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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溫柔的大手

“第三排第四位、第四排第四位同學,上台,第十五題。”

隔壁桌那冷淡的男生和喬末優幾乎同時起身,波瀾不興的眼神、敏捷的步伐,搞得他們跟分身似的。

“刷刷”粉筆在黑板上發出粗糙的聲響。兩人同時動筆。一人字跡蒼勁有力,另一人則是娟秀的筆畫。

不過,令人驚訝的不是這個。

“小景啊,你這是速算法啊,不錯,那是我們後面才要教的。你運用的很好,有完全發揮到它的效果。”數學老師讚賞的笑笑,看來是平時就很滿意這個學生了。接著轉身看向她這邊。

“同學,那妳用的是什麼方法啊?這我倒沒見過。從哪裡學來的啊?”

“我爸爸教我的。老師,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方法。”她乖巧的回答。

“這樣啊,妳爸爸很聰明吧。妳也不錯。”

老師破例的讚美並沒有讓女孩喜形於色,只是恬淡的垂下頭,露出了柔美的脖頸,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但蕭景南確定她不是開心的。

他從小觀察力就比別人敏銳,她全身上下都散發一種壓抑的氣息,這種過於濃郁的壞心情,實在和一個二八年華的女生不搭。

喬末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座位的。

腦海裡不斷迴盪那句讚美...但聽在她耳裡卻像諷刺。

爸爸他...的確很聰明。

“老師,我去下洗手間。”

她臉色難看的離開,手緊緊托著小腹,光潔的額上佈滿細汗。

過了半會,一道男聲響起,“老師,我去個廁所。”

喬末優快步奔進廁所。

過於刺眼的燈光像針紮在她眼睛上一般,疼的她倒抽一口氣。

“哐”一聲跌在地板上,她乾枯的手緊抓著洗手台邊緣,倏地吐出深黃色的膽汁。

她緊緊闔著雙眼,蒼白的唇色看起來就像是死人的嘴。呼吸的頻率過於急促,小臉因此煞白,顯得病態。

“嗚...”她雙手捧著臉,淚珠源源不絕從指縫間泌出,哭得壓抑又痛苦。

發洩了一陣。她危顛顛站起身來,扶住了水龍頭才不至於跌倒。

看向乾淨的鏡面,喬末優揉了揉紅腫的雙眼,狼狽走出廁所。

卻意外撞見一個人。

溫止陽溫柔的大手替她理好凌亂的髮絲,注意到她疑惑又炙熱的目光,他輕咳一聲,“別讓大家看出來。”

他掉頭快步走開,頃刻間,已消失在寂靜的門廊。

他好溫柔...喬末優的指尖不自覺撫上髮梢,感受著上頭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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