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凌肖《輸誠》

      凌肖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特別,或是說,他本身就是一個特別的人,從所有人忘記我到現在已經經過一年了,雖然不是放棄讓大家找回記憶,但我也不是這麼迫切。

      因為有著記得自己的人,給自己庇護,就算是臭脾氣,但也習慣了的與他共同生活。

      「喂,發什麼呆呢。」

      包裹在皮革手套下的大手只露出指節,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就這麼遮擋住視線,聽到熟悉的嗓音我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Live   House的吧台旁,手握的玻璃杯裝的是冰島茶,一口未動。

      「嗯?怎麼了?」我的視線一路從指尖到健壯的臂膀向上直到那張面容清晰,偏過頭詢問他突然找我的用意「不是說要上台表演嗎?」

      熟悉的琥珀色眼眸帶上了那不羈的個性,緊皺的眉頭展現出他現在十分不快,看著凌肖這副模樣,也越發認為周圍環境吵雜地使人煩躁。

      「早就表演完了,」他似乎也發覺吵鬧起來的環境,提高了嗓音告訴我「別喝酒了!我們出去!」比起以往的從容,他聲音裡多了幾分迫切,不知道是不是只是我的錯覺。

      他做決定從來都沒有詢問過我的意思,包括現在也是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帶著我在人群中穿梭。

      「等、你抓的很痛!」

      我朝著他高大的背影喊道,他恍若無聞徑直朝門口的方向前進,看他這樣估計又是誰惹他不開心了,我只好忍著痛加快步伐跟上。

      「你又怎麼了?」

      好不容易穿過重重人群,到門旁時還是忍不住問他,他轉頭瞥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便開門把我拉了出去。

      「剛剛妳一直在發呆?」

      走了一段路,他將我拉近不是很明亮的巷子內,雙手就這麼按在我的肩膀上,背後是堅硬冰冷的牆面。

      我覺得自己骨頭被方才那麼一撞搞不好瘀青了。

      「那時候我在想點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這件事在生氣,總之會這樣問肯定又是發生什麼了,我輕聲的回應他,但他似乎還是很不滿。

      「所以我說了什麼妳都沒聽到?」

      我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回應「你說了什麼嗎?」

      他難得的緊抿雙唇,在昏暗的路燈下照映出他面頰上的紅暈,他喝酒了嗎?我不禁如此想著,手掌覆上他的臉。

      「好熱。」我說「臉紅了,你不會是剛才⋯⋯」喝酒了吧,還沒等我把話說出來,作為唯一光亮的路燈便發出『呲嗞』的大聲響熄滅,周圍藍光閃逝而過。

      突如其來地黑暗,我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了。

      「今天可是我們的『約會』。」

      他輕嘆了一口氣,我感覺到溫熱的手掌從肩膀滑到我的手臂,他的頭枕在我肩上,頭髮撓的頸肩發癢,就連吐息都在撩撥神經。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我沒有專心看他表演嗎?內心一陣愧疚,這一年他幫了我這麼多,我卻連一個聽眾都沒有好好的做到。

      「對不起,是我沒有專心看你表演⋯⋯。」

      「還有呢?」他緊接著問,我卻更摸不著頭緒,本來因為沒專心聽演出而生氣,這件事就足夠無解了,我又做了什麼其他事惹他生氣了?

      「還、還有?」

      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出什麼,畢竟所謂約會,也只是剛剛表演前他囑咐一聲要乖乖坐著等他,就到現在這段時間而已。

      「我可是如你所說,好好坐著等你了?」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我能看在他後頸上的項鍊在月光下發出淡淡銀光。

      「不是那個。」

      他悶悶的聲音在左耳處傳來。

      「凌肖⋯⋯,你怎麼了?」我輕喚他的名,雖然我也不清楚這是否是他的真名,但此刻我也不糾結了,因為眼前的人今天特別奇怪。

      ——那邊吧台區的傢伙們,那女人是我的東西。

      當時那個傢伙的身邊圍著一群男人,就算在舞台上也不免的將視線投向顯眼的她,因為頭髮盤上去而露出的白皙頸肩,細瘦的手臂還有交疊翹起的雙腿,這是第一次有異樣的情緒,所以當下他奪走眼前歌手的麥就直接大喊。

      我的東西。

      「沒事,先這樣待一會。」

      是知道女人遲鈍的可以,但沒想到是自己會沒有耐心,明明是可以花上十個小時慢慢把古物上面的灰掃掉的人,如今卻因為她只是被看著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

      想佔為己有。

      這個念頭一冒出在腦海中,擒獲住那纖細手腕的指尖就觸電般地顫抖了一下鬆開掌握,此刻明明沒有任何的Evol波動。

      「哈,這可真是糟糕啊。」

      凌肖輕聲的嗤笑著,此刻反常的自己,這還是第一次他賭輸了。

      「妳贏了。」

      凌肖抬起頭就這麼說,我能看見自己滿臉困惑映在那雙好看的眸中,好像⋯⋯,但是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心臟久違的再悸動。

      「⋯⋯什麼意思?」我問,贏了是什麼意思。

      跟凌肖打賭的約我至今都沒贏過,現在我還發覺甚至把自己都輸給了他,但他說,我贏了?

      「我幫妳,」他說,沒有被皮革包裹住的手掌溫暖了臉頰,他長了厚繭地指尖在唇瓣上磨蹭。

      他緩緩的靠近我並抵上我的額頭,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將我包覆,靠的太近了,我的睫毛都不受控制地顫抖,心跳像重擊而大響的鼓聲。

      「我幫妳,並且心甘情願。」

      閉上了雙眼,我微微仰頭去應和他難得的溫柔。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幫助我的!

      哦?不然我們來打賭?

      ——賭就賭!輸了我任你處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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