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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站在飯店大廳,有著深色皮膚的青年對提著行李走出電梯的摯友揮舞雙手,深怕對方沒有聽見而提高音量,響亮的聲音迴盪在大廳內,引起許多人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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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的目光嚇得肩膀微縮,勇利拉高口罩快步向披集的方向走去,「別那麼大聲!我聽得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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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萬一嘛。」披集開心地笑著,見到好友的欣喜讓他暫時將青年是「藝人」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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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集之所以敢這樣大叫,也是確認了周遭沒有在等待勇利的粉絲們,若是他們現在身處於日本,青年完全不敢做這樣的事,但在美國底特律、這個視線比較少的地方,披集很希望能跟勇利像兩個單純的普通大學生一樣,大聲打招呼、勾肩搭背討論等下要去哪兒玩——這是他們身為大學同學時沒能體會到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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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以披集一個無奈的笑容,勇利跟著披集的腳步搭上主辦派來的廂型車,準備前往比賽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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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嗎?」披集坐在勇利旁邊,身為青年的隨陪人員,他得要幫忙處理勇利生活上的大小事,同時也要關注青年的身心狀況——他知道,勇利相當容易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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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笑了下,勇利下意識地搓弄自己的手指,現在如果有人牽起他的手,可以發現其實他緊張到指尖發涼,顯然是對於即將抵達一個全新的環境而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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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大家人都很好!說不定他們就在那兒點了披薩等你!」披集從準備好的紙袋中拿出兩份早餐交給勇利——鋁箔裝果汁以及熱騰騰的三明治。「勇利!Say Che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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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攝影讓勇利嚇了一跳,手拿果汁、嘴裡含著吸管,青年被這突來的鏡頭弄得愣了幾秒,完全來不及擺出他面對鏡頭的一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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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披集.朱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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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攝影才能拍出最好看、最自然的照片。這是我的座右銘!」披集舉起手打斷勇利原先打算講的抱怨。青年將手機遞給對方,並且徵求同意,「我能上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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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披集的手機查看了下照片,勇利看了後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讓人看的……而且,他也知道對方最後還是會把照片上傳的,這只是時間問題。「你喜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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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藝人,勇利偶爾也會在社交軟體上貼一些照片——雖然大多都和工作宣傳相關。即使已經出道五年多,可青年看著相片中的自己還是會有一些莫名的異樣感,甚至會覺得雜誌上的照片距離自己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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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的公布來自兩人習以為常的互動,勇利和披集大概也沒想到,這樣的習慣變相暴露了勝生勇利被邀約來當補位歌手的資訊,讓《The Voice》的錄影現場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也使得節目參與資格變得更難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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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披集貼出照片後過了幾分鐘,《The Voice》官方也證實這個消息,讓網路上又掀起了陣小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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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勝生勇利啊!在日本名氣極高的歌手!不只出過數張個人CD,也為許多經典動畫唱過片頭片尾曲。雖說大多都是唱較為緩調、抒情的曲子,鮮少搖滾,但這並不影響勝生勇利在日本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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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的參與讓對於這個節目興趣缺缺的日本一下子熱絡了起來,推特上滿滿都是勝生勇利成為補位選手的消息,並且來到了搜索排行榜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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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正在車上聊天敘舊的兩人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也沒注意到靜音的手機上冒出了各式各樣的消息通知。一直到抵達了參賽者們暫居的小豪宅前,披集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出現了十多通來自Ciao Ciao的未接來電,勇利也收到了幾名朋友的詢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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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錄影現場前,勇利一直都有關注著比賽的進行,即使身在日本待命的他與美國底特律有近十二小時的時差,青年每週還是會裹著棉被、定時守在電腦前等待熱騰騰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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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比賽,他只為了一個人而停留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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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維克托.尼基福洛夫的頭號粉絲,當維克托粉絲團公布男子新一個月的工作表、看見維克托決定參與《The Voice》錄製時,勇利情難自矜地發出了微弱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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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一年,他終於等到了自己的「神明大人」回到舞臺上。勇利喜歡對方那獨樹一幟的編曲風格,喜歡那向歌曲中投注靈魂的唱腔,喜歡那極度疼惜粉絲的互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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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曾經幾度有近距離觀察維克托的機會——在葛萊美獎頒獎典禮上,從後方看著維克托上臺領取屬於他的榮耀,發表得獎感言。青年用力地拍著手,即使無法面對面講上話,勇利也想將自己心中的所有祝福藉由掌聲獻給在舞臺上散發光芒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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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維克托卻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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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粉絲們對於維克托.尼基福洛夫的了解,這位喜歡與粉絲分享生活點滴的俄羅斯男子每天至少會發布一則新貼文,並且附上一張自拍照。可在葛萊美獎的頒獎典禮後一天,維克托並沒有發布任何的新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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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粉絲們還能開開玩笑,說維克托大概是前一天的晚宴上喝太多、醒遲了所以沒有發文;又有些人說,維克托或許是最近工作太過疲累,休息幾天後又會恢復平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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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星期、一個月過去了,維克托.尼基福洛夫依舊沒有更新任何一條貼文。這就像一群在水中優游的魚兒們被從賴以為生的水源中抽離,只能在岸上張著嘴焦急、無力,並且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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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尼基福洛夫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所有人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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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粉絲因此轉而追捧其他的歌手,也有些粉絲選擇放棄等待,但維克托從不會消失在勝生勇利的心中。即使見不著本人,勇利也相信對方會重新回到舞臺,即便入土為安,維克托.尼基福洛夫的聲音會一直迴響在勝生勇利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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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休旅車,勇利伸了個懶腰放鬆筋骨,轉頭看著披集在一旁與手機的另一頭快速對話,並且從工作人員手中拿取自己的小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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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披集的過程中,勇利粗略地掃視了下整體的環境與氛圍,時不時傳出的鳥鳴展現這裡與市區不同的緩慢步調,圍繞在身邊的攝影機提醒著青年,此時的氣氛遠沒有他想像中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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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瞇起棕紅色的眼睛,勇利打量著眼前這棟以白色為基底的建築,視線在二樓的窗戶上停留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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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終於從Ciao Ciao的訓話中脫離,披集走到青年身旁拍拍對方的肩,「抱歉呀,我沒想到會有人能猜到你是補位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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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猜到了會怎麼樣嗎?」沒有任何挖苦的意思,勇利只是單純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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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也不會!」披集思考幾秒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只不過這樣大家也都提前知道你是補位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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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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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另一名從亞洲來參賽的選手猜到的,他剛好看見了我的貼文。」披集對勇利眨眨眼,「當然,維克托也知道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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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生勇利發誓,他絕對在摯友的雙眼中看見了名為幸災樂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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