原來主人也會有那麼人類的情緒。」

      葉唯疑惑道:「什麼意思?」

      影瀾道:「我已經很少看到,主人臉上除了笑以外,其他的情緒了。」

      自從那一年,葉唯如願見到了父親之後,雖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與平時無恙,卻還是被影瀾發現了不同。

      曾經的葉唯,痛的時候會哭,喜悅的時候會笑,被誣賴會生氣,惡作劇成功會跟影瀾炫耀......他是個把情緒都放在臉上的小孩,很直白,很好懂,如落入凡間的天使般純粹。

      但自從他參加了那場父親邀他去的晚宴之後,他的情緒,變成了始終如一的笑。

      他似乎是在臉上貼了層笑面皮一樣,被打被罵,痛苦憤怒,他都只會笑著回應。

      影瀾無數次問葉唯,被打你不痛嗎,你為什麼不哭。

      他笑著說,不痛。

      影瀾不知道那場晚宴發生了什麼事情,葉唯也從沒告訴他,自從那之後,他對葉老爺的稱呼,從爹爹改成了父親。

      葉唯無奈道:「我可以哭給你看。」

      影瀾撇嘴:「我才不信勒,你每次說,每次都只是發出嚶嚶的聲音,眼淚呢,主人你的眼淚都囤哪兒了。」

      葉唯道:「先吃飯吧。」

      正當葉唯他們倆正在吃飯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

      影瀾豎起耳朵聽了,道:「王氏來了。」便風一樣的把地上東西收拾乾淨,躲到暗處。

      葉唯也去床上趴好,昨天傷口復原完了之後他有拿了繃帶浸血後纏上,避免的就是有那種想來看他熱鬧的人突襲。

      不一會兒,聽到外面傳來拉門聲,接著聽到一個嬌滴滴的女音道:「唯哥兒,母親來探望你了,昨天是你受累了,母親知道不是你偷的,我的乖孩子,疼不疼啊?」

      一個女子出現在臥房門口,手上拿著粉染蝴蝶摺扇,媚眼如斯,玲瓏小鼻,身著瑰嵐鳳凰旗袍,紅色的旗袍映襯著整個人氣質更甚高貴,細眼微瞇,風采為百花羞愧。

      當今葉家主母,王氏,曾經的宋安三花之一,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慈悲心軟的樣子,但知情的人都知道,那些受害者遭遇之事大多都是她在幕後主使,只是每一次都找不到有她參與的證據。

      她的狠毒是知情人有目共睹,她的慈悲是受害者為之讚揚。

      曾經王氏對還小的葉唯說過,如果他再被府中任何人欺負,可以來找她,她會盡力幫助葉唯。

      葉唯當時很信任王氏,甚至認為王氏是葉家裡,除了爹爹以外最好的人。

      遭到毒打的葉唯,每次第一時間會跑去找王氏。

      但從來見不到王氏。

      ......

      葉唯看著門口風華絕代的中年女子漸漸走向床邊,歲月幾乎無法磨消掉她的美艷,而後面兩個侍女關上了拉門。

      王氏以為葉唯被她特地前來探望而感動到了,便坐到床頭旁的凳子上,拉起葉唯的手左看右看道:「你這孩子可憐見的,他們說是你,你還不反駁一下嗎,唉......你這孩子就是老實,被打了,你不疼,娘也會心疼啊。」

      葉唯看著王氏賣力的演出,心裡覺得可笑,若今天是個單純的小孩,只怕就要覺得王氏的心腸很好了吧。

      但仔細想想就知道,王氏要葉唯奮力反駁,明明王氏知道葉唯勢單力薄,卻還要他去惹惱那群人,豈不是把葉唯往死裡送嗎?

      葉唯覺得,這王氏現在指不定怎麼失望,進來看到的居然不是冰冷的屍體,而是一隻看起來傷勢穩定的活人。

      不過他沒有要揭穿王氏的意思,王氏要演,那他也是跟著演下去,葉唯微微露出兩排白白亮亮的牙齒笑著開口道:「母親還記得阿唯,我好高興。」

      王氏看到這蠢貨還是一樣信任她,就放下心來了,這次的事件是因為王氏的一根很重要的簪子被偷而起,那簪子是葉老爺給王氏的定情信物,王氏一直收藏在床頭的暗格內,前天想要拿出來戴的時候,卻發現不見了。

      她知道肯定不會是這蠢貨偷的,但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陷害那賤女人生的雜種的機會,所以就故意外傳老爺送的簪子被葉唯偷走拿去賣錢了,後院其他想討好王氏的女人就會爭先恐後的要去立功,她只要在一旁觀望坐收這漁翁之力就好了。

      她這次來頃鋒院,一來是看看葉唯對她的態度有沒有變化,二來是讓葉唯更加的依賴她信任她。

      受害者在被眾人嘲笑唾罵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願意來安慰他,支持他,那個受害者就會把那個人視為救贖,願意打從心底相信他。

      而她看到葉唯對她仍然是百分百信任的笑容時,她就更加欣喜了,還好這孩子生的笨,都十六歲的,居然還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就像個軟弱的綿羊,如果她真要弄死他,早就暗中下手了,她曾經雖然也有過這念頭,但她後來轉念一想,這孩子那麼單純,她随便都有辦法除掉他,但如果讓他陷入絕望,王氏再跳出來當作他心靈的慰藉,等到葉唯完全只依賴著她的時候,她再親自殺了葉唯,讓他在知道被王氏騙了之后含著無法置信與驚恐離去,這樣不是更好的嗎?

      所以說,王氏那副假慈母的面皮下,藏著的心思是多麼狠毒啊。

      王氏看向葉唯的眼神越發欣慰,她相信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葉唯不會發現,她道:「說什麼呢,唯哥兒被打還不是母親的錯嗎?都怪我弄丟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唉,如今東西不僅還沒找到,連你也被他們誤會打了一頓。」

      她看到葉唯始終認真的聽她講話,心裡越發受用。

      「唯哥兒,就當母親給你賠個禮,明日月家為月小少主辦了場壽筵,是請各家長子長女前去。孟哥兒他想有個伴,母親不方便去,而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比較尷尬,不如,你裝扮成孟哥兒的侍從跟去,你都待在這葉府那麼久了,也讓你開開眼界,好嗎?」王氏看似大方的邀請著葉唯道。

      葉唯眼睛一亮,道:「母親,我真的可以去嗎?」

      他想要調查月家,還在想怎麼混進去,王氏上趕著就送給他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怎能不高興。

      不管王氏心裡在打什麼算盤,葉唯也沒有絲毫害怕,王氏愛來來,今兒都開口了他難道還有拒絕的份嗎,不如就順水推舟了。

      他知道葉書孟如果真要找個伴,寧願随便帶個下僕也不會想帶他。葉書孟在王氏與葉老爺葉飛塵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認為葉唯是整個府中最卑賤的存在,平時連靠近都不會想靠近半步,不知道王氏是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他的。

      王氏立刻點頭道:「可是得委屈你這孩子扮成下人了...你放心吧,書孟這孩子最是護著自己人的,我會叫他好好看著你,不讓你在外面被欺負的。」

      葉唯一臉感動的道:「母親......我真的可以出府了嗎,謝謝母親!我好高興!」

      演吧,我就陪妳演,看你要繼續假惺惺的當慈母多久。

      王氏顯然也不想多待,叮囑了一些明天注意的事情再随便問候了一下,也就走了。

      王氏一走,影瀾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人類一年比一年噁心。」他說的是王氏。

      葉唯剛剛還一副欣喜交雜的表情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換上了一臉的平和。

      葉唯順了順影瀾的背,道:「不過是些小聰明,今晚我就不出去了。」

      「嗯?哦。」影瀾坐上床沿,幻化為一匹灰黑色小狼,享受葉唯撫摸。

      ......

      隔天一早,葉唯就穿戴整齊準時去了葉家廳堂。

      不過他一到,就發現所有人都到了,全部在等他一個。

      葉唯也不用想,這一定就是王氏給他的下馬威。

      坐在主位的王氏看到葉唯來了,連忙堆起一張笑臉道:「唯哥兒來了啊,快來坐下吧,先用早膳。」

      坐在一旁一個清麗可愛的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唯,忽然站起來大叫道:「葉唯,你怎麼有臉遲到!你知道大家等你很久嗎!」

      葉唯看向王氏。

      王氏正與葉老爺相談甚歡,彷彿沒看到眼前這個狀況。

      「瑩瑩,這種低賤的人就是這樣,母親都交代過時間了,就只有他一人遲到,這不是刻意讓我們等他嗎?故作清高。」女子旁邊一個眼神兇狠的男子不屑的冷哼道。

      那個看起來嬌俏可愛的女子是葉家四女,葉瑩瑩,而坐在她旁邊,眼神透出一股野性的是葉家三子,葉書祺。

      他們是林氏所生的兄妹,但因為從小養在王氏身邊,所以跟林氏基本不親。

      對面坐著的林氏安靜的品茶,雖沒開口阻止,但不跟著諷刺已經是她對葉唯最大的支持了。

      林氏的娘家沒落,繼而她在府中變成了跟葉唯差不多同等的地位,但畢竟幫葉家生了兩子,待遇也沒葉唯那麼慘,也沒像葉唯被圈禁在院子內。

      葉唯和林氏的話沒人會聽,所以林氏就算開口幫忙調和,也是徒勞無功的。

      葉唯笑著道:「母親是跟我說這時間來著的。」

      葉瑩瑩立刻指著葉唯道:「你說謊!你跟娘道歉!你這個討厭鬼!為什麼要針對我娘!怎麼可以偷娘最珍貴的簪子,現在又想把帳賴給娘!」

      葉唯心裡無奈,面上卻保持著平靜的笑容。

      葉瑩瑩見葉唯不吭聲,以為他心虛了,更是生氣的起身跺腳。

      「你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跟孟哥哥去月家的應該是我才對,你怎麼可以威脅我娘親硬要讓你去!你這個壞人!你憑甚麼......」

      葉唯一愣,隨即又變回淡定。

      這反過來了吧?他可是個懦弱膽小的葉家廢物,什麼時候他可以崩壞到去威脅王氏了。

      要是真的有,也不是現在。

      但看著葉瑩瑩豆大的淚珠在眼眶內打轉,羞紅的臉頰鼓脹,這樣的表情絕對不是演的,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著王氏。

      葉書祺似乎也沒想到妹妹說著就哭了,他將原因歸咎在葉唯身上,轉頭瞪著葉唯。

      「小雜種,給我死來!」葉書祺直接狂野全開,汙言穢語一波的往葉唯身上丟。

      葉唯一臉懵懂的走了過去。

      「給我跟瑩瑩道歉,然後滾回你那破院子縮角落去,不要來汙我們的眼,不准跟孟大哥去,不然看我怎麼打死你!」葉書祺一把拽起葉唯的領口,衝他吼道。

      葉唯仍然温和的笑著,眼底卻是整片冷意,他拳頭在衣袖下緊緊握起,最近他的殺意真的是越來越難控制,他忍得實在難受,現在如果不是他指甲用力掐著手掌心,那一絲疼痛讓他還持有理智,不然,他眼前這隻小鬼應該已經變成了碎片。

      葉唯最討厭別人威脅他。

      平時再難聽的罵聲傳入他耳,他的情緒也不會有半絲波動。

      但他唯獨不喜被人威脅。

      這些廢物,還沒資格威脅他。

      當葉唯還在想著怎麼處理眼前這個小屁孩的時候,一隻手放到了葉書祺拽著領口的手上。

      「書祺,夠了。」

      一個斯文的聲音傳來,身著白衣的葉書孟款款而來,手上拿著白色的摺扇,頭戴白雲冠,腳踏白蓮靴,宛若天仙下凡,踏入凡塵卻不染塵埃。

      葉書孟給人的印象,就是個絕世清高的白衣書生,且這人講話温和大度,對待男性女性一樣温柔,不少女生都想盡辦法打動他的心房,可惜,至今還沒有人做到過。

      葉書祺聽到葉書孟的話,趕緊的放下了葉唯。

      他很崇拜他大哥,他大哥是他見過脾氣最好的一個人。

      葉書孟揣著溫暖的笑意摸了摸葉書祺的頭,接著轉過頭看著葉唯。

      葉唯一臉畏懼的看著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

      「阿唯,這次你遲到有錯在先。而你威脅父母在二。欺負你妹妹在三。於情於理你都該給妹妹和母親陪個不是,莫要再惹事了,我們用完早膳還得趕去月家赴宴。」葉書孟忽然就當起了判決的角色,在場除了葉唯和林氏並無人覺得不妥。

      葉唯雙目眨了眨,那雙琥珀色大眼乖巧的看著葉書孟,而後,他點了一下頭。

      葉書祺眼中的不屑更深,這種貨色,哄一下就會什麼話都聽,真是卑賤低劣的雜種。

      葉唯走到了葉瑩瑩身前,明亮的大眼睛對上水汪汪的大眼,他驟然間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整齊排列,嘴角上彎,甜甜的酒窩露了出來。

      「抱歉,我不知道原本是妳要陪孟大哥去,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答應母親昨日的要求了,所以妳不要哭了好不好。」葉唯一對好看的眉頭微皺,臉上帶著的笑意未退,伸手就將葉瑩瑩臉上的淚珠抹掉。

      葉瑩瑩抬頭看著他,疑惑道:「真的嗎?娘...娘親?」葉瑩瑩轉頭看向王氏,她總覺得葉唯好像沒有她想像的那樣膽小又卑鄙。

      王氏嘆了口氣道:「瑩瑩,你大哥他希望讓你二哥也出去看看。」這次是她沒想到,葉唯會講出昨日她去他院子時的要求,不過她在葉唯面前樹立的形象暫時還不能崩。

      葉書孟也接著道:「是啊,二弟他這十幾年都沒出過府,這次又因為娘親的東西不見而被牽連,娘親想對他補償一下。」

      葉瑩瑩恍然大悟,原來她接連誤會了葉唯了,人家根本什麼也沒做吧?剛剛還誠心的跟她道歉了。

      思及此,葉瑩瑩本就是個單純的小孩,對葉唯的討厭是因為她哥哥和王氏常常對她灌輸葉唯的壞話,而今天還親自看到葉唯大喇喇遲到,自然想著要幫葉書祺和王氏出一口氣,不過她親身接觸葉唯後,卻覺得這個人並不如別人說的那般。

      她覺得葉唯又乖巧又長得惹人喜愛,剛剛過程中就算被罵的無地自容,卻也沒有生氣,一樣規規矩矩跟她道歉。

      所以她馬上嚅嚅的低下頭道:「二哥,對不起,我剛才罵人好難聽,我只是太生氣了。」

      葉唯正要回說一些不是,一旁有個身影忽然衝了過來。

      「你丫的!你個裝乖的雜種沒資格讓我妹給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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